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喂!給我起來!”
正處在半夢半醒狀態的秦瑯翻了個身,砸吧了一下嘴,貼在牆上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媽的給我快點起來!”
秦瑯不悅地揉了揉眼角,他剛剛睜開朦朧的睡眼,就看到一張豬頭般的腦袋出現在自己面前,嚇得他差點一拳就掄了過去。
“九爺九爺!我是老牛??!”那人看到秦瑯看起來嬌秀卻力量非凡的拳頭,急忙嚇得叫了起來。
“什麼老牛!你以爲你是牛魔王?。 鼻噩樍R道。
“九爺,不是我們吵你,是外面那兩個條子?!笔莺飶娜肆t裡跑了過來說道。
“哦?”秦瑯不由地擡起頭來,朝監獄外面看了過去。
只見兩個帶著驚異和疑惑的警察面孔出現在自己視線之中,那兩人他記得很清楚,就是帶自己進來的兩個獄警。
“哼!竟然把我送到這樣的地方來,下次有機會,一定要你們親自嚐嚐味道!”
秦瑯心裡暗罵了一聲,但他知道這裡畢竟還是警察最大,所以默默地坐了起來,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
“你!給我快點下來!”外面的警察叫喊了起來。
秦瑯揉了揉眼角,有些委屈地說道:“大哥,我還沒睡醒呢,能不能讓我再睡一會?”
“放屁!今天要提你聞訊,我們頭兒還在等你呢,快點給我下來!”那個警察說著就從腰間把警棍摸了出來,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
“警察大哥,我昨天很晚才睡著的,現在睡眠還不滿八小時呢,我怕待會兒到了問詢室會不小心睡著,所以還是先補個回籠覺吧?”秦瑯說完,就直挺挺躺了下去,不再理會對方。
“你!”那個警察頓時羞得面紅耳赤,他還沒見過有人敢這麼挑釁,就算是那些明天就要槍斃的人也都不敢這樣耍大牌,這個年輕人難道是昨晚菊花開得瘋掉了?
“再不出來我們可就要不客氣了!”警察也是要面子的,既然對方讓他沒有面子,那他就要反擊。
秦瑯繼續默默地躺在牀上,乾脆抱住枕頭,用雙腳把它夾住。
“好!有你好看的!”這個警察憤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從皮帶上將一大串鑰匙拿了下來,隨手就想去開門。
“喂!你瘋了!”旁邊那個警察臉色驟然大變,急忙將同伴的手腕狠狠捏住。
“你幹嘛?”前者怒目而視,兇狠地問道。
後者也是不甘示弱,將他的手臂硬生生拽了回來:“你忘了這裡是哪兒了?”
“???”
“這裡是41號!”
“41號?”
這個警察頓時愣了一下,擡頭看了看監獄內那一張張興奮到猙獰的臉龐,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要不剛剛同伴提醒自己,他可就真的一不小心入了這個虎穴,到時候自己的菊花能不能保住就是個大問題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想不通,爲什麼這個叫秦瑯的新人竟然可以一個人高高地誰在上鋪,將八個牀位統統佔領,難不成他的技術超羣,征服了這裡所有人,成爲了頭牌?
“現在怎麼辦?”進也不是,站在這裡也不是,這個警察忍不住問道。
另一個低頭思索了一下,隨即皺著眉頭說道:“把頭兒叫來!”
秦瑯的確睡了個回籠覺,不過時間不超過十分鐘,不一會兒他又被人吵醒了過來。
“長官,我還沒睡醒呢。”他掃了柵欄外頭一眼,發現那裡站了幾個氣勢完全不同的人物。
其中一個他認識,就是昨天跟他打了一場的黃隊黃錦元,此刻他的右手手腕上綁著紗布,纏繞在脖頸上,正用怒火般的眼神看著自己。
在黃錦元身側,則是一個挺著將軍肚的中年男子,頭髮微禿,腦袋得想個斗笠,跟牛哥比起來,這纔是真正的牛魔王,牛哥已經算是俊俏的了。
這兩人其實最爲耀眼,在他們身後則有四五個小警察站立著,看起來更像是保鏢一類的角色。
“把門打開?!倍敷夷谐谅曊f道,眼中露出一陣陣寒光。
“謝局,這裡是41號,是……”拿著鑰匙的小警察急忙說道。
“打開!”斗笠男謝局怒喝了一聲,嚇得那個小警察瑟瑟地抖了兩下,這纔將鑰匙插到門鎖裡去。
咔嚓一聲清脆,大門被緩緩地打開,牛哥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鋅興奮起來,看著這些人一個個從外頭進來,臉上像是笑開了花一樣。
“你就是秦瑯?”謝局將目光投向了上鋪九號牀位,冷冷地問道。
秦瑯嘿嘿笑了起來:“正是?!?
