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眾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宋威和龍沐庭兩人身上,月落塵提起裙角跑至宋鏗身邊,從懷內掏出一個小瓶倒出兩顆藥丸喂他服下,黛眉輕揚清冽道:“不必問了,他已中了我調配的五色斷腸散,如果沒有解藥三日之內就會斷腸而亡。”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咽咽口水,宋威的鼠目滴溜滴溜的轉了幾圈后感覺到全身并無異樣,遂撇下胡須喝斥道:“哼,朕根本沒覺得有任何異樣,你何必唬弄朕?來人啊,別再遲疑了,將他們拿下!”
“慢著!”揮手阻止,龍沐庭急急忙忙捏過宋威的手腕把脈,片刻后劍眉緊皺,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月落塵后道:“父皇,她沒撒謊。此刻你全身無異是因為你沒進食,一旦你進食后你就會出現劇烈腸痛,三天之后腸會潰爛而亡。”
月落塵的話宋威不信,但龍沐庭的話他卻十分相信。聽得他這么說,貪生怕死的他即刻面無人色,咋咋呼呼握住龍沐庭的手道:“肯定是剛才她遞給朕的酒中有毒!沐庭,沐庭,你快去弄解藥救我,快去!”
“是啊是啊,沐庭,你趕快想辦法救父皇,快啊!”早知一切的雅寧沒料到中途竟會出這個亂子,柳眉皺成團的她恨恨的瞥向月落塵,出言譏誚:“看來,你不僅善于勾引男人,還很善于下毒啊,真是蛇蝎心腸!”
懶得和雅寧做無謂的口舌之爭,月落塵俯在宋鏗耳畔告訴他讓他運功調息。雖然宋威的確已身中劇毒,但她也無法肯定二人是否能以此為要挾活著走出這皇宮。從小幽居的她生性淡泊,對生死并不是看得很重,但這一刻她的求生意識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沒有親眼看到安陵泓宇安內平亂達成心愿,沒有到明年八月十五的最后時刻,她不能死,絕對不能!
左右兩邊的衣袖分別被雅寧和宋威拽得晃來蕩去,龍沐庭眉宇不展,薄唇緊抿,如沐冰雪。
五色斷腸散,亦是他師傅離恨天研制毒藥的杰作,采用五種不同顏色的劇毒之花配合蛇、蝎、蟾蜍的汁液煉成,劇毒無比,而且選用的五花不同,解藥也不一樣。如果知道月落塵究竟用了哪五種花,他也許還能配置出解藥,但分隔數日之久,他和月落塵根本沒接觸,又如何知道她會采集到那些花草煉制毒藥呢?
扶著唉聲嘆氣的宋威走至龍案邊坐下,他淡淡道:“父皇,恕沐庭無能,這種解藥我煉不出來,因為沐庭無法確定五花究竟是哪五種花,一旦錯了,那就是華佗在世亦無回天之術。所以、、、”
“所以只能逼月落塵交出解藥。你們幾個,將王兄和她拿下,然后嚴刑拷問月落塵逼她說出解藥的方子!”被嚇得顫巍巍的宋威早已說不出什么話來,只是無助的看向龍沐庭和雅寧。看到自己父皇如此,雅寧自然氣結,于是俏臉生寒的下令。
“此刻擒拿我和王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公主,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等著三日后準備你父皇的后事吧。若不是你們有心設計陷害,我何苦對一個和自己素無冤仇的人下毒?除開我,普天之下恐怕無人能解此毒。公主若不信,你大可以問問表哥。所以,放我和王爺離開,解藥兩日之后必定奉上。”
毫無懼色的站起,描著梅花妝的月落塵冷然而立眉黛唇朱,清冽之色在眉眼間浮動,猶若一朵在風雪嚴寒中傲然獨立不可侵犯的淡梅,芬芳已掩,唯留高潔。
靠在椅子上的宋威哼哼唧唧,他本是怯懦無能之輩,聽到自己身中劇毒本就已驚嚇萬分,即使還沒出現任何反應就已覺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好像隨時可能歸天。略帶紫色的唇微張,嚇得半死他聽到月落塵的話更加恐慌,顫顫道:
“雅寧,沐庭,讓他們走吧,朕的命可在這個賤人手中啊,放他們走。”
帶刀侍衛們面面相覷都不動,誰也不知現在到底該這么辦才好。珠圓玉潤的雅寧心有不甘的跺腳,嬌容扭曲,秀眉橫掃間全是不滿。只要月落塵還活著一天,沐庭肯定就會對她心存不舍。本來軟禁王兄后我就能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將這個女人除去以絕后患,哪知道現在卻讓他們搶了戰機,真是可惡!
冷眼清掃翦瞳籠寒,月落塵靜靜等待最后的結果。這場賭局,她知道決定權在龍沐庭手中。宋威于他而言是個傀儡,而這個傀儡卻還有利用的價值,究竟是保住傀儡還是消滅勁敵,他勢必是十分掙扎。
的確,滿屋子人之中此時最猶豫糾結的莫過于親手策劃了這局棋的龍沐庭。如若放他們走,宋鏗勢必因為今日之事而懷恨在心,肯定生出異心;如若不放,宋威駕崩的話我不僅要遭受雅寧和眾人的質疑,更會掌控不了局面。宋威的確無能,可暫時只有他坐在龍椅上我才能更好的控制,不是嗎?
“沐庭,你還在猶豫什么呀?難道你要看著朕毒發身亡嗎?”撇眉擠眼,宋威不悅的出聲。
“兒臣不敢。父皇,兒臣只是在考慮如若放他們走究竟會不會有解藥奉上而已。”定定心神,龍沐庭微微彎腰,將所有思緒全部掩藏,只剩下些虛假到足以亂真的關懷之情。
輕輕搖頭,將他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的月落塵揚起菱唇,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表哥,難道你覺得落塵是個說話不算數的人么?皇上本與我無冤無仇,我何苦害他喪命?更何況我相信王爺也不會愿意看到自己皇叔死于毒藥,所以,這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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