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世臣走進廚房,夏沐雨端了一碗藥出來,看見谷世臣關心地問道:“爺爺怎么樣了?”
谷世臣點了點頭說道:“已經(jīng)請趙醫(yī)生給爺爺看過了,說情況不是太好,爺爺本身氣管就有水腫,這一次血壓升高,恐怕有腦血栓的可能。”
夏沐雨抬手握住了谷世臣的手,“放心吧,谷爺爺會沒事的。”
如果程念傾在這里想必會很驚訝,那么氣勢囂張的夏沐雨竟然會在谷世臣面前有這樣小鳥依人的模樣。
谷世臣看著夏沐雨說道:“你,你就真的愿意嫁給我嗎?”
夏沐雨笑了笑,“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認識,我夏沐雨什么時候會玩假的?”
“我覺得這對你不公平,你明明值得更好的人。”谷世臣移開眼,不去看夏沐雨。
當他看到那則消息的時候,他也十分震驚,沒想到竟然有人早就開始盯著他和念傾。
他想著趕緊展開危機公關消除影響,可隨即谷家就傳來消息,爺爺看到這樣的新聞氣得昏倒了,他急急忙忙趕過來,迎接的是谷家人所有的責難。
但這樣的責難跟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的爺爺相比,都只是九牛一毛,他看著把自己從小帶到大,與他感情如此身后的爺爺因為他而癱倒床上,爺爺一生的心血,谷家的未來都葬送在他的身上,他恨不得代替爺爺躺在床上。
“世臣,當今我們必須要趕緊擺脫纏身緋聞。”父親嚴肅地說道。
他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召開記者招待會,解釋這一切的。”
“不,不只是如此,我們想,你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宣布你的婚訊了。”父親平靜地說道,“你和沐雨也該訂婚了。”
谷世臣回想父親那強忍住悲痛的臉,內心痛苦地糾纏起來。
夏沐雨看出他心中的糾結,坦言說道:“世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出國留學,我們才是知根知底的人,況且谷家現(xiàn)在形勢危急,我會陪你一起度過,夏氏跟谷氏也會牢牢地結合在一起,所以你不用害怕,但也不要再多想了。”
的確,谷家所有的重擔都在他一人身上,谷老爺子一倒下,谷氏很快就會因為爭名奪利而崩潰,大家的人心是不會聚集在一起的,這時候夏家的幫助就十分重要了。
夏沐雨挽住他的手說道:“程念傾就在門口。”
谷世臣一驚,失聲說道:“你說什么?”
“我說,程念傾就在門口,你知道該怎么做吧。”夏沐雨揚高了聲音,“你看清楚生你養(yǎng)你的谷家如今成了什么樣子,爺爺如今成了什么樣子,你不要再這樣自私下去了,當斷則斷。”
說著,夏沐雨把谷世臣拽了出去。
程念傾站在門口,谷家的所有人都恨她入骨,恨她將谷家拉入了這么危險的境地。
有人甚至還指著她說道:“你還來這里干什么,你還嫌媒體不夠跟著我們家嗎?”
程念傾搖了搖頭說道:“我有事找世臣。”
“呸,什么少奶奶,根本就是個狐貍精。”那些人狠狠吐著她。
程念傾都置若罔聞,因為她心中只等著谷世臣給她解釋,給她答案。
谷世臣出來就看見一堆谷家人圍著程念傾斥罵她,而程念傾抱著一棵小樹站在那里,小臉上寫滿了倔強,看起來雖然可憐兮兮,但態(tài)度就是十分頑強,即便有那么多人罵她,她也不放手。
“好了,你們都在這里干嘛,我們還有許多事需要做呢。”夏沐雨揚聲說道。
大家一轉身,看見即將是谷家人的夏沐雨挽著谷世臣走了過來,頓時露出了笑,殷勤地說道:“是不是動靜太大,吵到你們了,我們應該立刻把人趕走的。”
“你們這樣子不好,來者都是客,反正誤會都已經(jīng)解開了,你們這樣提防來的,才是讓媒體有話題扯,好了你們都進去吧,念傾是來找世臣的,這里我們來解決。”夏沐雨說道。
所有人都給夏沐雨面子,紛紛進去了。
程念傾看著夏沐雨親密地挽著谷世臣的手,她好像不需要再問什么了,因為事實就在眼前擺著。
但是程念傾不甘心,她便問道:“世臣,那消息都是真的嗎?”
“什么消息?”夏沐雨替她問了出來,“如果你想知道的是我們訂婚的消息,那是千真萬確的,我會風風光光嫁給谷家,嫁給世臣。”
谷世臣看著程念傾,淡淡說道:“你還是回去吧,安家那邊肯定忙成一團了。”
程念傾有些著急地說道:“所以,你不否認是嗎?你真的要和夏沐雨訂婚是嗎?”
“程念傾,我沒什么好否認的。”谷世臣抬眼看著她說道,“畢竟這是已經(jīng)宣布了的事實。”
“事實,事實就是你要跟她訂婚了。”程念傾從他口中聽到這句話,心中涼了涼,她轉眸有些哽咽,“是為了這一次的事情嗎?因為這一次谷氏遭遇了危機,所以要和夏沐雨結婚嗎?”
“你這樣對我的太太有些失禮了,難道只是因為遭遇危機,才用夏氏當擋箭牌的嗎?她既然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要好好對她。”谷世臣說。
他的眼眸已經(jīng)不帶任何情緒,他的話也平平淡淡,他的心似乎也十分平靜,平靜的好像一個陌生人一樣。
“那我們,那我們之間又算什么?”程念傾小聲地問,“我以為可以一起扛過去的,不管有再大的困難,兩個人靠在一起,總不會那么難熬啊,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你另有選擇?”
“我們之間只是誤會罷了,所以才讓媒體誤會,以后這樣的誤會不會再有了,你多加保重吧。”谷世臣說完決絕轉身,夏沐雨跟著他一起離開。
程念傾看著他頭也不回往谷家走,她曾經(jīng)夢想著這里也會是她的家,但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她抹了抹臉,臉上早已經(jīng)濕漉漉的。
在他看來,這一切僅僅是誤會嗎?
所以,現(xiàn)在誤會解開, 他要訂婚了,他們再沒有任何關系了嗎?
程念傾擦干眼淚坐上車,吩咐松叔道:“回家。”
松叔擔憂地看了看程念傾,一踩油門送程念傾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