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們各自回去休息,人人都有些疲憊。
胖子問我:“王曉,你說,就算咱們?nèi)フ抑緩?qiáng)拆遷公司,能干嘛?”
“怎么這么說。”我不禁一愣,當(dāng)然是按照既定程序,去問一問緣由,找一些出事的原因,再將靈異事件解決掉。這種事情,我如今也已經(jīng)是輕車熟路,早就習(xí)慣了。
胖子嘆了口氣,小眼閃爍著一絲古怪光澤:“我覺得吧,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拆遷,而且擺平所有老百姓,必然有很大的能量。換句話說,就是背景深,牌子硬,罩得住,而且我敢跟你打包票,他們99是黑社會。從事拆遷這行的,本來大多數(shù)都是跟黑道有關(guān)系。咱們抓鬼很厲害,但打人的話,就未必專業(yè)了。”
我一尋思,胖子說的還真沒錯,挺靠譜的。
“那你說咋辦?”我問。
胖子聳聳肩膀:“依我看,咱們得旁敲側(cè)擊,從別人嘴巴里問些東西出來,直接登門去找他們的話,怕是會出事兒。而且,志強(qiáng)保全公司不僅僅是有黑幫的本事,他們竟然還能通幽和走陰,召回亡靈,來威脅當(dāng)?shù)氐睦习傩眨欠N本事簡直非同凡響聞所未聞啊。”
我皺了皺眉,忽然瞥到窗臺外,有一雙冰冷的綠色眼球,正凝視我們。
“是貓啦。”胖子順著我毛骨悚然的目光,取笑我道,“你如今疑神疑鬼的,真丟臉,你瞧那雙眼球的大小就知道絕對非人。”
說完,胖子直接跑過去,果然就傳來“喵”的尖叫。
然而,異變卻在此時驟然出現(xiàn)!
那是一只古怪的黑貓,正目光灼灼地瞪著我和胖子,它的表情非常古怪,猶如帶有人性一樣,非常的復(fù)雜,令我和胖子一時也是有些迷惑。但緊接著,就出現(xiàn)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那只貓竟然猛地跳起來,撞向墻。
啪,它的腦袋撞得粉碎,一灘血出現(xiàn)在墻壁上往下流淌,格外血腥。
“我操!”胖子驚呼,后撤半步,一臉的驚駭,“怎么回事?貓瘋了啊!”
“黑貓通靈,怕是有些糟糕的事情要發(fā)生了……”我喃喃地說,將軒轅老爺子那里得到的消息轉(zhuǎn)述出來。
“啊啊啊!!!”恰在此時,旅店頂樓驟然傳來驚聲尖叫。
那嗓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恐慌、驚駭、顫抖、戰(zhàn)栗,猶如三魂七魄都從**中嚇出來一樣,可見當(dāng)事人所受到的驚嚇。
我沒有猶豫,立刻沖出門去,直接往頂樓跑,胖子緊隨其后。
而旅店中所有的房間門,也有被好奇的房客們推開,人人都探頭探腦地往頂樓窺視。雖然說,大部分人都不太敢出去,也不知實(shí)情,但也有一些熱心人尾行我們,一塊兒沖上去。
頂樓。
赫然有一具怒目圓睜的尸體,被釘在墻壁上,四肢、腹心、脖頸,一共六個地方都被深深的那種釘棺材板的巨大釘子固定在墻壁上,死狀非常恐怖,他的死因也極為清晰——釘穿心臟后暴斃!!!
“好恐怖的死法……”胖子一哆嗦,望向尸體,打量一番后,又壓低嗓音跟我說,“王曉你覺得,會不會跟筒子樓的靈異事件,或者志強(qiáng)拆遷公司有關(guān)?”
“應(yīng)該脫不了干系吧。”我嘆了口氣,雙眉緊鎖,“你別忘了,筒子樓那兒祖墳被,尸骨都被丟棄在露天荒野中,天天被暴曬,必然有無數(shù)安息的鬼魂被吵醒,而他們又被志強(qiáng)拆遷公司的手段禁錮住,沒法離開,久而久之,定然心生怨恨,也就容易出來害人。”
“造孽啊,那幫該死的黑道雜碎。”胖子義憤填膺地說。
趙胭脂也是穿著一襲睡衣趕到,大概還有些迷糊,但那具死狀極慘的尸體,無疑是很能醒神,一下子就讓她出了身冷汗。
“棺刑。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玩意?”趙胭脂有些驚慌地問我們。
我攤了攤手:“我都不認(rèn)識,你能給我們稍微科普下嗎?”
