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慕思齊還有排演,沒多聊,輕睇了眼他才轉身離開。
池景天走在身後,看著她羸弱的卻挺的筆直的背影,有些心疼。
直到她的身影從眼簾裡消失後,他才收回那雙深邃的眸子。
出來學校,直奔公司。
穆景集團頂樓,池景天辦公室內。
蘇沐廷雙腿疊加在一起,身子斜靠在沙發上,一臉的疑惑,瞧著蘇沐晚:“姐,我怎麼沒聽過你要跟景天結婚的事?”
蘇沐晚擰眉,輕睇了蘇沐廷一眼,並不想多談:“這事你不管。”
蘇沐廷眼角抽了抽:“這麼大的事我能不管麼?一個是我親姐,一個是我朋友,而兩人今年完婚的消息我還是從媒體那兒聽來 ,你說這正常嗎?”
蘇沐晚擰眉,這事她能告訴自己弟弟,爲了得到池景天所以故意而爲?
也只能轉移話題:“你知道景天哥叫我來做什麼嗎?”
這纔是她最爲擔心的,剛纔接到池景天的電話,雖說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那聲音與口吻都很讓人不舒服。
蘇沐廷雙手一攤,聳了聳肩:“你問我,我問誰去。”
蘇沐晚白了眼自己的弟弟,端坐在沙發上,心卻沉了下去。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從外向裡打開。
不約而同,兩雙眸子都落了過去。
池景天邁著均勻的步子走了進來,雙手插在褲兜裡,優雅而穩重,只是那雙眸子過於陰沉了些。
輕睇了眼蘇沐廷,開口道:“讓公關部去處理一下我與沐晚的緋聞,這種莫須有的報道就不要讓它再繼續了。”
蘇沐廷收起散漫的雙腿,擰了擰眉,先是瞅了眼池景天,接著在睇了眼蘇沐晚,池景天的話在明白不過,顯然,今年完婚的事 情並根本就不存在。
點了點頭,他走了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好似立馬冷清了下來,蘇沐晚面色微微一沉,不過很快便掩飾了下去,揚起一抹清甜的笑容。
“景天哥今天讓我來是不是想說關於婚禮的事情,其實那都是他們瞎起鬨,如果這事讓景天哥爲難的了,我萬分抱歉。”
她避重就輕的說著,很聰明的拋出話題,並沒裝傻充愣。
一副委屈的眸子瞅著池景天,咬著脣瓣,卻硬是擠出一抹笑,看起來讓人心生憐惜。
讓人生不起氣來。
只是這模樣在池景天眼裡並沒什麼效果,眼底都沒有絲毫的波動,抿緊的脣看起來有些冷。
“如果是起鬨也就罷了,你不應該私下找媒體大肆宣傳,我許諾過婚姻的人只有兩個。”
他好似只需要一眼就能講蘇沐晚給徹底看透,頓了頓繼續道:“光綺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曾經我對她許諾過。”
蘇沐晚抿脣淺笑一下,撩了下額前的髮絲,眼底有一抹失望一掠而過,當再次擡頭的時候,眼底什麼都沒留下。
“我知道,也許就是因爲知道,所以纔會覺得光綺姐太可憐了,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病牀上,而景天哥卻對著另一個女人說了愛 。”
池景天挑眉:“這不是你散佈謠言的藉口,我對光綺的感情誰都知道,不必拿這事來說,我要娶的人始終就只有一個,那就是 慕思齊。”
他一言道盡,一點都不給蘇沐晚機會。
蘇沐晚心口一顫,從來沒想到,慕思齊竟然在池景天的心底紮了根。
就連對光綺姐的虧欠都可以一句帶過。
那麼,她了?有又什麼籌碼去爭?
心口哇涼,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景天哥說這話是想告訴我,不要妄想嗎?還是告訴我,你對光綺姐的許諾不過就是一場兒戲 !?”
池景天並不想與她談論秦光綺,擰眉,淡淡的開口:“不管是光綺,還是慕思齊,你都不要摻和,在我的心裡,你永遠是沐廷 的妹妹,也就是我池景天的妹妹,除了這層關係,在也沒有第二種可能。”
一句妹妹好似代表了一切,蘇沐晚揚起的笑容有些僵硬,眼角有些溼潤。
“恩,我知道了。”
蘇沐晚擡眼凝視著面前的男人,三秒後,才勾起一抹無奈而悲傷的笑容:“難道景天哥從來都沒看出來我對你的感情?除了兄 妹之情,我付出了更多的......”
