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滿臉驚恐的看著老胡的身后,桃木劍直指前方,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滴落下來,老胡看到老何的表情,心中已經(jīng)了然,看來真如自己所想,最不想發(fā)生的事還是發(fā)生了,老胡捏緊手中的符紙,快速的回身把符紙拍了出去,同時猛的一拍桌子,借助身體的慣性,翻身越過桌子,站到了老何的身邊,抬眼看向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
老胡的后背此時已經(jīng)濕透,看著自己剛剛站立的位置,一個穿著一身妖艷的紅色衣服的女人,披頭散發(fā)的立在那里,亂七八糟的頭發(fā)遮住了她的面孔,不過老何和老胡二人卻從頭發(fā)后面感受到一股怨毒的目光正看著他們二人,而老胡剛剛拍出去的符文像是沒有什么效果一樣,打在紅衣女人身上,只是冒了點火花,便燃燒著飄落到了地上。紅衣女人并沒有什么動作,看來那個符文并沒有對她造成什么傷害,甚至可以說連一點作用都沒有,而紅衣女人也沒有動作,就是站立在原地靜靜的盯著老胡和老何,仿佛是在等待什么命令一樣。
老胡抬起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和老何對視一眼,二人非常有默契的退到窗戶旁邊,老胡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鈴鐺,兩指夾起一個符紙,虛空一晃,符紙自然,老胡熟練的夾著燃燒的符紙對著手中的鈴鐺晃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詞,同時不停地晃動手中的鈴鐺,清脆的鈴鐺聲在房間中響了起來,同時伴有一陣大風(fēng),吹動的地上八個方位的紙人不停地?fù)u晃,隱隱看去,竟然有一種那八個紙人正在長大的感覺。
符紙燃完,老胡眉頭緊皺,按照之前布置的方位,不斷地?fù)u晃著手中的鈴鐺,腳下按著順時鐘的方向依次走過八個方位。神奇的是,就在老胡搖晃著鈴鐺走過之后,地上的紙人竟然變成了實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目光呆滯的看著房間****,紅衣女子的位置。
老胡走了一圈之后,八個方位的七個紙人變成了實體,只有一個絲毫沒有變化的紙人立在原地,看到眼前的情況,老胡和老何的臉色同時大變,既然有一個沒有變成實體,那也就代表這個陣法沒有完成,沒有變化的那個方位就成了一個缺口,而且整個陣法的威力也將降低,二人看向陣中的紅衣女人,雖然她的臉被凌亂的頭發(fā)擋住了,可是二人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嘲諷,紅衣女人的衣襟無風(fēng)自動起來,看樣子是準(zhǔn)備動手了,老胡急忙加快手中鈴鐺的搖動速度,七個變化成實體的紙人像是被解除了咒語一般,目光堅定的看著陣中的紅衣女人,紛紛擺好架勢,只要紅衣女人一動,他們就會群起而攻之。
僵持了幾分鐘,紅衣女人動了,方向正是陣法的那一個缺口,老胡大聲的念著符咒,更加用力的搖著鈴鐺,七個紙人沖向了紅衣女人,但是卻因為陣法的不完整,威力大打折扣,七個紙人只是暫時性的拖住了紅衣女人,和她糾纏在一起,卻也隱隱有落敗之相。
老胡的眼睛此時變得通紅,口中符咒的聲音不斷地加大,老何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向后面緊閉的房門,他心里清楚,老胡是不可能擺錯方位的,而自己從進(jìn)來之后就沒有亂動過,只有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徒弟,進(jìn)房間之前好像是走過那個位置,肯定是他心里氣不過自己和老胡的決定,才故意把那個紙人踢了一腳,可是他卻不知道,就因為他的這一腳,有可能今晚自己和老胡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老何滿臉歉意的看了一眼老胡,抿緊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握緊手中的桃木劍,邁開腳步,有些沉重的走到了陣法的缺口處站定。
“老何,你瘋了,快回來。”看到老何的動作,老胡瞪大了雙眼,停止了口中的符咒,對著老何大聲的喊道。
“老胡,不要停,這件事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造成的,此刻就讓我來堵上這個缺口,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們老哥倆就都得交代在這里了,老胡,我要是走了以后,你我好好帶帶這個臭小子,今晚的事,不要怪他,我相信他是無意的。”老何知道自己的這一決定意味著什么,心里反倒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了,不過對于自己的徒弟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如果老胡能帶著他的話,自己也就沒什么牽掛了。
