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古剎寒鴉鬼泣時。
今日的諾克薩斯正是這般光景,天空黯淡得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若不是路燈的光芒還能照亮些許干路,這日子怕是得有得混亂了。
在諾克薩斯地上區(qū)的東區(qū),屬于富人居住的地界,堪稱是寸土寸金,許多諾克薩斯的軍政人員,富豪商人都以能在這里購置一套房產(chǎn)為榮。
而就在這片東區(qū)的最南邊,有著一所占地上萬平米的府邸,這在整個東區(qū)也是足以排在前三的存在。
原本,夜夜笙歌,燈火輝煌的府邸在今日卻是一片漆黑,偶爾幾處亮燈的地方也是一片靜謐,使得那燈光更像是搖曳的鬼火,不僅無法給人安全感,反而使得一切都變得越發(fā)恐怖。
偌大個院落,匍匐在夜空下,像是吞噬生命的巨獸一般,悄無聲息。
突然,靜謐中響起了一陣歌聲,歌聲哀傷,如泣如訴。
“訴衷腸于月下清光,陽光晟明,照家南山,南山下有生待我,悠哉悠哉輾轉(zhuǎn)反側(cè)......”
語調(diào)也不知來自何方,詞句也不連貫,不像是名家所做,更像是無聊時隨意的拼湊情吟。
那歌聲來自于一名少女,她坐在房檐邊上,漆黑的緊身衣下阻擋不住那曼妙的身姿。
白皙的肌膚露在外面,連毛細血管都在隱約的光芒中變得清晰可見。
她很美,這種美更像是驚心動魄,讓人一眼望見便不可自拔的美感,與彥,艾瑞莉婭她們都不一樣,仿佛僅只剎那的芳華,所以便要盡情地在頃刻間宣泄出最多的美麗。
她就這樣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腿,抬著頭望著夜空,盡顯青春爛漫。
但若是仔細看去,便能注意到在她的右手邊上正放著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匕首的握柄很精致,鑲金嵌玉,看上去不像殺器反而像是一件藝術(shù)品。
但若看那匕首的鋒刃上無數(shù)猙獰的倒刺,這種感覺便會頃刻間被洗刷一空,再加上那上面還掛著的幾縷鮮紅的肉末,使得原本清麗的夜下美人畫風(fēng)立刻就變了,反成了一只黑夜中張開翅膀的致命魅魔,在無人得見的地方磨牙吮血,啃噬白骨。
血色精銳有風(fēng),刀,匕,矢,她是一名矢者,但偶爾也會客串一下匕者,正如同銳雯雖然是刀者,但若讓她彎弓搭箭,潛行刺殺她也不是做不到。
“搞定了?”黑暗中,走出了一名披著漆黑斗篷的男子。
少女嬌憨道:“搞定了泰隆哥哥。”
男子的面色微寒:“我警告過你,在執(zhí)行這種見不得光的任務(wù)時不要稱呼我的真名!”
少女癟著小嘴,哼道:“知道了泰隆哥哥。”
男子猛然間消失在了原地,片刻后,兩把冰冷的刀刃已經(jīng)一上一下分別抵在了她那雪白如同天鵝一般的脖頸和挺翹的胸膛之上。
少女臉色緋紅:“泰隆哥哥好壞啊,居然把刀子放到人家的那里,不過如果泰隆哥哥真的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的話,人家可是甘愿為你付出一切的哦。”
“夠了!”泰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鋒銳的刀鋒卻已經(jīng)不知在何時收了起來。
少女嘿嘿笑道:“這就夠了嘛,難道泰隆哥哥不覺得咱們兩個滾完床單才算夠嗎?”
泰隆目不斜視,緩緩地走過了房檐,他的動作幅度雖然看似很大,但居然連一絲一毫的聲息都沒有發(fā)出。
少女見泰隆不搭理她,臉色一黑,但轉(zhuǎn)瞬又恢復(fù)了那天真爛漫的表情:“泰隆哥哥,等等人家嘛,人家剛才被那下人傷到了胸部,你可要幫人家好好揉一揉啊。”
少女飛快地追了過去,泰隆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片刻后,他們來到了一處院落,在那院落中正有兩名身形高大的青年等候著。
“老大,事成了?”說話的這個長著絡(luò)腮胡,看上去很是憨厚,但實際上他卻不是傻大個兒一般的刀者......實際上,這個看似憨厚老實的家伙才是四職中最為奸詐的風(fēng)者。
他那獨有的具備欺騙性的外表簡直是他最為無往而不利的利器,俗話說面由心生,很少有人會懷疑到這么一個人,但誰又知道會咬人的狗往往不叫這個道理?
還是地球華夏的老祖宗們奸詐,無論什么情況都有話說,正的反的都占到了。
“成了。”泰隆點了點頭,隨手將一顆大好頭顱扔到了院子里擺放的方桌之上。
風(fēng)者立刻取出一個盒子,小心翼翼地將那頭顱裝了進去。
另一名看上去陽光帥氣的青年笑吟吟道:“沒受傷吧你們?”
少女冷哼道:“一群跳梁小丑,就這種戰(zhàn)五渣也配讓我們受傷?”
泰隆搖了搖頭,壓根沒搭理少女,自顧自地說道:“忒修斯是達克威爾將軍的心腹,我們結(jié)果了他要立刻上路了。”
矢者青年微微怔了怔:“不是杜·克卡奧將軍下的命令嗎?”
泰隆露出了一個冷笑:“沒錯,但將軍與達克威爾恐怕已經(jīng)到了勢如水火的地步了,我們這次之所以會接到這么一個狗屁的任務(wù),原因恐怕八成都要歸根于達克威爾。”
少女也正色了起來:“所以我們的這次行動就是對達克威爾的報復(fù)唄?”
泰隆點了點頭:“但將軍還未準備好同達克威爾徹底撕破臉,回擊是必要的,但同樣,我們也必須履行這次的任務(wù)。”
青年矢者皺了皺眉:“為什么?將在外君命還有所不受呢,我們糊弄糊弄不就得了?”
泰隆搖了搖頭:“越到關(guān)鍵時刻,我們就越不能給達克威爾以把柄,否則他就將由師出無名而變得有名,這對于我們而言絕非好事。”
“該死的!”青年罵了句,轉(zhuǎn)身拍了拍正自顧自收拾腦袋的絡(luò)腮胡,“快把這玩意送到總部交卸任務(wù),咱們要趕緊出發(fā)了。”
絡(luò)腮胡疑惑地看了泰隆一眼,剛才他們說的啥他根本就沒在意。
泰隆無奈地點了點頭,自己的這名風(fēng)者雖然看似一切都好,為人謹慎,辦事得力,但就有一個怪癖——戀頭癖,這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