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柳卿柔一臉的詫異。
紫蘇笑瞇瞇的對柳卿柔道:“一來就聽護士說,一大清早就有個帥哥再到處打聽沉魚的消息,這不,我一琢磨,就知道一定是他,聽護士說你們朝著這邊來了,我不放心,所以就跟上來看看,乾媽,要不讓我跟他聊聊,這個點,沉魚也該吃早餐了,您回去看看她吧!”
柳卿柔看了一眼鍾澄宇,見他一臉的疑惑,點了點頭:“你和他聊吧!”
柳卿柔走之後,紫蘇率先朝著鍾澄宇伸出手,臉上掛著和善友好的笑意:“鍾總,久仰大名,自我介紹一下,童紫蘇,沉魚自小的閨蜜!”
鍾澄宇神色一恍,但思維還是靈敏的,伸出手和她握了握,然後收回:“你好!”
紫蘇站在欄桿邊,俯身看湖裡游來游去各色各異的錦鯉:“鍾總喜歡品茶嗎?我喜歡洞庭碧螺春,茶水銀澄碧綠,清香襲人,口味涼甜,鮮爽生津,並且還有著一股子的果香味道!”
童紫蘇太過跳躍的思維,讓鍾澄宇有些啞然,可他很想知道她究竟想說些什麼,於是便接了她的話:“我喜歡洞頂烏龍……”
紫蘇回頭對他淺淺一笑:“沉魚喜歡什麼您知道嗎?”
鍾澄宇幾乎是脫口而出:“沉魚不喜歡喝茶!”
她邊點頭邊附和:“是啊,沉魚不喜歡喝茶,就拿品茶來說吧,每個人的口味兒都不一樣,但總一樣是你的心頭好,而這種近乎於雞蛋裡挑骨頭的執(zhí)拗,只有自己本人才瞭解是個怎麼回事,其實品茶就跟談戀愛差不多,不是自己的那盤菜,怎麼都覺的不對味兒……”
鍾澄宇有點按捺不住了:“童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紫蘇嘆了口氣:“我想,您不如稱呼我爲商太太,這樣更準確一點!”
他半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自己對面這個女人,清秀、幹練、雖然不如沉魚那樣如花似玉的美貌,可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大衆(zhòng)美女一個,她剛剛說什麼?商太太?開什麼玩笑,商陸的個人資料他了如指掌,婚姻那一欄裡明明就是寫的單身,難不成這戶籍資料也會出錯?
“如果我記的不錯,商陸應(yīng)該是單身吧?”
童紫蘇知道這會不管她怎麼說都無法讓鍾澄宇相信這個事實,最終她從包裡掏出了一本結(jié)婚證遞給了他,口氣中帶著一些無奈和落寞:“我和商陸的事情,說來話長,不提也罷,我只是想讓您知道,商陸是我法律意義上的老公,別說他對沉魚沒意思,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和沉魚有什麼結(jié)果!”
鍾澄宇看著自己手裡的結(jié)婚證,上面商陸、童紫蘇兩個大字寫的清清楚楚的,結(jié)婚時間是兩年前,所以這意思是商陸結(jié)婚兩年了,卻還對外聲稱自己是單身,感情他們夫妻兩個一直在隱婚?
童紫蘇十分滿意鍾澄宇現(xiàn)在那張神色怪異的臉,看的她心裡那叫個一個爽快!她伸手,趁著他還在發(fā)愣的時候,一把抽走了結(jié)婚證:“鍾總,現(xiàn)在您應(yīng)該不用再繼續(xù)糾結(jié),商陸是不是會搶走沉魚了吧?”
鍾澄宇有種被人耍了,然後還狠狠甩了一巴掌的感覺:“你們夫妻倆腦子有毛病吧?”
