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領主府被解放的時候,洛維爾的監獄也正發生著暴動。
這里關押著絕大部分守備隊員,奇普和夜影隊員殺死看守,救出索爾后,隨即也把守備隊員們放了出來。
雖然很多守備隊的好手都被派到洛維爾商會去了,但留守領地的仍是精銳成員,根本不是普通士兵對付得了的。
近200獲得自由的守備隊員很快干掉了監獄中的守軍,奪得武器后,開始向外沖去。
為了看守索爾,敵軍在監獄這里布下重兵。但面對從監獄中沖出來的洛維爾守備隊,措手不及的敵軍很快便傷亡慘重,監獄外的戰斗幾乎呈一面倒的架勢。
“快走,領主大人已經被奇普大人救了出來,我們是最后幾個了,得趕緊追上去。”
監獄中,幾名留下來斷后清理的守備隊員匆匆向外走去。
“等、等一下!”
突然,一間牢房中傳出焦急的呼喊聲。
守備隊員們不由停下腳步:“什么人?”
“嘿嘿,是我。”只見從牢房的欄桿間,努力擠出一張滿是絡腮胡須的胖臉。
“你是誰?”一名守備隊員皺眉道。
“怎么你們不認得了,我是紫胖子啊。”那個胖子急忙道:“最近在街上賣便當的那個人。”
“我們一直被關著,不知道什么便當。”守備隊員道。
“別跟他廢話了,快走吧。”另一人催促道。
見他們要走,紫胖子急道:“等等,幫個忙放我出去啊。那些家伙說我是妖人,要把我送上火刑架。但我只是個老實的商人而已,不想死啊。”
見他說得可憐,那個守備隊員猶豫了一下,將牢房的鑰匙丟到紫胖子面前:“反正這個也沒用了,你自己開門吧。”
隨后幾人匆匆離去。
紫胖子趕緊把鑰匙抓在手里,努力的去捅鎖眼。在他身后,那兩個跟班也冒了出來:“紫老大,快點,加油啊!”
終于,就聽喀的一聲,牢房的門被打開了。
三人歡呼一聲,急忙沖了出去,撒腿就跑。
“紫老大萬歲,終于自由啦!”
“想要我死,你們還早了幾百萬年呢,哇哈哈哈哈”
絲毫不知城鎮里正不斷發生著驚人的變故,此刻在洛維爾的倉庫前,幾名守軍正無聊的打著呵欠。
這是洛維爾領主的倉庫,里面放置著很多貴重的物品。由于領地巨大的財富,這里面的東西自然也價值不菲。
在占領了洛維爾領后,沙多爾將軍立刻下令封存了倉庫,嚴加看守起來。
“你們說,剛剛城里那幾聲巨響是怎么回事?”一個衛兵說道。
“天知道。反正有那些密探和巡邏隊去查,又不關我們的事,還是好好站崗,趕緊把這一夜熬過去吧。”另一個衛兵興趣缺缺的道。
“啊,好想吃便當啊。”第三個衛兵叫道。
“是啊,我也好想吃。”第一個衛兵點點頭。
第二個衛兵道:“可惜據說賣便當那家伙被第四中隊給抓去了,害我們整個中隊都吃不到,真是可惡。”
就在幾人聊得正熱鬧的時候,突然只見一個穿著漆黑的鎧甲,渾身染血的高大男子,緩緩向倉庫走來。
幾個衛兵大驚,手忙腳亂的拔出武器:“這里是倉庫重地,快站住!”
然而對方卻毫無反應,只是一步一步緩緩走來,手里那把大得不像話的巨劍,在地上拖出一串長長的火花。
在火花閃爍的光芒中,可以看清男子的面貌,赫然就是在城外滅掉那500搜捕隊的格魯。
他不遠萬里回到洛維爾,難道就是為了這座倉庫嗎?
