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輛瘋狂的摩托在公路上疾馳而過,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只聽到引擎聲如同弧線般劃開軌跡,氣流被帶著卷上了天空。
秦瑯的銀色戰(zhàn)車,就在這些形色各異的摩托之間快速地穿梭著,他用力甩動龍頭,不停地超越過去。
有許多車輛已經(jīng)在他身后不停地糾纏在一起,許多人為了爭奪位置,開始拼命地纏打起來。
秦瑯身旁的摩的猛地一轉(zhuǎn)方向,朝他迅速撞了過來。
但秦瑯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一擰油門,飛快地朝前沖了出去,而這輛車就歪歪斜斜地和旁邊一輛摩的撞在一起,發(fā)出一聲巨響,纏繞成麻花一般,朝后飛了出去。
嗚嗚嗚!
引擎聲發(fā)出悲鳴,車速再一次被提高,秦瑯已經(jīng)超越到了前十,而在前方不遠(yuǎn)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緊緊地趴在車身上。
“好熟悉……”秦瑯喃喃地說了一句,他的眉頭微皺。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輛紅色的摩的突然轉(zhuǎn)了過來,那人猛地伸手,一把拽住秦瑯的后視鏡,拼命搖動起來,想將他弄倒在地。
“不好意思。”秦瑯抬手沖他揮了揮手,隨即猛地就是一腳狠狠踹在那人的前輪上。
噗通!這輛車瞬間翻了下來,猛烈地砸在地面上,不停地朝后滾動而出,撞翻了更多的車子。
秦瑯沒有在意這些,只是用力擰下油門,速度變得越來越快,而那個熟悉的身影也離他越來越近。
兩人到達(dá)了同一位置!
對方慢慢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秦瑯一眼,從頭盔玻璃后方,映出半張熟悉的臉龐——咖啡!
秦瑯一愣,他怎么會在這個地方?難道是為了入場券來的?那他之前追蹤的人又是誰?這一切有什么聯(lián)系嗎?
就在秦瑯?biāo)伎歼@些問題的時候,咖啡突然將車子加速起來,一下子抄過了第五名。
而原先第五名顯然有些不樂意,也是用力扭轉(zhuǎn)油門,拼命追了上去,已經(jīng)伸出一條腿,準(zhǔn)備給咖啡的車屁股來個意外攻擊。
沒等秦瑯替他擔(dān)憂,那個第五名的車身已經(jīng)劇烈地?fù)u晃了起來,隨即猛地橫斜在路面上,朝著他劃了過來。
秦瑯微微瞇起眼睛,雙手用力抓緊車把手狠狠朝上抬起,隨即銀色戰(zhàn)車就如同一匹駿馬,高高地躍了起來,在身下那人驚恐的表情下飛躍而過。
咖啡從后視鏡里看了秦瑯一眼,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不樂意:“這家伙在這里干嘛?”
“來來來!大家快來這里押注!這樣精彩的比賽一定不能錯過!賭注一賠十!不壓你就是白癡!”
酒吧外頭已經(jīng)積滿了人群,高臺上一個男子大聲地嚷嚷起來,臺上則是騷動不安的人群,不少人都爭前恐后地在那里填著投注單。
“我賭六少贏!賭金一千!”
“你小子才賭一千啊?我賭六少贏,賭金五千!”
“我也押六少,六千!”
“六少,七千!”
“六少,一萬!”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這個六少到底是誰啊?”一個不明所以的男人問道。
旁邊一個矮胖的女人掃了他一眼:“你的消息怎么這么不靈通,六少,地下賽車界的一個新新人物,前不久剛剛從香港回來。展示過幾次,技術(shù)十分了得,只可惜足夠的資格,所以直接參加死神拉力賽的資格,今天是來搶這最后一張入場券的!”
“哦?真的這么厲害?”男人不信。
“廢話!你以為大家都是瘋了嗎?”矮胖女人一邊笑著,一邊拿著筆開始寫了起來,“六少,七千!”
黃毛聽著旁人的交談,心中卻是波瀾不驚,他是受了秦瑯的委托,來這里押注的。
他走了上去,在紙上寫下——獵色,十萬。
銀色戰(zhàn)車的車輪重重拍打在地面上,秦瑯用力一握油門,車子便化成一道銀光飛快地沖了上去,又一次來到了咖啡的旁邊。
此刻,他們兩人是并列第五,而在前面的四輛車都虎視眈眈地朝后觀望著,只有一個人沒有任何緊張,因?yàn)樗b遙領(lǐng)先,將第二名甩開了接近二十米的距離。
秦瑯看了看咖啡,他不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跟他溝通,也不知道他來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過現(xiàn)在看來,大家應(yīng)該是殊途同歸了。
沒有多想,秦瑯就突然加速,想要從咖啡身旁超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后者卻毫不服輸?shù)馗松蟻恚瑢④嚿砻偷乜苛诉^來,擠在銀色戰(zhàn)車旁邊,然后順著這股氣流,瞬間沖了上去。
秦瑯眉頭一挑,迅速跟上——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又一次對上了,真是造化弄人!
守在第一的男子朝后視鏡里瞄了一眼,他驚愕地發(fā)現(xiàn)有一黑一銀兩輛車正如同旋風(fēng)般沖了上來,不知何時已經(jīng)跟在了他身后十米不到的地方,原本的二三四名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六少剛毅的臉龐立刻顯露出不可阻攔的戾氣,眼中閃過兩道寒光:“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他們超過去,我已經(jīng)買通了四十幾個人壓我的賭注,如果輸了,就是徹底賠本了!”
