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趙麗不像撒謊，但我也不信我真的只剩下三五年陽壽，畢竟，如今我活蹦亂跳得很，哪像很快就要完蛋的樣子？未免也有點太聳人聽聞了些。所以我就點了點腦袋，對胖子說：“走一步看一步吧，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我就爛命一條，誰敢來收我的魂，我也能捨得一身剮把他拉下馬！”
“說得好，夠光棍！”胖子拍手，眉開眼笑地說，“既然趙麗暫時不會來騷擾你了，咱們兄弟倆也得去找點活兒幹才行，免得餓死。”
“走，去接兩個幫人驅(qū)鬼的生意，如今咱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我拍了拍胸脯，這一趟之所以能夠全身而退，我那些符文可以說居功至偉，尤其是雷電符，簡直是電得怪物哭爹喊娘。
純陽的雷霆果然是霸烈無雙！
而且，驅(qū)鬼符也是效果超羣，對待鬼魅尤其有效。有這些大殺器在手，那些我一直畏懼的猛鬼們，現(xiàn)如今我也不是很放在眼中，胸中立馬騰起一股子豪氣。
“臭小子，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點！”我腦袋中的軒轅老爺子卻是冷不丁地輕哼，提醒我，“你到如今爲(wèi)止，碰到的最棘手的傢伙，也就是幽靈大巴中的鬼將。而且，但我很懷疑你繪製的鎮(zhèn)鬼符能否對他們有效。上次咱們之所以能安然無恙地全身而退，全靠麒麟道長遺留的那些高級鎮(zhèn)鬼符，跟你有半毛錢關(guān)係？”
我不禁汗顏，也是，我有點自信過頭了。
“活屍、鬼魂、殭屍，那都是最低級的存在。”軒轅老爺子冷笑，“在之上有屍王、鬼將、夜叉等等，都是一方霸主。你這些年對付的那些孤魂野鬼，根本就沒啥本事，甚至半點傳承都沒有，全靠野路子。如果碰上那種修煉百年以上的老怪物，你一樣得吃癟！而且，符文的效果畢竟有限，你想想，這趟要不是趙胭脂很有本事，又帶著那柄桃神劍，再加上她懂得對付殭屍的陣法，就憑你，扛得住嗎？”
我已經(jīng)是冷汗淋漓。
這次能捉到三隻鬼，趙胭脂居功至偉，她可以說是起碼佔90的功勞，而我的確是遠遠不如。但我也很不服氣，狡猾地說：“她那是家學(xué)淵源，說白了，就是師傅比我的厲害嘛。我如果有麒麟道人指點，也早就能夠把那羣小鬼殺得落花流水了。”
軒轅老爺子頓時吹鬍子瞪眼，很不爽地說：“你的意思是，我不如麒麟道人那個毛頭小子？”
我趁熱打鐵，趕緊說：“那您傳授我一點能夠媲美桃神劍的厲害東西啊。您自己都說符文太低級了。”
軒轅老爺子卻是滿臉的冷笑，反問我：“我問你，所有符文你都能夠嫺熟繪製了嗎？”
“呃……還沒。”我不好意思地承認。
“瞧瞧你那副懶洋洋的樣子！”軒轅老爺子頓時發(fā)飆了，“你不知道嗎？陣法的基礎(chǔ)就是符文！千千萬萬個符文，匯聚成一座陣法。這就像所有漢子匯聚成句子、段落和篇章一樣。你如果是個文盲，別人跟你說《論語》、《孟子》，你能懂嗎？你就連那幾個基礎(chǔ)的符文都不懂，我傳授你陣法，你畫得出來？”
我頓時蔫了。
“學(xué)習(xí)，就得循序漸進。”他反倒趁機對我一陣奚落，說教勸學(xué)，“夯實基礎(chǔ)後，才能往上學(xué)習(xí)，這就好像你小學(xué)教育都沒搞定，就想著去大學(xué)了，那不是搞笑嗎？”
“靠，師父，就沒有速成班嗎？”我悶悶不樂地問他。如果趙麗的話屬實，那我就只剩下三五年陽壽，恐怕根本沒時間去一點點磨練。
軒轅老爺子住在我腦袋中，就像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很容易察覺到我的想法，所以他立馬懂了我的意思。
沉默半晌後，他說：“我知道你怕趙麗的話是真的。但……我也瞧不出爲(wèi)啥你僅剩下一點陽壽。但你的生辰八字和獨特命理，的確是有點怪，讓我捉摸不透，也許她知道一些內(nèi)情。但是，就算你壽命短暫，也不能總想著速成，這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好吧。”我失望地嘆了口氣。
“嗯，說實話，倒也是有能夠加速你變強的法子。”軒轅老爺子忽然道。
“啊？我慈祥的好師父，您一定得傳授給我啊！”我頓時嬉皮笑臉地拍他老人家的馬屁。
“操！”軒轅老爺子忍不住爆粗口，“你他孃的忒勢利了點。現(xiàn)在我又變成慈祥好師父了？少來這套！我傳授給你的這種法子，等閒人根本就不敢學(xué)，不敢用，甚至瞧都不敢瞧。”
我警惕起來，疑惑地問：“說來聽聽唄，難道是啥歪門邪道的法子？”
“當(dāng)然，想速成，只有劍走偏鋒！”軒轅老爺子理所當(dāng)然地冷笑，“難道你想坐在家裡，法力就會暴漲？哪有那樣好的美事兒？這個法子叫做——煉鬼魔術(shù)。”
