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周旋了幾次,我感覺那條魚沒勁了,於是快速收線,把魚拉到了船邊,足有五斤多重,船老大下網(wǎng)兜把魚撈了上來,幾個女孩子見了興奮地尖叫起來。
喝,好大的一條鱸魚啊,足有七八十釐米長,有五六斤重,船老大樂呵呵地把網(wǎng)兜舉著給大家看,我們都很高興,五六斤重的野生鱸魚啊,到市場上能賣兩百多塊呢。船老大把網(wǎng)兜舉著,來到孫勇的面前的時候,這傢伙也跟著笑,可給人的感覺笑得挺勉強。
就在這時,網(wǎng)兜裡的魚忽地撲騰了一下,魚尾正打在孫勇臉上,此時他正站在船邊,一下子沒站穩(wěn),只聽撲通一聲,這傢伙掉海里去了,惹得我們幾個哈哈大笑,船老大見此情景就要往下跳卻被張瑞拉住了,他笑著說:“他是海軍陸戰(zhàn)隊出來的,沒事。”
可是我看著卻不對勁,孫通這傢伙在海里撲騰著,一點都不像會游泳的樣子。
“救命!”他大叫,身體卻往下沉,孃的,這傢伙不會游泳啊!
我也沒顧上脫衣服,從口袋裡把手機拿出來扔到一邊,縱身跳了下去,從背後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到船邊,船老大伸手把他拉了上來。
等我回到船上之後,看到孫勇這可憐的傢伙正趴在那裡乾嘔,看來喝了幾口海水了,而邊上的幾個人都一臉愕然看著他。
可憐的孩子,牛皮吹破了吧。
孫勇的底細船老大說船上有淋浴室,我就進船艙去衝了衝,這次來也沒帶換洗的衣服,只好把褲子擰乾再穿在身上,上衣就不穿了,拿出去掛在船頭晾著,再來看孫
勇。
可憐的孫勇已經(jīng)坐了起來,正拿著瓶礦泉水在那裡喝著,臉色蒼白,頭髮還滴著水,張瑞蹲在他身邊照看著他。船老大過去叫他也去船艙裡洗洗,張瑞慢慢地把他扶起來,他站起來踉蹌了一下,張瑞馬上把他扶住,孫勇擺擺手說:“唉,水太冷,沒注意腿抽筋了,讓大家見笑了。”說完,推開張瑞,自己向船艙裡走去。我在一邊看著他走路的姿勢一點都不像是腿抽筋,兩條腿都在打晃,恐怕被嚇得不輕啊。
這時,任劍銘在一邊怪叫了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那裡,只見他手指著我的上身,一臉驚奇地站在那裡。這一下,又把大家的注意裡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我低頭看了看上身,感覺沒什麼啊,我擺了個pose,現(xiàn)一下我的一身腱子肉說:“怎麼,羨慕啊,羨慕自己去練啊。”
“不是,你身上那一身疤可真有個性啊,充滿了一個男人的滄桑感啊。”任劍銘說道。
這時我才注意到,由於自己光著背,以前在部隊訓練時留下的摔傷擦傷刮傷還有在非洲的那次槍傷都呈現(xiàn)在了大家的眼前,楊曉悠和王微捂著嘴想要上來數(shù)數(shù)我身上到底有多少傷疤,被我擋開了,我笑著說:“男人身上沒點傷疤那還叫男人嘛。”說完就去把剛擰乾的T恤拿起來套在了身上。王微在一邊說:“你胳膊上的那個傷疤是槍傷吧?”她是個醫(yī)生,眼睛還挺尖的,一下子就看出來了。我當然不能承認,“那不是槍傷,那是以前在部隊和戰(zhàn)友玩的時候被他用改錐扎的。”
“不像啊,改錐扎的傷口沒那麼大啊。”小焦在說,她看到我的一身傷疤也有些驚訝。
“一開始是沒那麼大,可是當時傷口沒處理好,感染了,纔有了這麼大的一個疤。”我的這個理由終於讓她們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可是我看小焦的神色好像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唉,信不信由你們了!
