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堡,是樊家堡無疑!
我激動的輕喝了一聲:“大爺,樊家堡的方向,快看!”
然而,旱煙袋大爺的回應,卻是讓我有了種想要給他一巴掌地方沖動。
他像是早有預料一樣,聽到我的疑惑后,他僅僅是點點頭,說:“多少年了,都是這種情況,要不,咱倆昨晚就吃不上飯菜了。”
淡淡的一句回應,令我有些捉急,旱煙袋大爺早就知道了事實昨晚還跟我保持神秘,我真的不能繼續容忍他的輕佻了。
直呼其名,我說鐘顯威,明明你昨晚就知道事實的答案,當時不告訴我,現在才給我解惑,當真以為我鐘易好欺負是嗎?!
旱煙袋沒說話,只是眼神迥異的盯著我。
見到他的模樣,我就更氣不打一處來了,我說鐘顯威,雖說我們都是鐘家莊族人,但,你口口聲聲說是去四川站接我過來,那既然這樣,你就直接敞開心懷告知我所有困惑就好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年輕人,就是猴急,這樣吧,待我理理思緒,就在乘船的時候一并先給你說說,等回到我們鐘家莊之后,自然會有人再給你普及一下的。”旱煙袋大爺丟了蘋果核,舒服了伸了個懶腰,沖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說實話,他的一系列表現,多少都令我有了種作嘔的惡心,我說那行吧,趕緊走好了。
緊跟著他的步伐,我們一路小斜坡的向下走去,路中的青白巖石依舊,以至于漸漸就變成了臺階狀。
每一階臺階上面的棱角早已消失,入眼一看就是光滑的弧形,這樣一看就知,此處的臺階的年限,肯定有個上百年最少了。
不知不覺間,我們眼前漸漸出現了濃密的竹林,高大幾十米的碗口粗竹子,青綠色一片的景色,甚是令人神清氣爽。
約莫走了二十分鐘的樣子,一條五米多寬的清水沙河呈現在了我們眼前,我知道,這條五米多寬的清水沙河,一定就是旱煙袋大爺口中的那條水路了。
剛要詢問他一聲時,一條由青石鋪成的拱形石橋,赫然就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現在早上七點二十五分,再休息五分鐘船就來了。”旱煙袋大爺收起手機,就索然無事的雙手環抱起,迷上了雙眼。
不過,當我看到他手中那部手機的時候,一抹欣喜讓我淡然笑了起來。
他的手機屏幕最少有四點七英寸,屏幕中的大字時鐘,我可是看得仔細,的確是七點二十五分,然而,還有一點,是我最欣喜的,那就是他手機中信號格的圖標。
不錯!他手機中信號格圖標五格全滿!
終于有手機信號了么?
想到我和爺爺與金鑫每隔十分鐘發短信聯絡一事,我就迅速摸出了我的手機。
豈料,我僅看了一眼,就面如死灰的傻缺在了當地。
沒有!我的手機信號格,依舊沒有信號。
我就納了悶了,干咳了一聲,我說大爺,借我手機用一下?
“手機?要打電話么?”旱煙袋大爺問我,沒等我點頭,他又說道:“回鐘家莊再說,這里鳥個信號都沒。”
聽到他的答案,我就冷笑了,我說不是吧,你分明是信口雌黃,你的手機,信號格滿滿,對不對?
“臭小子,又不相信我了,給你。”說著,旱煙袋大爺遞給我了他的手機。
我渴望之極,接過手機一瞅,特么的,除了七點二十七分的大字時鐘外,他的手機信號格,竟然也一個沒有?
不對啊,剛才我看得仔細,怎么可能一會兒的功夫就變化了呢?
我不信邪,自作主張的給他手機來了一個重啟,我倒要驗證一下,是不是旱煙袋大爺又給我使了啥牽絆了?
三十秒左右,手機重啟后,我立即就呆滯了,特么的,跟之前一樣,還是沒有信號。
看來……剛才真的是我眼睛暈眩了。
把手機還給他,我說大爺,不叨擾你了,你還是趕緊理清思路,我還等著你幫我解惑呢?
“好說好說。”旱煙袋大爺應聲道。
看著旱煙袋閉目沉思,我獨自走下了腳下的這座石拱橋,來到了清水沙河的岸邊。
所謂水清則無魚,不過,我眼前則條清水沙河,一眼就能望到底部細砂的河流中,一群群歡快的魚兒,還是令我眼前一亮。
在我看來,應該是有水就有魚才對。
捧了幾把水我爽快的洗了把臉。
清冷的水,不禁讓我縮了縮手,大夏天的時節,河中水,怎么跟冬天的冰水差不多呢?
