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怒哼一聲:“你有沒有想過這么做的后果。我們還不能完全控制它,如果它失控暴走怎么辦?如果被那頭海龍發現了怎么辦?如果…”
德內克毫不客氣的打算他:“實事是,我成功毀滅了席多尼斯教派的艦隊,結束了戰爭,那頭龍也沒有任何差錯,您的擔心是多余的?!?
“你…你…”德內克的態度讓洛蘭怒不可恕。這家伙以前是絕不敢用這樣的態度跟我說話的。
難道他?
洛蘭并不傻,德內克反常的態度不由引起了他的懷疑。從憤怒中冷靜下來,他四周的空氣遂也恢復平靜。
無數頭發絲一樣細微的氣息自洛蘭身體散發而出,如同觸手般充塞每個角落,洛蘭幾在瞬間就掌握了房間中所有的狀況,巨細無遺。
原來如此…他的嘴角溢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德內克,你果然打算背叛我,只可惜你還是太嫩了。
察覺到德內克的意圖后,洛蘭反而也平靜下來。既然老鼠的把戲已經被我看穿,那么不妨陪他玩玩好了。
洛蘭說道:“尸龍的事暫且不說。德內克,你這段時間究竟在什么地方,在做些什么?為什么不理會我的命令?”
“屬下在馬特拉爾沼澤受了重傷,必須趕快治療,所以無法及時回應您的召喚。”德內克低下頭道。
這時洛蘭哪還會信他的話,他冷笑道:“算了。你知道派斯特死了嗎?”
“當然?!钡聝瓤嗣鏌o表情的道:“連一個小小的羅迪亞城都攻不下來,這樣的無用之人死不足惜?!?
“真是絕妙的回答?!甭逄m譏諷的拍了拍手:“派斯特可是對你最為忠心的人,沒想到死了卻只得到這樣的評價?!?
“我果然沒有看錯,在你身上不存在任何忠誠之心?!?
德內克對他的譏諷絲毫不為所動,他慢悠悠的道:“拋開派斯特的無能不說。我認為作為會長的您,也同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說什么?”洛蘭立刻變了臉色。
德內克看了他一眼:“不僅沒有察覺席多尼斯教派的進攻,戰爭開始后也沒有積極應對,以至于數個核心城市被接連攻占?!?
“在情勢危急的時候,您卻仍然躲在中央議會,忙著鞏固自己的權利。以至于得讓海丁頓的那幫人來替我們解圍。更重要的是托爾茲早有叛逆之心,您卻不聞不問,直到事情無可挽回時,才匆忙讓派斯特去清剿,結果不僅讓拉維特聯邦丟了大片領土,還生出了不利于我們的傳聞。所以我認為…”
說到這里,德內克盯著洛蘭,毫不客氣的緩緩道:“你根本沒資格再做會長!”
“你、你這家伙?。俊甭逄m的額頭青筋暴突,他高聲叫道:“德內克。你不要太過分了!”
德內克卻只是冷笑,輕蔑的看著他。
呼呼呼…不住的喘著氣,洛蘭惡狠狠的盯著德內克。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德內克,這就是你最后的遺言嗎?”
“我說的是事實?!钡聝瓤撕吡艘宦暋?
“可惜,當初我本來是很看好你的,甚至把你當做下一任會長來培養?!甭逄m滿臉遺憾的搖著頭:“但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好,既然是我自己種出來的劣質品種。看來該是清除的時候了?!?
說著,他吩咐道:“愛德華。賽路斯,剛剛的話你們都聽到了。給我把德內克抓起來,我要親自把他送回冥神的懷抱。”
然而愛德華和賽路斯兩人對看一眼,卻默默走到兩側,赫然呈左右之勢把洛蘭給包夾起來。
“你們竟然…”兩人的舉動讓洛蘭目光一沉,跟著他看向房中另幾名死靈法師:“你們呢。也被德內克收買了嗎?”
那幾人此刻已變成了死靈法師的形態,他們各自走到房間的一角,擺出將洛蘭包圍的架勢,算是對他的回答。
“好!好!”洛蘭絲毫不覺意外,他哈哈大笑道:“德內克。我實在太小看你了,你竟然能說動這么多人反抗我?!?
“不過,事實只會證明,你們是一幫無可救藥的蠢貨罷了!”
話音剛落,就見洛蘭的身體陡然浮空,跟著他的外貌起了驚人的變化。只見一個形同骷髏,身披破爛的紅色斗篷,緩緩漂浮于半空的奇異人形,出現在眾人面前。斗篷撕裂的下擺隨風舞動,就如同燃燒的火焰。
巫妖!