船老大叫船上的廚師把我剛釣上來的那條魚拿進去收拾了,大家也沒有了釣魚的興趣,此時海面上的薄霧已經(jīng)散去,大家都坐在甲板上曬著太陽聊著天。孫勇洗完澡出來了,他還往大家跟前湊,這傢伙臉皮可真厚啊。
不一會兒,飯做好了,廚師把魚端了出來,足足兩盆,一盆是魚頭豆腐湯,一盆是紅燒魚。紅燒魚就是放點蔥姜,放點油炸一下,再少放點醬油兌成一鍋湯,把剁好的魚肉放裡面燉,燉到湯收得差不多了就好了,這是典型的漁民做魚的方法,我小時候在我二姨夫船上經(jīng)常吃,這麼做真是原汁原味,把海魚的鮮味全保留下來了,內(nèi)地人是吃不慣這個的。我們胡吃海塞了一番,填飽了肚子,又玩了會兒,時間差不多了,船老大叫工人起錨,開船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幾個女孩子都沒有了早上的興致,再加上海風和太陽對皮膚的損傷很大,她們也都回船艙睡覺去了。時間過得很快,兩個多小時後,船回到了碼頭。
吹了兩個小時的海風,我的衣服已經(jīng)幹了,可就是被海水浸泡後衣服上帶著鹽分,身上黏黏的挺不舒服,被太陽一曬都起了鹽硝了。我現(xiàn)在很想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可是張瑞非要在晚上請客,說是爲孫勇壓驚,可大家吹了一天的海風身上也都黏黏的不舒服,都想早點回家洗澡換衣服,他看大家都不想去就要請大家過過夜生活,晚上吃完飯集合到夢藍俱樂部蹦迪去,這個提議任劍銘兩口子和孫勇都贊成,小焦在兩位女士的動員之下也答應(yīng)了,這時我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本來這次回來就是爲了放鬆的,也就答應(yīng)了,於是大家說好了晚上八點在夢藍俱樂部見。
回家先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吃完了晚飯跟家裡說了一聲就往夢藍俱樂部裡趕去。
我到那裡的時候才7點20,他們幾個都還沒到,俱樂部也剛開門,門口那保安還是我上次見過的那個,他見我來了點頭哈腰的,說老闆正在樓上,讓我上去坐坐。可是這一次我不是來找王大成的,而且有人請客,本不想上去,不過現(xiàn)在請客的和被請的還沒到齊,我也就上樓去找王大成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到了王大成的辦公室,這傢伙正坐在大班臺後面玩電腦遊戲,他見我來了很高興,他說:“尤子,你來了啊,哈哈,小龍的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擺平了,那幫東北人死了七個,還損失了一條船,人什麼時候被救走的都不知道,哈哈,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真讓人高興啊!現(xiàn)在安全生產(chǎn)監(jiān)督部門正查他們呢”
“算了吧,我不是爲這事來的,今天我是過來玩的,再說那次我是爲了救小龍,不是爲了給你幫忙。”
“我知道,你最夠義氣了,行,過會你下去盡情地玩,我給你免單,看上了哪個妞我來幫你安排!”王大成笑著說。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對他說:“妞就免了,爺不好這個,過會兒我下去什麼貴點什麼,喝窮你丫的!”
