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世界與張潮那個時代又有著明顯的不同,偵查方法多種多樣,真想玩弄什么三十六計這樣的根本就難以實施。
搞伏擊,除非你藏石頭縫里,否則會飛的強者直接從天空掠過,你的大軍瞬間無所遁形。
搞夜襲,你恐怕腳步聲剛剛響起,人家就已經做好準備,磨刀霍霍向豬樣了。
至于反間計這一類攻心之計,那就更簡單了,直接一個偵測謊言的魔法,或者來一個操控思維的魔咒,頓時讓你一切布置盡數成空。
至于其他的什么亂七八糟的計謀就更別提了,實在扛不住你詭計多端,那我直接派一個實力碾壓你的猛將出場,扭轉局勢不就得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張潮更加郁悶了,合著這世界的人們打仗就是比誰更猛,那還真像是二傻子作戰方針。
除非二者實力旗鼓相當,否則還真沒有什么動用陰謀詭計就能左右一場戰爭的機會,不過到了二者實力相當的情況下,雙方將領定然都是謹慎謹慎再謹慎,誰都不會中什么明顯的錯誤。
連夜回到阿瓦羅薩,艾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廳,連夜征召了所有的弗雷爾卓德官員,發起了戰爭******。
第二天一早,她直接將自己的親衛,以及大概數目在五千人左右的常備軍集結在了校場,作為職業軍人,他們不需要工作,就像是后世軍人一樣,拿著工資整天就是搞訓練。
因此,這支軍隊的實力是極為可怕的,其平均實力幾乎已經達到了黃銅的頂點,基本上就算是白銀也不過只能做個小軍官。
這種強度的士兵,基本上已經算得上是弗雷爾卓德最頂尖的部隊了,就算是巨魔,熊人這種強度的非人類,同等數量下,他們也足以一戰。
當然,這里指的巨魔可不是荒野中的烏合之眾,而是特朗德爾的總數目不過一千的迅猛龍騎兵團;熊人指的也是北壁熊人赫赫有名的北極熊騎兵團。
至于其它的——咳咳,就算在單體實力上能與阿瓦羅薩職業軍一戰,但集群起來那就完全是被虐的份了,說到底比起紀律性,這些異族與人類還是相差不小的。
除了這些常備軍以外,艾希還集結了一支龐大的征召軍,無論是從各個村落中抽調的壯漢,還是直接從城中抽調的公民階層,這些人的數量直接達到了三萬之多,幾乎比得上瑟莊妮傾巢出動的軍力了。
當然,由于不過是征召兵,他們的實力有限,基本上處于民兵與半職業軍人的中央,每年只進行定量的軍事訓練,使得他們頂多能排出一兩個常用軍陣,指望他們能在戰場上如使臂指,并且有多么死戰不退的士氣,那就有些癡人說夢了。
不過話雖這么說,但實際上他們的實力還都不錯,比如說弓箭手,那都是各個村落中射術最好的那一撥人;比如說重盾步兵,那都是從民眾中挑選出的有名的大力士。
因此,這三萬人實力雖然有限,但基本上還是不比一流部落的正規軍弱多少的,甚至于因為更有組織性,在面對那些大部分只會一窩蜂沖鋒的部落軍的時候,他們還能占到相當大的優勢。
“這就是紀律的力量,來自文明的碾壓。”看著軍容嚴整的阿瓦羅薩士卒們,張潮的心情總算變好了一些,雖然不知道集眾人之力能否對付得了麗桑卓,但起碼軍隊層面的交鋒,應該是不需要他再費什么心了。
軍隊的集結在中午的時候就已經完成,這倒不是說阿瓦羅薩的效率已經達到了這么恐怖的地步,而是由于前段日子,瑟莊妮的冰爪部落同阿瓦羅薩正式宣戰。
無論是征召軍還是職業軍,他們早就開始在校場中進行緊急軍事訓練了,因此對于出征也是早有準備,不過他們卻是沒想到,自己這次居然是要同本應敵對的冰爪部落并肩作戰。
大概到了下午的時候,聯軍便已正式匯合,當瑟莊妮看到軍容嚴整的阿瓦羅薩軍隊的時候,臉色也不由地微微變了變。
不得不說,拋開艾希的親衛隊與職業軍不提,單看阿瓦羅薩這些看起來遠沒有自己的士兵強壯,似乎很多人連戰斗都沒經歷過幾次的征召軍,居然能發揮出如此龐大的氣勢,這簡直讓她感到了一絲發自內心的不解與震撼。
聯軍連續行了一天的時間,直接堵上了正高調前來的納茲克姆族的軍隊,似乎這些人在被薇恩發現了行蹤之后,不僅沒有變得更加謹慎,反而是直接破罐破摔,開始大搖大擺進軍了。
而當他們的飛龍斥候發現聯軍的軍隊后,也是毫不畏懼,直接列陣前進,看那架勢,似乎是直接想要整軍備戰的節奏。
“什么情況,他們這是要憑借一個小小仆族的力量,硬抗我們四族聯軍?”瑟莊妮皺緊了眉頭,與眾人商議道。
“納茲克姆族在弗雷爾卓德百族中名列第十二,就算這些年在麗桑卓的陰謀下得到了訓練龍騎兵的方法,但恐怕也頂多能與前三之中的一族士兵相抗衡,他們究竟哪里來的信心?”艾希也是大惑不解。
“可惜對方的飛龍騎兵占據了天空,我們無法從天空偵測到對方的動向......”沃利貝爾自語著,眼光突然投射到了張潮的身上。
那眼神頗有幾分不好意思,還有點猥瑣,原本頗為威猛的熊臉上露出這種表情,頓時讓張潮有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怎么,讓我去做斥候嗎?”
誠然,在座這些人中,沒有誰比他更加適合去打探對方的動靜了,無論是從種族天賦還是其他各方面而言。
艾希立刻表態:“我不同意,假如對方真有什么陷阱,一位鉑金強者的損失絕對不是我們能夠承擔得起的,而且,張潮本就沒有義務承擔這場......”
張潮卻突然拍了拍艾希的肩膀,打斷了她的話,他看了眼天邊,那正在不斷逡巡的白色飛龍們,露出了很溫暖的笑容:“不用說了,我去。”
他臉上的笑容溫暖如同五月春風,眼神中的殺機卻更像是年末凜冽如刀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