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熊又觀察了一會兒,看到村子裡雖然有序了很多,可是警衛很鬆懈,崗哨都撤了,說:“可以再打一下!他向我們一招手,“圍過來。”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了一份地圖鋪在地上。
“現在開始分配任務。”他拿出一支夜光筆,在地圖上把著火的地方標示了出來,“這幾個地方被我們炸掉了,現在火還沒滅,村子裡的人正在滅火,而這裡離幾處火點都比較遠,守衛的人比較少,瞄準鏡,你可以在這裡設置狙擊陣地,掩護我們的行動並狙殺有價值的目標?!?
“其餘的人,兩人一組,潛入村子裡自由獵殺,我們的目標是最大限度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對於逃走的人先不用管他,等到天快亮時撤出,我們凌晨四點集合。到時候我召喚那兩架阿帕奇爲我們斷後。好了,大家行動!”
北極熊一聲令下,大家自由編組準備行動,可我心裡還有些疑問,“自由獵殺?遇到平民怎麼辦?”我問。
聽了我的話,大家都有些不以爲然,殺人狂更是輕笑了起來,“怎麼辦?幹掉就是了。”
北極熊說:“如果沒防礙到你就不用管他,如果防礙到你了,不用我再教你怎麼辦了吧?”
話都說到這分上了,我還能怎麼辦?這時候已經不容我再遲疑了,馬上又要投入戰鬥,而且地點又是敵人的據點,如果再有婦人之仁的話那我的命就不一定能夠保住,管他孃的,幹吧!
我拒絕了蠍子的編組請求,堅持要單獨行動,正好平時給瞄準鏡做觀察員的灰狼落了單,就跟蠍子編成了一組。接下來,大家分頭行動,輕鬆地從各個方向摸進了村子。
我從第一次偷襲時藏身的旱溝摸到了那個暗哨的位置,那傢伙的屍體還待在那裡,看來還沒人發現他已經被幹掉,身下的屋子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可能裡面的人都出去救火了。
我拿出夜視儀戴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綠濛濛的,視野清晰了不少,最起碼所有物體的輪廓都看得一清二楚。在我左前方不遠處就有一處火點,那裡圍了不少人,拎著水桶拿著鐵鍬在那裡救火,我發現這些人裡面很多都是些女性,還有幾個半大的孩子,而從那些男人的姿勢中我發覺裡面大多數是老人,年輕人很少。在火場邊上有輛卡車,有五六個人身上揹著槍正在往車上搬著什麼東西,看樣子是從火場裡搶救出來的物資,還有一個人拿著把手槍在那裡揮舞著,肯定是個頭目。
那裡人太多,不是下手的好地方,村裡的街道上還有人在跑來跑去,我看到在我前方的牆上露出了三個腦袋正在移動著,每個腦袋後面都有一個槍托,就是他們了!
我看準了他們移動的方向是準備出村,而他們要出村肯定要經過我這裡,於是就溜下房子,躲到牆根等著他們過來。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他們三個過來了,我矮下身子拔出三棱刺靜靜地等著。三個人依次從我身邊經過,卻沒有發現躲在牆根的我。等三個人都從我的眼前走了過去,我站起身來,輕手輕腳地摸到走在最後的那個傢伙身後,伸手捂住他的嘴,刺刀直接從他肋下捅了進去,他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我輕輕地把他放在地上,正打算用同樣的辦法對付下一個時,突然前面的那個傢伙回頭了,說時遲那時快,我的身體如同被壓緊了又突然鬆開的彈簧一般猛地撲了上去,伸手抓住了他的咽喉一使勁,只聽咔嚓一聲,他的喉管被我捏斷,身體也軟了下來,可是我單手一下子沒抓住,他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這聲音驚動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傢伙,他回頭嘴裡說了一句話,可他只說了一半,我手裡的刺刀已經脫手飛出正紮在他的喉嚨上,他也倒了下去。
幹掉這三個人,把他們的屍體拖到角落牆根那裡放好,然後回頭去尋找下一個目標?,F在村子裡的那些游擊隊員都在準備撤退,所以落單的人很多,再加上他們剛受到襲擊,心情不是很穩定,又急著要離開,他們現在的警覺性很低,使我下手更容易,而這次行動簡直就是一場屠殺!