想著我就打了個顫,抽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抬頭之際,剛好聽到旱煙袋大爺的輕呼:“鐘易小子,到我這來,船已經來了。”
“來了。”
我回應著旱煙袋,又癟了一眼清水沙河,扭頭我再次回到了那座石拱橋上,剛走到旱煙袋身邊,他忽然出手擁住了我的肩膀。
我心中一緊,我說咋地了大爺?
“上船。”
伴隨著旱煙袋大爺的上船兩字,我著實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他結實有力的臂膀,就像一副鐵鉗子一樣,被他扣緊的感覺,我絲毫都動彈不得。
就這樣,他攜帶著我縱身一跳,直接從石拱橋上面跳了下去。
沃久草了!
跳河作死不成?
全身懸空,四肢無力的這種感受,我相信,這是最令人心悸不安的。
“彭彭。”
我還在怒意著扉腹時,就感到雙腳已然踏實了許多。
與此同時,我的肩膀被旱煙袋大爺松開了,而我定睛看著身邊四處后,我才算是明白,旱煙袋大爺他為何敢摟緊著我跳下河的意圖。
我們的腳下,是一艘由碗口粗細的竹竿編制而成的竹排,長約五米,寬約三米左右的竹排。
一位帶著草帽的麻花辮少女,手中抓握著一竿長長的竹竿,正雙眼閃動著盯著我。
不出意外,這位草帽女,一定就是撐船人了。
我沖她點頭一笑,然后我轉身就給了旱煙袋大爺一胳膊肘,我說大爺,上船就上船,干嘛搞這么驚險的動作?
“看你精神萎靡的,來個小刺激罷了,呵呵。”旱煙袋言畢,直接坐在了身下了馬扎上面。
看得出來,旱煙袋大爺要想害我的話,他不會等到這種時刻了,即便他真的是我鐘家族人,來接過回鐘家莊,以至于對我有啥企圖,我也索性不去太多理會了,只要我到達了鐘家莊,一切因由便會水落石出。
“這位小哥,想必是第一次乘坐竹排吧?”撐船的草帽女,宛然一笑,沖我笑道。
我也給她了一個微笑,說:“是啊,第一次來南方,也是第一次乘坐竹排。”
“嗯,今天難得的好天氣,這樣曬著太陽回家,也是一件享受事。”旱煙袋大爺說笑著,示意我坐在他身邊,然后才指著草帽女給我給我介紹道:“鐘婷婷,按照輩分的話,你們同輩,兄妹相稱便是。”
我輕哦了一聲,我說是這樣啊。
看著鐘婷婷,這個撐船草帽女竟也是我們鐘家族人,這樣的話,我們三人同行,如果路途中沒有意外,應該就平安無事了。
為了拉近乎,我直接呼喚她的名字,我說婷婷你好,我來幫你撐船好了。
“咯咯咯,不用不用,第一次,你不行的。”鐘婷婷掩面一笑。
不行,我一個大男人豈能說不行?
雖說我知道她口中的不行,是我不會撐船的不行,但是我骨子里的不服輸勁頭,還是讓我心中一稟,說不行就不行么?不試試看,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不過,我沒有立即起身試驗,我要先好好觀察一番,然后學下技巧,再嘗試一番。
路途中,聽著河岸竹林間的清風沙沙聲,看著身側清水沙河的游動小魚,時不時的觀察著鐘婷婷撐船的姿態,我才想起,旱煙袋大爺說過,在乘船時,他要幫我解惑來著,這么一路走來,他一聲也不吭的?
看著他昏昏欲睡的姿態,我沒好意思推醒他,又看了一眼時間,上午九點半,距離我們上船,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也罷,先幫鐘婷婷撐會船再說。
起身站起,我說婷婷啊,來吧,讓哥哥幫你一把?
“咯咯,那好吧,不過,第一次撐船,你可要記住要領,否則,我們的竹排若是翻了,那可就遭殃了。”鐘婷婷這一次沒拒絕我,很是爽快的把撐船竿遞給了我。
我問她,具體有啥要領啊?
“其實也沒什么了,只要記住,竿與船是反作用力的就好了,還有,時刻觀察著水里面的青草,不要受了牽絆,基本上就能令竹排前行了。”鐘婷婷輕笑著,又說道:“放心吧,我在旁邊幫你一把。”
我說那敢情好,說著我就開始了第一次撐船,感受著竹竿在我手中的力道,還別說,這個反作用力的慣性,若是常人不知的話,肯定會一個趔趄的。
慢悠悠的撐著船,我努力的發著力,突然充斥我鼻息的一種特殊的花香味,令我的動作驟然就停頓下來。
這種花香,是……紅花美人蕉的香味!
我凝眉看著鐘婷婷,由于草帽的緣故,以至于她的容顏,到現在我也只能看個大概而已。
好奇心,瞬間就讓我感到了一絲希冀。
身高、膚色、香味,以至于她說話的聲音,都跟我欲要尋找的藍馨,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