想到這里,他眉宇間的寒光變得更加冷冽,一只手控制車身,另一只手則悄悄地伸到了油箱的下方,他在那里,藏了兩枚便攜的釘刺帶!
嘴角揚(yáng)起冷笑,他用力將手中的兩個小球甩了出去,隨著空氣的張力,小球瞬間從中間爆開,變成兩張布滿鋼筋的網(wǎng),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而秦瑯和咖啡兩人的車子,已經(jīng)飛快地沖了上來。
六少的嘴角,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
“我現(xiàn)在來宣布一下,現(xiàn)在為之,六少的賭注最多,一共有四十萬七千注,第二位的則是月照,八萬兩千注,第三名是蘇夏,五千三百注,還有人要下注嗎?”
高臺上的男人用擴(kuò)音器大聲地呼喊著。
“六少!六少!六少!”臺下已經(jīng)有許多人歡呼了起來,仿佛這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神。
“我。”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冰冷而霸氣的聲音傳了出來,所有歡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感受著身后傳來的狂暴之氣,這些人不由自主地朝左右退開,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恐懼的表情。
黃毛也是一驚,有些疑惑地張望起來。
隨即,一個男人走了上來,他的身材十分高挑,一身黑色緊身衣,胸口結(jié)實(shí)的肌肉裸露在外,一根黑色的吊墜掛在脖頸上,銀發(fā)在風(fēng)中肆意舞動,左眼上,爬著一條橫貫而下的傷疤。
“你也要下注嗎?”臺上的主持人忽然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發(fā)軟,聲音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銀發(fā)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從旁邊拿起一張下注單,簡單地填了幾個字,撕下表層自己留下,將下面那張復(fù)印紙遞了過去。
臺上的主持人膽顫心驚地從他手里接了下來,隨即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臉色陰晴不定。
“他寫了什么?快念啊!”有人已經(jīng)開始催促起來。
“就是就是!快點(diǎn)念吧!”
男人用力咽下一口唾沫,看了看銀發(fā)男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咖啡……下注金額……一百萬!”
聽到這個數(shù)字,黃毛渾身一顫,驚愕地看著那人,用力咽下一口口水。
釘刺帶落到地上的瞬間,秦瑯和咖啡都迅速反應(yīng)過來,用力將車頭抬起,車身在急速下瘋狂地跳了起來,在空中發(fā)出撕開空氣的呼嘯,然后同時落下。
“什么?!”六少的瞳孔一陣收縮,他急忙想要再從油箱下方掏什么東西出來,但已經(jīng)晚了一步。
一黑一銀兩輛戰(zhàn)車瞬間到了他的旁邊,車身周邊的渦旋氣流將他坐下的摩托擠壓出去,他瞬間失去重心摔了下來,整個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摩托壓在他的腳踝上,隔著老遠(yuǎn)都能聽到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
秦瑯和咖啡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加速沖了上去。
遠(yuǎn)處,又一次是那該死的終點(diǎn)!
而就在這時,秦瑯忽然發(fā)現(xiàn)身側(cè)似乎有什么東西飛了過來!
臺上,有人在主持人耳邊說了幾句,后者臉色瞬間變得如同廁所里的大便一樣難看。
而隨著他的表情,臺下押注的人們也跟著將心臟高懸了起來,一個個屏住呼吸,正在等待著最后的結(jié)果。
不一會兒,高臺旁邊早已擺放好的電視機(jī)被打開,畫面先是飄著雪花,然后猛地清晰起來。
一黑一銀兩道旋風(fēng),從終點(diǎn)兇悍無比地沖了過去。
同時!對!幾乎是同時!根本無法分辨出究竟是誰先誰后!
電視上不停地播放著這個鏡頭,但卻始終無法分辨出來。
“這兩輛車,到底是誰啊?”有人已經(jīng)開始發(fā)問,因?yàn)樗俣忍欤瑪z像機(jī)慢放之后都沒有看清楚。
“哼。”銀發(fā)男人看著屏幕,冷冷地笑了起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鏡,將那雙霸道的眼睛遮了起來。
“經(jīng)過最后的決策,因?yàn)楹谏愜嚨那拜喯纫徊經(jīng)_過終點(diǎn)線,所以,冠軍是——咖啡!”
黃毛仿佛遭到雷擊一樣呆在原地,他沒想到,秦瑯竟然輸了!那個每次都運(yùn)籌在握一般的秦醫(yī)生,竟然輸了?!
“咖啡?好熟悉?”一個男人出聲說道。
“就是剛剛被投了一百萬注的那個人啊!”一個女人想了起來。
“啊!黑馬!天哪!大黑馬啊!”有的人已經(jīng)開始抓狂。
一個戴眼鏡的矮胖男人用拳頭不停敲著腦袋:“為什么我沒有投他?為什么我沒有投咖啡?我的五千塊!回去要被老婆打死了!”
“咦?剛剛那個下注的銀發(fā)帥哥呢?”一個女人出聲問道。
這時候,大家才反應(yīng)過來,開始四處尋找那個恐怖的氣息,但那人,卻已經(jīng)如同鬼魅般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