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頓時臉色大變,驚愕無比地回過頭來:“你!你剛剛說什么?!”
“你有病。”秦瑯平緩了一下語氣。
老李頓時覺得胸口一悶,差點(diǎn)兩翻一番要朝后倒下去,張嘴罵道:“你……你才有病!”
“我是有病,但沒你重。”
老李差點(diǎn)噴出一口鮮血,緊緊地抓住身旁的王臨:“反了……造反了……”
而這個時候王臨也變了臉色,原本的和氣一掃而空,冷眼看著秦瑯:“秦老師,請你放尊重一些!”
“我很尊重啊。”秦瑯無奈地聳肩,“可是,他真的有病。”
“你!”老李急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不停地翻著白眼。
秦瑯也不多說話,而是直接出手,直接掐在了老李的脖子上。
這個動作讓對面兩人同時嚇了一大跳,看著老李煞白的臉色,王臨怪叫一聲,急忙伸手去阻擋。
秦瑯抬起頭來,用凌厲目光將王臨的手逼了回去:“你看這些白斑!”
說完,他就用拇指掀開老李的衣領(lǐng),一大片白色皮膚暴露在空氣中,仿佛被什么東西啃過一口似的,煞是恐怖。
“這是白癜風(fēng)!”老李也終于緩過勁來,被人這么捏著領(lǐng)子可不好受,氣呼呼地一巴掌將秦瑯拍開。
秦瑯也不生氣,而是沉聲說道:“這不是白癜風(fēng),而是白斑皮膚癌。”
“白斑皮膚癌?”老李和王臨兩人都瞬間一變。
皮膚癌是一種發(fā)病率很低的慢性絕癥,因此并不被許多人所重視,基本都是平常人談笑間才會說到的東西。
但是由于環(huán)境破壞日益加重,特別是臭氧層空洞導(dǎo)致紫外線大量輻射到地面,皮膚癌的發(fā)病率變得越來越高,甚至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形成一種恐怖如同瘟疫般的疾病。
不過老李對這樣的診斷表現(xiàn)得十分憤怒,他朝后退了一步,怒目圓睜,惡狠狠地說道:“你才得了皮膚癌!我這是白癜風(fēng),我自己知道!”
“不,你不知道。”秦瑯搖了搖頭。
看著這個年輕人胸有成竹的摸樣,老李幾乎要暈過去了:“我也是醫(yī)生,我自己的身體我難道不知道嗎?我用不著你來管!周主任在等你呢!快點(diǎn)給我過去!”
秦瑯挑了一下眉毛:“那好吧,這里的學(xué)生就麻煩你們了。”
說著,他就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這兩個中年人同時松了口氣,要是在和這小子對下去,他們這把老骨頭非要被拆散架了不可。
可他們這口氣還沒吐徹底,秦瑯突然間回頭:“辦公室在哪里?我忘了。”
王臨嗆了一口唾沫,一邊咳嗽一邊回答道:“第二教學(xué)區(qū)……五樓……最靠右的……辦……辦公室。”
秦瑯點(diǎn)點(diǎn)頭,說了聲謝謝之后就走了出去。
“等等。”他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過頭來,看著老李說,“如果你想治病了,就來找我,我隨時歡迎。”
老李一口氣沒理順,直接兩眼一翻倒了下去,一旁的王臨嚇了一跳,急忙把他給扶住。
第二教學(xué)區(qū),五樓,最靠右邊的一間辦公室內(nèi),三十多歲的周光輝正端坐在轉(zhuǎn)椅上,細(xì)心地整理著面前的一些資料。
他長相還算不錯,雖然算不上帥氣,但卻有著一種成熟男人的優(yōu)秀氣質(zhì),特別是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看起來非常精神。
此刻,他卻是眉頭緊鎖,因?yàn)閯偛抛约航拥搅艘煌娫挘玫男值芾顒偩谷槐蛔约簩W(xué)校一個邋遢老師給欺負(fù)了?!
當(dāng)他剛剛聽到這段話的時候還以為對方是在說笑,他們好歹都是華夏中醫(yī)協(xié)會的成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整個華夏中醫(yī)界都要給幾分面子。
這樣的人物竟然也會被人欺負(fù)?說出去有人信么?
可是李剛說得十分鄭重,讓周光輝也不得不認(rèn)真起來,仔細(xì)聽完了細(xì)節(jié)之后,他才終于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shí)性。
其實(shí)欺負(fù)自己兄弟并不是最讓周光輝最生氣的地方,而是這個姓秦的小子竟然敢打林雨婷的主意!
林雨婷這朵教師之花,可是他追求了多時都沒有拿下的心頭疙瘩,這小子竟然這么不識抬舉,敢對林雨婷下手?
這不是擺明了和自己做對嗎?
也幸好周光輝不知道其實(shí)李剛也在打林雨婷的主意,否則會不會直接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咚——咚咚!
雜亂的敲門聲響起,將周光輝思路打斷,他抬起頭來,有些生氣地說道:“進(jìn)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進(jìn)來的是一個穿著邋遢,頭發(fā)凌亂,還滿臉胡渣的年輕人,臉上則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你是誰?”周光輝皺了一下眉頭問。
怎么會莫名其妙進(jìn)來了一個清潔工?
秦瑯也覺得有些郁悶,分明是他被人找來,可是對方竟然反問他是誰?有這個道理么?
“你又是誰?”秦瑯也有些看不慣這個驕傲的男人,問道。
周光輝有些怒了:“這是我的辦公室,哪有你問我是誰的道理?”
“哦。”秦瑯若有所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在門外呆了一會兒又走了回來。
“你在干嘛?”周光輝覺得又憤怒又好氣。
秦瑯無所謂地聳聳肩:“沒什么,我只是看看有沒有走錯地方而已。”
“……”
雙方就這樣對視了幾秒,兩人眼中同時露出了一股精光,仿佛閃電般相互碰撞在一起。
不過周光輝心里的疑惑顯然要更大一些,因?yàn)樗氩煌ㄒ粋€清潔工為什么會有如此凌厲的眼神,看得他有些脊背發(fā)涼。
“你到底是誰?”周光輝按耐不住,開口問道。
秦瑯自作主張拉開周光輝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然后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睛。
眉頭微微挑動了一下,他淡淡地說道:“我就是秦瑯,你要找來談話的那個人。”
周光輝臉色微變,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
像他這樣年輕就爬到如此位置的人,大多有些心計。
但是他還是想不到,面前這個男人竟然就是秦瑯,和他想象差距實(shí)在太大了一些。
如此邋遢的男人也配和他爭林雨婷?他覺得自己光是站在這里,就可以把他輕易地比到十萬八千里外去。
“知道我為什么把你叫來嗎?”周光輝瞇起眼睛來,冷冷地問道。
“不知道。”秦瑯?biāo)斓負(fù)u頭,因?yàn)樗娌恢馈?
周光輝輕輕哼了一聲:“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我?”秦瑯挑了一下眉毛,“上午在診所替人看病,中午趕過來上課。”
“就這么簡單?”周光輝又瞇了瞇眼睛。
秦瑯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沒有過多言語。
“你知不知道自己遲到了?”
“知道,遲到三了分鐘。“說完,他又加了一句,“但按照學(xué)校規(guī)定,還不算教學(xué)事故。”
“的確不是教學(xué)事故,你知道這對我們學(xué)校的影響有多不好嗎?”周光輝冷喝道。
“不知道。”秦瑯搖了搖頭。
誰能保證自己路上不出個意外什么的,而且秦瑯今天還救了一個人啊,這也算是積陰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