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屬下已經(jīng)吩咐鷹部尋找苦慧大師,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魏季在莫邪凌先一步離開時在姬無身邊小聲稟告。
姬無像是沒聽到一般,腳步不停地趕上莫邪凌。
魏季搖頭苦笑。
秦小米嘴角沾著米粒,湊上前來,同樣壓低了聲音問:“你跟那個好可怕的人說了什么?”
秦小米武功不好,不過神經(jīng)卻非同一般的明銳,她從骨子里害怕這人。
看著那礙眼的米粒,魏季伸出拇指跟食指,輕輕一彈,米粒掉落,秦小米哎呦地叫了起來:“做什么打我?我不過是問問罷了,不告訴我也不至于打我吧?”
嘰嘰喳喳的質(zhì)問讓魏季原本低沉的心情好了很多,他拉著秦小米出門,說:“跟我去找苦慧大師?!?
這丫頭既然知道刺骨毒,又知道苦慧大師此人,她身份定然不尋常,這么有利的資源不用白不用。
小院里的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另一處則要焦急混亂的多。
拿下臉上的骷髏面具,枯骨問替他把脈的人:“如何了?”
“將軍,您傷的不輕,五臟皆損,需要臥床半年。”大夫摸著胡子說。
“不可,本將軍還有要事,不可能躺那么久,用藥猛些,本將軍要三日之內(nèi)能下床走動?!?
“這——”白胡子老頭有些著急:“將軍,凡是欲速則不達(dá),你用了猛藥,之后會被反噬,到時就輕則內(nèi)力全失,重則性命堪憂?!?
枯骨另一手握緊,直到掌心一片黏膩,這才定神,堅定地說:“用吧?!?
“還請將軍三思后行?!毕肓讼耄项^眼睛一亮:“聽說梅神醫(yī)前幾日出現(xiàn)過,不如老夫派人去找找看,有了梅神醫(yī),將軍許就不需要躺那么久?!?
就是因為看到那個像梅神醫(yī)的背影,他才將那女子弄丟了,枯骨責(zé)怪自己,卻也連帶著對梅神醫(yī)沒了好感,他搖頭:“不用了,你用藥即可。”
“可是——”老頭急的胡子一翹一翹的。
“切勿多言,本將軍心意已決。”
老頭離開,房間只剩下他一人,枯骨心思逐漸飄遠(yuǎn)。
耳邊依稀還能聽見那人似來自幽冥地獄的聲音,冷的刺骨,讓他有一瞬間幾乎要窒息,枯骨苦笑,原來這世上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連一向自詡高手的自己在那人手下僅過了兩招。
心口的掌印反黑,又疼痛起來。
“但愿你能找到她?!?
說來也有些奇怪,當(dāng)刺骨毒在她身上時,她隔一日就會痛不欲生,可渡到了姬無身上,從昨日到今日,他竟然沒有任何異樣,莫邪凌非但沒有放松,心中甚至生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戳著碗里的飯菜,剛才還饑腸轆轆的肚子此刻已經(jīng)有了飽脹感。
姬無咽下口中的飯,問:“你不是餓了?還是不合胃口?”
莫邪凌搖頭,神色奇怪地上下打量著姬無,最終也沒抗?fàn)幍眠^心中的愧疚,她問:“你難不難受?”
“若你不餓,我們可以再回臥房?!?
至于回臥房做些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知我知。
莫邪凌自認(rèn)臉皮夠厚,在聽到姬無面無表情地吐出這么讓人遐想的話,臉也不由紅了紅。
她低下頭,趕緊挑了幾個飯粒送往嘴里,機械地嚼著。
莫邪凌無法否認(rèn),在醒來那一刻她冷硬的心被撬開了一角,暖流侵蝕著她本來冷硬的心,姬無的全心付出不同于碧兒的忠心,也不同于莫敬蕘的血緣牽絆,她跟姬無本來根本毫無關(guān)系,莫邪凌無法理解一個姬無怎會為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人付出生命,這讓莫邪凌有些閃躲,她本能地避開心中那點異樣,此刻她只想早些替姬無解了毒。
正想的出神,嘴上一熱,意識回神,莫邪凌看著送到嘴邊的菜,她好笑地張嘴,自己愛吃的獅子頭味道彌漫在整個口腔,還未來得及咽下,第二口又送了過來。
“我——”剛要開口拒絕,姬無趁機將一筷子青菜蘑菇塞進莫邪凌嘴里。
無奈地繼續(xù)嚼著,眼睜睜又看著第三口送了過來,莫邪凌趕緊閉緊嘴巴搖頭。
根本沒將莫邪凌的拒絕看在眼里,姬無照樣喂。
即便相處的時間不久,莫邪凌也看出這家伙是個說一不二的,她無奈,只好指了指自己眼前的米飯。
我要吃米飯。
姬無嘴角勾了勾,索性起身,坐在莫邪凌身邊,端過她的碗,認(rèn)真地喂起飯來。
盡管沒看到,莫邪凌也知道自己臉定是紅的不像樣。
見姬無沒有停手的打算,莫邪凌索性破罐子破摔,專心吃起飯來。
說來也該,本來這滿桌的菜香根本引不起她的胃口,姬無這么一喂,她反倒真的餓了,吃的越發(fā)快了。
整整吃完整碗,姬無意猶未盡地放下碗,問:“還吃不吃?”
莫邪凌立即搖頭,說道:“餓的久了,一次不能吃多。”
“你快些吃吧,這菜冷了容易就竄味,就不好吃了?!蹦傲柚钢o沒動兩筷子的米飯,說道。
并未立即回去,又替莫邪凌倒了碗雞湯,姬無不急不緩地威脅道:“若還跟之前那樣,我不介意喂你喝完這一碗?!?
莫邪凌干笑,接過姬無手中的碗,往嘴里灌。
喝湯的時候,莫邪凌并沒有看到姬無又好笑又有些失望的表情。
看著莫邪凌又將整碗雞湯喝下,姬無這才滿意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吃已經(jīng)冷了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