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張潮僅僅只吐出了一個字,瞬間,無形的音波擴散開來,頓時有無數的剃刀魚被崩成了肉醬,然而鮮血染紅了海水,仿佛興奮劑使得海洋掠食者們更加的瘋狂了。
“哎呀,失算了。”張潮嘆了一口氣,他還是沒習慣自己巨龍的力量,這個時候應該果斷用龍威才是。
只見他發出一聲低沉而又悠揚的咆哮,頓時魚群仿佛投入了一枚驚雷,剎那間無數的魚兒搖頭擺尾,迅速地向后面退去。
龍威居然出奇地好用啊——但是巨龍雖然強大,但卻從來都不是世界的霸主,實際上很多成年巨龍在人類世界都是謹小慎微的。
一些強者嗜以屠龍證明他們的勇武;另有強者試圖成為傳說中的高貴的龍騎士;還有很大一部分人渴望得到巨龍的財富,無論是它們身上的鱗甲還有血液,亦或是它們洞府中珍藏的奇珍異寶。
很快,張潮就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了代價——比爾吉沃特雖小,但到底是一方勢力,就算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以上的人都是渣渣,起碼在這里還有個非常強大的英雄,她的名字叫做俄洛伊。
遠方的山脈上,古老莊重的神廟中,有一個魁梧的女人一步步地走出,她穿著一看就很沉重繁瑣的祭祀袍,臉上繪著濃墨重彩的圖騰。
在她的左手,時時刻刻提著的橢圓形的神像,幽綠色的寶石瞳孔中閃爍著濃郁的光芒。
她叫俄洛伊,蛇母娜伽卡波洛絲虔誠的信徒與陸上行者。
蛇母的傳說由來已久,正如俄洛伊女士在比爾吉沃特的歲月一樣悠長。
“尊敬的胡子女士,那里發生了什么事情?”有神廟的衛士低聲道。
蛇母神廟的衛士經過了嚴苛的俄洛伊親手選拔,每一個都得到了神力的灌注,實際上他們平均實力已經達到了白銀的巔峰——配合上神賜的力量,短時間內突破到黃金層次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他們終究是有瑕疵的替代品,因為在蛇母出身的那一片金色神廟中,有無數比他們強大無數倍的中低階祭祀侍奉著偉大的娜伽卡波洛絲巨神。
“有趣的事情。”俄洛伊的聲音很粗獷,沒有一絲女人應有的柔美,就像大海一樣廣博浩瀚。
衛士深深地低下了頭,粗壯有力的手握緊了長戈,如歲月輪回的蝕魂夜即將到來,雖然看似他們仍然一如既往地重復著枯燥乏味的生活,但他們誰都知道,生死關頭即將到來。
衛士們目送著他們心目中的胡子女士一步步走下了山間的小道,然后再度繼續著手頭的活計,他們在思考究竟是怎樣有趣的事情會使得胡子女士再度離開神廟,到那個污水遍地的城邦中去。
......
普朗克的臉色有些陰沉:“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有太多人忘記我的威嚴了。”
他目送著那艘雙桅帆船的碎片隨波逐流,他不確定那個該死的窺視者究竟有沒有死去,所以心情變得越發的狂躁起來。
“船長大人!”他的大副——那個滿臉刀疤的海盜硬著頭皮走了過來,他的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在那里面,一個滿面笑容的該死的貓正在盡情地嘲笑著他的愚蠢。
砰——hellokitty的玩偶被打成了漫天的棉絮,普朗克的怒火已經到了一個巔峰。
他一下子走到了崔斯特的面前,蹲了下來,用陰沉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他。
“嘿伙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拿來的時候里面還是有東西的。”崔斯特的嘴巴有些打結,他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什么心中總是有些不安的感覺了,原來自己和特奶奶的這個傻大個都成了背鍋俠!
他又看向了格雷福斯,這家伙一如既往地硬氣:“別瞅我,跟我半分錢關系都沒有,自始至終我就沒碰到過那玩意兒。”
普朗克又看向了崔斯特,格雷福斯他不了解,但崔斯特他是聽說過的——一個奸詐狡猾的賭徒,他不認為他的話有半分可信度,
崔斯特感覺自己想哭,如果早知道這里面已經沒東西了,那他還不如早點用他那大變活人的把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真的和我沒關系啊!”
“呵呵——”普朗克露出有些發黃的牙齒,笑得他有些瘆人,“小伙子,實際上我只想得到一些應有的,微不足道的,所有人都理所應當給予我的尊重!”
他站了起來,充滿威嚴的眼神掃視著他的屬下們,就像巡視領地的雄獅,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而你們卻踐踏了它,并且騎在我的頭上拉屎。簡直是不可原諒!”
“難道你們忘記了幾十年前,我是如何坐到這個位置上來的嗎?”
他舉起了手中的黑槍,砰砰砰連發如同雷鳴戰鼓。
“嘿普朗克先生,給你提個建議,先干掉這個奸詐狡猾的家伙。”格雷福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實際上他的腦子里只想著報仇——他已經沒有別的人生目標了。
普朗克豁然間轉過了身子:“呵呵,你當我是在開玩笑?”
他露出微笑對著旁邊的大副說道:“去,把鐘敲響。”
人群沿著碼頭的棧橋想著冥淵號走去,當這倆難兄難弟被扔到甲板上并且迎來一頓毒打之后,船上赫然響起了悠揚的鐘聲——沒錯,是悠揚的鐘聲。
格雷福斯甚至瞇起了眼睛,他在欣賞著鐘聲還有那些曾經被崔斯特贏過錢,因此上來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的美景。
“呵呵,你現在可真漂亮!”當人群散去,格雷福斯對著崔斯特這樣說道。
崔斯特花里胡哨的帽子被人拿走了,衣服也破破爛爛,正對著格雷福斯方向的這一片上還清晰地印著許多臭氣哄哄的腳印。
崔斯特默不作聲,根本不搭理格雷福斯這茬,但格雷福斯卻自得其樂:“我想那個踹你的家伙肯定沒洗腳,沒準剛剛才踩了一泡臭****。”
鐘聲傳入城中,片刻后無數此起彼伏的鐘聲在比爾吉沃特的四周響起,人們沸騰了,無論是小商小販還是幫派成員,他們高聲呼喝著向城外的碼頭涌去,很久沒有召開的祭祀又開始了,那真是一場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