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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朋友嗎?想知道她有沒男朋友怎么不自己打電話給她問?”我哭笑不得地說道。
樊瞪的動作,便是忽然停了下來。樊瞪此人,若非是有著這些猥瑣的行為,基本還算是五官端正。樊瞪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不用你問,我早就知道答案了。我知道不論我做什么,我變成什么樣,都是無濟于事的,就算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也不會喜歡我的。再愛下去,只有徒增傷痛。”
樊瞪,是陳淑歡的追求者,這個事情是毫無懸念了。我對他的這番話,也不發表評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樊瞪掏出煙來遞給我,我揮揮手謝絕,他便是點了一根煙,坐到了一旁的護欄上。看他的模樣,似乎有著一肚子的故事想同我說。我也是坐到了護欄上,也是準備了洗耳恭聽。
“只要能遠遠看著她,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很懷念以前能每天見到她的時候,那時候我有一輛馬六,她開心的時候我開著我的馬六載著她到處去玩;她失戀了難受的時候我陪她喝酒聽她抱怨;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只要她過的好,我什么都愿意。”樊瞪說著,又是低下了頭,“哪怕……永遠不能真正得到她……”
“但是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還是心里不舒服。所以你跟蹤我?”我道。
“對……對不起,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對你沒惡意,看見你和她在一起,我只想多……了解你……”樊瞪說道,“歡歡是受過傷的女孩,如果你是她男朋友,我只希望你好好對她……”
“受過傷?”我望著他。
樊瞪似乎沒注意我的疑惑,只是說道,“好吧,我告訴你吧。我喜歡歡歡。”
我不禁笑了,這種事情,敢再無聊點嗎。
“這還用說?傻子都看出來了!你都沒有親口告訴她?”我問道。
樊瞪苦笑道:“怎么沒有?七月十七號是我們初次見面的紀念日,我每年這個時候向
她告白;到今年已經是第十三年。”
“那她是什么反應?”我問道。
我的這個問題,簡直是廢話中的廢話。連續十二年,樊瞪自然是碰了十二個釘子。樊瞪苦笑著,攤了攤手:“她說她會認真考慮的,讓我等她,等她……”
“等了十二年?你打算繼續?”我問道。
樊瞪嘆氣道:“不了吧。十三這個數字不吉利,基督耶穌就是被第十三個門徒出賣。我也知道歡歡不可能接受我的。我不想最終在這個不吉利的數字上收場……我家里給我安排了相親,時間就是下個月。這幾天我其實就是只是再看看歡歡,過了這幾天以后我就從她的世界徹底消失了。”
我就這般聽著,若是我是陳淑歡,早已是被樊瞪的這種堅持不懈所感動的淚流滿面了。但是感動歸感動,感動不是愛,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若我是陳淑歡,我也不喜歡樊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再感動也沒用。樊瞪的堅持不懈,也就只能換來湊齊一套十二生肖的十二張好人卡。
我也想起以前許多朋友說到收了好人卡的事情,若是比起楊成達那樣的遭遇,其實都也應當是慶幸了。
“她來了!我先走了!。請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和她說……我想就隨風而去了,不留下一絲掛念……”樊瞪把手中的煙頭用力踩碎,鉆進了一旁的那輛CRV之中。
在小區的門口,一襲白裙的陳淑歡正是慢慢走來。那輛CRV,已是發動了起來,緩緩離開了這條街。
“王老師,不好意思久等了……”陳淑歡加快了腳步跑了過來。
“噢,沒事,時間還早。”我說著,便也是發動了車子,慢慢駛向學校。
一路之上,我不斷地回味著樊瞪同我說的那些話。樊瞪的性格,想必應該不會是對我撒謊。但他在說了那么一大通話之后,盡管他在表面上的回答了我所有的問題。但實際上,反倒是讓我心中生出了新
的疑惑,似乎有些什么是他在極力掩飾而沒有告訴我的,或是他的言語之中,是說了什么而我沒有注意到的。
這些新的疑惑,又是讓我更加的疑惑。
“王老師,前面路口停一下……”陳淑歡忽然說道。
“怎么了……”我一邊問著,一邊踩下了離合器和剎車,慢慢將車停到路邊。
陳淑歡開了門便是跑下了車,在這路邊,有著一個火車票代售點。我便是看著陳淑歡跑進了這個代售點,詢問了幾句,又是空手出來。
我向陳淑歡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王老師……你說……坐火車從合肥到這里要坐多久……”陳淑歡說道。
“合肥?看坐的什么車吧,坐高鐵可能就五六個小時的樣子。普通動車的話……至少要七八個小時。”我隨口說道,陳淑歡提起的合肥,是讓我想起了“乘風”。
而乘風,又是讓我想起了“張振宇”。
我沒有問為什么陳淑歡會問我這個問題。若是她愿意告訴我,她自然會說。
既然樊瞪是洪都閥門廠的經理,那么合肥機械公司的張振宇又是什么來路?
正在我郁悶的腦袋接近短路之時,陳淑歡已是大呼:“快,快去學校,他可能已經來了!”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一腳油門,掛上了四檔,速度提升到了70公里。陳淑歡也是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我的一個朋友,從外地回來。昨晚半夜出發的,說是一到馬上就來學校看我,給我發了條消息我現在才看到。”
我只是“嗯”著,對于陳淑歡口中所說的“朋友”,我是已有了幾分的興趣。“楓葉”肉出來的信息即便是照片被掛羊頭賣狗肉了,那些資料是應當不會錯了。既然在洪都閥門廠的那個是樊瞪,那么那個在合肥的“乘風”自然也就是張振宇。
不知覺間,我的油門已是踩的更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