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問秦先生,你們有營業(yè)執(zhí)照嗎?”那個記者出聲提問。
“當(dāng)然有,而且是通過衛(wèi)生院正式流程頒發(fā)的?!鼻噩樜⑿χf道。
記者狡黠地笑了起來:“那爲(wèi)什麼這位女士在這裡會產(chǎn)生過敏反應(yīng)呢?”
“她有過敏反應(yīng)嗎?”秦瑯挑了挑眉毛。
聽他這麼一說,那個記者不由地回頭看了看女人,後者此刻皮膚光潔細(xì)膩,紅潤有光澤,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個過敏的病人。
“她之前有過敏反應(yīng),但是現(xiàn)在退了!”何耀急忙說道,他可不能讓把柄落空。
秦瑯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就相當(dāng)於我今天終於在酒店裡吃飯,吃完之後跟經(jīng)理說我的菜裡有一隻蒼蠅一樣?!?
“請問,那個經(jīng)理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給他再來一盤呢?”說到這裡,秦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這……”何耀愣了一下,眉頭緊皺,“這兩件事情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秦瑯挑了挑眉毛,“那個顧客拿不出蒼蠅作爲(wèi)證據(jù),你也拿不出過敏的證據(jù),沒錯吧?”
何耀語塞,回頭瞪了那個女人一眼,她怎麼就這麼快把自己給治好了?
“既然沒有證據(jù),我完全可以告你是惡意詆譭,是故意讓我們公司出醜?!鼻噩樥J(rèn)真地打量著他。
“秦先生,你這麼說是不對的。”那個記者急忙接口說道,“這種及時性的證據(jù),是很難留下的……”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秦瑯微笑著將他打斷,然後微笑地看向了遠(yuǎn)處,“不過在我說話之前,我想先等外面那幾位朋友進(jìn)來,可以嗎?”
何耀和那個記者都驚愕地回過頭去,只見甜心美容的門口,不知何時,又停下了好幾輛採訪車。
一大批記者統(tǒng)統(tǒng)從車上撲了下來,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裝備,如狼似虎一般涌進(jìn)來。
這可是他們博出位的好機(jī)會,能夠拿到第一手資料,說不定就可以坐到主編的位置去了!
秦瑯回頭看了看楚不往,後者微笑著玩弄著微卷的劉海。
“你是對我很有信心麼?請了這麼多記者過來,要是我說錯話怎麼辦?”秦瑯微笑地問道。
“我有女人的直覺,我相信我們甜心美容,一定能贏的?!背煌Φ煤芴穑埠苷痼@,那種嫵媚的氣息,讓秦瑯心頭跳動。
“你好,我是京城晚報的記者?!币粋€帶著黑框眼鏡的男記者問道。
“我是磨鐵快訊的記者?!绷糁萍t色捲髮的年輕女子舉起話筒。
“我是桃花傳媒的記者,能不能採訪一下?”撲閃著大眼睛,一個美女說道。
“大家靜一靜?!鼻噩槼承\(zhòng)人揮了揮手。
看著大家都一個個眼中充滿了期待,他纔出聲說道:“關(guān)於這位先生對我放甜心美容化妝品有毒的問題,我現(xiàn)在重新說一下?!?
秦瑯微笑了起來:“雖然這位先生拿不出這位女士過敏的證據(jù),但作爲(wèi)一個有良知的人,我可以告訴大家,這位女士,的確過敏了?!?
瞬間,面前一片譁然,所有記者都驚愕萬分。
一個美容店竟然敢承認(rèn)自己的顧客在這裡過敏了,這是什麼樣的態(tài)度?這是什麼樣的心理?人家都巴不得不承認(rèn),他竟然把麻煩攬到自己身上來了!
這男人要那麼是自信萬分,要麼就是個瘋子!
“而且,這位女士的過敏癥狀,正是在下一手治療的。因爲(wèi)我是一名中醫(yī),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說,這位女士是薰衣草花粉過敏癥狀?!?
“試問,一個有薰衣草過敏,而且經(jīng)常出入於美容場所的時尚女性,會忘記提醒美容師自己薰衣草過敏的事情嗎?”
“更何況,我們給這位女士的配方中根本沒有薰衣草!”
臺下又是一陣譁然,不少人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小聲地議論著什麼——這可是重磅新聞!
而何耀和那個城市日報的記者瞬間面色陰沉了下來。
“我是一名醫(yī)生,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話,可以找別的醫(yī)生來驗一下,看看這位女士是不是薰衣草過敏。但是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情並不是一起簡單的事故,而是惡意的訛詐和詆譭!”
秦瑯面色瞬間變得嚴(yán)肅無比,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何耀:“這位先生,逼迫旁邊的女士,用自己的過敏來詆譭甜心美容的聲譽(yù)和形象!”