這是死靈法師中最至高無上的形態,果然,隨著巫妖的現身,房間中所有人都變得極度緊張。德內克也一改之前的從容之態,神情變得無比凝重。
就見德內克周圍的空氣迅速變為黑色的氣團狀,他的身體表面像是泛起波紋的水面般輕微的抖動著,體外已罩上一件灰色的長袍。同時德內克的皮膚變成深灰色,肌肉消弭,面容枯瘦可怖,深陷的眼窩中燃燒著兩團陰森的鬼火。
與此同時,愛德華也化身成為了死靈法師,帽兜將他的大半個臉都給遮住。而賽路斯則滿臉蒼白,眼眶內陷,整個眼球都變成血紅色,他輕輕向后一躍,整個人竟然都貼在了墻上,威脅的沖洛蘭呲出牙齒。
一時間,房間中所有人都將目標對準了洛蘭,只有仍忠于洛蘭的德佩羅滿臉驚慌失措,顯然不知該怎么應付眼前的局面。
這時,空間中彌漫的死靈之氣濃烈到無以復加,若非房間布置得有隔絕的結界,外面的那些人恐怕早就被死氣熏得暴斃了。
緩緩漂浮于房間的中央,洛蘭威嚴的道:“愛德華,賽路斯,我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殺了德內克,對你們的背叛我可以既往不咎。”
“哼,既往不咎?以你的性格??赡軉幔俊钡聝瓤死湫Φ馈?
一瞬間,愛德華和賽路斯眼中都露出畏懼之色,但他們的表情很快就變得堅定,沒有回應洛蘭的話。
“原來如此,雖然可惜,但看來我只能將公會徹底清洗一遍了。”洛蘭望著天花板。失望的道。
“動手!”這時,就聽德內克一聲大喝。
房間四個角落的死靈法師舉起右手,在他們的頭頂立刻浮現出數根粗大的骨矛,隨著他們把手一揮,骨矛盡數飛向洛蘭。
“愚蠢!”洛蘭哼了一聲,就見他體外的紅色布袍如同風暴般旋轉起來,骨矛還沒接觸到他的身體,已盡數變成碎粉。
緊跟著,布袍將洛蘭卷裹其中。巫妖仿佛化身為一道沒有重量的紅色煙霧,輕飄飄在房間的上空一轉,然后向一名死靈法師涌去。
那名死靈法師大吃一驚,由于他背后就是墻壁,避無可避。無奈之下,他唯有雙手在身前合攏,同時嘴里急念咒文,就見一團凝練的黑氣在他掌間迅速膨脹。
然而這時洛蘭已至。就見一張破爛的紅布飛到他的頭頂,跟著唰的一聲張開。向著那名死靈法師罩了下去。
頃刻間,就見紅布中一個人形不斷的掙扎,將薄薄的布撐出各種形狀,內中更不斷傳來凄厲的慘叫。
要知道,死靈法師幾乎斷絕了一切身體上的感覺,就算斷手斷腳也不會有多痛。然而能讓那名死靈法師叫得如此凄厲。天知道他正遭受著怎樣的酷刑。
“可惡!”其他幾個死靈法師見狀,又驚又怒,幾支骨矛立刻向紅布飛去。
哪知就在骨矛即將觸及紅布的剎那,那團紅布再次飄飛而起。緊跟著就聽一聲慘叫,被其卷裹的死靈法師慘遭骨矛穿身。被釘死在墻上,他干枯的面容完全扭曲,顯然在死前正遭受著極大的痛苦。
飄飛半空,洛蘭再次向另一個角落的死靈法師卷去,破爛的紅布仿佛變成了比死神更為可怕的東西。
那個死靈法師接連揮出數根骨矛,但不是于半空粉碎,便是從紅布中透過,根本無法阻止。眨眼功夫,紅布已飄至他的面前。
想起那名同伴的慘狀,他起了畏懼之心。就見他往后退了一步,踩在墻角投下的陰影中,同時念動咒語,整個人立刻模糊起來。
然而洛蘭卻比他更快一步,就聽紅布中傳來一聲悶哼,同時布團如風般繞著死靈法師的脖子一旋,隨即飄飛開去。
那死靈法師模糊的身體重又變實,同時就聽咕咚一聲,身首分離,腦袋掉在地上,其臉上滿是不甘之色。
連殺兩人,洛蘭重又飄飛至房間上空,現身而出。他籠罩在帽兜下的面容一片虛無,只有眼睛位置兩團紅色的靈魂之火灼灼燃燒,破爛的布袍如煙霧般變幻不定,讓人不寒而栗。
突然,趴伏墻上的賽路斯低喝一聲,屈身一彈,閃電般向著洛蘭直撲過去。
他戰斗的方式不同于死靈法師,反而更接近于刺客。就見他手腕一抖,已執出一柄造型奇特,精光閃耀的匕首,對著洛蘭就刺。
洛蘭輕蔑的哼了一聲,斗篷陡然脹大,將沖來的賽路斯卷裹其中。然而賽路斯也不是等閑之輩,就見斗篷中左沖右突幾下,突然一支匕首的刃尖刺破紅布,由下至上一劃破開一道大口,一個人影已飛掠而出。