幾個衛兵都面露恐懼之色,因為他們知道,這里已經是倉庫的最中心,而在外面,還滿滿的駐扎著200名衛兵,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接近這里。
這個人出現在此處,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外面的衛兵已全部被…
幾個衛兵不敢再想下去,眼看著格魯越來越近,極端的恐懼讓他們不敢再固守崗位。幾人驚呼一聲,拋下武器轉身就逃。
然而還沒等他們跑出幾步,格魯猛的揮劍遙遙一劈,
剎時間,一道無形的沖擊撕裂地面,向著倉庫大門直飛而去。那幾個倒霉的衛兵根本來不及逃出沖擊的范圍,轉瞬間便攔腰而斷。
跟著,倉庫厚重的大門轟的一聲,被擊為碎片。
“好想吃便當…”只剩半個身體的衛兵喃喃念了句,隨即斃命。
打碎倉庫大門后,格魯眼中閃過熾熱之色。他一把丟開手里的巨劍,大步走了進去。
洛維爾城鎮某處。
當!
隨著一聲大響,幾個敵兵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武器被克雷斯一劍斬斷,嚇得轉身就跑。
“來吧,讓你們嘗嘗矮人族的厲害!”
另一邊,曼森率領剩下的200名矮人戰士,正和大群敵軍打得不可開交。
克雷斯和他們的任務,是在雷蒙和奇普分別去救人時,負責阻截牽制前去增援的敵軍。
矮人戰士戰力強悍,加上克雷斯這個怪物,敵軍雖多,卻根本無法逾越一步。加上軍官大多已經被芭絲特給干掉,他們缺乏統一的指揮,更是一盤散沙。
此刻在雙方交戰的這一片街道上,已經遍布數百名敵軍的尸體,余者莫不心膽俱寒,完全喪失了斗志。
在曼森又劈翻一名敵軍的小隊長后,剩下的人士氣徹底崩潰,他們驚恐的叫喊著,盡數轉身逃走。
“切,這就完了?”看著敵兵逃入黑暗中的背影,曼森一抖斧頭,不屑的道。
戰斗的輕松,確實出乎他們的意料。在雷蒙設計引開500人后,城鎮中的敵軍仍有1500人,遠遠多于他們。
因此,才會派克雷斯和大多數矮人族戰士在這里負責阻截。就算芭絲特干掉所有高級軍官,恐怕仍會有一場惡戰。
然而,開打以后,敵軍雖然如期而至,但總數不會超過500,遠少于預計,克雷斯他們應付得非常輕松。
那么問題就來了,剩下的敵軍都到哪里去了?
就算軍官不在,城鎮里發生了這么大的變故,他們也不可能無動于衷,難道全都因為害怕,逃出了城?
就在克雷斯大感疑惑的時候,突然間,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猛的一轉頭。
那邊是一條籠罩在夜色下的寂靜街道,空無一人,兩旁的房屋全都黑燈瞎火,除了十幾具尸體橫臥街心,看不出任何異樣。
那條街通往領地的倉庫,同樣是敵人援軍前來的必經之路,只不過開戰以后,卻沒幾個人從那邊過來,克雷斯還以為敵人是為了保護倉庫,所以無暇派兵。
但此刻仔細想想,這狀況未免有些太不對勁了。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異樣,曼森問道。
克雷斯唔了一聲:“不知為何,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曼森剛要詢問,就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那條街道的盡頭傳來。
“有人來了。”曼森沉喝一聲,握緊了手里的斧頭。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只見從街道中心的黑暗中,一個人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跟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片刻間,就跑出十多個人來,他們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似乎對克雷斯等人視而不見,只是慌不擇路的向這邊沖來。
“才十幾個人,這些家伙膽子不小啊。”曼森哼了一聲。
“不,等等,有些不對勁。”克雷斯一擺手阻止了他。
隨著那些敵兵跑近,就能看到他們的狀況很不妙。這些人全都沒拿武器,滿身鮮血,臉上帶著極端的驚恐之色,每跑幾步就會回頭張望一下,似乎生怕被什么可怕的東西追上來。
“怎么回事?”“那些家伙好像在躲什么。”后面的矮人戰士紛紛奇怪的交頭接耳。
“怪物…”
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敵兵,突然張口道。
“什么?”克雷斯和曼森面面相覷。
“快逃啊。”
“怪物,有怪物啊!”
