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巷弄,不時呼嘯劃過的冷風,捲起地上的幾縷灰塵朝四處飄散。
一個穿著皮衣的男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袋,遞給面前的女人。
女人將一卷鈔票塞了過去,一把將袋子搶了過來,揣進兜裡飛快地往回走。
這是燕京地下毒品交易最常見的模式,選一個人羣嘈雜的地方,迅速開價,迅速交貨。
皮衣男看著迎面而來的兩個男人,正理了一下衣服,快步朝巷弄外頭走了出去。
“害人終害己。”咖啡小聲說了一句。
秦瑯點了點頭:“一旦沾上毒品,就很難擺脫,有的時候也應該同情一下那些吸毒者。”
“同情有什麼用,戒完毒最後還是和以前一樣。”
“也沒那麼誇張吧,總有一些人是有毅力的。”秦瑯聳了聳肩。
咖啡看著他:“有毅力就不要碰毒品。”
“好吧,說不過你。”秦瑯無所謂地將目光移到了前方,忽然皺起了眉頭。
只見巷弄的盡頭,不知何時冒出了十幾個人影,正低沉著腦袋緩緩朝他們走來。
回頭一看,後路不知何時也多出了一羣人!
如果這不是即將火拼的雙方人馬,那就是——秦瑯和咖啡被人包圍了!
“剛剛虎頭哥的事情我已經(jīng)交代清楚了,沒必要再追出來吧?”秦瑯嬉笑著說道。
對面沒有人迴應,這些人的步伐變得越來越快。
秋風從地面掃過,帶起一股濃烈的涼意,脊背發(fā)麻!
噌!
寒光猛地從那些人手中閃現(xiàn),一把把砍刀,在微弱的燈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暗殺?!
秦瑯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挪了一步,和咖啡緊貼在一起。
此刻,咖啡同樣也是眉頭緊鎖,兩人一前一後面對著敵人。
“剛剛在夜總會動手不太方便。”這時,爲首的一個女人走了出來,留著捲髮,穿著短裙,正是之前遇上的那個女人——小寶!
她柔媚地笑了起來:“你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只能死了。”
“原來你也是毒梟,剛剛是在試探我們。”秦瑯不由地皺起眉頭。
小寶扯了扯劉海:“是啊,我是專門演給你們看的,嘿嘿。”
聽她這麼一說,秦瑯不由地挑了挑眉毛,看向旁邊的咖啡:“你能行嗎?”
“這是我要問的。”咖啡輕哼了一聲。
“一人一半,誰先把對方打倒,誰就算贏。”秦瑯挑了挑眉毛。
“你輸定了。”話音未落,咖啡已經(jīng)猛地朝前衝了出去,蝴蝶刀瞬間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上。
秦瑯用餘光看到了咖啡的動作,不由地笑了起來,隨即朝前邁開步子,可他的身體卻忽然頓了一下。
“嗯?”身後,咖啡也察覺到了秦瑯的異樣,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來。
秦瑯朝後揮了揮手,淡然地說道:“我沒事。”
咖啡撇了撇嘴,不再詢問,腳尖輕點便要朝著人羣那邊衝過去。而就在這時,她的身體卻猛然間僵硬了!
彷彿被雷擊一般,咖啡驚愕地站在原地,怎麼會這樣?身體竟然竟然完全不聽使喚,胸口傳來陣陣巨痛,眼前的景象都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秦瑯眉頭一皺,和咖啡靠得更近了一些,小聲問道:“你怎麼了?”
“我的身體……忽然不能動了……”咖啡皺緊眉頭,斷斷續(xù)續(xù)地迴應道。
聽到這一句話,秦瑯的瞳孔驟然間收縮了起來,咖啡的身體不能動了?難道說……
“呵呵,這位帥哥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捲髮女人小寶雙手抱在胸前,冷笑著說道。
秦瑯上前一步,將咖啡擋在身後,微笑著說道:“她有點喝多了而已,不用掛念。”
“原來是喝多了呀,我的手下可是專門替人醒酒的,怎麼樣,要不要試試?”小寶說著,便朝兩旁的打手使了個眼色。
這些人一個個奸笑了起來,將手裡的砍刀晃來晃去,擺出各種姿勢,朝著兩人逼了過來。
“我們家親愛的可是很挑剔的,你們的手藝,必須先經(jīng)過我的考覈才行。”秦瑯微笑,用力我了握拳頭。
小寶拍了拍手,朝旁邊的打手們說道:“大家都聽到了嗎?這位帥哥說要考覈一下你們的手藝,大家都拿點真?zhèn)砘锍鰜恚瑒e給我丟臉!”