落地之后就勢一滾,那人單膝跪地,正是賽路斯。剛才的沖突不過片刻功夫,然而他全身卻猶如被火燒了一般,焦痕處處,皮膚的損傷處冒出縷縷白煙。然而自白色的煙霧中,他那雙血紅的眼睛卻始終籠罩著濃烈的殺氣。
見洛蘭強悍至此,德內克向愛德華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念動咒語。就見德內克伸手在身前一圈,隨著他手指的劃動,在其面前的空間出現一個圓形的空洞,跟著自空洞中,無數黃蜂一樣的奇異昆蟲,潮水般向德內克飛去。
而愛德華則左右兩手各托起一團白得發青的幽火,隨著他十指微曲。幽火大盛,照得整個房間都青蒙蒙的一片。
而剩下的兩個死靈法師,也胸腹一鼓,張大了口吐出一團詭異的黑氣,向半空的洛蘭噴去。
他們一起動手,顯然是要拼命了。
德內克的蟲群首先飛至洛蘭身前。每只小蟲都大張著嘴,蟲口內尖銳的牙齒清晰可見,它們翅膀震動的聲音匯聚在一起,變成一片有如悶雷般的可怕轟鳴。
洛蘭見狀不敢大意,張開枯骨一般的雙手。瞬間,在他身前如同豎起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蟲群飛至就好像怒潮撞上了礁石,霎時一滯,在洛蘭身前半米的距離越聚越多。最后滾成一個黑球,卻再進不得分毫。
這時,那兩個死靈法師噴出的黑氣涌至洛蘭身后,眼看就要沾上他的身體。洛蘭身體一轉,同時張開的雙手向前一伸,就那么將蟲群分成兩團,隔空抓在手里,隨后向著襲來的兩道黑氣一扔。
蟲群迎上黑氣。就見那些飛蟲不斷的張口吞噬,竟然把那些黑氣全給吞了進去。同時它們的身體也變得黝黑發亮,然后像兩道黑潮般飛向那兩個死靈法師。
蟲群去得極快,死靈法師躲避不及,頃刻間被纏上身體。隨后就聽連聲慘叫,死靈法師在團團的蟲影中拼命掙扎,竟然逐漸被吃得點滴不剩。
而就在洛蘭轉身的剎那。手托幽火一直凝而不發的愛德華,這才扔出火球。兩道幽火看似輕飄飄的毫不著力,然而飛得極快,待到洛蘭驚覺轉頭時,再也躲避不及了。
幽火不同于普通火焰。沒有火球爆發時的驟然閃耀,剎時就聽茲啦啦一陣異響,青色的火焰如跗骨之蛆般緊貼在洛蘭身上,強酸般開始消融他的身體。
洛蘭的紅袍開始崩現無數的小洞,這紅袍并非他的衣服,而是化身巫妖后其身體的一部分,這也就意味著幽火終于讓洛蘭受傷了。
“你…你們…”身處幽火之中,洛蘭眼中的紅芒驟然大盛:“別太得意忘形了!”
隨著他一聲大叫,其體外瞬間爆閃出無數紅色的電流,幽火在電流的纏繞下,炸為無數細小的青芒,就如漫天飛舞的螢蟲。
見此情景,德內克眼中露出恐懼之色,大叫道:“小心!”
然而隨著洛蘭雙手高舉,糾結飛繞的電流剎時充斥整個房間,在密閉的空間里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電網,電流游移發出嗡嗡聲響,震人耳膜,只有嚇得貼在墻角的德佩羅沒有被波及。
“呃啊啊啊啊??!”德內克三人均被電流纏身,這種紅色電流比之前洛蘭教訓派斯特的電鞭還要強勁,強烈的痛楚直透骨髓,死靈法師的長袍撕裂灼燒,即使是德內克,也不由得發出慘叫。
操縱電流將德內克和愛德華卷起抵在墻上,而賽路斯則被狠狠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隨后,洛蘭飄飛至德內克面前,干枯的手一把扼住他的喉嚨。
“無知的蟻蟲,你們不過是普通的死靈法師,以為靠人多就能戰勝巫妖嗎?”
德內克在電流的卷纏下,灰色的皮膚燒灼出道道焦痕,枯瘦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然而,在如此絕境中,他卻擠出了一個笑容。
“終于等到你了…發動結界!”