“哈哈,沒事,這點在兄弟看來還是小意思,你儘管點吧。”
我跟王大成扯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跟他說:“行了,我也不跟你扯了,今天過來是朋友請客,就不讓你破費了。”
“這說哪的話,你朋友就是我朋友,今晚你們免單了,等他們來了我也下去陪你們一起玩玩。”
“去你的吧,我可不想讓他們被嚇著,他們可都是平常老百姓,你少給人家惹麻煩。”說完,我就告辭了。
現(xiàn)在正是華燈初上,夜生活還沒開始,這裡顯得挺冷清的,我走到大廳,在角落裡找了個視野比較開闊的地方坐了下來,叫了杯飲料一邊喝一邊等。
過了有三五分鐘,張瑞兩口子和孫勇一起進來了,我站起來跟他們打了招呼,他們就走了過來。隨後,任劍銘兩口子和小焦也過來了,我們坐下準備點些喝的。孫勇這傢伙嫌我選的地方太偏,非要到中間去坐,我雖然有些不樂意,可大家都沒有反對,我就沒有堅持,跟著他來到正對著舞池的一圈沙發(fā)上坐下。
我有一個習慣,每當我到一個地方的時候,首先就要察看周圍的環(huán)境,掌握出入口的位置,而坐的位置必須要選擇視野開闊又不引人注意的,背後最好是牆壁,這樣就不用擔心背後受到攻擊。這個習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yǎng)成的,反正從退伍開始我就這樣了,而且我覺得這種習慣也沒什麼不好,畢竟我現(xiàn)在過的這種生活需要我時刻保持著警惕。
大家坐好之後,點了三支我也叫不出名字的紅酒,此時俱樂部裡依然很冷清,DJ現(xiàn)在只放了些輕柔的音樂,我們也就坐在那裡一邊品著紅酒一邊聊著天。
孫勇在中午的時候出了一次糗,可我現(xiàn)在一點都看不出來,他那張大嘴巴依舊不停地說著。張瑞好像是個軍迷,他所說的那些武器聽起來比較內(nèi)行,他跟任劍銘一樣是個WARGAME迷,在他們的帶動下,楊曉悠和王微對這個也有些興趣,他們一直在跟孫勇探討著一些戰(zhàn)術(shù)的問題,其實那些都是些最基本的東西,比如說一些戰(zhàn)術(shù)動作的動作要領(lǐng),班、排戰(zhàn)術(shù)的一些基本原則等等,這些內(nèi)容在一些軍事刊物上或者上網(wǎng)一搜一大堆,而一些核心的東西我當然知道,可是我不能說,因爲那是機密,所以我只是坐在那裡喝著酒不說話。
不過孫勇今天的興趣明顯在小焦身上,她對軍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而孫勇老是問她怎麼樣?是不是啊?我那時候如何如何,還有打槍怎麼打,他當兵的時候吃了多少苦等等。小焦對於這些都是嗯、啊帶過,她看我坐那裡挺無聊的,主動找話題跟我聊天。她好像對感情、文學類的話題比較感興趣,問我的都是這類的問題,而我以前也比較喜歡閱讀,跟她也能談到一起去。這樣一來,有人就不高興了,於是孫勇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我們聊了一會兒,俱樂部裡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輕柔的音樂也換成了重金屬,DJ也開始在臺上聲嘶力竭地叫了起來,有人開始到舞池裡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搖擺起身體,我們的談話也無法再繼續(xù)下去了,沒辦法,周圍太吵了。
王微提議大家一起去跳舞,我不會跳,就沒附和他們,只是讓他們自己去玩,我自己一個人坐坐。小焦也不會跳舞,孫勇想拖小焦去,可怎麼說小焦也不去,於是她也就坐在那裡陪著我,只不過我看孫勇離去時望向我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哈,他能怎麼辦?我還會怕他?
