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陰宅中點燃一炷香,祭拜一家五口,同時對著虛空作揖:“孫儷女士,您如果安然無恙的話,可以出來跟我說說話。李梟風他很惦記您,而您如果有任何線索的話,都可以告訴我。也許,我們能夠一塊兒找出真相?!?
胖子嘆了口氣,也道:“就是啊,大姐?,F在您一家五口蒙冤而死,別人都以為你們真的是得怪病暴斃,這種時候,就只有我們能夠幫你們揭露真相,將真兇干掉了。您得信賴我們啊?!?
然而,陰宅中只是陰風陣陣,門在輕輕晃動,發出吱吱呀呀的噪音,卻是無人現身。
“真怪?!迸肿臃膏止镜卣f,“王曉,你說咋回事啊?我有一點很好奇,你說既然孫儷認識李梟風,他倆又是鄰居關系,而且李梟風那小子如此彪悍,她為何不向他求助呢?卻偏偏指望咱倆,真是古怪?!?
我搖搖頭,道:“因為我們能夠看見孫儷。而李梟風卻是以為她早就像其他失蹤的女人一樣,人間蒸發。所以根本就未曾尋找她。這件事沒必要深究,咱們目前該關注的是,怎樣在這棟陰宅中生活下來?!?
“我不想睡二樓了?!迸肿恿ⅠR哆哆嗦嗦地表態,“上回,樓梯傳來上樓的腳步聲,接著是開門的噪音,然后有張鬼臉在我床旁,實在是嚇得我魂飛魄散。這次,我就在你這打地鋪得了。睡得不舒服,也總比活見鬼好得多。”
我點點腦袋,同意下來。但心里卻忍不住地想:憑那人臉怪物的恐怖本事,就算我加胖子,八成也防不住它啊。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稍安勿躁了。
好在我有嫻熟的對付靈異生物的經驗,倒也并不恐慌,反倒是有些既來之則安之的從容。
我倆將壁爐添上柴火,燒得很旺,又將電視機打開,同時將房間中的所有燈光都點亮,這下子就顯得屋內很喝足離去,難道就會將艾紅櫻還回來?那個我們認識的女孩,雖說只有兩面之緣,但讓我們輕易放棄她,談何容易?
我擰緊雙眉,猶豫未決。
“你依舊不肯罷手,扔想對付它們?”趙胭脂從我的口風中聽出了我的意思,很是唏噓地嘆了口氣,“你果然還是你,王曉,從我認識你以來,都是在努力地拯救別人,舍生忘死?!?
“我哪有那樣高尚?”我澀然苦笑,“但我想,換成你的話,也一定想讓艾紅櫻活著。何況,她可是你的好閨蜜吶!現在你只是因為魍魎的妖術,將其遺忘了而已?!?
“也許吧。”趙胭脂沉默半晌,才說了句,“祝你一帆風順心想事成吧,我忙碌其他事情,暫時沒空閑去助你一臂之力?!?
我也暫時將此事擱在腦后,忍不住問她:“你姐姐怎么樣?救活了嗎?”
“唉……”趙胭脂的嗓音中帶著無盡的失落,“她已經陷入深度沉睡中,派中長老都勸我將她送入六道輪回中。因為一旦她醒來的話,很可能就徹底遺忘前塵往事,再也不會是我的姐姐,只會是一只恐怖的……紅衣女鬼。”
我也不知道如何勸慰她,也不好意思啰嗦,因為正是因為我和胖子的失誤和忽略,才讓她被陰差徐志強重創,險些徹底的魂飛魄散。
略微寒暄一陣子后,我們相對無言,只能掛斷電話。
“喲,你跟趙胭脂煲電話粥呢?”胖子一臉曖昧地跑來,沖我擠眉弄眼,“咋樣啊?你跟她挑明關系了沒?我跟你說,別再管趙麗了,她是你的陰妻,那就等將來你死翹翹以后,去陰間時,再跟她甜蜜蜜地過一輩子唄。如今你好好活著,陽壽很充裕,那就干脆追求漂亮女孩嘛!活著,就該享受人生。”
“去你的,少啰嗦?!蔽曳籽郏@回,蒙上被子,準備好好睡一覺。
迷迷糊糊的一股子困意襲來,我便闔上眼皮。
沒多久,我仿佛被人抓住,用指甲在劃我的腿,那種痛楚將我喚醒。
我瞪圓雙眼,就看到胖子在地板上睡的很香,涎水流了一枕頭。而在我的被子下,竟然在有一塊凸起,正在微微地蠕動,而且我感到右腿徹骨冰涼。
怎么回事?
我心中驚疑,干脆將腦袋蜷縮回被子中,將被子往上舉起,向右小腿望去。
一個渾身淤青色的鬼孩忽然揚起腦袋,空洞洞的眼眶看向我,正是他在用指甲在我的小腿上劃出無數的血痕。
我毛骨悚然,瞬間從起身,然后我就看到在正前方,有一個女鬼懸吊在天花板上,正在冷冰冰地跟我四目相對。
恐怖的感覺直沖我的后腦勺,瞬間令我渾身冷汗淋漓。
“啊!”我一下子從爬起來,這才注意到,窗外已然是明媚鳥語花香。隔壁李梟風的一家三口正在修剪庭院中的花,非常溫馨。
“原來都是夢?!蔽胰嗳嗄X袋,嘆了口氣,盡管先前夢境中的那一幕非常逼真,但既然是假的,那也就沒必要追究。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我一天到晚都在琢磨這些事情,自然會走神。
“唉?王曉你怎么了?難道說又撞鬼了?”胖子揉著惺忪睡眼,看向驚魂叵定的我,頓時就忍不住驚疑地問。
我澀然苦笑,搖搖腦袋:“沒事,你睡得很香?”
“嘿嘿,這棟陰宅雖然有些冷,但倒也清涼,我天生火力旺,根本就不怕那點陰邪侵體。”胖子自豪地說。
我下床,去廚房煮兩碗,又往上打倆荷包蛋,算是早餐,糊弄一下腸胃。
但等我拿起手機時,卻很意外地發現有一個未接來電,赫然來自鬼先生!
“靠,那混蛋打給我干嘛?”我心中起疑,覺得古怪,而且對鬼先生和李冥都很惱火,也就懶得理會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