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柔花傻傻的看著面前的金銀珠寶,鐵心源則拿起一塊黃金郁悶的只想罵娘。
賞賜黃金也就是了,干嘛在黃金上打上狐貍的印章?
這個印章是在官府有備案的,也就是說,鐵家想要花每一塊黃金,都需要帶著狐貍去官府說明情況。必須取得狐貍的同意之后才能把金子換成銅錢或者銀子。
至于那些珠寶,可以玩命的往狐貍身上掛,自家人要是用了就是逾矩。
鐵家現(xiàn)在身份最高的就是狐貍。
一個振武將軍的名頭,讓鐵家迅速的成為了東京城的上等人家,如果按照皇帝的想法,鐵家應該弄些仆役來伺候狐貍才行。
好在包拯在朝堂上給勸住了,認為皇帝一旦重獸輕人,難免會有后來者紛紛效仿。
王漸剛剛離開鐵家,鐵心源就捉住狐貍,把它身上所有的飾品都摘了下來,一只狐貍頂著珠冠,穿著珍珠衣像個什么樣子。
皇帝賞賜的一條牛腿,鐵心源也沒有給狐貍留下,王柔花特意把牛肉鹵出來,在七哥湯餅店賣了一個很好的價錢。
小巧兒吃著牛肉頻頻點頭,對鐵心源把神臂弩的圖紙換成牛肉之類的東西非常的滿意。~,..
為了那東西,自己爹娘的命莫名其妙的留在了來東京的路上,為了這東西,自己的一條腿差點被牛二給禍害斷掉。
如今,那個害人的東西終于換成牛肉了,豈能不亡命的大嚼?
“如果能把這所荒園子買下來就好了。”
吃飽了飯的小巧兒一邊剔牙,一邊給同樣撐的動彈不了的鐵心源道,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很有錢。
“做夢!那些錢連這里的一個花園都買不下來,更何況這間巨大的荒園子官府根本就不會賣。”
“這么說你家的狐貍從昨天起就成了官人?”
“對啊,振武將軍,武將序列里面階級第十一,雖然是勛銜,但是地位類比楊懷玉他爹。”
“看樣子是一個很大的官。”
“反正你只要知道狐貍今后可以在東京城橫著走就是了。”
水珠兒懷里抱著正在啃骨頭的狐貍,不斷地把油嘴往狐貍的皮毛上蹭,也不嫌棄狐貍身上的腥臊味。
鐵心源滿意的看著一屋子吃撐的孩子,笑著對小巧兒道:“現(xiàn)在我們有足夠的銀子來買院子了,至少買一間三進的院子不成問題。”
“不能在內(nèi)城!”小巧兒沉聲道。
鐵心源點點頭道:“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你會干的事情每一件都是要人命的,如果在內(nèi)城會被查的。”
小巧兒嘿嘿笑了一聲道:“這世道根本就不容好人活下去,我今后要當惡人,你覺得如何?”
鐵心源沒有接小巧兒的話,翻了一下身子瞅著小巧兒道:“你有沒有讀書的打算?”
小巧兒搖搖頭道:“我不是那塊料,不過他們中間的幾個人可以跟著你去學堂,不求榮華富貴,只求能認識幾個字就好。”
鐵心源起身道:“走了,母親該回來了。”
小巧兒點點頭道:“走吧,我相信你母親聽到你打算去學打鐵一定會非常驚訝的。”
鐵心源只是笑笑,喊一聲狐貍,狐貍就懶洋洋的站起來,水珠兒幾個年幼的孩子剛才給它撓癢癢,撓的非常舒服。
踩著夕陽回家,是鐵心源每日都要干的事情,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會繼續(xù)多久,不管有多長時間,他都打算認真的過下去。
于是東京城的街市上就多了一個雙手放在腦后,吹著口哨,帶著一只雪白的狐貍招搖過市的小少年。
或許是心情太好的緣故,他沒有看到身后有兩個壯漢緊緊地跟隨著他,狐貍如今早就放棄了身為野獸的自覺,它不覺得東京城里那些用兩條腿走路的怪物會對自己怎么樣。
兩個壯漢目送鐵心源走進了家門,這才轉身離去,沒有想到這個從乞丐窩出來的小子會住在皇城腳下。
這是一個意外,至少唐金水就是這么認為的。
自從殺了牛二之后,唐金水就覺得自己沒有一件事情不出意外的,所以當兩個潑皮把事情說了之后,他就沉默了下來。
如今,開封縣下達的海捕文書依舊貼在城門口,事情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了,官府依舊沒有放棄對自己的追捕,賞金也從五貫錢上升到了十貫錢。
這可是一筆大錢,對家無隔夜之糧的潑皮來說更是一筆大錢,屠夫幫的那些屠戶們憋著一口氣想要捉到自己去領這筆賞金。
“大哥,你到底在找什么?這樣沒頭緒的亂找,什么時候是個頭啊,今天上街,好像已經(jīng)有人在注意我們了。”
唐金水痛苦地拿拳頭砸砸自己的腦袋道:“一張圖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圖譜,我只知道如果我們找不到圖譜,我們這些人以及全家老小都會死光死絕。”
潑皮撓撓腦袋奇怪的問道:“誰會殺我們?”
