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著秦瑯的那兩個人終於停下來腳步,他覺得這些警察絕對是慘無人道,慘絕人寰竟然讓這個犯罪嫌疑人赤著腳在地板上走了那麼久,不知道這樣容易著涼麼?
要問秦瑯爲什麼不穿襪子?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爲昨天起牀的時候發現襪子都洗掉晾著,唯一一雙則已經臭氣熏天,他實在不忍心再穿上去的緣故。
踏著涼涼的地板,秦瑯能夠聽到房間裡略顯沉重的呼吸聲,他轉頭掃了一圈,這裡人數恐怕不少。
就在這時,黃錦元的聲音響了起來:“應您的要求,我們把他帶來了。”
秦瑯耳朵瞬間跟著豎了起來。
“不輟!”一個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顯得有幾分蒼老,用著蹩腳走音的中文說道。
聽到這兩個字,秦瑯差點沒有笑噴出來!
他知道對方肯定是個倭國人——只有倭國人發音纔會這麼難聽,而且肯定不是那個該死的被他打進醫院住了好幾天的松下太郎,因爲後者不會說中文,而且他現在應該也沒有這麼生龍活虎。
“讓他喝窩見面!”那個倭國人低聲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秦瑯腦袋上的頭罩就被人猛地掀了開來,剎那間明亮的強光從四周射了過來,刺得雙眼一陣劇痛,他急忙閉起了眼睛。
“他,就素親浪?”倭國人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沒錯,就是這個臭小子。”黃錦元淡淡地說著,他的聲音已經到了遠處。
秦瑯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這裡的燈光,慢慢地睜開眼睛,視線略微有些模糊,但很快還是看清楚了。
這是一間不小的客房,所有牆面都是用木板製成的,看起來十分淡雅清新。
不過一看到這裡坐著的人,他就果斷放棄了這個錯誤想法。
在他正對面,是一張略微凸起的高臺,上面端坐著一箇中年男人,穿著白底黑紋的和服,雙腿盤起而坐,膝蓋上擺著一個托盤,上面有幾個茶杯。
在中年男人身旁,則分立著兩個旗袍美女,緊緻的服裝將完美地身材勾勒出來,凹凸有致的S型線賞心悅目,旗袍很短,大腿側面的開叉也很深,兩條白皙長腿幾乎統統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這兩位旗袍美女手裡各拿著一盞長嘴的功夫茶壺,擺出極其優雅的姿勢,將茶水以高難度倒進男人面前的茶杯之中。
中年男人的表情十分悠閒,嘴角洋溢著淡淡地笑容,眼睛只是盯著茶杯,似乎並沒有在意其他東西。
見到這一幕,秦瑯眉頭皺了起來,他又朝旁邊掃視了一圈,這個房間很有特色,四面牆上都裝有移門,門上有山水花紋,是很明顯的日式風格。
而此刻謝局他們那一行人正端坐在秦瑯的左手邊,也如同對面那個中年男子一樣盤腿席地,面前擺著小托盤,上頭放著茶水和點心。
在秦瑯右手邊,則是一夥倭國人,至於爲什麼是倭國人,因爲這些人都穿著黑色的武士服,扎著白色頭巾。
這種裝扮,秦瑯實在想不出除了叫他們倭國人,還能叫什麼。
而這一夥人雖然也是一樣喝茶吃點心,但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那麼悠閒,即使嘴角洋溢著笑容,但在秦瑯眼裡,用冷笑來形容應該更合適一些,而且他們的盯著秦瑯的眼中,一個個都透露著兇光。
“擬好!”對面的中年男人微微低頭說著,將秦瑯的思路打斷。
“你好。”雖然心裡疑惑,但秦瑯還是頗有紳士風度地回了一句,雖然他現在站在中間,帶著手銬腳鏈的摸樣一點都紳士不起來。
中年男人舉起茶杯抿了一口,朝在場的衆人微微點頭,其餘人才跟著拿起茶杯喝了起來。
“窩叫送下臺郎。”中年男人說著,便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
見到這個動作,其他人也趕緊跟著把茶杯放了下來。
秦瑯小心地觀察了一下,就連謝局和黃錦元也都十分遵守這個規矩,看來這個男人的權勢比想象中還要巨大。
茶杯放下來的瞬間,其中一位旗袍美女便俯身將其慢上,那彎腰舉手的動作顯得異常柔美,不過她將尺寸把握得很好,就算是那麼短的旗袍也沒有露出裡面的小褲褲。
“不知道松下先生找我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呢?”秦瑯淡淡地笑了起來,自顧自就坐在了地板上。
松下太郎像是沒有看到秦瑯的動作一樣,他舉起茶杯又抿了起來,享受地點了點頭:“窩弟弟的四清,四你乾的嗎?”
