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輕松啊,這時候還有閑心教徒弟。所以說,就算這座城市真的被攻破,大概也只有那家伙能全身而退吧。”希爾尼斯這么評價道。
“哎喲,我的媽呀。”這時,哈洛特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他的屁股上還插著一支砍斷了箭尾的弩箭。
“你這是…”希爾尼斯驚愕的指著他。
“靠,老子早就習慣了。”哈洛特無奈的擺了擺手:“也奇怪了,我的屁股怎么好像特別招箭似的。”
說著,他擔心的道:“先別提這個,我說,再這么下去可大大的不妙啊。”
兩人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敵軍攻城的力度和決心簡直出乎之前所有人的預料。戰前眾人曾做過估計,由于敵人幾乎都是傭兵,戰力雖強,但拿錢賣命的畢竟比不上真正的士兵,因此戰斗意志必然薄弱。
加上他們缺乏攻城戰的經驗,也沒有大型器械,因此靠著目前這幾千人,完全能夠防守住對方的攻擊。
哪知開戰以后,這些傭兵不知是吃錯了什么藥,一個個變得奮不顧身,攻城的激烈程度簡直超乎想象。
這不由得讓守軍措手不及,經過連續兩天的猛攻,敵軍固然損失極大,他們也很不好受。禁衛軍等還好說,那些原本只是城鎮守備隊的士兵,有部分人已經出現動搖的跡象。
“真是怪了,那些家伙干嘛這么不要命。”希爾尼斯不由嘆道。
“為今之計,唯有等少主回援,從背后給敵人致命一擊,我們才有勝算。”魯茲說道。
“那老大什么時候來?”哈洛特急忙問道。
“我也不知道。”哪知魯茲搖頭道。
“什么!?”希爾尼斯和哈洛特驚愕的對看一眼。
“你怎么會不知道?”哈洛特瞪大了眼。
魯茲沉聲道:“敵軍的實力遠遠超過我們,若想將他們一擊即潰,就必須等敵軍最疲憊,最松懈的那一刻,所以我們才必須拖住對方,在攻城戰中不斷消耗他們的力量。”
“為了不被敵人發現我們的計劃,少主才率領騎兵藏于杰德森林,以避開對方的警戒范圍。因此,何時攻擊才是最佳時機,完全要靠少主自己的判斷,我們根本無從得知。”
“那…要是老大來不及趕回來怎么辦?”哈洛特擔憂的道。
魯茲眼中露出無比堅定的目光:“放心吧,少主一定會及時出現的!”
同一時刻,遠處的拉維特軍營地中。
兩天以來不計代價的猛攻,也讓傭兵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數千人命喪羅迪亞城下,更制造出數倍于此的傷者。
此刻在營地中,大片的帳篷里都傳出重傷者痛苦的慘叫,醫生和牧師忙碌的穿行其間,盡一切能力挽救被死神帶走的生命。
受傷較輕的士兵則根本無人理會,他們裹著染血的繃帶,無助的抱著相依為命的武器,每一個人都像行尸走肉般神情麻木,似乎這兩天的戰斗已經抽空了他們所有的精力。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與各種傷藥的味道混合,變成一種極為怪異的氣味。
不過奇怪的是,雖然遭到這么沉重的損失,但傭兵卻并未出現士氣低落的跡象,反而隱隱有種莫名的躁動。很多士兵都眼睛充血,咬牙切齒,目光中帶著濃烈的殺氣,就好像此刻仍然身在戰場。這種很不正常的戰意流露,讓整個營地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總之,整個軍營的一切,都顯得那么的不尋常。
營地中央矗立在一座巨大的帳篷,離帳篷數米開外,一群神情兇狠的傭兵背對帳篷,筆直的站成一個圓圈,隔絕了所有想要接近的人。這座帳篷,就是派斯特的帥帳了。
自從德拉文被雷蒙斬殺后,他便名正言順的接過了部隊的指揮權,次一級的傭兵指揮官連反對的余地都沒有。
此刻若是走進帳篷的話,就會看到地上畫著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幾乎布滿整個帳篷的空間。陣中擺放著一口巨大的銅盆,盆里盛滿了很多不知名的草藥和魔法材料。而在魔法陣中心,圍繞著銅盆的那一圈符文,正散發著詭異的白光,就像一圈組成符文形狀的白色火焰。
魔法陣前,派斯特已拋卻偽裝,露出了死靈法師原本的模樣。他雙眼中的幽火激烈的跳躍著,嘴里念誦著詭異難解的咒文,隨著他的念誦,被符文灼燒的銅盆,正向空氣中散發著絲絲縷縷的煙霧,通過帳篷頂端的窟窿飄向外面。
帳篷中的情景是如此怪異,很難不讓人將其與外面軍營中的狀況聯系起來。難道說,這些天來傭兵們詭異的表現,便是與此有關?
