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潮剛剛作出這個判斷的同時,系統久違的的提示音終于再度響了起來:“主線任務一發布——擊敗飛升者·偽白蘭王迪奧多圖斯三世,中斷其獲得完整的飛升模式進程,獲得其手中的太陽圓盤。”
張潮的神情一凜,飛升者嗎……盡管加了一個偽字,說明這個所謂的飛升者絕沒有真正的那么強大無敵,但也說明了這個白蘭王的實力絕對不可小覷。
想想看恕瑞瑪帝國的幾個通過了飛升者的大佬,無論是阿茲爾,內瑟斯,雷克頓還是澤拉斯,都是實力至少達到了半神層次的恐怖存在,就是審判天使的左右翼護衛也未必是其對手。
因此,只要沾了“飛升者”這三個字的,起碼也代表著“噩夢”,“史詩”這樣的高難度副本。
但張潮不僅沒有任何擔憂,反而是不驚反喜,臉上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
原本主線任務遲遲不來,雖然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但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疙瘩,如今總算是大石落地,使得他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尤其是這個主線任務還恰好是自己目前手頭上正在做的事,這無疑大大節省了他所需花費的時間與精力。
況且,高難度向來與高回報相伴隨,難度越高,那名為太陽圓盤的存在的稀有程度就越發超乎尋常人的想象,對張潮的提升也就越大。
而且說實在的,這任務難度說高也委實算不上有多高,首先,他有天使不死身,只要那個偽飛升者還未達到鉆石,他就絕對不可能有任何死亡的風險。
而白蘭王實力達到鉆石的可能幾乎是不存在的,因為若真是那樣的話,就是他全盛時期的力量都是必死無疑,更別提現在的這副也就與鉑金掰掰手腕的身體了。
其次,他現在可不再像以前那樣不過是一個孤家寡人了,在他的身后站著一幫大佬隨便出來一個就能橫掃這個小小的凡人王國。
當然,前提是他放棄獨吞那個太陽圓盤的念頭,而這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可能做的。
“你是誰!外邦人!”
“我在你的眼睛里沒有看到任何敬畏,你絕不是我們白蘭王國的子民,你究竟是什么人?”
中年人的眼神變得警惕了起來,他注意到了張潮看向王宮的眼神與任何白蘭人的都不一樣,在那里面,他沒有看到任何敬畏,有的只有一片淡漠與敵意。
是誰膽敢敵視萬能的白蘭王?
是誰敢對白蘭王的至高成就表示不屑?
他的心中似乎有了一些想法,于是他將一只手隱秘地放到了腰間,想要抽出自己的武器,但是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張潮那如同鷹隼般的眼睛早已盯著他的那只手了。
“拿吧,正大光明地拿,不用這么偷偷摸摸的。”
中年人的額頭冒出了一絲冷汗,這個人太可怕了,難道……難道他是哪個國家的黃金圣斗士嗎?
“你到底是誰!”
“你又是誰?據我所知,在納米比克能夠隨身佩戴武器的人并不多。”如今正式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張潮明顯輕松了許多,聲音也多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中年人向后退了幾步,他的額頭挑起了一根青筋,聲嘶力竭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克倫特人?阿奎丹尼人?克羅地亞人?納爾維人?伊特魯尼亞人?還是比利時人?”
“但無論你是什么人,只要你敢對我動手,你的族人,你的家人,你的一切都將被我白蘭王國的鐵騎頃刻間碾為飛灰。”
張潮大步走上前來:“你在威脅我嗎,大祭司閣下?”
張潮的目光顯得有些冷漠,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認出了這位中年人,他就是繁星給予他的情報中的一名最大的背叛者!
曾經蒙神眷顧的白蘭王國大祭司,白蘭王國神權中的最高領袖——克勞利亞!
聽到自己曾經的身份被叫破,大祭司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了起來。
他的嘴唇顫抖著一如他的聲音:“你……你是天使的圣斗士?”
“我明白了,你要殺了我,你要我為褻瀆神靈而付出代價......”
“我早知道,我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
張潮冷笑道:“大祭司,我一直想問問你,為什么背棄天使,你腳下的這片土地真的承受得起天使的怒火嗎?”
大祭司臉色灰敗,像是被踩著了尾巴的貓,一下子怒吼了起來:“你懂什么?!天使是仁愛的,她們從來不會強迫人類去信仰她們!”
