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刷牙的聲音,她停下來的手又開始活動起來,算了,不就是一起出去嗎?又不會少塊肉。
而始作俑者鐘澄宇,他的想法很簡單,他就是單純的想和沈沉魚一起刷牙洗臉而已!
倆人在胡思亂想中先后刷完牙洗完臉,再次回頭沉魚一眼對上了鐘澄宇的眼睛,烏黑油亮,暗潮洶涌,她立馬收回了目光,略帶驚愕的將毛巾扔進(jìn)儲物籃里,直接就往門外走去,步伐急促的就像在逃跑,但表面卻還是一副淡定的一塌糊涂的表情。
大理石地面早就被水打濕,她急急的邁著步子,冷不防的腳下一滑直接朝后頭栽下去,要知道這要是后腦勺直接華麗著地,那可真是場血濺當(dāng)場的壯觀景象哪!
不過很顯然鐘澄宇是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fā)生的,幾乎是在沉魚往后仰下去的那一秒,他條件反射的伸手從后面直接接住了她的身子,很好,接住了,但是倆人的狀態(tài)有些奇怪,沉魚背抵著鐘澄宇的胸口,鐘澄宇則是雙手橫亙在沉魚的胸前,一只手正好滿滿的抓住了一邊的柔軟。
沉魚臉倏地通紅,清了清喉嚨,伸手神色淡定的將某人的爪子從自己的胸前移開。
鐘澄宇則聳了聳肩,將沉魚扶起身站好,下意識往后退了倆步,卻不想這次他好死不死的踩在了濕了一片的地磚上,腳下一滑,整個人華麗麗的摔了個狗吃屎。
“澄宇,沒事吧?摔倒傷口了沒?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還能站的起來嗎?”
本來就一身的傷,再這么一摔,不疼才怪,可鐘總死要面子活受罪,扯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卻還一個勁的說:“沒事,沒事!”
“還說沒事?”一定是后背的傷口,沉魚清楚的看見鐘澄宇額頭密密麻麻布滿的汗水,一定是后背上的傷,她繞道他身后仔細(xì)的檢查了一下,傷口沒有裂,可卻出了很多的血。
于是在沉魚絮絮叨叨之下,鐘澄宇老老實(shí)實(shí)的趴在床上讓她給自己換藥,沉魚動作很輕很柔,一下一下落在背后的傷口上,柔軟到他有點(diǎn)昏昏欲睡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凌晨吃過藥的原因,眼皮子特別重,他只是闔了闔眼皮,便被濃重的睡意包圍。
沉魚將新的繃帶裹好之后,又給他換上了干凈的睡衣,她氣喘吁吁的忙活了一早上,而那個偏執(zhí)的家伙,現(xiàn)在窩在被子里卻像一個孩子一樣干凈無愛的睡著,有風(fēng)偶爾的吹散他栗子色的劉海,露出他好看的額頭,她下意識伸手去撫,他仿佛像是感覺到了膩癢,眉頭皺了倆下,慢慢的恢復(fù)平靜。
趁著鐘澄宇睡著,沉魚又仔細(xì)的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還好,傷口都沒有裂,只是出了點(diǎn)血。
是夜,鐘澄宇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直到沉魚喚他起來吃藥,溫暖的手像撈魚一樣將她拉進(jìn)自己的懷里,頭往她的脖子里蹭了蹭!
“我睡了多久?”
她小心的護(hù)著水杯:“睡了一天,叫你吃飯也不醒!”
“你這么一說,我還真的餓了!”
“我去給你熱!”
“我說的餓不是肚子餓,是它餓了!”鐘澄宇拽著沉魚的手一把按在自己的某個器官上,灼熱的一包,沉魚驚的連忙抽回手:“你瘋了吧!”
話音剛落,就被一個炙熱的吻鎖住嘴巴這是個長綿的吻,吻的她有點(diǎn)迷糊,甚至有點(diǎn)不可抑制,半瞇著眼睛她看見了鐘澄宇眼里深深的情欲,可是直覺再次告訴她,不可以,這個男人他還受著傷!
“鐘澄宇,不可以的!”
“反對無效!”剛剛被沉魚扯開的手又在一次的來到她的腰間,鐘澄宇伏在她的耳邊不可置否的給出自己的答案。
“不行,你不要命了?”
“反對繼續(xù)無效!”
鐘澄宇霸王硬上弓的結(jié)果,第一:沉魚被折騰的全身骨頭幾乎散架;第二:自己后背的傷徹底裂開,還真是痛并快樂著。
然后天亮,沉魚只能忍著火氣拖著臉色蒼白的鐘澄宇去醫(yī)院找了言笙。
言醫(yī)生盯著傷口若有所思道:“難道是我的技術(shù)有問題嗎?這才多久?這就裂開了?”
沉魚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干脆別過頭,一副和我無關(guān),你別來問我的樣子!
鐘澄宇倒是絲毫不在意:“早上起來在洗手間摔了一跤!”
“那我只能說,鐘總這一跤摔得真是極具高難度水平?!毖泽蠑[明了不信鐘澄宇的話,慢條斯理的準(zhǔn)備醫(yī)療器械。
完了之后舉著手對鐘澄宇說:“鐘總,我現(xiàn)在要重新給你縫合,但是為了不引起感染,所以不能用麻藥,所以……”
“沉魚過來!”
沉魚其實(shí)真不想過去,可是在言笙面前,她不能撫了鐘澄宇的面子,于是走到他面前,他一伸手便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就這樣,沉魚站著,鐘澄宇趴著,倆個人的手卻連在一起。
言笙動手那一刻,沉魚直接別過了頭選擇不看,而鐘澄宇則是一直握著她的手,淬不及防的,言醫(yī)生直接動手,一瞬間沉魚明顯的感覺到了握著自己的那只手突然收緊了力道,攥的她有點(diǎn)疼。于是低下頭看著鐘澄宇栗色的頭發(fā),眼睛微微的疼!
整個過程像過了好幾個世紀(jì),最起碼在沉魚看來是這樣的,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心……疼了。
終于在處理完畢之后,鐘澄宇依舊攥著沉魚的手,她手被攥的發(fā)麻,無奈只有晃了晃手:“好了!”
“好了嗎?”鐘澄宇側(cè)頭望向沉魚,臉色慘白!
“這次一定要注意,不能亂動,不能沾水,不能用力,更不能做劇烈運(yùn)動!”言醫(yī)生若有所思的盯著沉魚。
沉魚被他盯的有點(diǎn)發(fā)麻,尷尬之余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
稍稍過了一會,鐘澄宇才松開了手:“言醫(yī)生,我們可以走了嗎!”無可無不可的口氣讓站在一旁的沉魚頓時不知道要怎樣接下去,同理在一旁收拾器械的言醫(yī)生也搖了搖頭:真是個讓人無法理解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