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言盡於此
白夜面無表情地望著南宮箬匆忙的背影,沉聲道:
“南宮這是要去哪啊!”
南宮箬止住步子:“找你!”
白夜聞言“哦?”了一聲。
南宮箬也不廢話:“剛剛的情形你已經(jīng)看到了,你必須救救紅蓮!”
白夜緩緩走到他身旁,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許久開後道:“那麼這一次的交換條件是什麼?”
“你!”南宮箬氣得說不出話。
白夜卻又笑道:“哈哈哈,南宮不必?fù)?dān)心,白某隻是開個玩笑。走吧!”說罷直接往紅蓮所在的地方走去。
南宮箬不再言語,跟在白夜後面往前走去。
另一方面,清越等人趁南宮箬撤退之際急速離開。
趙絮言因腳傷問題行動不便,依舊由天嶽扶著。
念青與清越走在一起,主動開口道:“清越你一定很奇怪爲(wèi)什麼我會有青弓在手吧?”
清越笑了笑:“乍見之下,是有十分驚訝。因爲(wèi)這輕弓本爲(wèi)我靳國宮中之物,不知因何緣故流失,沒想到會在你手上。更何況,我認(rèn)識你那麼多年,從未見你提過!”
“是啊!”念青有些尷尬,“如果不是看到你的玉弓,我的青弓是絕對不會使用的!”
“這是爲(wèi)何?”穆峰聞言插話道。
“父親交代過,青玉二弓,相生相剋。同時出現(xiàn)時,若持弓二人不能心意相通,便會導(dǎo)致二龍相爭,兩敗俱傷。”念青解釋道。
“是這樣!”穆峰點點頭,“那爲(wèi)什麼不單獨使用呢?”
“單獨使用,威力雖大,但破綻太多因爲(wèi)飛龍在天戾氣太重而且一旦被識出破綻,則性命堪虞,並且對持弓人有所損害。”念青接著說道。
“原來如此!”一旁的謝天嶽贊同地點點頭,
“聽起來,這二弓倒像是爲(wèi)癡男怨女而設(shè)!”穆峰又感嘆了一句。
衆(zhòng)人聞言笑將起來,只有受傷的絮言仍是面無表情。
沿著之前石牢旁的甬道走了許長一段路,清越忽覺頭腦一片昏眩。她使勁搖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念青見狀擔(dān)憂地問怎麼回事。清越說沒事。
這時,他們正走到甬道的出口,原本以爲(wèi)出口處就是之前的進(jìn)陣口,沒想到眼前的景色使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呈現(xiàn)在眼前的一個廢棄的村鎮(zhèn),毫無人氣。路上凌亂不堪,像是剛遭過洗劫,殘破的店鋪紅幡隨風(fēng)翻滾,茅草屋頂上不時有根根稻草落下,一條狹窄的小路通往未知的遠(yuǎn)方。
這衆(zhòng)人面面相覷,抽搐一會兒後又繼續(xù)朝前走去,穆峰和念青在前探路,絮言、天嶽在後,清越殿後。
就在清越的步子剛踏上茅屋旁的小路時,突然一陣火光涌現(xiàn)。清越頓時反應(yīng)過來後,大叫:“小心!”同時拉著絮言和天嶽往後退去。
“轟隆”一聲爆炸巨響後,衆(zhòng)人被強(qiáng)大的氣流震在了幾米開外。
待清越站起身子,穆峰和念青已不見了蹤影。
清越剛想喊出聲來,卻發(fā)現(xiàn)眩暈感更加強(qiáng)烈,自己幾乎站不穩(wěn)。
天嶽剛把絮言扶起來卻發(fā)現(xiàn)清越幾欲倒下,便又慌忙扶住她。
清越定定神,望著他笑道:“天嶽,謝謝你!”
天嶽聽到她的答謝後,心中反而沉重起來,內(nèi)心的陰霾迅速匯聚到臉上,神色漸漸沉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前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害死了母親的人,自己爲(wèi)何還要幫她?
清越望著他的反應(yīng),無奈地說道:“天嶽,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月兒姐姐啊!十三年前在東臨國……”
“你不是我的姐姐!”天嶽聞言怒道,“我的姐姐早死了,和我的母親一起被靳國的叛軍殺死了!”天嶽轉(zhuǎn)過頭不看她。
“天嶽,對不起!”清越聽到他的話心中也是一片悲涼。
那一年,父親被剿殺的時候,自己正待在東臨國和天嶽一起,在那裡以謝御史女兒的身份出入國境。事發(fā)時,謝御史卻沒有站起來爲(wèi)自己說話,倒是謝夫人爲(wèi)了保護(hù)
自己,拼死將自己送給了臨蘭姑姑,而自己以窩藏罪犯的名義飲毒自盡。
事情發(fā)生後,清越被臨蘭姑姑不知道交給了什麼人,自己一心記掛著父王母后的安危,也再沒有聽過謝家的消息。後來在清風(fēng)林醒來之時,更是忘了這樣一段經(jīng)歷,直到在雲(yún)鶴山莊見到天嶽時纔想起來。
清越望著天嶽憤恨又悲哀的神情,心中掙扎到了極點。
她默默站起身子,嘆了口氣:“天嶽,有些事情我們都很無奈,要怪就怪命運(yùn)吧。至少目前,我不能給你交待,一切都等出去再說!”清越恢復(fù)了理智,只想儘快離開這裡。
“是要離開,但不是跟你離開!”天嶽看著清越似乎平靜無瀾的表情,心中不禁怨恨,爲(wèi)什麼她就可以這麼平靜?
他扶著一旁一直靜觀其變的絮言作勢要走,這時絮言卻說:“我要和清越一起走!”
天嶽愣了愣,說了個“好”字,便一個人徑直離開。
絮言一臉別有深意地笑著,一瘸一拐地朝清越走來,清越不顧自己此時的眩暈,伸出手扶她。
就在清越剛剛伸手扶住她的時候,清越忽然感覺全身一陣,一股冰涼的寒意從腰間傳來。
清越不可思議地望著絮言,絮言的手正握著一把短小的佩刀直沒入清越的小腹。
鮮血先是一滴滴落下,最後越流越?jīng)坝浚炯t了清越的衣服。
清越感覺自己再也無法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了,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絮言。
“爲(wèi)什麼?”清越趴在地上喘著氣問道。
“因爲(wèi)我恨你!”絮言毫無愧色地厲聲答道。
清越苦笑了一下:“我以爲(wèi)一點小小的紛爭,不致於如此的!”
“小小的紛爭?”絮言怒道,“許清越,你可知道因爲(wèi)你我待在這個鬼地方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那是一輩子的噩夢!”絮言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我不會告訴你他們是怎麼折磨我的,我要你留在這裡親自品嚐一下這種惡果!”說完揚(yáng)長而去,再不理會清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