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團大兵們穿著厚重的防化服,開進了皮爾特沃夫的城郊,盡管他們并沒有攜帶武器,但皮城人仍然不會信任著名的戰爭狂人——諾克薩斯。
提起阻礙商業發展,并且伙同地下那些令人作嘔的偽科學家合研出令人憎惡的邪惡技術的諾克薩斯人,皮城人先天地就會產生一種極大的惡感。
雖然諾克薩斯人還不至于走到大街上都會被人唾罵,丟臭雞蛋爛菜葉,但終究不是什么好名聲——也就商人的天性不會太過注重這些,否則皮城怕是根本就不會同諾克薩斯人做生意。
當然,現階段的諾克薩斯也不愿意把皮城徹底逼迫到德瑪西亞一方,畢竟皮城的實力說強不強,但其財富與科技力量極為雄厚,若是全力支持一個國家,它所發揮的力量也是無比恐怖的。
因此,上百軍團大兵根本沒有開進皮城的想法,而是直接停駐在了郊外的一家親諾陣營的農莊。
祖安是皮爾特沃夫正下方的地下都市,與皮爾特沃夫就像是一對雙生子,論財力,商業發展遠不如皮爾特沃夫的祖安似乎原本同皮城是為一體,甚至說是附庸,根本沒什么地位。
但在投靠了諾克薩斯,得到充足資金研發各種黑科技之后,現如今的祖安,比起皮城那也是分毫不差,完全可以做到分庭抗禮。
而張潮一行軍團大兵所處的這家農莊,也擁有進入地下祖安世界的海克斯科技升降機,當然版本可能老舊些,運轉起來總是發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負的聲響,但總算是沒出什么岔子。
就這樣,在提心吊膽的降落中,他們來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一座位于地底的神秘城市。
在下降中,張潮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四面,透過玻璃幕墻,他們能看到一座恢宏的地下都市,人造太陽散發出炫目的光,七彩的路燈將黑暗盡數驅散。
“祖安的中心有著一座大廣場,上面懸掛著許多大科學家精心研制出的人造太陽,據說能夠提供某種微量元素.......”帶隊的銳雯用很刻板的語氣為大兵們做著介紹——實際上這不過是她昨天熬夜背下來的稿子,臨時拿來湊數的。
“銳雯軍士,什么是微量元素?”有個青年大兵紅著臉激動地問道。
銳雯的臉唰就黑了,張潮掩面險些淚奔,丫的這大兵弟弟也太耿直了,在場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很明顯能夠看出,銳雯純粹是在念稿子,就這家伙耿直,還真以為她啥都知道呢。
銳雯用很冷淡的眼神看了他良久,然后冷冷道:“無知!”
那青年大兵本來還有些激動的臉色瞬間黯淡了,與此同時,一顆騷年悸動的內心也瞬間被人揉搓成了干癟的橘子,怎一個凄慘了得。
張潮險些笑尿,扭過頭繼續打量著四周,越往下他越驚訝,這祖安城的科技含量還真不愧為黑科技之國的稱呼,簡直就是變態。
如同蟻巢一樣密集的道路寬窄不一,將無數個城區相連,又有各個升降機連接上下城區,最頂端位于露天的城區則正處于懸于懸崖之上的皮爾特沃夫下方,端的是令人心驚不已。
“居然不會塌方?”張潮皺緊了眉頭,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這究竟是什么奇葩的原理。
“這還不簡單,肯定加了魔法混凝土或者雕刻堅韌術之類的東西了唄。”阿托里斯就站在他的身邊,很隨意地接了個話茬。
“你怎么知道?”張潮撇了撇嘴。
阿托里斯用一臉看白癡一樣的表情白了他一眼,隨即挖了挖鼻屎,在張潮驚恐萬分向后退去的表情下,淡定地蹭在了旁邊一個低級將官的背后。
“嗯?”那將官感受到了什么,連忙回過頭。
“兄弟,你覺得這祖安怎么樣?”阿托里斯用一副熱情洋溢的表情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大鐘問道。
那將官還以為阿托里斯是故意和他套近乎,連忙笑道:“自然是不錯,不過屈居地下不見天日,終不能獨立成國。”
阿托里斯連忙豎了一個大拇指:“精辟!”
張潮撇了撇嘴,對阿托里斯的認知再度跌了一個下限,也懶得問他究竟怎么知道的了,索性扭過頭,繼續觀看起祖安的景色。
突然,海克斯升降梯猛然間停住了,所有人渾身一震,只感覺身體想要飛起,立刻緊緊抓住了身邊的同伴,與此同時,整個機器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翁鳴,一眾人都是血與火廝殺出來的,立刻掏出亮晃晃的劍刃,警惕地看向了四周。
“咳咳......”領路的老伯低聲咳嗽了下,顯得有些尷尬,“這個......因為我們城郊的海克斯升降機屬于舊版本,因此,這個屬于正常現象,你們大可不必驚慌。”
銳雯微微松了一口氣,但仍然沒有松開緊握劍刃的手,她用冰冷的目光打量著四周,鼻翼微微聳動,似乎嗅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警惕依舊。
南音低聲道:“有人過來了,數目大概為三十五,實力.......位置,氣息混亂,無法分辨。”
鴉叼著匕首,像倒掛的吸血蝙蝠,直接來到了升降機的頂部,潛伏了起來。
“全體警戒!”銳雯突然間發出了一聲大喝,所有士兵立刻取下盾牌,排列好陣勢,最前方十個彪形大漢堵住門口,扛起精鋼鐵盾,那上面還釘著鋼釘,橫亙在一起,直接組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盾墻。
看到來自諾克薩斯的人們如此緊張,那老伯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低聲喃喃道:“不對啊,這層......好像不是我設置的目的地啊。”
張潮冷冷地望著遠方,這里就屬他的感知最高,因此,他早已發現就在遠方,正有數十個體型龐大,如同怪物一般的人型生物踏著沉重的步伐,像壓路機一樣轟轟沖來。
不僅如此,在他們的身后,更有無數道混亂而且弱小的氣息彌漫著,如同潮水般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