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連連陪著不是,若晨見張力先前只是開玩笑,這才松了口氣,恨恨地瞪著張力。
張力笑著道:‘今兒個若晨小姐看上什么,咱們就買什么!你看怎么樣?‘
若晨心里喜滋滋的,不過臉上卻是不動神色:‘我堂堂國公府大小姐,差錢么?‘
張力連忙應(yīng)道:‘當(dāng)然不差錢了,走,咱們?nèi)シ蜃訌R逛逛。‘
夫子廟位于南京城東,西臨中山王府,東邊則是南直隸大名鼎鼎的貢院,應(yīng)天府的府學(xué)也在此處。
張力跟著若晨一路向北,經(jīng)過大油坊街、鈔庫街之后,走過文德橋,便來到了貢院街,這里便是夫子廟的所在之處了。
只見街道兩旁幾乎全是與‘文‘相關(guān)的店鋪,什么紙張店啦,筆墨店啦,硯臺店啦,自然也受不了不少文房案頭清供的店鋪。
張力先前一直沒有專門來逛過,故而也是目不暇接。
特別是那些賣文房案頭清供的鋪?zhàn)?,全是精美的青花瓷器,比如筆架啦,鎮(zhèn)紙啦,亦或者還有那種專門成卷放書畫的大字畫缸,張力看得不免有些意動。
唉,若是能回到二十一世紀(jì)帶一個這種大畫缸回去的話,這些雖說不是官窯重器,隨便賣個十萬二十萬軟妹幣跟玩似的!
可惜了!
若晨一邊走一邊和張力聊著天,主要就是比較南京夫子廟與京師夫子廟的異同。
張力聽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
若晨的意思區(qū)別主要是在于人!
南京這邊逛夫子廟的多是文人墨客,而京師那邊多是朝廷官員,特別是一些品級不高的清流官兒,諸如各科給事中、御史、國子監(jiān)編修之類的。
若晨語氣中隱隱帶有些姐姐我來自天子腳下的意味,聽得張力一愣一愣的。
臥槽,本少爺在若晨小姐眼中竟然如此不堪,終究還是個土包子唄?!
尼瑪不到京師不知道官小,本少爺連個官都不是,恐怕是要吃別人尾氣的了!
張力正忿忿不平間。忽然若晨停下了腳步,開口道:‘我問你個事。‘
張力應(yīng)了一聲:‘若晨小姐請問?!?
若晨想了半天,小聲道:‘如是妹妹身上的香囊,是你買的嗎?‘
張力一愣。若晨小姐問這個干嘛?
若晨眼見張力有些訝異,心中微微一動,道:‘如是妹妹身上的香囊不是你買的嗎?‘
張力猛地想起來了,那還是當(dāng)初南下的路上,在即墨縣城陪如是妹子逛過街。好像那時候她買了一個香囊。
張力有些尷尬,打著哈哈道:‘呃,這個嘛……這個--‘
若晨眉頭一蹙,看張力的神色就知道確有其事了。
若晨指著前面一家店鋪,道:‘我也要一個?!?
張力一看,那店鋪果然是賣各種閨房中的物事。
張力暗暗琢磨,這里想必是給文人騷客們開來專門買那定情信物的,若晨妹子要的話,本少爺就去買一個唄!
兩人一起走進(jìn)了鋪?zhàn)樱_始挑選起貨物來。
那鋪?zhàn)拥睦习迥锬耸莻€五十多歲的婦人。見到張力和若晨走進(jìn)鋪?zhàn)?,便殷勤地走上前去搭訕?
‘哎呀呀,這位公子氣宇軒昂,一表人才,想必是不是達(dá)官便是貴人了……‘老板娘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通諂媚詞兒。
這時,老板娘注意到了若晨小姐,連忙開口道:‘這位娘子當(dāng)真是貌若天仙啊,我徐三娘在夫子廟前開了三十年的店鋪,閱人無數(shù),從沒見過怎么美貌的小娘子呢!嘖嘖。這位相公真是有福氣呀!‘
張力聽得心里一樂,這老板娘以為自己和若晨是小夫妻了!
哈哈,於我心有戚戚焉!
若晨嘟著小嘴,手上拿著一個鴛鴦荷包。這荷包比先前柳如是戴的那個還要精致,最顯眼的便是這對鴛鴦的眼睛,乃是4顆精美的玉石鑲嵌而成!
在古代,玉從來都比金更值錢,也更高貴。
以若晨的身份,玉正好可以配上。而且也比柳如是那個金絲荷包高貴幾分。
若晨看得甚至滿意,正要詢問價錢之時,那老板娘開口道:‘不瞞這位天仙小娘子,這鴛鴦荷包上的玉石乃是昆侖玉呢!價錢也不貴,才區(qū)區(qū)一千兩銀子。‘
見若晨微微點(diǎn)頭,張力卻是心中一驚!
臥槽,一千兩?
換成軟妹幣也是二十多萬了!
一個破荷包而已?!
張力頓時覺得一陣肉疼,顯然也不可能讓妹子付錢啊,只能捏鼻子認(rèn)了!
