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不願再去搭理他,她心裡就是酸,就是不斷的有泡泡再往上涌,她不否認,她吃醋了,以前鍾澄宇在外面不管花邊新聞多麼的豐富,可她還是打心底相信他的,可現在因爲這個容顏,完全推翻了她對他的信任,因爲,他有意無意的在對容顏好,這一點,從他頻頻爲容顏捧場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
她承認,鍾澄宇有句話說對了,她心裡多多少少是在乎他的,所以她打心底排斥一切和容顏有關係的事情,她出演的電影,她代言的品牌,在如此排斥的情況下,突然爆出容顏和鍾澄宇的牀照,她如何還能裝作無所謂?
李律來的時候,兩個人各自佔據沙發的一邊,氣勢劍拔弩張的。
鍾澄宇沒做過的事情他自然是不願意低頭,口氣不善的指使李律:“給她看!”
李律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很自然的問了他一句:“什麼?”
鍾澄宇一記冷眼射過去,某人瞬間變成了靶子:“我讓你送什麼來的?腦子漿糊了?”
李律拍了拍腦袋,連忙從包裡掏出了ipad,點了幾下,遞給了沉魚,她不想撫對方的面子,便伸手接了過來!
趁著她看的時候,李律順勢開口:“鐘太太您誤會鍾總了,昨天晚上是我親自送他回的酒店,至於容小姐能進去,也都是我的失誤,是我臨走前門沒關好!”
沉魚瞥了一眼李律,很想問鍾澄宇到底給多少工資你,你這麼不遺餘力的幫他?看完了將ipad還給對方:“事情的經過我看到了,辛苦你了,大晚上大老遠的跑過來!”
衝李律點了點頭,然後起身上樓,途中完全將鍾澄宇給無視了!
直到樓上傳來關門的聲音,鍾澄宇朝著李律揮了揮手:“回去吧,辛苦你了!”
看著鍾澄宇一臉無奈,雙手環肩的樣子,李律躊躇不前:“鐘太太她……”
“沒事,她正在氣性上,過了就好了!”
“那這視頻您打算怎麼處理!”
提到視頻,鍾澄宇倏的睜開眼睛,眸子裡翻滾著暗沉的流光,冷笑了兩聲,扯了扯嘴角:“凡是報道昨晚事件的八卦雜誌、電視臺,以及相關人員,全部發放律師信!想從我鍾澄宇身上賺錢,總歸要先付點利息吧?”
李律點頭,鍾澄宇此舉實屬一石二鳥之舉,等著獵物自己找上門來求饒,屆時他再提出要求,公開道歉且不說是必然的,精神損失賠償什麼的總歸要付一些的吧?雖然鍾總不缺那點錢……
李律走後,鍾澄宇上樓,開門進臥室的時候,沉魚已經睡了,彎彎的蜷縮成一團靠著自己的那一邊睡著,他知道她在裝睡,彎腰伸手準備去摸她的腦袋,她彷彿感覺到,自然的翻了個身。
他手頓在半空之中,想了想終歸還是收回去了,站起身,搖了搖頭,拿了睡衣去洗澡!
洗了個澡,整個人瞬間清爽了許多,就連一直窩在心口裡的一口氣都散掉了,這次他很自覺的在洗手間裡吹完了頭纔出去。
順手關燈上牀,躺下去卻沒有平日裡舒舒服服的枕頭,黑暗中,他睜開了眼睛,眸子透黑油亮,爬起身,打開壁燈,淺黃色一片淡淡的在牀頭打下了一片光暈。
他伸手一把拽開了沉魚的被子,單手將她拽起身,力氣很大,她疼的出聲:“鍾澄宇,你還有完沒完?”
兩人面對面坐在牀上你瞪著我,我等著你,鍾澄宇指了指空蕩蕩的牀頭:“你什麼意思?”
她深吸了口氣:“這段時間你先睡客房吧!”
他邊搖頭邊淺笑:“事實真相你也看見了,還不相信我嗎?”
“你聽說過這麼一句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如果不給容顏幻想,她會有膽子爬上你的牀?所以別跟我說什麼真相,真相就是你們倆個人彼此彼此!”
鍾澄宇心裡如同海水漲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一浪壓過一浪,他只有竭力控制自己,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發火,不要發火,她只不過是吃醋而已,對,她就是吃容顏的醋,這麼想著,他心裡就好過一些了。
下牀從客房裡搬回自己的枕頭,也不理沉魚是不是不願意,徑直關燈、躺下睡覺,瞬間,黑漆漆的臥室裡,就只看見一抹白色筆直的坐在牀上。
沉魚都有種自己是不是產生錯覺了的感覺,黑暗中,她扯了扯被子,不想正好摸到鍾澄宇的小腿,她一氣之下,用力推了他一把,他跟個死豬一樣一動不動,沒辦法,她咬了咬牙,躺下翻身。
兩個人背對著背,起先誰都沒有睡意,可慢慢的時間久了,漸漸的雙雙便都睡了過去!
第二天,陽光很好,隱隱約約的透過臥室的窗簾照在牀上,在沉魚的臉上打上斑駁的印跡,她下意識伸手擋了擋眼睛,半張臉往枕頭裡蹭了蹭,聞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淡淡的歐薄荷味道,她倏地睜開眼睛坐起身看了一圈四周,鍾澄宇不在,自己睡在原本他睡的那一邊,她狐疑的下牀,走出了臥室,站在二樓走廊上朝著下面客廳掃射了一圈,整個家安靜的只聽見牆上時鐘行走的聲音,滴答滴答的,在屋子裡迴響想著。
她莫名的舒了口氣,去樓下洗手間清理自己,頭髮凌亂的像一鳥窩,眼睛腫的跟兩核桃一樣,捧了把冷水拍了拍臉,梳通了打結的長髮束了個馬尾巴,整個人看上去清爽精神了許多。
肚子餓的咕咕叫,去廚房準備找點東西填飽肚子,路過客廳的時候,順手打開了電視機,裡面正播著早間新聞,播音員字正腔圓的聲音在客廳裡迴盪,她蹲在冰箱前研究了半天,最後拿了牛奶,純白的液體順著玻璃杯沿慢慢的注滿整個杯子。
她仰頭剛喝了一口,門鈴就響了,她去開門,看了一眼門口的監視液晶屏,她一愣,納悶,這個時候李律不應該在鍾澄宇身邊嗎?
開了門,李律也沒進屋,一手拽著沉魚的手腕急吼吼的開口:“鍾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