我用刺刀接連幹掉敵人兩個小隊五個人,身上也沾了些鮮血,冒出了一絲血腥味,這味道讓我興奮,下手也更利索,而見了這麼多的鮮血,我的心裡也變得麻木,只是按照剛纔的方法,從背後接近,然後機械地把刺刀送進他們的體內抽出來,再把屍體搬到一邊,甚至還不由自主地舔舔沾滿了熱血的三棱刺,這麼做,讓我更加興奮。
隨著屠殺人數的增加,我身上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這讓我下手有了些顧忌,怕血腥味過濃,接近目標時被他們察覺,我就把三棱刺收了起來,拔出裝了消聲器的USP,這一來,我殺戮的效率也變得更高了。
村子裡那些行色匆匆,準備回家暫時告別戰場等待下一次行動通知的游擊隊員,一個個消無聲息地被我們奪去了生命,再也不能與親人團聚,他們再也不用爲國家、家庭、宗教去出生入死,他們徹底地解脫了,而我們就是幫助他們解脫的人!
我又發現了兩個落單的人,他們揹著槍,扛著一個包向村外走去,我此時正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屋頂上看著他們一步步地走過來,一步步地接近死神。當他們走到我所在的屋子附近,走到我下面時,我一下子從屋頂跳了下來,落在了他們面前,在他們驚愕的表情中一手把三棱刺送進了其中一個人的心臟,一手拿著手槍把另一個人的半個腦袋打飛掉,帶著血水的腦漿也流了一地就在我把三棱刺拔出,在屍體上擦了擦準備放回刀鞘時,突然聽到對面的院子大門發出了動靜,擡眼看去,門被打開了一點,露出了一個身影和一張驚恐的臉這時候,我想都沒想擡手對著那個身影就是兩槍,隨著“撲撲”兩聲槍響,那個身影無力地沿著門邊倒了下去。我走過去一看,這是一個婦女,爲了不防礙活動,我早就把夜視儀取了下來,帶著那玩藝兒活動總感覺不習慣,現在由於天黑,我看不清她的長相,只看到那張本來挺亮、現在已經黯淡下去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驚恐和仇恨,嘴巴半張著,可能想喊還沒喊出來,從她的衣服看來,她已不再年輕。
看到這裡,我內心的那種興奮的感覺不翼而飛,一股深深的負罪感卻油然而生。她可是一個沒有武器、沒有反抗能力的平民?。∷谧约旱募已e聽到外面有動靜出來看一下卻被我這個劊子手無情地殺害了。軍人的使命是奮勇殺敵,保衛祖國,可是我現在卻在屠殺平民!剛纔殺那些身背武器的人心裡倒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現在殺的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本來已經沾滿了鮮血的雙手現在又增添了一條罪惡。這裡可不是我感慨的地方,那種負罪感在我心頭一現馬上就消失了,我把那個婦女的屍體推進門裡,出來把門關上,翻身上了房。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幾個火場的火光也越來越弱,救火的人也漸漸散去,可就在他們回家的路上,有不少人發現了路邊的屍體,還有人被屍體絆倒,剛剛經歷了恐慌的人們,現在又恐慌了起來,而撤離此地的那些游擊隊員現在也都十幾
個二十幾個聚在一起離開,這讓我想悄無聲息地下手變得很困難,而我現在已經殺夠了不想再殺了,尤其是在看到剛纔那個婦女的眼神之後,我對殺戮已經沒有了半點興趣,甚至開始厭惡自己的一雙沾滿了鮮血的雙手,於是我原路返回,撤出了村子。
當我到達集合地點的時候其他人都還沒回來,看了看錶,現在才凌晨3點10分,他們現在可能在村裡正殺得痛快呢。我揭開僞裝網回到車上,靜靜地等待著他們回來。過了二十分鐘,鐵錘和弗拉基米爾回來了,也是一身的血腥味,看到我比他們先到,打了個招呼,我點了點頭算是迴應。過了一會兒,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回來了,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幹掉了不少人,媽的,一個個的都是他媽的劊子手,包括我!
