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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回到了座位上。
“她怎么了?”我低聲問道。
男人看了看前面,附在座椅的靠背上,低聲說道:“卡痰影響呼吸,加上咳血的話,比較嚴重的呼吸道疾病。”
“呼吸道疾病?”我對于這個詞比較敏感,呼吸道疾病在教師這個職業之中非常之普遍,可以算是職業病了,這其中咽喉炎占了很大的比例。
“只知道是比較嚴重的呼吸道疾病。我不是呼吸科的醫生,也沒有系統檢查,我也不能百分百確定確定具體是什么病。”男人說道,“對了,你還沒說你怎么知道我是醫生。”
我笑道:“你身上消毒藥水的氣味很濃。”
這名男人的身上,有著戊二醛和碘伏混合的氣味。在杜醫生的研究所和金建康的地下室之中,都有著這樣的氣味。長期接觸這些消毒藥水的醫生,身上總是或多或少地也有著這些氣味。
“猜的好準。”男人說著,“徐浪,附一醫婦科。”
這么說來,此人還是杜醫生的同事,世界真小。
“王玨,江北第七小學教師。”我說著。
“婦科?”我身邊的楊根道,“婦科醫生也有男的?”
“你沒看過婦科吧!婦科男醫生很多的。”我說道。
“難道你去看過?!”楊根反問我道。
“只要能看好病,管他男女。”對面的樸雙雙說道。
這個叫徐浪的婦科醫生笑了:“你們,是一起的?”
“是啊!”楊根說道,“我們四個是一伙的。你一個人跟團玩?”
徐浪笑道:“我只有一個人,我能不能……加入你們。”
“我們這一車人本來就都
是同一個俱樂部的啊。”樸雙雙笑道。
徐浪也是笑著:“其實,我這次過來,并不是來參加俱樂部活動的。”
我看了他一眼:“那是來聽海哭的聲音的?”
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依然是一個人跑出來玩。讓我想到的是或許是他感情上受了挫折,跟著俱樂部跑到海島上來擁抱大海什么的。
“要不就是來尋找寶藏的!”那邊邵純純忽然說道。
“如果我說是來挖寶藏的,你們信不信!”徐浪忽然一臉嚴肅,低聲說道,“我的先祖,就是做海盜營生的。有一張祖傳的藏寶圖,藏寶地點就是在這座島上。”
我們四人頓時是沉默了。徐浪說的這話,我并不全信,但也不是完全不信。東南沿海的這些小島,自古以來都是海盜出沒的地方,如圖著名的蛇蟠島,就是一個海盜老巢。而海盜的藏寶,自古以來也都是一個極為誘人的傳說。
邵純純有些輕蔑地說道:“真有寶藏的話,你還會要告訴我們?”
“我當然想一個人獨吞,但是靠我一個人的能力挖不出寶藏來。你們如果愿意幫我的話,到時候人人有份。”徐浪說道,“當然,寶藏是我發現的,我要求拿一半,剩下一半你們分。但是你們可以放心,那里的寶藏多到一半和四分之一都沒有什么差別——都可以讓你們一夜暴富。”
我們四人互相望著。
“雙雙,你缺錢不?”我問道。
樸雙雙搖了搖頭。
“我們幾個不缺錢,所以對寶藏也沒什么興趣。”我說道,“你還是找別人幫忙吧。”
這句話當然只是說說而已,世上哪有不缺錢的人。而真正原因是我對于這個叫做徐浪的婦產科醫生并不
太信任,在旅途之中,特別是如同這樣去到一些游客并不是很多的戶外景點時,是什么人都可能遇到。防人之心不可無,寶藏的誘惑雖然很大,但是這依然只是個虛無縹緲的傳說,我們也不應該因為一個陌生人的搭訕而改變行程。
徐浪的表情,自然是很失望,只是說道:“那……那就請你們一定幫我保守秘密。事成之后我也會給你們一人一筆資金做封口費。”
“好啊!”我聳聳肩。我們原本就沒什么心思去考慮他的事情,什么寶藏什么海盜,原本便是同我們炮都打不著的事情。做人還是實在些好,那些什么一夜暴富的事情,也就不要去做夢了。
徐浪也知是碰了個釘子,也就是在后座躺了下來休息了。
汽車在過了福鼎市之后,眼前展現出來的,都是充滿福建特色風格的建筑。對于這些傳統民居建筑,我是非常的感興趣的。福建的民居建筑與南方各地的傳統民居建筑的一個很大的區別便是在于其飛檐比較圓,色彩也多是以鮮艷的黃色為主——這種濃墨重彩的建筑在盛行淡雅黑白灰色調建筑的江南是幾乎不可想象的。
道路的兩側,也是不斷向后移動的各種樹木。一副美好的海邊風光,漸漸呈現在我的面前。幾個小時的車程,在美好的風光之中,便是一晃而過的事情。
汽車很快下了高速公路,開上了一條縣道,向著海邊顛簸。
“我們現在已經到達海邊,接下去改坐渡輪去往對面的島上。”領隊大聲喊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不要落在車上了。”
我背起了背囊,下了車去。一陣海風,帶著一股濃重的魚腥味撲面而來。我的心中滿是不安,似乎是預示了這次旅程的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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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