唐金水膽戰(zhàn)心驚的瞅瞅窗外,小聲的道:“兄弟,相信哥哥一回,我也不想留在東京城,滄州城里有我表兄在,我們有的是東山再起的機會,只要熬過這一遭,我們就能活命,如果熬不過去,大家想活命那就太難了。”
“圖譜在哪里?我們直接去搶,搶來之后立刻離開東京,大哥,東京不是我們的久留之地,不管是官府,還是屠夫幫的那群雜碎遲早會找到我們的。”
潑皮們吞咽了一口口水,選擇相信唐金水,在東京這座城市混的久了,多少都知道一些忌諱。
“應該就在那群小乞丐手里。”
潑皮們聽說自己只需要對付一群小乞丐,心神都放松了下來,其中一個潑皮道:“大哥,既然知道圖譜在哪里,我們今夜就動手,幾個小乞丐殺了也就是了,事成之后我們立刻遠走高飛。”
聽潑皮這么說,唐金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然后猛地睜開之后,抄起自己的砍刀一刀就砍在柱子上。
只聽咔嚓一聲響,柱子的半邊就被砍刀給削掉,嘩啦啦的從空心柱子里淌出大堆的銅錢來。
唐金水指著地上的銅錢對眼睛已經(jīng)泛綠光的潑皮道:“兄弟說得對,干完這件事我們確實需要遠走高飛,這些錢就是我們的盤纏。哥哥我把所有的私蓄都拿出來了。”
潑皮們對望一眼,一起點點頭。
“不過,這一次我們要把事情干的漂亮,那些小乞丐一個都不能走脫,還有那個總帶著一只狐貍的那個小子。唯有如此,才能把事情交代清楚。”
“可是那個小子的家在皇城根上,只要靠近了,立刻就會被皇城的侍衛(wèi)射殺,大哥這個忌諱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就等!”唐金水把話說的斬釘截鐵的。
眼看著潑皮們一一散去,唐金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嗎,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像是一只被丟上河岸的鲇魚。
他非常的痛恨自己兩個月前做出的那個決定,如果他事先知道牛二會牽扯出這么多的麻煩,即便是狻猊幫不要,也不能把自己陷進這么大的一個漩渦里去。
一想到牛二胸膛被長槍捅穿的樣子,他自己的胸口都會陣陣的發(fā)痛。
唐金水走出房間,推開墻上的一道暗門走了進去,穿過一段長長的甬道之后,他就來到了另外一個小院子里。
一個雄壯如山的大漢大馬金刀的坐在屋子里,身畔的青磚上插著一支粗大的鐵槍。
唐金水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去看自己被人家扒成白羊一般的小妾,更不想看那雙粗糙的大手在小妾身體上游動的場景。
“爺爺要的東西找到了?”大漢手下不停的斜睨了唐金水一眼道。
唐金水連忙拱手道:“爺爺?shù)姆愿佬〉淖匀皇侨σ愿埃缃褚讶徽业搅四切┬∑蜇ぃ灰饶切┬∑蜇慅R了,就會下手,一個不少的給爺爺送來。”
大漢手一揚,將光溜溜的女人丟到錦塌上站起身笑道:“晚了,圖譜已經(jīng)到了趙宋皇帝手里了。”
唐金水大駭,連聲道:“沒有那么快,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那群小乞丐和官府的人有什么糾葛。”
大漢笑道:“白狐獻瑞的名聲已經(jīng)傳遍東京城了,爺爺要的神臂弓圖譜已經(jīng)泄露了。”
“這不關我事,是你找我的時間太遲了。”
大漢笑道:“是你逃跑的太快了,爺爺花費了快兩個月的時間才找到你,否則此事何至于此。”
唐金水連連后退,直到后背貼在墻壁上退無可退了,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一把刀,虎吼一聲,橫刀就向壯漢刺了過來。
壯漢哈哈一笑,單手捉住了刀背,只是稍微用力扭了一下,就把唐金水手里的砍刀奪了下來。
大漢隨手拋掉砍刀獰笑道:“你一個人潑皮也敢向爺爺這樣的百戰(zhàn)猛士遞刀子?”
唐金水撒腿就跑,壯漢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手一招,一根細鐵鏈就把插在屋子里的長槍帶了出來,眼見唐金水已經(jīng)跑進了甬道,壯漢抓著細鐵鏈子抖了一抖,長槍就如同毒龍一般鉆進了甬道。
();
read3();
←→
read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