“弟弟?”秦瑯好奇地歪了歪腦袋,“您弟弟是誰?可能我對付的人太多,不記得了。”
“哈哈,華夏有句姑話,是怎嘛說的?對!鬼人多枉死!”松下太郎笑著說道。
可是這笑容裡藏了太多的意思,反而令人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
秦瑯假裝沒看到,大咧咧地跟著笑了起來:“不是鬼人多枉死,應該是貴人多忘事。”
“就素這個一絲。”松下太郎說著,便輕輕地揚了揚手,那兩位旗袍美女識相地退到了一旁,將功夫茶壺藏在背後,挺起高聳的胸脯。
而松下太郎舒展了一下身體,伸手朝秦瑯右手邊那些倭國人揮了一下,其中有兩個人就站了起來,轉身拉開側門走了出去。
秦瑯眉頭挑了一下,靜靜地看著,很快,那兩人就重新回來,而且還多了一張輪椅,輪椅上同時多了一個滿身綁帶的男人。
“這是,要我幫忙治病嗎?”秦瑯好奇地問道。
松下太郎不動聲色,不過輪椅上那人已經大吼了起來。
後者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反正秦瑯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懂,因爲倭國語,他只懂得其中出現頻率最高的詞彙,比如說雅蠛蝶,一庫呦,K母雞之類的。
既然聽不明白,他只好委屈地轉過頭去看著謝局和黃錦元:“不好意思警官,他在說什麼?”
黃錦元冷冷地哼了一聲:“他想殺你。”
“殺我?爲什麼?”秦瑯無辜地擡起頭來,看著那個幫著繃帶坐在輪椅上的木乃伊。
“別裝傻了,他就是松下二郎!”黃錦元接口說道。
“哦?松下二郎?”秦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誰啊?”
坐在輪椅上的松下二郎雖然聽不懂華夏語,但他看得懂秦瑯臉上的表情,頓時開始用鳥語大罵起來。
秦瑯慶幸兩國語言不通,所以罵得再難聽都可以微笑著接受下來。
“八嘎!”松下太郎突然間出聲,冷冷地將松下二郎打斷,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無比。
後者嚇得急忙閉嘴,興怏怏地縮在輪椅上,惡狠狠地等著秦瑯。
“你上了窩弟弟,你想如何戒絕?”松下太郎又拿起茶杯喝了起來。
秦瑯急忙說道“我沒有上他,真的!我現在喜歡的還是女人,對男人沒興趣!”
“窩們倭國棱,不想你們支那棱,在窩們眼裡,這張皮,很命還重要。”松下太郎說著,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你一個棱,傷了窩弟弟喝他的手下,看來功夫應該不擦,窩們這裡,有流個武士道高守,香要跟你切磋切磋。”
說著,松下太郎便將目光投向了秦瑯身側,那六個端坐著喝茶,但是嚴重殺氣四溢的倭國人身上。
“這樣不太好吧?松下先生,我是醫生,不是武術家啊!你們要比武應該找陳真,對!找陳真,或者他師父霍元甲也行!”秦瑯急忙揮動雙手。
“這些老古董造就四了!”松下太郎冷冷地笑了起來,“鎖起來,霍員甲就素窩太爺爺下的度!”
霍元甲擊退洋人,爲了砸掉東亞病夫的招牌開創精武門,聞名遐邇,是當時的名族英雄,只可惜最後被倭國人在比武時下毒謀害了。
所以當松下太郎說出剛纔那段話的時候,秦瑯的臉色便瞬間沉了下來,霍元甲可是他的偶像,現在偶像仇人的孫孫子就站在面前,他內心頓時變得洶涌澎湃起來。
只見秦瑯猛地用力一撐地板,人就已經站了起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幾個東瀛武士:“怎麼打?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來?”
沒有人沒有回答他,松下太郎將托盤上最後一杯茶喝盡,滿意地砸吧一下嘴,旁邊兩位美女便走上來替他將茶杯統統滿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擡起頭來,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個字:“上!”
秦瑯的瞳孔隨著這個字驟然收縮,腳步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對面有一個東瀛武士已經跳了起來,越過他的同伴朝秦瑯衝來。
那人來勢極其兇猛,而且直攻下盤,目標明確,力量也是霸道非凡。
眉頭緊皺,秦瑯匆匆朝後退去,可是他現在腿上還銬著腳鏈,如此沉重的束縛差點將他自己給絆倒在地上。
那個東瀛武士趁機加緊追擊,擡腿不停地攻擊秦瑯下半身,出腿速度極快,發出忽忽的破風呼嘯聲。
秦瑯眉頭緊皺,這個倭國人真是噁心,竟然不停對著人家弱點打,沒幾下,他就一連後退了兩米。
看到秦瑯些招架不住,在座不少人都露出了一抹勝利般的微笑。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事情瞬間發生,就在那人踢了大約一百多腳之後,秦瑯的嘴角猛地揚了起來。
“當心啦!”只聽秦瑯大喝一聲,猛地俯下身子,用力繃直手銬,朝著那個倭國人踢出的腳踝上用力砸了過去。
只聽咔嚓一聲清脆,倭國武士頓時發出一聲慘叫,踢出的右腿瞬間無力地垂了下去,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秦瑯猛地一擡手,手銬便重重地擊打在那人腦門上,頓時磕出一道血痕,後者頓時仰面倒了下去!
“我都叫你當心了,你偏偏不聽,現在慘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