“所謂棺刑,就是將活人釘死,而且,必然是非常固定的順序和位置,從左手到左腿到腹心到右腿到右手,然后是脖頸。據(jù)說,按照這種酷刑殺害的活人,將淪為孤魂野鬼,永遠(yuǎn)無法踏入六道輪回和陰曹地府。不僅要在活著時受罪,死去后也得日日夜夜受煎熬,直到魂飛魄散!究竟是誰,跟他又是何等的血海深仇,才會用那種慘絕人寰的刑罰?”趙胭脂幽幽一嘆,瞥向那些釘子,眼神又是一閃,“而且,對方非常懂行,他用的都是些銹蝕的釘子。它們的來源,必然是那些深埋地下多年的棺材板。”
這時候,酒店老板娘也是驚駭欲絕的露面,一瞧見尸體,頓時在地上,惴惴不安地說:“糟了……怎么會有這種事情?我們旅店竟然出了人命案件,這下子生意也泡湯了。”
我一把拽住她,立刻追問:“住在這間409房間的是誰?門鎖也沒有任何撬開的痕跡,對方八成有鑰匙。而且,窗戶緊閉,根本沒有人能夠出去,那兇手又是從哪兒逃之夭夭的呢?”
老板娘哆哆嗦嗦地從懷里掏出賬本,翻閱兩頁,指著兩個名字告訴我們:“是一對夫妻,男的叫李愛國,女的叫錢翠翠。等等,那個女人呢?”
我皺了皺眉,往四周一瞥,攤開的都是些男性衣物。
而且,李愛國的隨身行李箱非常小,大概就只能裝那些東西,除此外,根本沒有其他私人物品,全都是些旅店中必備的東西。
“沒有女人啊……”我喃喃地說。
趙胭脂也非常確定地道:“沒錯,這房間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女人存在的痕跡。你們瞧,李愛國已經(jīng)將隨身洗漱用具拿出來你,也就一只牙缸一個牙刷,加上一份旅行帶的小份牙膏。如果說那個錢翠翠是李愛國老婆的話,他就算再吝嗇,也該知道不能共用一個牙刷才對吧?”
老板娘嚇得毛骨悚然,顫顫巍巍地說:“那你們的意思是……錢翠翠是憑空捏造的?是杜撰出來的?或者……是鬼?!”
“我記得,你們旅店有監(jiān)控錄像才對,不是嗎?”我問。
瞧老板娘的模樣,的確是受到極大的驚嚇,而且,她貌似非常地確定有錢翠翠的存在,絕不是在撒謊。那一副活見鬼的模樣,絕對不是光靠偽裝就能裝出來的。
這時候,已經(jīng)有房客報(bào)警,所以門口立刻就有110的片兒警來了。
來的是一老一青的搭檔,都穿著警服,直接上來問了問情況。
老警察叫李鋼,瞧上去老成持重,非常靠得住,國字臉,憨厚老實(shí)。
小警察倒是毛毛躁躁的,瞧見尸體還有些手足無措,一腦門的汗,自稱孫翔。
“李鋼叔,您可得幫我找出兇手啊!”老板娘瞧見老警察,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撲上去,滿臉的惶恐,“那個錢翠翠的事兒,可不是我撒謊的!我明明就記得,他倆是一塊兒入住的,錢翠翠還問我旅店哪層光線好呢。”
“錢翠翠?”李鋼一怔,瞥向屋內(nèi),“你說是夫妻倆入住的?那怎么可能啊,你瞧,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個叫李愛國的死者根本就是單身漢。”
說完,李鋼直接將李愛國的私人物品展示給我們,那是一堆的小卡片,上面都是些唇印、唇膏書寫的電話號碼,或者是微信號等等。
“我曾經(jīng)在掃黃組工作。”李鋼冷哼,“這些東西,很顯然都是招嫖的東西。一個已婚男人,豈能隨身攜帶這些東西?再說,你們瞧,還有這種證據(jù)呢。”
說完,李鋼又拉開李鋼行李箱,立馬就有很多的杜蕾斯,甚至有一個飛機(jī)杯滾落出來。
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在妻子隨行的情況下,帶這么多的用品,很顯然那家伙非常的。
“我們?nèi)タ幢O(jiān)控錄像!一定有!”老板娘見我們都露出狐疑的神情,立馬意識到她自己嫌疑很大,因?yàn)榧热婚T鎖未壞,那就意味著有人用鑰匙開門,而且能夠快速消失,意味著對方對旅店非常的熟悉,無疑,所有嫌疑都指向她!
也許……這是一家黑店?我和胖子面面相覷,心中都蒸騰起同樣的念頭。
為了洗清嫌疑,老板娘立馬將監(jiān)控錄像翻出來,開始回放,同時抱怨起自己身世凄慘,還是烈士家屬,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嬰兒,企圖贏得大家的同情。
很快,我們就翻找到錄像帶。
老板娘的臉唰地一下子慘白,只見在錄像中,根本就沒有所謂“錢翠翠”的影子,只有一個李愛國正在。
但古怪的是,李愛國很快搞定所有手續(xù),入住以后,老板娘竟然對著空氣在說話,而且詭異地微笑,好像在談笑風(fēng)生非常投緣一樣,簡直就是透著一股子蹊蹺。
“老板娘,你去精神病院查過了嗎?你可能有臆想癥,或者精神分裂的征兆。”小警察孫翔皺眉提醒她。
“不可能的!”老板娘歇斯底里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