就在派斯特不斷催生著盆中的煙霧時,忽然有一只灰色的飛蛾偏偏擺擺的從帳篷頂端的那個洞飛了進來。
似有所覺,派斯特抬起頭。看到飛蛾,他愣了一下,隨即恭敬的跪在地上。
飛蛾落到了銅盆的邊緣,翅膀伏下。這時才能看清,它的翅膀上有一些不規則的黑色紋絡,隱約間就如一個飄忽的骷髏模樣。
“德內克大人。”派斯特沖著飛蛾說話了。
德內克?莫非這飛蛾…
果然,就聽噼啪一陣輕響,飛蛾四周的空氣扭曲了一下,飄過其身邊的煙霧就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拽住,竟然在一陣翻滾中組成一張人臉的模樣,仔細辨認,赫然就是德內克。
“戰事進行得怎么樣了?”德內克問道。這只飛蛾顯然就是他派出的使魔。
派斯特道:“對不起,暫時還沒有進展。”
德內克的眉頭皺了起來:“怎么回事,難道你連一群烏合之眾也對付不了嗎?”
聽出他語氣中的怒意,派斯特急忙低下頭:“請恕屬下無能,但那些人比想象中更加頑強,加上沒有準備,我們缺乏攻城器械,所以一時間…”
德內克正要說話,突然他注意到地上的魔法陣:“唔,這是嗜血禁陣?”
“是的。”派斯特道:“那些傭兵是一群缺乏忠誠心的家伙。為了讓他們全力作戰,我使用了一些能夠影響神智的藥物,配合嗜血魔法陣,激起他們殺戮的欲望,以驅使這些人盡快替我攻下羅迪亞城。”
原來如此,這兩天來傭兵的異常表現,果然是派斯特在后搞鬼。
“以你的魔力,很難同時影響這么多人的心智。那些傭兵也不是笨蛋,時間一長很容易被他們發現破綻,你有想過這后果嗎?”德內克道。
被他一口說破,派斯特面露惶恐之色,他顫聲道:“大人明察,連續兩天,屬下確實已有些力不從心,還請您…”
“這是你的事。”德內克一口打斷他的請求:“如果連這么點叛軍也消滅不了,那你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價值了。”
“我不想聽任何借口,也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總之我希望下次見面時,是在羅迪亞城里。”
“是…是的,屬下明白。”派斯特幾乎把頭貼到了地上。
這時,似乎想起什么,他又道:“德內克大人,洛蘭正在到處找您。擅自使用‘那東西’讓他非常生氣,還請您千萬小心。”
德內克哼了一聲:“那家伙還以為自己是會長,可惜不過是個被架空的蠢貨罷了。等我傷勢痊愈以后,自然會讓他好看。”
“屬下會永遠站在您這邊。”派斯特急忙道。
“那么,你好好努力吧,最好別讓我失望。”隨著說話聲,煙霧組成的人臉驟然消散,飛蛾振翅而起,很快飛離了帳篷。
“這法子已經沒法再用下去了,快沒時間了…”德內克離開后,派斯特站起身。看著光芒閃爍的魔法陣,他咬了咬牙,似已有所決定。
轉身從一個口袋里又抓出一大把藥粉,派斯特將其全部投入銅盆中。隨著呼的一下,盆下熾熱的符文猛的變亮,盆中煙霧剎時滾滾而起,順著帳篷頂端飛速向外逸去。
“就在今晚!”
當!
隨著一聲大響,一片火花從兩劍相交處濺起,持劍的兩名傭兵各自退了一步,隨后大叫著再次沖上。
“好啊!”
“打呀,殺了他!”