等等,本少爺講講價先……
張力正要開口殺價,那老板娘道:‘這鴛鴦荷包寓意白頭偕老,比翼雙飛之意……‘
誰知道這句話一落地,若晨的臉色頃刻間就變了!
自己堂堂國公府大小姐,竟然與如是妹妹一般的欣賞水平,真真是失了身份!
老板娘眼見若晨臉色不對,一下子就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或者是犯了什么忌諱!
若晨將那昆侖玉荷包往柜臺上一放,寒著臉看了張力一眼,道:‘不買了,我們走!‘
張力也搞不懂為什么若晨忽然變卦,心里還想著莫非是妹子為了自己省錢?
真真是貼心人兒!
張力快步追出去的時候,只見若晨徑直走進(jìn)了一家書坊!
張力硬著頭皮走了進(jìn)去,只見這書坊門面寬敞,品類豐富。
在占滿三面墻壁的高大書架上,舉凡經(jīng)史子集、閨墨房稿、戲本小說,乃至醫(yī)書畫譜,酒錄茶經(jīng),甚至還有些名人字畫、扇面等等,可謂一應(yīng)俱全。
若晨小姐的眼光停在了一面墻壁跟前,那墻壁上滿滿的掛著一排排扇面!
張力眼瞅著若晨這專注的模樣,難道妹子想買扇面?
臥槽,果真是國公府出來的,這愛好真是與眾不同呀!
若晨看了半天,又低頭想了很久,忽然開口對張力說道:‘我買一個扇子送給你,你買一個送給我,你看可好?‘
張力原本在一旁悻悻地陪太子供書,甚是無聊,一聽若晨這話,連忙應(yīng)了一聲。
旋即張力便開始看墻上掛的扇面,第一次送妹子?xùn)|西,她既然指定要扇子,那便選個意味好一點(diǎn)的。
張力挨個看了過去,只見都是些花鳥魚蟲,古詩古詞的扇面,未免顯得寓意不夠。
忽然,張力眼睛一亮,看見了一把鳳求凰圖案的扇面,立刻喜上眉梢。
這個好,雖說寓意直接了些,不過少爺我本就是直截了當(dāng)之人,就它了!
張力指著那鳳求凰的扇子,對若晨到:‘我就送這個給你?!?
若晨急忙一看,見是扇面上畫的是鳳求凰,小臉一紅:‘你這人……‘
張力可不管這些,直接紛紛跑堂的小二道:‘來,給本少爺把這扇子包起來!‘
那小二屁顛屁顛地取下扇面,用一張精美的紅紙包了起來,遞到張力手中。
張力付過了銀錢,將包好的扇子交給了若晨,然后笑嘻嘻地道:‘若晨小姐,不知你要選個什么扇面送給我呢?‘
若晨看了半天,最后指著最角落的一把扇面,對那小二道:‘我要這個,你包起來?!?
張力急忙看了過去,只見那扇子乃是一把素面的,上面什么都沒畫!
臥槽,這豈不是一張白紙?
若晨小姐這是何意?
莫非譏諷本少爺是個草包?二貨?白癡?
這……妹子,不帶這么玩的?。?
若晨微微一笑,道:‘別人畫的又有什么意思,我希望你多多砥礪文章,若得佳詞美句,自己寫在上面,那才是最好的呢!‘
張力一愣,原來妹子是這意思,這不是鞭策本少爺多做學(xué)問么?
張力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面上卻淡淡一笑,道:‘若晨小姐的心意,在下明白了?!?
這把素面扇子,自然是若晨付的銀子。
兩人從書坊中出來,又逛了一會,才回到家中。
張力左右無事,便回到臥室開始修煉起《神醫(yī)道玄天軒轅太古洞玄法無上真解》中的《天耳通》來。
這段時間一來,張力天耳通的修煉進(jìn)展很快,現(xiàn)在只要運(yùn)起功力,竟然可以聽到自己血液流動和心臟跳動,乃至脈搏跳動的聲音。
這天耳通并不是順風(fēng)耳,并不能聽到很遠(yuǎn)地方的那些聲音。
天耳通主要是聽身前三尺的各種聲音,目的自然也是為了治病救人。
畢竟有些疾病光靠ct掃描是不行的,諸如后世的心電圖、腦電圖之類,天耳通正是可以彌補(bǔ)這方面的缺失。
當(dāng)張力在房中練功之時,柳如是也從醫(yī)館回到了家中。
今天若晨將張力從醫(yī)館叫出去,兩人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柳如是心中略略有些失落。
后來聽說張力和若晨去了夫子廟,還互送了一把扇子,柳如是不由得心里醋意更濃。
唉,想必在少爺心中,果然還是若晨小姐是良妻吧?
若晨小姐是國公府的大小姐,自己又怎么可能爭得過她呢?
以后……以后若是過了門,自己也只能做小,根本不可能與若晨爭‘妻‘的位置。
這方面自己倒也還能看開,畢竟身份相差懸殊。
自己雖然可以接受做小,但一定要少爺心中最愛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