其余敵兵也紛紛叫喊起來,他們因驚恐而變調的聲音,在夜晚份外滲人。
這狀況實在太古怪了,克雷斯皺了皺眉頭,走上幾步準備攔下一個人問個清楚。哪知就在這時,毫無征兆的,從街道盡頭的黑暗之中,一道凌冽的勁風突然飛噴而出,向著那些逃亡的士兵身后襲去。
這道勁風似乎蘊含著極強的破壞力,刮過那些敵兵身體時,他們就如同被利刃切過一般,身體無不四分五裂。
就見勁風瞬間掠過街道的空間,沿途的人無不斃命,隨后直沖向克雷斯與跑在最前面的那個敵兵。
克雷斯目光一凜,向著跑至面前的那名敵兵大叫道:“快過來!”同時鐵砣向前一劈而出。
就聽嘭的一聲悶響,那道勁風在劍前崩散,化為亂吹的狂風向兩側刮去。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那名敵兵被攔腰切斷,半截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撲飛數米,噴濺的鮮血在沿途灑出一條猩紅的痕跡。落至克雷斯腳下,一只手還因求生的本能,死死抓著他的褲腳。
“……!?”
場中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眼前這一幕。尤其是克雷斯,臉色無比的凝重。
“曼森。”
“什么?”
“帶上你的人,全部退到后面去。”
“為什么?”
“因為…怪物來了。”
克雷斯咬著牙,沉聲說道。
幾在同時,就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個高大的人影,緩緩從街道盡頭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我的天吶,那是格魯?”
看著從對街走出來的男子,曼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會跑來這里?”
而看到克雷斯居然在這里,格魯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隨即停下腳步。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后克雷斯的目光定格在格魯手里的巨劍上:“難怪你會出現在這里,原來是為了拿回這把劍。”
“現在我總算知道,敵兵為什么會這么少了。那些人,都被你干掉了吧?”
沉默片刻,格魯緩緩道:“他們…要擋我。”
這時,如果順著格魯的身后,深入籠罩著街道的黑暗之后的地方,就會發現,從倉庫一直到這里,沿途盡皆是四分五裂的敵兵尸體,鮮血與殘肢濺滿街巷兩邊的房屋墻壁,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情景慘不忍睹。
呼…
緩緩吁了口氣,克雷斯一展鐵砣,同時側頭道:“曼森。”
明白他的意思,曼森對那些矮人族戰士道:“都跟我到一邊去。”
“什么?”
“不行,矮人族戰士決不后退!”
在場的矮人戰士都沒見識過格魯的厲害,此刻聽說要讓他們后退,這種擺明怯懦的行為激起了矮人們頑石一樣的自尊心,眾人紛紛叫嚷起來。
“都閉嘴!”
曼森一聲暴喝:“立刻退后,這家伙不是我們惹得起的!”
他在部族中有崇高的聲望,此刻一發火,矮人戰士們唯有不甘心的退到后方。
剩下克雷斯和格魯單獨相對。
“自上一戰后,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克雷斯嘿然笑道:“不過也好,省了我回維羅尼卡大陸找你的工夫。”
“咱們沒打完的那一戰,就趁現在解決了吧!”
