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爺爺南非的礦地產的,鉆石的純度都非常高,本身價格自然是不菲,但是爺爺有意送過來,也是為了我姑姑的事。”谷世臣說道,“這件事我后來也查了,是她做的太過分了。”
程念傾心里一動,下意識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生氣的。”
“生氣,我當然生氣,竟然對你下手。”谷世臣眼眸里帶上冷意。
“別這樣,她畢竟是你的姑姑。”程念傾說道,“我要是想跟她撕,當場就能跟她打起來,其實事到如今,我也沒想到會鬧得這么大,你約我去吃飯,我是真的沒有把握去說服安老爺子。”
谷世臣點點頭,“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你別多心。”
程念傾笑了,她點點頭,調皮地夾了一塊泡芙送到谷世臣的碟子里,“這個,你應該也喜歡吃。”
谷世臣看著碟子里的泡芙,有些無奈,他是絕對不吃奶油的。
“要吃掉。”程念傾知道他不吃奶油,所以才故意夾了一個給他,然后笑嘻嘻地捧著碟子躲開,冷不丁,撞到了正走過來的安琛西身上,奶油蛋糕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身上,安琛西的西服瞬間白花花一片。
程念傾瞪大眼睛,安琛西的面色倒是沒有多加變化,只是眼神有些陰鶩,“跟我去換衣服。”
程念傾吐了吐舌頭,連忙跟著他去樓上的更衣間。
“谷爺爺送你的禮物呢?”隔著更衣間的門,安琛西清冷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坐在沙發上等得無聊削水果的程念傾答道:“這會兒應該在程素歡的脖子上吧,她打開的時候那么喜歡,就直接帶上了。”
他換了外套出來,見她悠閑削著蘋果,“你倒是大方,鉆石項鏈都能往外送。”
“只是讓她戴嘛,又不是不還了。”程念傾削好一個蘋果,圓滾滾的蘋果突然脫手滑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后滾到了安琛西的腳上,安琛西猝不及防踩了一腳身子往前踉蹌了幾步,程念傾驚得睜大眼睛。
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安琛西別開了身子壓在了程念傾身上,程念傾被壓倒在沙發上,等她緩過神來推了推安琛西,“快起來吧。”
耳邊卻傳來安琛西一聲痛吟,程念傾不明所以,抬眼發現安琛西捂著胳膊,那胳膊落下來正劃在了她手里來不及丟的水果刀上,程念傾看著紅艷艷的液體往外流,她一陣心急,腦子一沉歪到了安琛西的懷里。
安琛西本想著避開她的身子,免得壓到她,不想撞上了程念傾手里的水果刀,左胳膊劃開了一道有些猙獰的傷口,水果刀的刀片很薄,也很鋒利,所以傷口愈合的并不快,并且安少在谷家宴會上受傷,安太太昏迷,這一個消息能組出來多少故事,未來半個月的娛樂雜志估計都等著抓這個焦點寫了
這樣下去,谷老爺子辦宴會的目的算是完全沒達到,一瞬間安家和谷家的輿論關系變得更緊張了。
程念傾再醒來已經是深夜,她知道自己又是暈血暈過去了,暗罵自己沒出息,心里擔心安琛西的傷,就想著悄悄去看看。
安琛西的房門并沒有上鎖,她一擰門把手就進去了,床頭一盞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燈光之下,安琛西的面龐仿佛沉浸在一片暖陽之中一樣,只是他好看的眉眼皺起來,不時翻來覆去的,似乎很不舒服。
程念傾下意識去摸他的額頭,果然是好燙。
安琛西是夜里開始發燒的,他在夢里一直在一個炙熱的沙漠里奔跑,口干舌燥,不知道該往哪里去,只能一直奔跑,突然一片清涼出現在他頭頂上,他無意識間一把抓住了程念傾略有些冰涼的手,并且火熱的身子在叫囂著要降溫,程念傾猝不及防被他拉到了床上,身上的睡衣被大手無情地扯開。
安琛西是沒有意識的,他還緊皺著眉頭,四肢攀上程念傾的身子想渴求那一縷涼意。
程念傾被他摟在懷里,看著他痛苦的神情,無奈地拉開他的手,把他左胳膊上的傷口挪開,誰成想安琛西動作間傷口竟然又開始滲血,眼看著紗布慢慢透出的紅色,程念傾深吸了一口氣,腦子里一陣天翻地覆,她又暈了過去。
早上醒來,安琛西一眼就發現了懷里的程念傾,她窩在他的懷里,看起來睡得十分香甜,她的睡衣被丟在床下,身上只有個小襯裙,雪白柔嫩的肌膚顯得吹彈可破,微微抿起的小嘴透出一些不滿。
他印象里是有半夜發燒,但是具體什么的都不記得了,安琛西支起身子,左臂還有些刺痛,包扎的傷口外面凝了一圈的深褐色,應該是血液干涸的痕跡。他頭還有些疼,微微皺眉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到了該上班的時候了,他輕輕起身下床,然后洗漱換衣服,一套全收拾完,程念傾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安琛西神色一緊,上前去去摸她的額頭。
程念傾額頭一沉,她昏昏沉沉打開壓在她額頭上的手,翻了個身又睡去了。
“少爺這好好的,怎么就帶傷回來,老爺子要是看見了,指不定要多心疼呢。”方姨一邊拿著碘酒和消炎藥幫安琛西重新上藥,一邊心疼地說。
“方姨,我沒事,你等下給她熬雞湯,昨晚上她照顧我,自己想必都沒睡好。”安琛西道。
方姨喜上眉梢,“這我知道,少爺您就放心吧。”
程念傾再醒來已經是早上十點了,她猛地坐起來喃喃道:“完蛋,要遲到了,要遲到了。”
匆忙奔下樓卻看到方姨準備的雞湯。
“這是少爺早上起來的時候特意吩咐我來熬制的,這會子口感正好,您快趁熱喝了。”
程念傾一聽,看來安琛西還有些良心,知道她忙活了半夜不容易,她坐下來喝了點雞湯,惦記著林淞石給她安排的還有事情,趕緊趕到公司。
“您上午的事情已經全部改約,既然您已經來的話,麻煩把E公司的合作意向書看了。”林淞石永遠都是沒有表情的撲克臉,程念傾感覺自己好像是來領作業的小學生,她聽話地接過文件窩座位上看,里面很多內容林淞石已經做過批注,還加了注釋,這哪里是合作意向書,分明是案例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