“什么?”洛蘭悚然一驚。
同時,就見房間的四壁以及天花板和地板上,同時浮現出巨大的黑色法陣。這法陣呈圓形,表面布滿復雜難解的咒文,從而糾合出各種古怪詭異的圖案。法陣浮現的同時,中心的圓環便開始閃耀起來。
“這、這是幽神之鏡???”第一次,洛蘭的語氣中出現驚懼之意。
情知不對,洛蘭急忙想要抽身退走,哪知德內克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同時數股黑氣纏繞而上,將兩人緊緊連接在一起。
“你以為我會讓你跑了嗎?”他獰笑道。
“你、你這家伙!”
眼見得六道結界中心的圓圈旋轉得越來越快,充斥著整個房間的紅色電流,竟然盡數被吸入其中。跟著,洛蘭的身體似乎也受到牽引,體外的紅袍獵獵飛揚。一些殘缺的邊角竟然被撕扯下來,隨后吸入結界中消失不見。
“你的靈魂變為六塊,以后就永遠漂浮在幽界之中吧?!钡聝瓤岁帨y測的道。
眼見得結界中心的吸力越來越強,千鈞一發之際,陡然間就聽得嗤啦聲響,六個結界表面的符文突然扭曲。跟著崩現無數裂紋,在一陣清脆的碎裂聲中,那些結界竟然完全崩潰。
那種似乎連人的靈魂也要吸走的可怕感覺霎時消失不見,房間中重又恢復平靜,只余一些殘存的幽火微微燃燒,將光線襯映出淡淡的青色。
“不可能,結界為什么會崩潰???”愛德華不能置信的道。
德內克同樣驚駭莫名,房間中的結界是他親自布置,絕不可能出問題。為什么會在關鍵時刻崩潰?
陡然間,就見他面色一變,卻是洛蘭的手一下插入他的胸膛。
即使是死靈法師,這樣的傷害也不能若無其事。洛蘭哼哼的冷笑道:“很奇怪是嗎?說起來該是我吃驚才對,你成為我們的一員有多久了,才20年對吧。竟然連絕大多數死靈法師一生都無法使用的幽神之鏡都學會了,真是嚇了我一跳,看來你在死靈術上的天分。遠超我的想象?!?
“只可惜,到頭來也只是個不自量力的愚者罷了。”
“喝啊!”這時。賽路斯從地上一躍而起,凌空向洛蘭的背后襲去。
洛蘭看都不看他一眼,另一只手隨手向后一揮:“給我滾開!”
自他腕間一道紅色的電鞭飛射而出,纏住賽路斯,隨即電流爆閃。賽路斯慘叫一聲,被拋到對面的墻壁狠狠一撞。摔落在地后再不動彈,身上冒出股股白霧。
“為…為什么…”德內克掙扎著問道。
洛蘭獰笑一聲,猛的抽回手,德內克悶哼一聲,緩緩滑落在地。胸口赫然出現一個貫穿身體的大洞。
不過他畢竟是死靈法師,身體異于常人,這樣仍然還活著。
緩緩飄飛半空,洛蘭居高臨下看著幾人:“從進門開始,我就察覺到你們的小把戲了,不過我很想知道為了殺我,你們究竟能做到何等程度,所以才沒有揭穿。只是趁你們不備,在結界上稍微動了下手腳。”
“現在看來,你們的手段也僅此而已。不過能想到用幽神之鏡把我的靈魂撕裂,囚禁在幽界中,仍是不得不佩服你們的想象力?!?
說到這里,他不屑的道:“不過,你們大概還不清楚巫妖是怎樣的存在吧。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們好了,在成為巫妖的那一刻,我的靈魂就已交付給了冥神。因此,我們巫妖是冥神在這個世界的代理,是超越死靈法師的最高存在,是永遠不朽的王者!”
“就算我沒有破壞結界,你們以為區區幽神之鏡能奈何我嗎?現在你們該知道妄圖戰勝我有多愚蠢了吧,無知的蟻蟲們?!?
巫妖和死靈法師間不可逾越的鴻溝清清楚楚的擺在眼前,德內克幾人臉上都不由露出絕望之色?,F在他們終于知道,自己有多不自量力了。
他們表情讓洛蘭大感滿意,沒什么比看到試圖背叛自己的家伙陷入絕望更讓人舒服的了。在房間里環視一圈,洛蘭看到德佩羅正畏懼的縮在墻角。
德佩羅前不久才被洛蘭引導成為死靈法師,像他這樣并非依靠修煉死靈法術而轉化的人,在死靈法師中就如新生嬰兒般脆弱。因此,剛剛的戰斗在他看來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只能恐懼的躲在一旁,祈求別被波及。
就連德內克等人,也對這個毫無用處的嘍啰不屑一顧,連順手殺了他都懶得。
眼中的幽火閃爍了一下,洛蘭想到了一個主意。反正要殺這些叛徒,那就讓他們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去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