周圍實在太吵了,音響的聲音震耳欲聾,我本來想跟小焦再說些什麼,可是噪音實在太大了,我真搞不懂在這麼響的搖滾樂之下舞池裡那些少男少女竟能玩得如此高興。突然,我口袋裡發(fā)出一陣震動,手機響了,我拿出來一看是一條短信,竟然是小焦發(fā)給我的,我擡頭看了看她,小焦也拿著手機,面帶笑容地看著我,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我都有點看癡了。小焦看我盯著她不放就瞪了我一眼,那嬌態(tài)差點讓我連姓都忘了。
信息裡只有一句話:“這裡太吵了,我們就用這種方式聊天吧。”
我連忙回道:“好啊。”
小焦馬上回復過來:“也不知道這種音樂有什麼好聽的,那麼多人爲之瘋狂,倒不如聽些輕音樂呢。”
“是啊,我最喜歡中國古典音樂了,聽著讓人感覺心裡很寧靜。”
“哦,我也喜歡這個,不過有一次我在公司裡聽嗩吶曲百鳥朝風,我們同事竟然說這個是死人腔,氣死我了。”
“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百鳥朝鳳是多喜慶的音樂啊。”
我們就這樣聊著,他們回來休息時我們就停止,他們回到舞池我們就繼續(xù),這種感覺真是美妙啊。
過了一會兒,我有了些尿意,就起身去上廁所。
我在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的時候感覺後面好像有人跟著我,這種感覺不確定,因爲這裡人多且雜,也就沒管他。
我方便之後走到洗手池邊洗手,就在沖洗時,我感覺邊上有人,擡頭向鏡子裡望去發(fā)現(xiàn)我身邊多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我身邊望著我。這兩個傢伙一看就知道是這裡的小混混,憑他們也怎麼不了我也就沒在意,可就在這時,鏡子裡又出現(xiàn)了另一個人的面孔,那傢伙赫然就是孫勇!
他過來想幹嘛?我還在疑問著,孫勇伸手搭在了我的肩頭說話了:“池尤,跟你說個事。”
我回頭望著他道:“說。”
“你給我離小焦遠點,我看上她了,你小子的熊樣配不上”
媽的,這傢伙跟我來這一手,真他孃的有種,我被氣樂了:“你能配得上嗎?我找她關(guān)你屁事啊!”
“好,你有種!孫勇退後一步,故作瀟灑一揮手對那兩個混混說:“上!給他長長記性!”
那兩個混混擡拳就向我打來,一個打臉,一個打我小腹,可我早就提防他們
了,雙拳後發(fā)先至,打了他們一個滿臉桃花開,然後又一人補上一腳把他們踹得爬不起來了此時發(fā)生了一件讓我好笑的事情,孫勇這傢伙竟然掉頭跑了,邊跑還邊叫:“有種你等著!”哈哈,真是好笑!想教訓我?我先教訓教訓你吧!
我出了門,徑直向王大成那裡走去,進了他的辦公室,發(fā)現(xiàn)孫勇這傢伙先我一步到了,他看我來了,吃了一驚,回頭對王大成說:“王哥,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快幫我教訓教訓他!媽的,卸了他一條腿,我給你五萬!”
王大成愕然,他一巴掌扇在孫勇的腦後,說:“你小子活膩歪了?他是誰?他是我哥們,當年這條街上著名的四瘋狗之一,你小子打他?你有幾個腦袋。”孫勇一見,徹底傻眼了。我走上前去,輕輕踢了他一腳:“滾吧”孫勇聽了,灰溜溜地走了,我和王大成在他後面哈哈大笑。
王大成問:“他怎麼惹你了?要我教訓他嗎?”
“沒什麼大事,對了,這傢伙什麼來頭?”
“他啊,紈絝子弟一個!仗著老爸的權(quán)力成天混吃混喝,還到處吹牛說是海軍陸戰(zhàn)隊特種兵出身,其實他也就是新兵連在陸戰(zhàn)隊,新兵連剛結(jié)束就被他爸託關(guān)係給調(diào)到海軍的一個幹休所去了,人家當兵是吃苦,他當兵就跟渡假似的。”
幹休所?我還以爲他真是海軍陸戰(zhàn)隊一個普通基層連隊出來的呢,媽的,原來是幹休所的,那裡的兵成天就陪著那些老頭老太太,什麼訓練也沒有,舒服得很啊,哈哈,這傢伙還真強啊,在這方面我可是拍馬也追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