“我……我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看到其他記者都將鏡頭對準(zhǔn)了自己,何耀立馬大叫起來。
“這個問題,問一下你旁邊的那位女士可能會更好一些?!鼻噩樜⑿χ莻€過敏的女人招了招手。
後者竟然點(diǎn)頭,從人羣中快步走了出來,來到秦瑯身旁,靜靜地看著成羣結(jié)隊的記者們。
“我的確是故意過敏的。”女人說出了令臺下所有人都驚恐萬分的一句話。
“什麼?!臭婊子!”何耀立馬握緊了拳頭,額頭上瞬間青筋暴露。
“他利用了我,他在我出門時候,在我身上塗過一種無味的香水,當(dāng)時我沒有在意,但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應(yīng)該是特殊處理過的薰衣草精油!”
“你不要血口噴人!”何耀大聲地說道。
“我血口噴人?是你打算犧牲我來對付甜心美容的好嗎?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如果不是這位秦先生救了我,我早就沒命了!”
女人大聲地說道。
記者們紛紛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何耀身上,將話筒和攝像頭紛紛對準(zhǔn)了過去。
一時間甜心美容的大廳裡亂成了一鍋粥。
“你做得很好。”楚不往走上一步,在秦瑯背後悠悠地說道。
她的聲音如此魅惑,一股氣息撲在秦瑯脖頸上,讓他不由地聳了一下肩膀。
“謝謝?!鼻噩樞α艘幌隆?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看來我是一定要讓你入股了?!背煌俸俚匦α似饋?。
秦瑯嘴角抽搐了兩下,這個女人是打算以後有什麼風(fēng)雨都讓自己來抗嗎?
燕京最近的天氣一直不錯,彷彿是那場傾盆大雨之後,就真的進(jìn)入了秋高氣爽的階段。
陽光從落地玻璃傾灑進(jìn)來,照在歐陽麟剛毅的臉龐上。
刀削般的臉頰,寬厚的下巴上帶著一層短促的鬍渣,讓他充滿了成熟男人剛硬強(qiáng)悍的氣勢。
“康少,怎麼辦?”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有些擔(dān)憂地詢問聲。
“偷雞不成蝕把米,以後多動動腦子?!睔W陽少康眺望著遠(yuǎn)處,“別讓媒體查到我們頭上來就行,讓那個傢伙出出風(fēng)頭就好?!?
“那我們的收購計劃……”
“這種事情還要問我嗎?”歐陽少康瞇了瞇眼睛。
“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對面?zhèn)鱽眢@恐地聲音。
“什麼該動,什麼不該動,給我搞清楚,別再搞砸了?!闭f完,他便將電話掛斷。
陽光灑在他臉上,暖意濃濃。
歐陽少康將眼鏡舉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輕輕地擦拭了兩下,架在鼻樑上。
整個世界瞬間變得清晰了許多。
這是屬於他的世界。
“秦瑯?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他小聲地念叨了一句。
“少康啊,電話還沒接完?”房門被輕輕推開,一箇中年男人探出頭來。
“鳴叔,好了。”歐陽少康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面前的男人——吳鳴。
“出來再跟我們賭幾把?!眳区Q走了上來,拍著他的後背。
“沒問題?!睔W陽少康點(diǎn)頭答應(yīng),外頭是一張賭桌,坐滿了各種大佬。
在那玻璃鏡片後面,他的眼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野心永遠(yuǎn)不會消退,因爲(wèi)他是京城智公子。
“少康,賽後宴會,你可不要缺席了。”吳鳴坐在他旁邊,一邊摸牌,一邊說道。
“放心吧鳴叔。”歐陽少康點(diǎn)了點(diǎn)頭,分開牌,一張A下藏著一個老人頭。
吳鳴笑了起來:“少康啊,我們這邊的生意,你有沒有興趣啊?如果想要的話,跟鳴叔我說一聲,分幾片場子給你,如何?”
歐陽少康扶了扶眼鏡:“不用了鳴叔,你們那邊的生意還是你們自己來吧,我可不想搶了你們的飯碗。”
“好銳氣!”吳鳴不怒反笑,“年輕人就要有你這樣的氣勢,不攻,就要被人拿下!”
“同花順。”歐陽少康將牌攤開,微笑著說道。
“這次死神賽的冠軍,來頭也不小,你可以認(rèn)識一下。”吳鳴將牌隨意地扔到桌面上,由洗牌師收攏。
“哦?”歐陽少康推了一下眼鏡。
“一個叫秦瑯的醫(yī)生,但背後有陳老狗撐著,曾經(jīng)和倭國來的松下太郎對上一次,竟然把人家趕回倭國去了!不能小看啊?!?
“秦瑯?”歐陽少康瞇了一下眼睛,“聽您這麼一說,我也有點(diǎn)感興趣了?!?
“陳老狗的人,大家都看著點(diǎn)吧。”吳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指揮洗牌師重新發(fā)牌。
“我知道?!睔W陽少康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後將牌朝桌上一丟,“又是同花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