“下來!”謝局喝了一聲,便不再看他。
與此同時,秦瑯臉色瞬間一沉,他忽然就覺得這個男人城府極深,光是那種由內而外的氣勢,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即使是黃錦元,也跟他差了十萬八千里。
恐怕這也是爲什麼一個是隊長,一個是局長的關係吧?
“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什麼罪呢?”秦瑯一邊從牀上下來,一邊問道。
“殺人未遂。”謝局說著,大鼻子哼出一口氣,整個臉頰都爲之顫動了起來。
秦瑯不由地挑了挑眉毛:“看來我得在這裡關上七八年了?”
“有人保釋你了。”謝局盯著他看了一眼,“走吧。”
“去哪裡?”秦瑯停下腳步。
“出去你就知道?!敝x局說完,便轉身朝外面走去。
“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走!”就在這個時候,牛哥突然間跳了出來,指著那幾個警察大喝了一聲。
“老牛,你這是要幹嘛?”黃錦元轉身打量了他一遍,瞇起眼來問道。
牛哥一挺胸膛,傲然地說道:“我牛二大字不識一個,這輩子但的也都是謀財害命的勾當,而且還他媽的喜歡男人!但我好歹也是硬生生一條漢子,這輩子沒服過幾個人!九爺是我們大哥,如果你要對付九爺,就是跟我牛二作對!”
他這一番話說完,不僅僅黃錦元他們愣住了,就連秦瑯也愣住了,沒想到昨天那一晚上的教訓竟然把這個牛哥這個老玻璃竟然就這麼臣服在了他的鐵拳之下?
秦瑯一拍大腿,心裡暗叫一聲糟糕:“肯定昨晚那幾拳把他打成腦震盪了!慘了,腦殘了!本草綱目說得好,腦殘者,無藥醫也!看來牛哥下半輩子算是廢掉了?!?
黃錦元冷哼了一聲:“牛二,你這可以自討苦吃,你難道還想再加幾年?這裡的牀鋪睡得太安穩了是吧?”
“我這輩子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沒有什麼出息了!所以爲了九爺,豁出去一次又何妨!”牛哥大聲地叫道。
“我看你是被這俊朗小生給迷住了吧?連命都不要了?”黃錦元笑了起來,一步步走了過去,猛然間伸出左手,一把拽住牛哥的頭髮,膝蓋已經飛快地頂了上去。
砰!
只聽一聲悶響,黃錦元的笑容一下子黯淡了許多,他驚愕地轉過頭去,正好看到秦瑯微笑的面孔。
“和和氣氣纔是福,要以德服人對不對?”秦瑯淡淡地笑了起來。
他的膝蓋在黃錦元離牛哥只有不到三釐米地方頂了出來,將後者硬生生格擋住了,不讓他前進一絲一毫。
“哼!”黃錦元吃過秦瑯的苦頭,便將牛哥鬆開,然後自己後退了一步。
“怎麼樣?手腕還好嗎?我是醫生,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聽到秦瑯這麼一說,黃錦元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右手,冷哼了一句:“待會兒有你好看的!”
“走吧!”謝局出聲說了一句,聲音低沉而霸氣。
牛哥等人臉色頓時一變,急忙大叫起來:“九爺!”
秦瑯微笑著朝他們揮了揮手:“大家再見了,我相信今天出去之後是不會再回來了,等你們出來了再和我見面吧……我說!你們都一個個什麼表情,我可是被保釋了好不好,別搞得好像我要死……”
沒等他說完,兩個穿戴整齊的武警飛快地替他戴上了手銬腳銬,而且這一次還多了一塊黑色的矇頭布,噗通一聲罩在腦門上,眼前瞬間漆黑一片。
“九爺!”牛哥驚愕地瞪大雙眼,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這架勢,怎麼像是要上刑場?
“對不起,請問有沒有一個叫秦瑯的醫生在你們這兒?我想保釋他出來。”此刻,一個成熟而又充滿了魅力的女人正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風韻的臉上滿是焦慮和不安。
昨天秦朗把她獨自一個人留在那兒,後來再也沒有出現,她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只好先回去再說,但是等了整整一夜,都沒有等到他回來。
心裡暗道肯定出什麼事情了,她便開始到公安局打聽,知道昨天出勤的是朝陽分局的人馬,所以就直接朝這裡撲了過來。
“請稍等,我幫您查一下。”前臺的女警說著,便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然後有些疑惑地說道,“的確有個叫秦瑯的人被拘留了,但是今天早上已經被保釋了。”
“???”趙婉眉頭一皺,“能告訴我是什麼人嗎?”
女警點了點頭,迴應道:“是一個叫松下太郎的倭國人。”
“倭國人?”趙婉顯得更加疑惑,難道秦瑯還有這樣的外國朋友?
“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在這個時候,趙婉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發出一陣吵鬧的鈴聲。
這個時候,好像有一夥人從走道最遠處的地方走了過去,趙婉看到中間有個人被黑布蒙著腦袋,像是死刑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