“正有…此意。”
話音剛落,克雷斯喝了一聲,持劍向格魯直沖過去。取回自己的武器后,格魯似乎比以前更加從容,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克雷斯不斷接近。
就在克雷斯沖至身前的一霎,格魯后發先至,揮劍向克雷斯橫斬過去。克雷斯一彎腰,巨劍從他頭頂一掠而過,帶起一股劇烈的疾風。
隨后,他也出手了,鐵砣由下而上,斜斜向格魯的心臟直刺過去。
叮的一聲,格魯回劍招架,然而鐵砣只是在巨劍的劍身上一擦,下一瞬已如靈活的毒蜂般轉換方位,鉆入格魯的懷中。
不理會鐵砣砍入鎧甲,格魯左手一拳向克雷斯面門直搗過去。克雷斯急忙抽身后退,但鐵砣仍舊順著鎧甲的縫隙拉出一條大口。
一步后躍,克雷斯正待重整陣腳,哪知剛剛站定,隨著勁風撲面,格魯的巨劍居然已至面龐。
“靠!”只來得及罵了一聲,克雷斯急忙舉劍招架。就聽一聲大響,他被劈得向后連退數步。
但還沒等他站穩,格魯大步向前一邁,同時巨劍高高揚起,一劈而下。
“這家伙…”克雷斯一咬牙,再次硬擋。但之前他已處于劣勢,這一下再次被打得踉蹌后退。
然而,格魯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之機,第三劍緊跟著再至,就好像他連續揮劍根本不需要任何間隙一樣,打棒球般對著克雷斯狠狠掃去。
終于,克雷斯就像顆被拋出去的石頭般,向后倒飛出去。轟的一聲砸落在地,巨大的沖擊力讓他身下街面的石板全部粉碎。
“該死,拿回劍以后居然這么厲害。”拄劍爬起身來,克雷斯呸的一聲吐去嘴里的泥土,兩只手仍然在顫抖不止。
格魯正欲追去,突然他發現鎧甲被克雷斯砍出的縫隙中正不住冒出血來。于是他干脆抓著鎧甲一掀,硬生生將重甲從身上剝了下來。
在他疤痕遍布的身體上,胸腹間還留有幾道巨大的觸目驚心的傷痕,傷口的肌肉翻張著,就像被某種巨大的動物抓過或是咬過一般。而其中最為嚴重的,則是胸口當中一道幾乎貫穿身體的劍傷。
相比起來,克雷斯剛剛劃出的那道小口子,反倒不算什么了。
“原來,你上次受的傷還沒好。”克雷斯道。
“沒事,再…來。”格魯緩緩道。
“很好,我不會因為你有傷在身就手下留情的。”克雷斯再次擺出戰斗的姿態:“我一定要殺了你,怪物。”
就在兩人準備再次開戰的時候,就聽另一側的街道傳來一陣腳步聲,同時一個聲音道:“奇普,敵兵沒追來吧?”
“請放心,大人,守備隊員會料理他們的。”另一個聲音道。
“太好了,終于自由了。想關老子,他們果然還早了幾百萬年呢,哇哈哈哈…”
“請不要大意,我們還沒脫離危險…等等,前面有些不對勁。”
而聽到這個聲音,克雷斯勃然色變:“領、領主大人!?”
同時,從那條街道的黑暗處,奇普一臉警惕的走了出來。待看到和克雷斯對持的格魯,他的眼中也閃過驚愕之色,但轉瞬便冷靜下來。
“奇普,怎么回事?”在他身后,之前那個聲音問道。由于那人被奇普擋在黑暗中,因此只聞其聲,而看不清他的模樣。
不過,很快那人的聲音就變作驚訝:“咦咦咦,那不是格魯嗎?20年沒見的家伙,怎么會在這里?”
“還有,怎么偏偏被我給撞上了,未免太倒霉了吧。”
而這時,格魯的目光由些微迷惑,突然變得清晰起來,顯然是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見勢不妙,克雷斯立刻向他沖去,同時大叫道:“奇普,帶領主大人離開!”