人到齊了,我們上了車,開始往回走。
我感覺這些傢伙都有些興奮,尤其是殺人狂,這傢伙平時少言寡語的,可現在他的話比誰都多,一個勁地講著剛纔他的刀鋒劃過咽喉,血箭射出的情景還有割斷一個人的氣管,他蹲在一邊看著那個人躺在那裡無力地扒著自己的喉嚨,在頭腦清醒的情況下感覺著生命漸漸逝去時產生的快感。他自己說著,和猴子還在一邊咐和著。
北極熊打斷了他興高采烈的演講,讓大家報一下剛纔的戰果。我們十四個人,除了瞄準鏡負責掩護沒有動手外,其他每個小組都把自己的殺敵數字報了上來,我不連那個婦女一共殺了九個,他們報出來的數字沒有少於十個的,殺人狂那個小組的戰果最多,足有26人,其中有多少是真的游擊隊員有多少是平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北極熊聽了彙報也愣了一下,他把數字加了一下,得出來的結果是168人,這數字倒是挺吉利的,可是這個數字明顯比實際的游擊隊員多,這多出來的數字不用說了,肯定都是平民了。北極熊苦笑了一聲說:“媽的,我們小隊把這個基地的武裝分子基本上消滅了?!?
大家聽了哈哈大笑,可我還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加百列看我悶不作聲,就推了推我,問道:“尤,你怎麼了?怎麼愁眉苦臉的?”
“沒什麼,只是感覺有點累?!蔽掖鸬?。
蠍子說:“不會吧,今天的行動消耗體力並不大啊。”
“不是體力上的,感覺心裡煩,我剛纔殺了一箇中年婦女。”我說,“當時我剛乾掉了一個,被她看到了,順手一槍把她也殺了?!?
“這又怎麼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不殺她,她一喊的話你的命也難保,殺了就殺了,你又有什麼煩的呢?”弗拉基米爾在一邊開導我說。
“這道理我當然懂,可是一想到自己殺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婦女心裡就有些不舒服?!蔽艺f。
“啊哈哈哈哈,不就是殺了個婆娘嘛,可憐的尤,怎麼變得這麼膽小了啊,你應該去當神父了?!避囇e傳出殺人狂的聲音,原來車載電臺一直沒關。不過北
極熊爲我解了圍:“好了,都別吵了,我要把這次行動向上面報告一下。”
史密斯少校對這次行動很滿意,我們在村莊裡搞的這些正好給美軍進入村莊提供了良好的藉口,現在美軍的一架黑鷹在兩架OH-58“基奧瓦”輕型武裝直升機的護衛下,載著一個特種兵分隊趕了過來,其後一個連已經整裝待發,馬上就要趕過來對這個村莊進行仔細地搜查,徹底肅清這裡的反美武裝!北極熊要求那架黑鷹把特種部隊機降之後,回來順路把我們帶上,他一開始不同意,可北極熊發火了,對著話筒對他吼叫了幾聲,還說我們這裡有傷員必須儘快得到救治,無奈之下,他只得同意了,並把直升機的通訊頻率告訴了我們。呵呵,我們的傷員是得儘快救治了,可憐的自動機,頭上本來就不多的頭髮現在已經全部燒光了,而且現在頭皮上已經起了好幾個水泡,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那他就成了癩痢頭了。
沒過多長時間,我們就聽到了頭頂上直升機飛行發出的轟鳴聲,北極熊此時已經跟黑鷹聯繫上了,把我們的方位告訴了飛行員。這時候東方已經露出了一抹魚肚白,太陽就快升起了。我們停下車,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一架黑鷹就飛臨我們上空,帶著一身的金光落在了我們的前面。
半個小時後,我們已經回到駐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