童紫蘇白了他一眼:“我們夫妻兩腦子有沒有毛病管你屁事,中國也沒有哪一條法律規(guī)定了,結(jié)婚的人不可以隱婚?倒是你,好好想想怎麼去和沉魚解釋吧,我說,你這麼一個愚蠢的男人,是怎麼撐起盛唐的?該不會全是靠運氣吧?”
鍾澄宇才懶的理童紫蘇,商陸是個奇葩,他老婆也好不到哪裡去,轉(zhuǎn)身拔腳就準備走。
誰曾想,剛走了沒幾步,後面的童紫蘇又開口爆出了一個讓他臨近崩潰的事實:“對了,忘了恭喜你了,你就快做爸爸了!”
他不可思議的定住腳步,轉(zhuǎn)頭盯著童紫蘇:“你說什麼?”
童紫蘇低頭嗤的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就說是個愚蠢的男人吧,過了好一會才擡頭,話說的透透的:“沉魚懷孕了,兩個月了,你就快做爸爸了!”
鍾澄宇罵了一聲shit,然後拔腳就走。
童紫蘇站在小花園裡看見鍾澄宇遠離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沉魚,姐希望你能幸福,千萬不要像我這樣,頂著婚姻的枷鎖卻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從童紫蘇那裡知道自己已經(jīng)當爸爸了的消息,鍾澄宇整個人都處於一個不正常的狀態(tài)上了,他回到沉魚的病房裡,柳卿柔正在給沉魚削蘋果,他走過去:“媽,我來吧!”
柳卿柔擡頭看了他一眼,看見他重重的黑眼圈和一臉的頹廢神色,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爲難他,畢竟她還是打心底不希望女兒婚姻破滅的,更不希望孩子出生在一個沒有爸爸的家庭裡,她拿了換洗衣服,藉口去洗衣服,將病房留給了小夫妻兩!
鍾澄宇的出現(xiàn)讓沉魚很不自在,病房裡很安靜,可以聽見他削蘋果的聲音,她覺得有點心煩意亂,乾脆翻了個身不去看他,覺得眼不見爲淨。
別看鍾澄宇不會做飯,可削起蘋果皮來卻是又薄又快而且還不斷,不像沉魚,每次削個蘋果皮恨不得毀掉半個蘋果,吃幾口就剩下核了。
他削完了蘋果,張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上前接了杯開水,晾到溫溫的,將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用溫水燙熱了,才撈出來端到沉魚面前:“我用溫水燙過了,吃吧!”
沉魚也不看鐘澄宇,自顧自的翻身,扔了個孤單瘦弱的背影給他
他只是笑,屁顛屁顛的又繞到她的面前:“氣生多了,肚子裡的孩子也會難受的!”
沉魚翻身仰著:“這孩子和你沒關(guān)係!”
他端著小碗的手緊了緊,可是口氣依舊無奈:“怎麼會沒關(guān)係呢?沒我你也懷不上?。俊?
她蹙眉閉眼,拽高了被子擋住臉,聲音悶悶的:“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鍾澄宇也很識相,果真不再去騷擾她,放下手裡的碗,俯身對她道:“沉魚,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容譽的事情我不該瞞著你,商陸的事情是我做的太過激了,我道歉,只求你別和自己過不去,我就在外面的休息室,有事就叫我!”
見沉魚不給自己迴應(yīng),鍾澄宇也知道,這回,不是他輕易低個頭,道個歉就能轉(zhuǎn)圜的,出了門,坐在休息室的沙發(fā)裡,搓了搓手捂住臉,緊接著便是一陣無聲的哭泣,淚水漫過指縫一絲絲的染上手背。
柳卿柔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鍾澄宇這個樣子,也沒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這人啊,總是會幹一些自作孽不可活的事情。
秘書接到了鍾澄宇的電話,所有近期的工作和應(yīng)酬都被延後處理,他現(xiàn)在一顆心思都撲在沉魚和孩子的身上,哪裡還有心思去管酒店的事情,保險起見,他召回了被貶在h市的李律,他不在,盛唐總歸要有人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