“小姐?”碧兒在外面緊張地問。
一雙媚眼緊緊盯著房梁上那滴要落不落的血紅,莫邪凌吩咐下去:“你退下。”
待確定碧兒離開之后,莫邪凌身體往下沉了沉,仰頭對上方的人說道:“你打算讓我上去請嗎?”
上面仍舊沒有動靜。
秋波眉挑動一下,緊接著,水花舞動,莫邪凌輕巧一躍,下一刻,身體已經(jīng)被純白棉帛裹住,棉帛如前世浴巾一般半搭在泛著白玉光澤的身體上,胸前風(fēng)光若隱若現(xiàn)。
赤腳走到專門留作休息的軟榻處,倚靠在榻上,玉足往上縮了縮,整個人卷著,無意散發(fā)出一種邪魅氣息。
手如柔荑,慢條斯理地端起旁邊桌上茶杯,輕啜一口,在低頭的瞬間,莫邪凌眼神倏地冷了下來。
傾注力道,茶杯攜帶凌厲之氣襲向房梁。
嘭——
一聲悶響,一道黑影自房梁上落了下來,重重摔落在地上。
卻見地上男子一身黑衣,身體僵硬,胸口傷處正往外滲著血紅,一雙清冷,帶著憤怒的眼正冷冷盯著莫邪凌。
莫邪凌的視線落在男子臉上的半張面具上,嘴角輕揚:“一般帶著面具的,不是臉上有傷,無法入目,便是長相極為出挑,不知你的相貌如何?”
這么說著,莫邪凌索性低下身體,伸手往面具上探去。
男子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莫邪凌敢肯定若是他現(xiàn)在是能動的,必定會掐絲自己。
“若我猜得不錯,不管我是否動手,你都會殺我,既然如此,不如我就看個夠。”她最大的愛好就是強(qiáng)人所難,喜歡看著人怒不可遏的各種姿態(tài)。
以她媚狐這么些年的江湖經(jīng)驗來看,這男子絕對是長期居于上位,通身一股殺伐冷酷,這種人不會允許自己的脆弱一面暴露在人前。
“住——手!”男子急促的喘息,勉強(qiáng)說出兩個字來。
手頓住,莫邪凌仔細(xì)看去,望進(jìn)那一汪冷潭中,紅唇翹起:“若我不看,你可否當(dāng)做今日為遇見我?”
想了想,莫邪凌改變主意,剛來這里,不如就放棄之前刀口舔血的日子,每日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魚,過的不要太舒適。
男子雙手握拳,眼睛泛著血紅,露出來的光潔的下巴繃緊,良久,他才吐出沙啞的一個字:“好。”
莫邪凌滿意地點頭,就在男子以為她要收手時,她那雙纖纖玉手又往男子衣襟抓去。
撕拉一聲。
黑衣一分為二,飄飄蕩蕩,最后落于莫邪凌腳邊。
男子急了,他咬牙問:“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你想反悔?”
“自然不是。”莫邪凌手不停地忙活,一邊將男子里衣以同樣的方式撕開,她抽空回道:“我娘告訴我,不要隨意相信陌生人,今日你答應(yīng)了不殺我,可不表示明日你不會動手,畢竟我們的交易可沒別的證人。”
男子大喘著氣,胸口的血流的越發(fā)洶涌,血不要錢似的劃過身體,很快在地上形成一小灘。
掃了一眼男子的傷口,莫邪凌好心地建議:“別激動,人的血流出一大半后神仙也難救。”
男子從為遇到過這么不知廉恥的女子,他卻將莫邪凌的話聽了進(jìn)去,他也不可能跟女子一般被人看了身體就要以死以證清白,男子壓下怒火,胸前一陣陣的疼,他聲音低沉很多:“那你在做什么?”
“嘖嘖,身材不錯。”欣賞貨物似的上下打量著男子的身體,莫邪凌回道:“自然是抓你的把柄,放心吧,我目前對男子的身體還沒興趣。”
許是修習(xí)的媚術(shù),莫邪凌對自己的身體反應(yīng)有極強(qiáng)的控制力,換言之,她對男子的身體真心沒什么感覺,所以前世媚狐聞名世界,卻無人知道她還是只雛。
將男子的一片里衣破布往男子某處一蓋,白皙的身體修長結(jié)實,沒有夸張的肌肉,身體線條卻流暢有力,里衣上沾著稍許血跡,血紅映襯這白皙,這樣一來反倒生成一股讓人噴血的誘惑景象。
即便心中再三壓制,男子仍舊氣的滿身通紅,他一字一句,像是要將話刻進(jìn)莫邪凌的靈魂里:“我一定會殺了你!”
被這么威脅,莫邪凌沒多少擔(dān)心,她撿起男子另一片比較大的里衣布片,鋪在地上,自己則伸出食指,沾著地上的血跡,開始作畫。
莫邪凌業(yè)余愛好是繪畫,雖沒法跟專業(yè)畫家相比,不過刻畫的人物也是入木三分,少頃,一張帶著半面面具的只著寸縷的人物畫像便生成,當(dāng)然,那不該露的地方還是被遮擋了些。
莫邪凌自戀地欣賞著自己的杰作,手指點著畫上男子左邊胯處一朵梅花形的胎記,笑道:“這個標(biāo)記不錯。”
站起身,莫邪凌反手將畫像展開,對男子笑道:“這個才是我的保命符。”
言下之意,若你反悔,我便將這畫公布天下。
“你該死!”
吹了吹上好的錦帛,莫邪凌不在意地擺手:“很多人都希望我死,可我仍舊活的挺好。”
要不然,怎么能再活一次?
欣賞一番自己的杰作,莫邪凌對地上的人說道:“只要你將今日的事忘了,這幅畫便用沒有見世的一日,否則——”
之后的話莫邪凌沒說,相信男子也想得到。
姬無傲然于世,俯視天下眾生螻蟻,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落在一個女子手中,任其折騰,這對姬無來說是致命的恥辱,他心中憤怒難以紓解,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哎,別現(xiàn)在就死了,這一世,我可不想手上沾血。”
莫邪凌沒想到男子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她有一刻的心虛,不過轉(zhuǎn)瞬即逝。她執(zhí)起男子的手腕,待觸及他的脈搏時,眼皮一跳,剛要開口,這時,門被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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