張潮臉上的笑意變得越發濃郁了,他嗤笑道:“就因為天使沒有像你們展露過鐵腕,所以你們便有恃無恐了嗎?”
“難道非要像惡魔那樣兇殘狂暴,將你們嚇得瑟瑟發抖,用殺戮與鮮血使你們恐懼,使你們記住這些無邊的痛苦與絕望,你們才會卑躬屈膝,獻上你們那廉價的忠誠嗎?”
“在漫長的歲月中,是天使庇護了人類,使得他們免遭惡魔的荼毒,就算那只是一場交易,一場我們付出保護,你們付出信仰的交易,那么單方面撕毀了條約的你們,難道就不應該迎接天使的審判嗎?”
“你!”大祭司的眼睛瞪大了,他敏銳地注意到了張潮話語中所說的“我們”。
“你是……”他想到了一個驚人的猜測,這讓他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沒錯,正如你的猜測,我是你曾信仰的神,叛徒!”
金色的光芒驟然間一熾,下一刻,大祭司就看到了一個自己無數個日日夜夜禱告,無數個日日夜夜膜拜的神明。
潔白的羽毛灑落人間,圣潔的金色光芒柔軟而又熾熱。
那是一對雪白中帶著兩點燦爛金色的羽翼,修長,矯健,一眼望去便覺柔美無比。
與此同時,在張潮的身后,那已經快要坍塌的神殿還有那破敗的天使雕像都再度煥發了光芒,無數精美的浮雕,他這個大祭司最熟悉的一切都恢復了。
大祭司幾乎是瞬間就崩潰了,他跪倒在了地上,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他雖然背棄了自己的信仰,但是對于天使他仍然懷著八分的敬意……只是對于白蘭王,他懷有了十分。
“天使大人,我……我……”
大祭司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是好,他的情緒幾乎已經快要崩潰了。
從他在這個時間段還時不時回來神殿中便能看出,對于天使他仍然懷著一絲敬畏,只是對于白蘭王的崇拜使得他只能背棄自己的信仰。
張潮突然很想見識見識這個所謂的白蘭王,究竟是一個怎樣富有人格魅力的人才能讓這么多人對他敬畏如神。
“對于你們的背叛,由我來給予你們神罰,在大審判的降臨之下,所有的罪孽都將死去,整個白蘭王國都將化為廢墟。”他以一種自帶縹緲回聲特效的聲調說道。
配合著他身后的金光異象,仿佛整座神殿中所有的天使雕像都活了過來,用它們那無神的雙目默默地盯著這個自從背棄了自己的信仰,日日夜夜而懺悔的大祭司。
大祭司渾身抖如篩糠,一個勁地磕著頭,磕得梆梆作響,張潮甚至能夠看到那粗礫的地面上都開始有了血跡。
作為大祭司,他心中對于天使力量的認知那是根深蒂固的,他雖然崇拜白蘭王,但卻不代表他就認為白蘭王能夠勝得了天使,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使在這個世界的統治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她們是不會管人世間的這些迷途的羔羊,但是這一刻大祭司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因為一個活生生的天使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天使大人,罪人請求您的寬恕,假如我這一條性命能夠讓天使大人稍稍熄滅怒火的話,那么就請您盡管拿去吧!”大祭司痛哭流涕,他愛這個國家,假如能夠以他一個人的性命來換取白蘭王國免遭神罰,他心甘情愿。
張潮冷笑道:“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的性命了,況且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天使,哪敢自作主張饒過你們,在我的上面,有無數比我更加強大的天使戰士,而我,只不過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員。”
他這純粹就是扯著虎皮做大旗,實際上正如大祭司所想的那樣,就算白蘭王國的人全部背叛了天使的信仰,天使們也不會下達將他們盡數滅亡這樣喪心病狂的命令的。
但是眼前一個正派的天使發話了,大祭司心中的僥幸立刻被打破了,心中對于自己祖國的熱愛頓時占了上風。
大祭司冷汗涔涔,帶著哭腔嚎道:“我請求您的原諒,請求您寬恕白蘭王國上下幾百萬的子民,我們將會重新……重……”
“重什么?重新信仰天使?你做得了主?”張潮笑了,“無論如何,首惡必誅,白蘭王今日必死無疑!”
“告訴我,他在哪里?我可以給你一個活下來的機會,成為新的白蘭王!”
大祭司愣住了:“他……我,我不能背叛王上,我不能!”
張潮毫不猶豫,殺氣四溢道:“那便統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