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程念傾知道,這是他的許諾,是他的保證,她靠在他的懷里,心里雖然難過,但還是有力量繼續下去,因為她現在不是孤身一人。
“曜曜,你去見見外公外婆吧。”程念傾拍了拍安晟曜的肩膀。
安晟曜點點頭上前去,把自己手里的鮮花放到墓碑前面,然后脆生生地說道:“外公外婆,我是你們的外孫安晟曜,我今年六歲了,之前不能回來看你們都是爸爸的不對,你們要是生氣的話半夜出來打爸爸就可以了。”
“你這說得是什么鬼?”安琛西一臉黑線。
安晟曜拿眼角夾了他一下,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媽媽把我照顧的很好,我們現在很幸福,相信你們在天上也很幸福,當然你們看見我,一定會感到幸福的,因為媽媽看見我就會感覺很幸福。”
“怎么感覺兒子到了這里,人都變傻了。”安琛西湊到程念傾身邊小聲說道。
程念傾給了他一個胳膊肘,白了他一眼說道:“別胡說,兒子是在跟外公外婆說話呢。”
安琛西被撞了一下,腰下有些生疼,他抓住程念傾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說道:“兒童代表發完言之后是不是需要領導來總結發言呢?”
“你想說就說唄。”程念傾說。
他笑了一聲,“你說要是岳父岳母都會讀心術多好啊。”
她不解地看著他,“什么?”
“要當著老婆孩子的面說一大堆肉麻的話,真是有些不習慣。”男人眼里多了幾分糾結,程念傾一下子被逗笑了,在他胸口捶了一下說道:“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哪天晚上就數你臉皮最厚。”
這個人真是夠了,昨天晚上摟著她翻來覆去的,一會兒親她一下,一會兒咬她一口的,美其名曰這是一別六年,在程念傾困倦的要死,不讓他折騰的時候還理直氣壯說道:“都說小別勝新婚。”
她抱著枕頭合著眼睛喃喃道:“那是小別,咱都別六年了,勝個毛線啊,該七年之癢了。”
隨即她就又被男人壓在了身下,耳邊只聽他低低說道:“小別勝新婚,這六年等于小別的多少倍,現在重聚也該是新婚的多少倍。”
“安琛西,你不要鬧了,我真的好累啊。”她骨頭都要散架了,動一下身子都麻了,偏偏他還不知疲倦地鬧騰,她哼唧著說道,“跟你講啊,當心腎虛。”
“那你來看看虛不虛?”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是肯定要收復失地,證明實力的。
“那叫臨場應變能力強,誰讓你喜歡玩這種調調。”安琛西淡淡道。
程念傾眨眼,看著他不解地說:“我喜歡玩什么調調。”
他惡意湊到她耳邊,“嘴上說不要,身體還,呃。”話還沒說完,腰上被程念傾狠狠掐了一把,安琛西雖然身體結實,但那腰上的肉可是每個人的軟肋,他的話沒說完直接被痛呼聲打斷了,隨即他抓住手怒道:“你想謀殺親夫啊。”
安晟曜回身看了他們一眼,數落道:“都一把年紀了,來看外公外婆,還那么不老實。”
“都是你不老實。”程念傾立刻甩鍋,跟個小孩子一樣,安琛西懶得跟她計較,自己伸手扶在腰上抱怨道:“蠢女人,下手沒輕沒重的。”
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程念傾想想自己一開始下手的確是挺重的,她就湊過來給安琛西輕輕揉了揉說道:“誰讓你剛才說話口無遮攔的,現在好些了嗎?”
“再靠上一點。”男人不自覺挺直了腰,享受著她的服務。
“領導上去講話。”就在這個時候安晟曜轉身說道。
看來剛才是真的將他們的話聽進去了,程念傾嘴角抽搐了一下,想笑又覺得這個時候笑實在是太不正式了,她就忍著笑。
安晟曜躲到她的懷里,程念傾抱著安晟曜看著安琛西走上前去,站在那墓碑前,然后他輕咳了一聲說道:“爸爸、媽媽,她們母子兩個就只知道在你們面前告我的狀,這些年我每年都來看你們,你們肯定知道我的心意的,所以多余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嗯,就這樣,今天活動很圓滿,很順利,散會。”
“你去死吧,什么散會啊,這就是傳說中的不方便講得話嗎?”程念傾本來想等著一篇長篇大論的,沒想到聽到這個,不由地怒道。
安琛西白了她一眼,“你都是我的人了,兒子都給我養大了,還想讓我怎么長篇大論啊,感謝他們生出來了一個你,然后再讓你生出來了一個包子嗎?”
“爸爸壞不壞?”程念傾不跟他爭辯,而是撅著嘴看向安晟曜,安晟曜當然是跟媽媽統一戰場,他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們不理他。”
“程念傾,你這算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嗎?”安琛西見她竟然鼓動安晟曜來孤立他,而且安晟曜在這個時候都是忠實地擁護著程念傾,完全不要任何原則和立場。
程念傾得意一笑,“對啊,你這曹賊,還不趕快投降?”
安琛西抽搐了一下嘴角,她還來上勁了。
看著他陰森森的眼神,程念傾瑟縮了一下身子,很沒出息地躲在了安晟曜的身后。
小樣,你以為打著寶寶的旗號我就收拾不了你了嗎?男人的唇角帶出一絲戲謔的笑。
這時候突然落下了幾絲雨,程念傾仰頭,臉上多了幾絲涼意,“果然是清明節要下雨。”她喃喃道。
“有了這些雨,菊花能開得更長久一些。”安琛西說道,“不過也沒關系,以后你要喜歡,我們可以每天都來送花。”
程念傾埋怨道:“哪有每天都來送花的道理?”
他點點頭,“的確也是,我們最近應該都沒空。”
“沒空,要做什么?”她眨眼,難道他生意又出了什么問題。
安琛西捏捏她的鼻子說道:“你現在還想非法同居啊,當然是辦婚禮了。”
程念傾一下子紅了臉,嘟囔道:“誰要嫁給你啊?”
“怎么,你難道不想嫁給我嗎?”看她別扭的樣子,安琛西笑了笑,拉著她的手說道:“走吧,大早上起來都還沒有吃飯,又下著雨,別在這里多呆著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