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回去了,想你了,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回來看看你。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我攬住爺爺?shù)母觳舱f道。
“哎……小海,等明了天,你去老屋那,來東屋房梁上有過油布包,里頭是俺爺爺和奶奶當時研究地破解詛咒方法,你拿去好好研究研究白。摸金倒斗這些營生,都是跟死人掰扯。就算木有詛咒,這種損陰德的事情干多了,也不會有好下場??!”
爺爺?shù)脑捵屛以俅螣o言以對,想來,爺爺是真的知道我已經(jīng)下過墓了。
我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很苦澀,卻是強忍著淚,幫爺爺擦去眼角的眼屎。
“你今年才十八,到四十還早,現(xiàn)在科技又發(fā)達,搞不好真能解開那詛咒,你也甭太害怕老。日子,該咋過還得過?!睜敔斦f道,就轉(zhuǎn)過身,一聲嘆息,睡下了。
禾火看到這里不禁微微嘆息,看來前世的自己,是與爺爺相依為命的。
只是不知道,如果自己早死了,年事已高的爺爺,還能不能承受住這么大的打擊。
當然,他明白,就算這不是小晨的幻象,自己前世的爺爺,應該與現(xiàn)在的自己都沒有什么關系。
只是,自小就向往被爺爺溺愛的禾火,還是嘆息一聲。
我看著爺爺滿頭的銀發(fā),也忍不住一聲嘆息。
我不知道是怎么睡著的,只是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這么好的覺了,雖然是窩在椅子上睡的。
我起身離開椅子,舒展了一下身子。
我忽然就意識到,這一覺,我竟然沒有做噩夢。
雖然早已經(jīng)習慣了那個噩夢,但忽然間沒有做夢,還真有些不適應了。
爺爺不知道說了什么夢話,聽著爺爺那均勻的呼吸聲,我心里多少定了定。
我將爺爺身上的薄毯子向上拉了拉,躡手躡腳走出房門,來到了院子里。
月光有些淡,不過足夠我看清院子里的東西。
爺爺曾經(jīng)跟我說過,我們這宅子底下,原來是一個“覃”姓的大族祖墳地。
只是在一次瘟疫里,這“覃”姓在我們村徹底消失。
“覃家!”禾火終于看到了一個,與今生今世還有聯(lián)系的詞語。
“覃家!怎么會是覃家!覃家祖墳不是在我們家下面么!這里怎么又出來一個覃家!”禾火驚駭不已。
他甚至很想現(xiàn)在就打破小晨的幻境,直接去問小晨。
只是,接下來的一行字,讓他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自打小時候爺爺帶著我從老屋搬來這里,我就經(jīng)常會夢到,院子的西南角,有一個白胡子老爺爺坐在那里抽煙袋。
爺爺告訴我,那是原來覃家請來的“仙家”,為他們看守祖墳的。
“仙家”并不是真正的仙人,而是對一種比較玄乎的存在的一種尊稱。
“仙家”可能是一只修煉即將得道的動物,也可能是功德即將圓滿鬼魂之類的,總之,肯定是有一定靈性的,但還需要做些事情,才能真正得道圓滿。
所以,逢年過節(jié),爺爺都會在院子東南角上擺上一桌,燃上香,焚幾刀黃裱紙,算是對這位老鄰居的一點心意。
在我的記憶里,那位“仙家”是一個和藹的老爺爺,長長的白頭發(fā),長長的白胡子,一身白色的寬敞衣服,很飄逸。
可是當我真正看到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嚇得全身顫抖。
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坐在太師椅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白胡子老人,在猶豫著,要不要掏出符紙沖過去。
“你也是我自小看大的,只是這膽子實在太小,如何能避得過那些個墳窟窿里的臟東西!”白胡子老爺爺?shù)穆曇艉芎吞@,說出的話卻讓我目瞪口呆。
等等,這個白胡子老爺爺,會不會就是那個老道士!
如果是那個老道士,他給前世的自己那顆珠子,就表明這個家伙,自始至終一直貫穿在自己的三世之內(nèi)。
那么說起來,這家伙與自己的羈絆,絕對不會太簡單!
禾火重重的吞咽一口唾沫,手指有些顫抖。
“那么,這個老家伙又是誰!他到底是誰!”禾火已經(jīng)快要壓制不住,想要沖破環(huán)境,直接喝問小晨的沖動。
只是,那紙張上大片的血漬,讓他忍住這沖動,繼續(xù)看下去。
“您咋知道,我一定會下墳……”我試探著問道。
“不下墳,咋找回你那一魂一魄??!”白胡子老爺爺?shù)脑捵屛艺痼@。
他竟然知道我被抽走了一魂一魄,這“仙家”果然厲害。
“你們家你這一支,本都是土夫子的命,自然不得善終。這挖墳掘墓本就是損陰德的活兒,你就算是幫再多鬼鬼兒了卻夙愿,也不會得善終?!卑缀永蠣敔?shù)脑捵屛矣行狻?
“你那些長輩,見到不是人的統(tǒng)統(tǒng)打死。你比你那些個長輩強,還知道同情我們這些鬼鬼兒。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實在不忍你早早折了這命,就送你這六套衣裳,勉強幫你活到四十歲。能不能活過四十,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白胡子老爺爺說完,就消失了。
我借著月光看過去,這地上竟然還真的有一摞衣裳……
我忙跪在地上,狠狠磕了幾個響頭,這才抱起衣裳跑進屋。
這些衣服更像是緊身衣,也不知道是啥材質(zhì)的,極輕極薄,幾乎沒啥重量。
不過貌似能隔水保溫,而且很堅韌。
我用匕首試著割了一下,也只是留下一道白白的印跡,沒有被割開。
我自然以為是得了寶貝,歡喜得不得了。
早晨起來,我給爺爺看了那六身衣裳。
爺爺默默看完,走到院子西南角,不知說了些什么。
不過在我想來,無非就是感謝一下這個老鄰居的話。
因為不想讓爺爺知道,我撞破了校領導的奸情,可能會被開除的事情,沒辦法,只好裝作要返校,背上行李,從家里出來。
我先是去了老屋,從房梁上取到了爺爺說的東西。
油布包里是一本類似于筆記的東西,里面亂七八糟的畫了很多東西。
一時間我也靜不下心來,便沒有仔細翻看。
只是看到那筆記的第一句話,讓我有些無語。
“一遇伏鬼被鬼附,一朝摸金被金沒?!?
禾火幾乎壓制不住沖動,他咬緊了牙,握緊了拳頭,看著那張紙上,幾乎滿頁的血漬。
這血漬很明顯是從嘴里噴出來的,能夠吐血,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就是得了很嚴重的病。
“那么,小晨,這本筆記,是不是前世的我,意識到了什么之后,或者在臨死前看透了什么東西,才決定寫下這本筆記……”禾火想到這里,全身顫抖。
禾火的腦子里紛亂如麻,遺珠的邀請,召峰的慫恿,爺爺?shù)脑?,老道士的話,那個白胡子老爺爺?shù)脑挕?
“何小晨,你給我講清楚了!這筆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禾火在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沖動,一聲暴喝,揮手間圣焰爆發(fā),將整間宿舍完全籠罩。
圣焰焚燒之下,所有幻想盡數(shù)破滅,露出了那只抵在禾火額頭之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