而奇普也瞬間轉身,準備帶走黑暗中那人。
可是,格魯的動作更快。他手中的巨劍一下揚起,遙遙對著那方便劈了出去。
一股無形的沖擊離劍而出,瞬間沒入對面的黑暗中。就聽轟的一聲,那條街道上的石板幾乎完全粉碎,地面被犁出一道深溝。
飛沙走石中,只見奇普抱著一人一躍而起,避過了沖擊的傷害。
然而還沒等他落地,格魯先回劍一擊逼退克雷斯,跟著巨劍瞬息連劈兩次,又有兩道沖擊交叉著呈X形再次飛出。
在震天的巨響中,那條街道的地面以及兩側的圍墻,就如同被颶風刮過一般,盡數全部粉碎,無數的碎磚木石漫天紛飛,如雨般稀里嘩啦到處砸落。
而在這一片混亂中,只見一個挾著一人的影子在亂石中迅快飛掠,避過所有木石的砸擊后,落在地上。
奇普蹲跪于地,恰好處于視線可見與不可見的那片黑暗的邊緣,他顯身于外,而護在身后的那人仍舊被隱于黑暗之中。
兩人四周,原本整潔的街道早已一片狼藉,地面滿是亂石,就像身處廢墟。
滴嗒…
大點大點的鮮血從奇普的左腿滴落,他的大腿上赫然有一道極深的傷痕。
奇普…竟然受傷了!
畢竟,無論他怎么厲害,要保護一個人避過格魯的全力攻擊,已經非常勉強。僅僅只是腿上受傷,已經很了不起了。
奇普受傷,已經無法再保護身后的人。克雷斯見狀,奮力沖上纏住格魯,同時大叫:“奇普,快帶領主大人走!”
然而奇普深知格魯的可怕,如果剛才的攻擊再來一次,他已經沒有信心再護得身后那人的周全。
加之現在整個城鎮到處都是敵軍,狀況難明,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讓其逃離,離得越遠越好。
想到這里,奇普從懷中掏出一枚戒指,遞給身后的人:“領主大人,這是您的戒指,趕快騎著辛巴離開這里。”
“那潔西卡他們怎么辦?”
“請放心,等趕走格魯后,我和克雷斯會保護夫人他們離開領地。”奇普道:“為了安全,請您立刻乘坐辛巴飛往沿海的城鎮,里德在那里準備了船只,會送您去海外。”
“可是…”
“格魯就在眼前,我的職責就是不惜一切保護您的安全。”奇普沉聲喝道:“沒時間再說了,請趕快走吧!”
這是一向冷靜的他,少有的露出焦急之色。沒辦法,在格魯面前,沒有任何人膽敢大意,只能做出最壞的打算。
“那好,你們小心。”
黑暗中那人接過戒指,跟著白芒一閃,一只獅鷲獸已出現在空地上,昂首振翅,極是威武。
格魯眼見對方爬上獅鷲,跟著獅鷲獸振翅而起,向半空飛去。他的目光一閃,用巨劍挑起一根尖端鋒利的斷木,就向獅鷲射去。
“小心!”克雷斯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眼見斷木直飛上天,奇普一咬牙,強忍著腿上的傷一躍而起,在那截木頭上一撞。就聽悶哼一聲,奇普被撞得向一旁落去,木頭也稍稍偏離軌跡。
疾飛的斷木緊擦著獅鷲掠過,就聽獅鷲獸一聲慘嚎,立刻向下墜去,顯然翅膀已經受了傷,背上的人不由得連聲驚呼。
好在即將墜地時,獅鷲拼命揮動翅膀,總算勉強穩住。這時,旁邊的一棟屋子上,一個瘦小的黑影自黑暗中一下跳了出來,撲到了獅鷲的背上。
“哇,什么人…咦,米拉,怎么是你?”就聽那人吃驚的道。
“快下去,我在逃命呢。”
然而只見那個人影往獅鷲獸脖子上一咬,獅鷲獸發出呱呱的呼疼聲,眼看就要落地的它,在疼痛的刺激下居然重又飛了起來,歪歪倒倒的向鎮外飛去。
“啦啦啦啦~~格魯,20年前你殺不了我,現在也一樣拿我沒轍。生氣吧?你一定很生氣吧?哇哈哈哈……”
遠去的獅鷲背上,傳來那人得意洋洋的叫嚷,間中還夾雜著啪啪的拍屁股的聲音,簡直賤到極致。
奇普:……
克雷斯:領主大人…
格魯仍是面無表情,只不過在他的額角處,一道青筋不受控制的微微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