一旁圍觀的眾多傭兵個個面帶殺氣,帶著嗜血的渴望為這場戰斗加油打氣,似乎巴不得趕快見到有人濺血倒下。
所有的傭兵團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無論有多大的矛盾,都只能用拳頭解決,嚴禁使用任何武器。因為不管私下有多大的仇恨,到了戰場那人都有可能成為你的后盾,而沒人希望把自己的后背交給一個曾刀劍相加的人。
因此,就算真有人昏了頭,真刀真槍和同伴打起來,也很快會被阻止,雙方還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因此,像這樣兩個傭兵用真劍打斗,四周的人還大聲叫好的情形,實在是非常怪異。
然而,不止是此處,這時整個拉維特軍營就像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空氣中充斥著強烈的不安與躁動。幾乎所有人都像野獸般雙眼發紅,到處都是惡言相向,拔劍動手的人,即便傭兵的紀律渙散,但這也太不尋常了。
“隊長,我總覺得有點奇怪。”某個帳篷的角落里,一名年輕的傭兵望著營地里怪異的情景,忍不住對身旁的老傭兵說道:“從前天開始,我就一直睡不好覺,老做噩夢,醒了也總想破壞點什么。”
“是啊,我也一樣,今晚大伙都怎么了,怎么全都這么大怨氣。”另一個傭兵也道。
被稱作隊長的那個老年傭兵一直反復的把腰間的劍抽出又收回,他聞言緩緩吸了口氣,似是壓下心里的悸動:“對,這幾天我都覺得不太對勁。攻城的時候也是,一看到血就什么都忘了,只想拼命沖上城墻去殺人。就好像…就好像…”
說到這里,他皺起眉頭,自言自語的道:“就好像以前冒險時,被加持了嗜血術的感覺。可哪有牧師有這么大的魔力,能讓幾萬人同時中招。”
聽到他的話,年輕的傭兵遲疑的道:“隊長,今天下午我無意中走近派斯特大人的帳篷,好像看到里面有白光閃爍,而且有很多煙從帳篷里飄出來,是不是…”
“別開玩笑了,派斯特大人只是個商人而已。”傭兵隊長想也不想的道。
“但是…”另一名傭兵悄悄看了看左右,確定沒人注意這邊,這才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前陣子在維亞加鎮那晚上,就是那個叫雷蒙的人提著德拉文大人的腦袋去襲擊派斯特大人時,附近有兄弟親眼看見派斯特大人用過魔法。”
“你這么一說。”年輕的傭兵不禁抽了口氣:“還記得在馬特拉爾沼澤,突然冒出來的那只骨頭龍嗎?””
這話一出,三人都不說話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傭兵低聲道:“莫非真是派斯特大人…”
話沒說完,就被傭兵隊長捂住了嘴:“閉嘴,這不是我們能議論的。”
但跟著他又道:“不過派斯特大人一直都神神秘秘,做戰斗部署時也不準人接近他的帳篷,也許真有貓膩也說不定。總之我當傭兵打了這么多年的仗,還從沒遇過這么古怪的事。”
就在三人對心中的疑惑做著猜測時,忽聽一聲大吼在營地中響起:“集合,準備戰斗!”
“什么?”三人都吃了一驚:“這么晚了還要攻城?”
這時,負責督戰的軍官已經在營地四處開始收攏士兵,他們粗暴的分開打斗的人,喝罵著驅散聚集的人群,將傭兵們組織起來。
傭兵雖然今晚個個無比亢奮,但畢竟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在一陣忙亂后,他們仍舊遵守命令集合起來。
奇異的是,那些受傷較輕的傭兵似乎也受到影響。他們渾然忘了自身的傷痛,不少人還纏著浸血的繃帶,卻也帶著渴望殺人的眼神,歸入隊中。
不過,夜間作戰畢竟事不尋常,很多人都面露疑惑之色。
這時,在幾名侍衛的護送下,派斯特走到了眾人面前。
夜風呼嘯,吹得火把的火焰明滅不定,在不斷閃動的光影中,派斯特的臉色帶著種可怕的死灰色。他目光陰沉,讓人不敢逼視。
就那么盯著眼前上萬軍士,片晌,派斯特才沉聲道:“連續兩天都毫無進展,已經不能再讓叛軍逍遙下去了。因此我命令,今晚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必須攻下羅迪亞城。”
這話一出,傭兵們無不大嘩。這兩天連續猛攻,每個傭兵團都損失慘重,白天已經狠狠打了一天,沒想到派斯特竟然還不罷休,想連夜繼續攻城,這自然讓超負荷作戰的傭兵們大為不滿。
“憑什么!”當即就有人叫了起來:“我們已經打了一天了,為什么不能等到明天!”
“沒錯,憑什么今晚還要打!”
“不干,老子還要睡覺呢。”
有人出頭,自然就有人附和。很快,眾傭兵已是吵鬧一片,本就不甚整齊的隊伍鬧哄哄的,非常混亂。
“閉嘴,都給我閉嘴,不準喧嘩!”四周的軍官大聲制止,好不容易讓才搔動平息下來。
派斯特目光越發陰森,他緩緩道:“沒有為什么,這是我的命令,再敢有違抗的就立斬無赦!”
不知為何,滿心殺氣的傭兵被他的目光掃過,就如同老鼠見了貓,竟然一個個都畏懼的低下頭去,不敢有絲毫反抗。隨著派斯特的說話,原本群情激憤的傭兵一個個無不噤若寒蟬,再沒人敢發一言。
就在這時,之前那個老傭兵低聲咕噥了一句:“就算是命令,也不能不顧我們的死活啊。”
哪知派斯特目光一轉,立刻在憧憧人影中一眼盯在了他身上。與派斯特的目光接觸,老傭兵就覺心里一片冰涼,竟忍不住發起抖來。
“看來真有不怕死的。”派斯特冷笑道:“把他給我拖出來。”
幾名侍從兇神惡煞的沖入隊伍中,很快將老傭兵拖了出來,這時老傭兵早已嚇得臉色蒼白。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求饒:“派斯特大人,我…”
冷冷看了他一眼,派斯特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殺!”