“魔術(shù)？”我聽得一臉迷惑，“魔術(shù)不都是騙人的法子嗎？”
“呵呵。”
軒轅老爺子擺出高深莫測的姿態(tài)，淡淡道：“魔術(shù)，在西方是戲法。在東方，就是魔道法術(shù)的簡稱！”
“你傳授我魔道法術(shù)？”我愣了一愣，本能地有點排斥。
在各種電影、、連續(xù)劇中，魔道都不是啥好玩意兒。我可不想變成一個弒殺嗜血的魔頭啊。
“說來也簡單，就像趙麗喝的那一晚湯一樣，將猛鬼的三魂七魄熔鍊，吞噬掉，化爲(wèi)自己的力量。”師父高深莫測地說，“但你冥妻的侍女做的太粗糙，所以纔會有後遺癥。當(dāng)然，她也是爲(wèi)了最大地保全那些魂魄的法力。但我的煉鬼魔術(shù)，卻能夠?qū)⑺忻凸頍捇癄?wèi)一顆藥丸，再以九九八十一種藥材淬鍊，將殘餘的記憶全部抹去，把兇煞之氣統(tǒng)統(tǒng)剔除，那樣，猛鬼的記憶碎片就不會對你形成任何影響。”
“完美的修煉方法啊！”我一聽，大呼過癮。
“呵呵，既然是魔道法術(shù)，就不可能沒有後遺癥的。”師父翻了翻白眼。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子，直接揪緊。
“就是那些猛鬼的業(yè)障，你必須親自承受。”軒轅老爺子告訴我，“它們的殺孽，都得由你扛著！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你應(yīng)該能懂。這就好像你接受了父母的遺產(chǎn)，那他們的欠賬也是由你來換，父債子償嘛。”
“業(yè)障究竟是啥玩意？”我聽不太懂。
“就相當(dāng)於陰德、功德之類的東西。”軒轅老爺子告訴我，“或者說，也可以理解爲(wèi)犯罪。你曾經(jīng)走陰，應(yīng)該也瞧見了一些活著的時候，生前曾經(jīng)爲(wèi)非作歹的傢伙，他們死後會被懲罰，甚至打入十八層地獄。生前犯的罪，就會成爲(wèi)死後的業(yè)障，這就叫因果報應(yīng)。”
我頓時就鬱悶了，道：“幽靈大巴的那些鬼，殺死五六十個活人啊，罪大惡極，我用煉鬼魔術(shù)將它們吞噬以後，豈不是以後會被鬼卒直接丟到地獄最深處？”
“想速成，就只能這樣。”軒轅老爺子翻翻白眼，“你以爲(wèi)能有啥好法子？我這已經(jīng)是後遺癥很小了，在你活著時安然無恙，只是死後才還債罷了。當(dāng)然，實際上你也未必就真的需要去承受所有的業(yè)障。”
師父他老人家話鋒一轉(zhuǎn)，微微笑道：“實際上，積陰德，能夠抵消一部分業(yè)障！比如說，你去抓鬼，阻止他們爲(wèi)非作歹，那樣的話，就算是抵消一部分罪孽。多扶老奶奶過馬路，你就不用死後下拔舌地獄了。”
“我練了！”咬了咬牙，我一口答應(yīng)下來。
“你就這麼簡單就同意了？”軒轅老爺子反倒是滿臉的意外，嘆了口氣，跟我說，“就是嘛，尤其是這些年鬼怪猖獗，愈演愈烈，上次的百鬼夜行簡直是生靈塗，****每次都努力遮掩，對公衆(zhòng)撒謊是出現(xiàn)饑荒、病毒、核泄漏等等……呵呵，如果民衆(zhòng)們知道真相，怕是全社會都將人心惶惶了。”
“你如果法力高深了，只需要拯救一個大災(zāi)難，就功德無量，到時候誰還會在乎你的業(yè)障啊？去了閻王那兒，你都是座上貴賓！”軒轅老爺子一陣推銷，反倒令我懷疑他的居心。
這時候，我的手機忽然就嗡嗡震動起來。
我一瞧，竟然就是前不久分開的趙胭脂。
我以爲(wèi)她是來聯(lián)絡(luò)下感情的，畢竟那妞兒，對我也挺不錯，我也有點自戀地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小帥的，如果她死皮賴臉非要跟我發(fā)展一段不純潔的曖昧關(guān)係，那……也不是不能考慮嘛。
但接通電話後，卻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噪音傳來，緊接著就是驚聲尖叫。
我不禁毛骨悚然，因爲(wèi)那尖叫中帶著無盡恐懼，但卻並不是趙胭脂的，而她也小心翼翼地壓低嗓音：“王曉？你在嗎？”
“嗯嗯，在。”我趕緊問她，“你那兒，咋回事？”
“哦，我在電影院看恐怖片呢。”趙胭脂輕鬆愉悅地說。
我靠靠靠靠靠靠！！！
差點沒被她搞瘋了，我還以爲(wèi)她陷入****煩中了，敢情是個狗屁的恐怖片，果然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日語，看來是日式恐怖片。
“我的確有一樁大事，得請你幫忙。”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