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K,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也瞬間敗下陣來。
可能是因為頭頂的光線忽然亮起的關系,讓他瞬間失明導致身體無法在必要的時候做出反應。
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約瑟夫的力量,實在太過于強悍了,強悍到了離譜的境界。
的確是離譜啊!
K在夜舒清的攙扶下才站了起來,剛才這家伙猛然間的一撞,竟將他直接才撞出了五米的距離,重重地摔倒在沙發上。
“沒事吧?”夜舒清有些擔憂地問道。
K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不過,對他來說,要想獨自一人對付約瑟夫的確難度太大。
如果真的能夠贏得過這個大塊頭,那之前《脈經》就不會被對方搶走,今天,不會布下這個局了。
所以,今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為了最終的目的而準備。
想到這里,他冰冷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一抹笑意,雖然很淺很淺,幾乎根本無法用肉眼看見。
他的目光穿過人群,投射在遠處,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秦瑯。
這個時候,該靠你了。
同時他的視線停留在了秦瑯身旁,穿著魔女服的程菲身上,眼中閃現出一抹柔情,像是……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
嗡嗡嗡——!
那群喪心病狂的黑衣人在對著人群一通掃射之后,終于跳上了車廂,露出一抹冷酷而又鄙夷的笑容。
引擎發動,他們走了!就如同進來時一樣風馳電掣地從墻洞離開!
“追上他們。”K輕輕地捏了一下耳機,沉聲說道。
“收到!他娘的這群家伙真是變態!”另一邊傳來罵罵咧咧的叫喊聲。
大力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幸好拉了某個不知名的男人做墊背,否則自己早就被射成馬蜂窩了!
身旁,竹竿一般的棗子王也跟著起身,不過他為了避免自己因為身高而成為對方的靶子,故意半蹲下來。
“走他娘的!”大力貓著腰,在人群里飛快地穿梭著,隨即一個翻身從被那幾輛防彈車撞開的玻璃窗口里跳了出去。
棗子王也急忙跟上,手腕一抖,一顆棗核便將路上一輛銀色廂車的車窗擊碎,頓時發出刺耳的報警音。
與此同時,K和夜舒清兩人也已經跟了出來,面色凝重。
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現在根本沒有任何選擇!
秦瑯飛快地朝前沖去,身旁的程菲也緊跟身側,可那些防彈車已經魚貫地沖上了馬路。
同時,他還看到一個,不,應該是四個熟悉的聲音!
K!是K!還有他的同伴。
果然他也來了,今晚已經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同時,也是最后的圣戰。
蘇月照在他們手里,還有許多不知名的醫學專家,以及那些不知道用處的醫器,都在那些家伙手里。
必須追上去,無論他們的目的是什么,都一定要阻止他們。
可是這些防彈車的速度太快了,一瞬間就離開了視線,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如果不能快點找到追上去的工具,最后他只能和程菲站在門口干瞪眼啊。
“有車嗎?”秦瑯焦急地問道。
“沒有。”程菲干脆地回答。
“那怎么辦?”
“搶一輛。”
好辦法,果然是好辦法!
搶一輛哪有那么容易,對方已經快要消失不見了!真的要消失不見了!
秦瑯承認自己真的有些著急了,從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已經讓他渾身緊繃。
特別是身后血流成河的場面,那些子彈可是貨真價實打在了出席嘉賓的身上!子彈一顆又一顆,奪去了一個又一個生命!
就算你們為了醫器,也用不著殺死這些無辜的人啊!人渣!
已經不敢回頭看去,這仿佛戰爭的場面,可能會勾起他深埋在心中的記憶。
“受死吧!”秦瑯眉頭緊皺,指節由于用力過猛而發出咔咔的清脆聲。
兩人已經沖到了門口,正好看到一輛黑色的廂車飛速駛出,幾乎是無視交通法規,差點和迎面而來的幾輛私家車撞在一起。
“找車!”程菲臉色凝重,飛快地跳了出去,可是這里的車子,很顯然被那些沖進來劫持人質的恐怖分子特意破壞過了,幾乎沒有一輛是完整的車!
沒錯,要么是油箱漏油,要么是車身變成了馬蜂窩,有些甚至被直接撞得支離破碎——就和會場里的場面一樣。
所以剛才離開的那輛黑色廂車已經算是最為完好的一輛車了。
怎么辦!秦瑯眉頭一皺,現在時間是關鍵,紐約警察當然不是吃干飯的,一旦他們介入,事情會更加復雜。
時間時間時間!
“秦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呼喚從背后傳來,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蕭黎!
