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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玨,現(xiàn)在你總得告訴我,這是在干嗎了吧?”邵純純一臉莫名說道。
樸雙雙指了指遠(yuǎn)處山腳打架的人群,一言不發(fā)。那人群之中發(fā)出的慘叫聲和吼叫聲是清晰地傳到了我們所在的小屋之中。
“他們打架了我們怕什么?”邵純純道。
“如果只是單純的打架,那是小事,但是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小島上,又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件,事情就是不一樣了。”我低聲道。
“有什么不一樣的……”楊根說道。
“簡單地說,在這里,打架沒人管他們。如果失去了監(jiān)管,人會打紅眼的吧?!睒汶p雙道。
我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現(xiàn)在的那一群幾十個游客,一旦開打,就會是打紅眼了的人。如果是在一個開放的環(huán)境下,人會顧忌法律,會顧忌警察之類的監(jiān)管的力量。但是這個小島上,交通和通訊都已經(jīng)斷絕,就相當(dāng)于一個和文明脫節(jié)的小型蠻荒社會。這接連的死人事件,就是這個蠻荒社會誕生的催化劑?!?
“你們看!”我還未說完,楊根已是指著遠(yuǎn)方喊道。
在那斗毆的現(xiàn)場,已是看到了流了一地的血。那些血,已是分不清是副領(lǐng)隊的血,還是那些作亂的游客的血了。在混亂之中,女人和小孩自然是開始遠(yuǎn)遠(yuǎn)地避開,人群變得稍微疏松了一點,可以看得出的,是被圍在人群之中圍攻的,正是兩名滿臉是血的副領(lǐng)隊和幾名之前為副領(lǐng)隊擋下了幾拳的游客。形勢完完全全是一邊倒的圍毆,被圍毆的幾人,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也是漸漸地降低了。
人群開始慢慢散了開,副領(lǐng)隊和幾名男子,就那般地躺在一地的獻(xiàn)血之中,一動不動。
“副領(lǐng)隊他們……”邵純純目瞪口呆地望著遠(yuǎn)方,“他們……怎么……下手這么重……”
“可能已經(jīng)死了?!蔽艺f道,“現(xiàn)在局面已經(jīng)失控了,我猜這只是開始,把窗簾拉上,別
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里?!?
“他么……會找我們麻煩?”邵純純道。
“很有可能。我們現(xiàn)在開始就不要離開這個小屋,要撐到警察到來?!蔽业吐暤馈?
如今的這個小島之上的氣氛,已是幾乎要成為一個恐怖樂園的前奏了。僅僅是在數(shù)小時之前,這還是一個很普通的戶外旅行俱樂部。暴亂,就是那樣突然發(fā)生的。而我的估計,在接下去一段的時間里,這外邊才是真正的地獄。
地上的死尸,完全沒有人去收拾,人群在短暫的沉寂之后,便是如同炸了鍋一般,又是開始沸騰了起來。原本便是在外圍圍觀的一些人,是開始向著村子逃去。
而那些雙手沾滿了血的暴徒,在短暫的沉默之后也是開始嘶吼了起來。我能夠聽到的,是“抓他們回來!別讓他們跑了!”反應(yīng)過來的暴徒,迅速地拿起自己身邊的各種可以充當(dāng)武器的物品,瘋狂地向著村子追去。
“天啊……他們瘋了!”邵純純低聲道。
“這只是開始。在暴亂里,不參與行兇的人會被當(dāng)做異類成為攻擊的對象。”我也是低聲說道。在這樣一個小島之上,一群喪失了理智的暴徒,誰也無法預(yù)料他們會干出怎樣可怕的事情。
“老王,那個領(lǐng)隊說什么時候會回來。”樸雙雙問道。
“如果順利的話,三四個小時他能游到對岸,我估計最快也要到晚上才能回來。”我說道。
我們目下的希望,也就是寄托在了領(lǐng)隊帶回警察來,渡輪恢復(fù)通暢。只有外界的強大力量接入,才能徹底解決這個暴亂的局面。
很快地,就在那村口,幾名暴徒抓住了一名正在逃跑的女子。也就是立刻的,女子被按到在地,追趕而來的暴徒迅速圍了上去。在女子的前方,還有著一名戴著眼鏡的瘦弱男人,似乎是聽到背后有動靜,是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是大吼著沖向了那一群暴徒。他
的腦袋,被一根粗鐵管輕輕松松地敲得凹陷了一塊,抽搐了幾下便是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暴徒們狂笑著,自人群之中是不時有衣物的碎片被扔到了四周。
“他們……怎么會變成這樣……”邵純純愣愣地看著道,“死了幾個人,剩下的人就都瘋了……”
我嘆了口氣:“那幾個人不過是導(dǎo)火索,這些家伙只是把心中的邪惡放出來而已。”
幾名跑的快的,已是逃入了村中。在很短的時間之后,便是能遠(yuǎn)遠(yuǎn)看到在那村口,已是迅速聚集了大量的村民。島上的村民們手中也是有著不少的武器,暴徒望著嚴(yán)陣以待的村民們,倒是也不敢強行沖進(jìn)去,只是在不遠(yuǎn)處站立了下來對峙。
“我說……一開始……我們是不是到村里去更安全一點?”邵純純道。
“未必……”我低聲道,“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有很大的風(fēng)險。我們不了解這個村子的實力,如果他們實力不足頂不住壓力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被交出去?!?
我心中所聯(lián)想到的,是南明的末代皇帝昭宗朱由榔。在昆明失守之后,朱由榔逃亡到緬甸,緬甸王面對清兵的壓力,最終把朱由榔交了出去,被吳三桂絞死在昆明。
“天啊天,我們就是出來看看海的,怎么鬧成了這樣子……”邵純純抱怨道,“誒,阿根,你被嚇傻啦?”
一直一言不發(fā)的楊根猛然回過神來:“胡說……誰說我嚇傻了……你才嚇傻了……”
“他們……好像選出頭頭來了……”樸雙雙低聲說道。
我聽得這話,連忙附在了窗口。只見得那人群之中,是走出了一名膚色黝黑的男人,手中是提著一柄自餐廳中取來的消防斧,手舞足蹈地正在說著什么。而其他的人,則是整齊地振臂歡呼,隨著那男人舉起斧頭高喊了一聲,暴徒們便是迅速地轉(zhuǎn)身沖向了海邊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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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