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薜芊芊惱怒狠狠瞪她一眼,轉念一想,她說得沒錯,一個星期纔過去兩天,有她父親的性命在手,不怕她不乖乖就範,自己就拭目以待,耐心等一等好了。
她蹭著高跟鞋“咚咚咚”地上了樓,方可晴整個人倒到沙發上,直直地盯住天花板。
想了兩天,想不出更好我解決方法。
她既起把爸爸救回來,卻又不想按薜芊芊說的做,無所不用其極地惹怒霍連城,逼他趕走自己,她想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是沒有想過向霍連城坦白,但遠水救不了近火,爸爸所在的地方她一無所知,霍連城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救出爸爸,薜芊芊已經和她姐姐蘇言一樣,喪心病狂,爸爸的命隨時都會被她奪走。
蘇言,對,很有可能是蘇言,那個站在背後支持薜芊芊對付她的人。
她從沙發上彈坐起來,對這件事有了頭緒,她輕聲打開書房的門,偷偷瞄了瞄正在埋頭工作的霍連城,再悄悄關上門,回房間撥通了明浩的電話。
“浩子哥哥,有一件事我又要麻煩你了。”
找明浩幫忙是沒有辦法的事,但願不會被霍連城發現。
“連城哥哥,連城哥哥,芊芊做錯什麼了嗎?”書房裡,薜芊芊被迫著帶到霍連城面前,她滿臉驚色,無辜地哀問道。
已經是深夜,肖克和鍾傑突然把她從房裡捉下來,肯定是出了大事,她心在心裡盤算,滲出一陣陣寒意,莫非,是方可晴把自己要脅她的事情告訴了霍連城?
那女人真的不要她爸爸的命了?
薜芊芊萬沒想到方可晴竟然如此無情無義,不受她的威脅,大膽把事情敗露在霍連城面前。
方可晴舍了親情,還有愛情,而她呢?她會滿盤皆輸。
心裡的防線差些要崩塌,但她強迫自己支撐到最後一秒,她見霍連城只是冷視著自己不語,繼續裝傻問:“連城哥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爲何半夜把我捉下來,我……”
“發生什麼事,你應該最清楚。”霍連城臉色森寒,可怕的視線,在她的臉部掃射,堅利似箭。
薜芊芊被嚇得“卟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連城哥哥,你聽我解釋……”
他將辦公桌上那疊照片全數扔向她,照片自頭頂上落下,落到地上,映在她滿是驚慌之色的瞳孔裡。
她身子僵硬,杏眼圓瞪,隨後掠過意外,垂眸,掩飾慶幸:“連城哥哥,你聽我說,這件事情不是我乾的。”
“薜芊芊,我半夜找你來,不是想聽你狡辯。”他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似是來自於地獄裡的修羅,拿她命來的。
薜芊芊渾身一顫,知道自己真的把他惹怒了,她沒有忘記過上次他把自己扔進海里,差點淹死的經歷,對她,他從來都不會手軟。
書房裡傳出薜芊芊的哭求饒命,但別說在這個帝豪苑裡,哪怕在整個東帝城,都沒有人動得了她。
她欲爬過去抱住他的大腿哭訴,卻被鍾傑死死拖住,動彈不得。
“連城哥哥,原諒我這一次吧,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哭聲斷斷續續,漸漸細了下來。
因爲霍連城隨手填了一張支票,扔到了她的面前,她徵徵看住這張支票,噤了聲:“你爸爸的案子後天就會提審,案子定審後,你立馬去你外公那裡,重新開始。”
他對薜芊芊,已經仁至已盡。
薜芊芊出奇的沒有再反抗和哀求,她乖乖拿了支票,抹著眼淚離開。
能用錢打發的事就不是事,霍連城以爲薜芊芊的事就此告一段落。她一天不走,他仍會防住她,等薜誠定了刑,他就讓薜芊芊消失在他和方可晴面前,永遠不許她踏足東帝城,這是對她一生的懲罰。
薜芊芊步出書房,轉臉,見到睡眼朦朧、不明所以地站在房間門口想要過來察看情況的方可晴。
她今晚難得地醒睡,迷糊間聽聞有人大哭大喊的聲音,沒想到,是薜芊芊。
看見她哭腫的雙眼,視線落到她手上的支票。
方可晴臉色一白,有些失措,霍連城發現了薜芊芊威脅自己?那她爸爸呢?
薜芊芊一步步地遠離書房,走向樓梯,雙眼一直怨毒地狠狠盯住她,似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脫皮削骨,置之死地。
她背脊一陣寒意強襲而上:“不要……”她喃喃地低說,眼裡帶著哀求。
看來方可晴和她一樣,誤會了霍連城所知道的事。
她陰險一笑:“放心,你我的交易仍在繼續,你最好快點,遲一些就不一樣了。”
方可晴愣在那裡胡思亂想,霍連城走近了也不知道。
“怎麼不好好睡覺跑出來,嗯?”