“老何,你趕緊回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老胡語氣著急的喊著,如果真的讓老何頂上去,那今晚就是自己和老何見的最后一面了,不管最后的結(jié)果如何,老何是都不可能活下來了。想起自己和老何是從小玩到大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二人又都沒有家室,本來說好等百年之后,讓自己的徒弟給二人養(yǎng)老送終,結(jié)果沒想到,最后竟然被自己最看好的徒弟給拖累進(jìn)去丟了性命,老胡現(xiàn)在恨不得殺了那個年輕的法醫(yī)。
“老胡,咱老哥倆來生再聚了,如果有機會,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再見了。”老何臉上掛著慘淡的笑容,他心里清楚,絕對不能因為自己徒弟的舉動而連累了自己的兄弟搭上性命。
“噗”桃木劍到老何的胸口,鮮血如泉水般涌了出來,老何雙手結(jié)出一個復(fù)雜的印,嘴里念念有詞,鮮血順著他的身體流到地上,隨著他口中的符咒,地上的鮮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蜿蜒著向著七個方向流去,直到匯入七個紙人的腳下,這個時候的老何全身紅光大盛,剛剛緊閉的雙眼也睜了開來,憤怒的看著陣法中間和七個紙人周旋的紅衣女人,而那七個紙人因為老何鮮血的關(guān)系也變得紅光大盛,一時間戰(zhàn)斗力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結(jié)完印老何伸手拔下胸口的桃木劍,揮舞著沖入了陣法中間的戰(zhàn)斗中。
“老何”老胡目呲欲裂,大聲的喊著老何,可是此時的老何胸口一個被桃木劍刺穿的血洞,卻一滴血也流不出來了,他的目光變得和七個紙人一樣,冰冷沒有溫度,對于老胡的喊叫充耳未聞,只是機械的動作著和紅衣女人纏斗在一起。
“老何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一滴血淚從老胡的眼角流了下來,他看著陣中纏斗的九個人,紅衣女人已經(jīng)落了下風(fēng),加上老何的八個人全身紅光,越戰(zhàn)越勇,老胡知道這是老何用自己的氣血之力來加持了整個陣法的威力,卻也為此失去了生命。
用力的擦了一下眼睛,老胡收斂心神,再次洪亮的念出符咒,催動著陣法的威力,眼淚卻止不住的順著眼角不斷地滑落,紅衣女人已經(jīng)被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口中不斷地發(fā)出凄厲的吼聲。
變成陣中人的老何趁紅衣女人一個不注意,用力的把桃木劍了她的胸口,黑煙滋滋的從紅衣女人胸口冒出,凄厲的慘叫不絕于耳,看著紅衣女人慢慢消散,老胡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就在他準(zhǔn)備撤了陣法的時候,之前的那個神秘的妖艷女人憑空出現(xiàn)在了陣法中間,一揮手,輕易的把老何等人打退了好幾步。
“呵呵,還有點意思,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殯儀館竟然臥虎藏龍,還有這么一位能人在這里坐鎮(zhèn),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們,現(xiàn)在就讓我親自來陪你們玩玩。”神秘的妖艷女人一臉不屑的笑了一下,輕輕的拍了拍手,對著陣外的老胡說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何必要如此狠毒。”老胡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悲哀的情緒,老何的離去讓他太過傷心。此時看到那個神秘大的妖艷女人出現(xiàn),忍不住悲戚的質(zhì)問。
“呵呵,我們是無冤無仇,可是你們?yōu)槭裁匆O(jiān)視我,而且也是你們布陣來對付我們的吧。我并沒有想要對付你們,只不過是想嚇唬一下你們,沒想到你們會有這么大的動作,還是說你們本來就是做賊心虛,害怕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我發(fā)現(xiàn)呢?”妖艷女人聽了老胡的話更加的不屑,口齒伶俐的質(zhì)問了回來,自己本來只不過是想讓那個紅衣女鬼來嚇唬他們一下,讓他們躲在屋子里面不要出來,好方便自己探視這個殯儀館的布局,沒想到他們幾個人會有這么大的動作,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和自己決一死戰(zhàn),這讓她心中更加肯定這個殯儀館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你不要信口開河,我們這就是一個殯儀館,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害怕被你發(fā)現(xiàn),要不是你們不告自來,派個女鬼來這里,我們又怎么會這樣做,說到底,我們也只是為了自保而已。”老胡被妖艷女人的話給問的噎了一下,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有些心虛的反駁著,眼神里帶有一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