“是!”人羣立馬發(fā)出一聲驚呼,所有人都將手中的砍刀高舉過頭頂,彷彿要斬殺廝殺。
“你行麼?”咖啡站在秦瑯背後,有些虛弱地問道。
秦瑯聳了聳肩,輕鬆地說道:“就這麼點人,小意思。”
沒等咖啡繼續(xù)說話,秦瑯已經(jīng)猛地衝了出去,銀針從他指尖滑落,隨即猛地握拳揮去。
噗通!一個打手迎面倒下。
秦瑯轉身出腿,踹在一個打手的膝蓋上,只見那人慘叫著跪了下來。
隨著秦瑯的動作,戰(zhàn)火被徹底點燃,巷弄兩頭的打手都吆喝著衝了上來,手裡的砍刀散發(fā)出刺眼的寒光。
咖啡將後背靠在牆上,看著朝秦瑯圍攻而去的人羣,不免有些揪心。
雖然此刻的秦瑯看起來還是那麼輕鬆自如,但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不知道爲什麼,咖啡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遠處,小寶正冷笑地看著這一切,她剛剛看到秦瑯身手的時候有些吃驚,但她相信自己這邊的人數(shù),有著絕對的優(yōu)勢!
等先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幹掉之後,再去對付那個無力的帥哥也不遲!
秦瑯喘了一口粗氣,扎中面前一個打手的穴道,此刻,他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不停地滴落下來。
與此同時,秦瑯的動作也開始逐漸變慢,漏洞也變得越來越多,敵人的壓力竟讓他朝後倒退了好幾步。
見到這一幕,咖啡有些吃驚,按照秦瑯的能力來說,對付這些嘍囉應該絕對沒有問題纔對,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噌!
秦瑯退到了咖啡一米遠的地方,緊接著,一道鮮血便隨之濺到了咖啡的臉上。
“雪特,注意點,別把這些人的血濺到我臉上。”咖啡擦了擦臉頰,有些怨念地說道。
“不。”秦瑯微微側過身子,他的外套被撕開了一條被鮮血染紅的口子,“是我的血。”
“你受傷了?”咖啡眉頭一皺,那種不妥的感覺瞬間達到了極點。
秦瑯苦笑地回過頭來:“因爲……我的身體也動不了。”
咖啡身軀爲之一顫,她沒想到,剛纔奮力戰(zhàn)鬥的秦瑯,其實和她一樣根本,連擡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究竟是什麼在支撐著這個男人,竟能讓他能夠如此神勇?
“小心!”咖啡瞳孔一收,忽然大叫起來。
只見一把尖刀悄無聲息從後背刺來,在秦瑯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朝他腰上刺去!
砰!
一聲清脆,尖刀被什麼東西砸中,從男人手裡飛了出去。
秦瑯驚愕地轉過頭來,又是砰地一聲,站在他背後的男人眉心處瞬間多了一個血點,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就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看來我們來得剛剛好。”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差不多吧。”另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那羣打手頓時吃了一驚,都停下了動作,朝巷弄的盡頭看去。
昏黃的燈光照將兩個人影拉得極長,其中一個高挑得像根竹竿,佝僂著背,蜷縮在一件寬大的風衣裡頭。另一個顯得有些矮胖,雙手插在褲袋裡,抖著腳。
“你們是什麼人?”小寶有些驚愕地問道。
她可這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殺出來,難道是這兩人的同黨嗎?
砰!
她的大腦剛剛轉動起來便戛然而止,噗通一聲倒在了血泊之中。
矮胖的男人吹了吹冒著青煙的槍口,轉頭對旁邊那個瘦子說道:“棗子王,還是我的槍比較快吧?”
後者沒有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棗子,放進嘴裡嚼了起來。
“媽呀!他們有槍!”
“我不打了,我不打了!”有人丟下刀轉身就逃。
“其實我是路過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也是!”
一個人丟槍卸甲之後,其他人也都急忙把手裡的砍刀丟掉,甩開步子就朝外頭逃去,生怕自己慢了一拍,就會永遠葬身在這個小巷裡。
他們領頭的女老大都沒了,還留在這裡找死?
看到這裡打手逃離,秦瑯不由地鬆了口氣,將視線移向了那兩個神秘的男人,心中不由地疑惑起來。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朋友,難不成是咖啡的同伴?
想到這裡,他便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咖啡,但後者眼裡也充滿了疑惑。
“多謝兩位出手相救。”秦瑯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敵人的敵人,顯然應該是朋友吧?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胖子轉動著手槍,一步步從陰影裡走了出來,露出一張像彌勒佛一般的笑臉。
秦瑯眉頭微微一皺,又看向了胖子身後的那個瘦高男人,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不知道兩位朋友怎麼稱呼?”秦瑯有些疑惑地問道。
“呵呵。”胖子將手槍****腰間,猛然間伸手掐住了秦瑯的脖子,將他頂?shù)搅藸澤希?
胖子緩緩地擡起頭來,笑容變得異常猙獰:“我們是來問你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