旁邊的侍從立刻抽出了佩劍。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老傭兵突然大叫起來:“不對勁,這幾天所有的人都不對勁。大家好好想一想,我們為什么要這么給他賣命,明明…”
然而沒等他把話說完,一旁的侍從手起劍落,砍下了老傭兵的腦袋。
老傭兵的話讓派斯特臉色數變,同時不少傭兵也疑惑的低聲議論起來:“說得沒錯,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們好像太拼命了,好像總有什么驅使著我們去殺人一樣。”
“我現在就像…”
一瞬間,派斯特眼中閃過一絲害怕什么敗露的畏懼之色,但他很快就聲色俱厲的道:“都住嘴,難道還有人想像他一樣嗎?”
魔法陣的影響猶在,傭兵總算得到了控制。隨后,派斯特幾乎是瘋狂的嘶聲叫道:“都給我殺!只要攻下羅迪亞城,每個人都重重有賞,不管多少錢都行!”
于是,在金錢的誘惑與殺意的驅使下,大軍傾巢而出,向羅迪亞城沖去。
看著如同潮水般涌出軍營的傭兵,派斯特卻一點也輕松不起來。他很清楚,魔法陣和藥物的影響已經到了極限,今晚是最后的機會,否則一到明天,清醒過來的傭兵將不會再替自己賣命。
所以,無論用任何手段,都必須在今晚攻下羅迪亞城!
想到這里,派斯特猛然轉身,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我靠,這些混蛋是不是瘋啦!”
哈洛特一劍砍翻一名沖上城墻的傭兵,但后面的人卻已不要命般,接二連三攀上墻頭。
幾個極其悍勇的,甚至半個身體還在墻外,他們已一手攀著箭垛,一手揮劍向哈洛特劈去。
“老大,小心!”
哈洛特的手下一聲驚呼,兩人急忙挺槍刺去,把那幾個傭兵捅下城墻,但緊跟著他們就被下方飛射而至的弩箭射殺。。
另一側,希爾尼斯也正率領手下拼命向城下傾瀉著箭矢,德瑞分,艾希塔和精靈們則用魔法箭還擊著瘋狂涌來的敵人,一束束閃亮的光軌不斷劃過夜空,隨后變成團團巨大的火球。
突然間,就聽一聲狂吼,魯茲化身為比蒙巨獸。他龐大的身軀幾乎充塞整個墻頭,隨著比蒙獸巨爪揮舞,那一方凡是沖上城墻的傭兵,全都慘叫著拋飛出去。
然而,以往面對比蒙獸退之不迭的傭兵,這時卻像失去理智般,一個個悍不畏死的繼續往上爬,根本無懼魯茲的威勢。
“注意身后的敵人,別用多余的動作,戰場上要懂得保存體力…”
而在那兩師徒負責的區域,克雷斯一如既往的一邊擊殺敵人,一邊游刃有余的教導著洛娜。
突然兩名赤著上身的傭兵高舉戰斧,狂叫著向他沖來。克雷斯看也不看,只是隨意的把劍一揮,鐵砣刁鉆的自斧影中鉆了進去,捅穿沖在最前面的那名傭兵的咽喉,跟著他回劍一格,擋住了另一名傭兵的攻擊。
就在這時,一名傭兵趁克雷斯不及招架的空隙,一把擲出手里的長矛。克雷斯急忙側身一避,腹側還是被掛出一條傷口。
他不由大怒,先一劍干掉眼前的傭兵,待其斧頭落地的剎那一腳踹出。就見巨大的斧頭打著旋飛了出去,劈中擲矛那人的胸口,直接將其給劈飛城下。
“洛娜,別管那么多了,只要干掉這些家伙就行!”憤怒之下,克雷斯也懶得再去教什么劍術,直接對洛娜道。
少女無聲的點了點頭,揮劍沖入敵群,激起一片腥風血雨。
由于一直都對拉維特軍有所防備,因此當傭兵殺來的時候,羅迪亞城守軍立刻做出了反應。
本來敵人晚上也會攻城已經夠讓人吃驚的人,然而交戰之后,敵軍的瘋狂還是讓他們大吃一驚。以至于留守的部隊根本不夠用,所有撤下去休息的部隊都在第一時間沖上了城墻。
隨后,羅迪亞城上下爆發了自開展以來最為激烈的惡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