回過頭來,只見這個英俊的男人正用力抱著懷中的李可藍,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滲出一滴滴冷汗。
“可藍受傷了?”秦瑯心中猛然間狂跳起來,還有其他人呢,趙婉,秦小桃,陳語彤,林雨婷,寧萌萌,楚不往她們呢,都還好嗎?她們都沒事嗎?
不過蕭黎的搖頭,讓秦瑯這顆高懸的心放下了一寸。
“鑰匙。”蕭黎從口袋里摸出一串鑰匙丟給秦瑯,“車在對面,藍色法拉利。”
秦瑯伸手接下,手上黏黏的,打開一看,滿滿地全是血水。
受傷的不是李可藍,而是蕭黎,這個男人,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致命的子彈。
可藍,這才是真正愛你的男人。
秦瑯的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希望其他女人,也能夠找到自己生命中的歸宿吧。
“快走吧。”程菲沉聲說了一句,飛快地朝會場對面沖了過去。
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秦瑯嘆了口氣,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能最后和那個歸宿永遠在一起呢?
“呼呼呼呼呼。”伯爵靠在椅背上,大口地穿著粗氣,嘴角還不停地溢出鮮血。
“拿到了。”他大約喘息第五十口的時候,終于停了下來,舉起手里的針卷。
“很好。”約瑟夫坐在對面,用贊許的眼神點了點頭。
一旁的幽女將那卷銀針拿了過來,放進一個方形的盒子里,密封起來。
“后面那輛車,跟得很緊。”坐在一旁,吃著花生的安東尼出聲。
他轉動了一下放在膝蓋上的筆記本,圖像上一輛飛馳而來的黑色廂車。
“怎么辦?”伯爵顯然受傷不輕,有氣無力地問。
約瑟夫瞇了瞇眼睛:“將能夠拿到的醫器,統統從他們身上搜出來。”
“然后呢?”伯爵繼續發問。
“清理垃圾。”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夾雜著無窮無盡的霸氣,從約瑟夫的身上爆發而出。
清理垃圾?就是清理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另一輛疾馳的防彈車里,蘇月照,緊緊地蜷縮在椅子上,在她身旁,則是許多個同樣面色緊張的男女,有些人甚至渾身都在發顫。
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么事情,是吃到明天的早飯,還是……
“Please!”一個中年男人正低頭哈腰地最面前那個穿著黑衣,剛剛才將頭上面罩扯下來的中東男人。
不過就算男人怎么求饒,這些中東來的恐怖分子根本沒有任何理會的意思,只是冷眼旁觀,實在不耐煩地時候就賞了他一個槍把。
額角上頓時磕破了一塊皮,但中年男人還是不依不饒地說著類似上有老下有小之類的屁話。
人家要是放你,早就放你了,還會等到現在?想用圣經來感化魔鬼?
而就在這時,那個中東男人像是接到了訊息,一手按著耳機,然后點著頭。
“Yes,yes!”
將通訊掐斷之后,他便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個不停求饒的男人:“把你懷里的《落幕醫書》拿出來。”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問道:“是不是拿出來,就能換我一跳活路?求求你們千萬不要殺我!”
“少廢話,拿出來。”中東男根本不耐煩地吼了一句。
中年男人哪里還敢多話,急匆匆地將一本古書從襯衣里掏了出來,屁顛屁顛地送上去。
中東男接在手里,再不多看他一眼,繼續向其他人收著東西。
見到這一幕,蘇月照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從這些人身上搜出來的,要么是醫術古籍,要么是傳說中的醫療神器。
這些綁匪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們為什么要收集這些東西?
“你!聚火罐!”一個蒙面的劫匪到了蘇月照面前,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沒有帶在身邊。”蘇月照緊皺眉頭,不卑不亢地說道。
“臭婊子,別想耍花樣。”蒙面劫匪瞇起眼睛,視線在蘇月照身上不停地徘徊,這個女人的俏麗摸樣,實在很讓人蠢蠢欲動。
“真的沒有拿在身上。”蘇月照咽下一口唾沫。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緊緊勒住,越來越緊,越來越近,像是馬上就要撕成碎片一樣。
“那就讓我搜一下你的身!”蒙面劫匪將槍背在身后,探出兩只魔爪想要朝蘇月照身上襲去。
“利姆!”那個中東男沉聲吼了一句,蒙面劫匪這才停了下來,有些怨念地瞪了蘇月照一眼,這才朝中東男走了過去。
“怎么吩咐?”蒙面劫匪問。
“噥。”中東男用嘴指了指之前就跪在地上一直求饒的中年男人,“把他從車上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