回過神來,遂對上他溫柔似水的雙眸,方可晴強作鎮定:“發生什麼事了?我剛剛聽聞薜芊芊在哭。”
他安慰地勾勾嘴角:“沒什麼大事,進去再說。”
霍連城拉了她的手,蹙蹙眉:“你的手好冷。”
方可晴收起心驚:“有點冷。”
他摟過她,帶她進房:“你身子還是太單薄,看來得讓若桐多燉些補品給你喝。”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方可晴緊抓他的手,顯出幾分緊張。
霍連城大手放到她的頭上,寵溺地揉揉:“你和浩子照片的事,是薜芊芊找人做的,我只不過教訓教訓她。”
方可晴當即鬆了一口氣,表情像是薜芊芊倖免於難的“同夥”一般。
她的奇怪反應,讓敏銳的霍連城挑了挑眉。
醒覺自己讓他起了疑惑,她擠出笑容,兩手摟住他的脖子:“你既然自己知道冤枉我和浩子哥哥了,是不是該有些表示?”
霍連城“色瞇瞇”盯住她:“對,是該有些表示,你想讓我表示得猛烈一些,還是溫柔一些呢?”
未等她說個“不”字,他已經粗暴直接地將她抱到牀上,欺身而上……
又是纏綿恩愛的一夜。
她在霍連過得越是幸福,越覺得對不起正在某家醫院裡生死難測的爸爸。
早飯時間,方可晴勺子在粥裡攪動攪動,“黃花菜”都被攪涼了,卻遲遲不送進嘴裡,餐桌上的早點也幾乎原封
不動。
“可晴小姐,今天的粥熬得不合胃口嗎?”若桐關心問道。
方可晴回過神來,看了看面前的一桌食物,心事重重的時候,吃什麼都索然無味。
“不是啦,若桐你熬的粥頂一流的,是我胃口有點差,吃不下。”方可晴乾脆把勺子放下,單手支撐著下巴,滿腹的心事無處訴說。
若桐想了想,猜道:“可晴小姐是不是因爲少爺去出差了,今天沒有他陪你,所以覺得悶悶不樂。”
方可晴這次沒有被道中心事。
事實上今天霍連城出差,反而給了她可以溜出去見見明浩的機會。
這兩天沒有消息,也不知道他查得怎樣。
“若桐,我想出去走走。”
“嗯,可晴小姐儘管在帝豪苑裡到處走走,不過不要到北院那邊去,那裡是帝豪苑的禁地。”
若桐怕她不記得,再次提醒。
方可晴心不在焉,哪裡聽得進她的叮囑:“若桐,我出去了。”
“可晴小姐,你還沒有吃早飯呢……”
“我不吃了!”
想要擺脫鍾傑真的不容易。
方可晴這次沒有借尿遁,而是進了美容院,從美容院二樓的窗口爬了出去,好不辛苦纔去到警署見上明浩。
見她汗津津的跑來,明浩第一時間遞上手帕,還幫她衝了一杯水。
方可晴大口大口把水喝進了肚子裡:“我真是笨死了,出來之前竟然忘了帶錢。”她從美容院跑過來,跑了將近半個小時,爭分奪秒啊,生怕被鍾傑發現。
“咳咳咳……”喝得太急,她狼狽地被水嗆到,把人家明浩的辦公桌都噴溼了。
明浩幫她輕拍背後順氣,不好意思地說:“可晴,這事情本該我主動找你說明情況,現在倒讓你辛苦偷跑出來找我,真是抱歉。”
方可晴連連擺手:“浩子哥哥別那麼說,是我找你幫的忙,我爸的消息有了嗎?他是不是還在蘇言的手上。”
這正是明浩覺得棘手而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這個殘忍事實的原因。
“的確已經有她的消息了。”
方可晴站了起來:“她在哪裡?我爸呢?”
明浩看著她緊張兮兮的,說道:“蘇言去了北捷城,她去見過霍老爺子,恐怕已經成爲老爺子的人,你爸有可能已經成爲她手中對付你的籌碼。”
他的話讓她心尖兒都顫了一下,重新跌坐到椅子上,沉默不語。
“霍連城知道嗎?”半晌,她才問,明浩能查到的事情,霍連城那通天的本領難道查不到嗎?
她並非第一時間懷疑他,她只是,理性地去分析。
明浩眼神掠過一絲異樣:“你爸在不在蘇言手上我還不能確定,也許連城也一樣,所以他纔沒有告訴你,給你希望。”
“我知道了,我不懷疑他,浩子哥哥,這件事我知道你沒有辦法幫我解決的,我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謝謝你幫我的忙,但這個忙就幫到這裡吧。”
方可晴拒絕他再幫忙查下去,明浩沒有辦法說服她將此事對霍連城坦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