那句男女之愛還沒說出來,就被池景天給生生打斷。
“我與你只有友誼。”
冰冷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深邃的眸子讓人看不透。
蘇沐晚徹底明白了,瀲灩的勾了勾脣,笑容裡帶著一抹傷悲。
“我知道配不上你,景天哥你忙。”
說完後轉身離開,眼角落下幾滴清淚。
池景天應了一聲,回到辦公桌前,拿起文件查閱著,好似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關門的瞬間,蘇沐晚回頭睇了池景天一眼,心口卻好似被狠狠的抽了一下。
原來,在他心中,她什麼都不是。
閉上眸子三秒後,她才揚起頭,換上了那副高貴靜美的模樣。
出了穆景集團,她沒有開出,而是攔下出租坐了上去。
“師傅,去燕大。”
...
燕大,禮堂內。
慕思齊與衆人正在排演舞蹈。
當然,也免不了各種暗自嘲諷,故意使壞的情況。
由於孫奇亞那邊也需要排演,導致這邊的進程偶爾跟不上,爲了儘快的跟上,她用了別人的幾倍強度去排演。
即便如此,也有人看著不爽。
“哎喲,你看她那狐媚子的模樣,故意惹的一身香汗,是來顯示她身材?嘖嘖,估計勾引池教授就是用的這一招。”
“我看她跟孫家大少也有那麼一腿,用的怕也是這一招。”
“呵呵,何止孫家大少,就是曲家的大少爺不也被她狐媚到手了麼?”
“這種人怎麼還有臉待在舞蹈隊?混學分嗎?簡直不要臉到了家。”
各種嘲諷的話都一字不漏的落入慕思齊的耳朵,抿脣,清幽而空靈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無所謂,反正被人嘲諷也不是第一次了。
薛半晴卻不樂意了,她性子直,根本忍不住氣。
收起拉韌帶的一字馬姿勢,站起身,雙手叉腰,眸子瞪著幾個說閒話的人:“你們幾個有完沒完?有本事你也流點汗去勾引啊 !看你這幅蠢相,就算是流血也沒人會看上你。”
現在薛半晴損起人來也一套一套的。
慕思齊心口一暖,不管遭受什麼,好友總會站在她身邊,用毛巾擦了下額頭的汗,她也收起動作,走上前。
眼底的嗤諷更濃:“如果你們想找我麻煩,當著我面就可以,我是沒什麼身份,不過你們造謠孫總與曲家,怕是也不想畢業了 ,繼續,那天他們的律師找上你們,別怪我沒提醒。”
她的聲音透著霸氣,那兒還有半點委曲求全的模樣,一雙清幽的眸子染著一層霜。
薛半晴是在幫她,她自然不能繼續縮在後面。
而剛纔還在嘚瑟的幾人聽了這話,面色沉了下來,確實,她們不怕慕思齊,但是她背後的孫總與曲大少可真得罪不起。
幾人冷哼幾聲,閉了嘴,繼續訓練與排演。
薛半晴此刻纔算是收了氣,給慕思齊豎了個大拇指。
慕思齊眼角抽了抽,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幫我拉拉筋。”
兩人沒在理會那幾人,繼續訓練著。
就在此刻,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慕思齊一眼就瞧見了。
蘇沐晚穿著一襲齊腳裸的長裙,存托出她的高貴與優雅。
唐雨柔眼底滿是笑意,剛纔小姐妹們的嘲諷雖然她沒參與,但是心裡還是很樂意瞧見的。
要不是池景天的威脅,她也不會這樣忍者慕思齊。
現在可是好機會啊,正主子來了,她到要看看白蓮花怎麼收場。
“思齊,有空嗎?能抽點時間聊一聊嗎?”蘇沐晚勾著一抹笑容,氣質高貴,語氣和藹。
慕思齊暗自挑眉,昨天的事她大致也猜到一些,同樣是揚起一抹笑容。
對於蘇沐晚,她心存感激,母親的食療還是她給幫忙計劃的。
“恩,可以。”
兩人好似沒事人一般的舉動卻驚到了唐雨柔,這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啊!
狠狠的瞪了蘇沐晚一眼,小聲道:“難怪一個男人都保不住,原來就是個窩囊廢。”
聲音雖小,卻也還是落到了蘇沐晚的耳朵裡。
心沉了沉,勾起的笑容也僵了僵,一雙小手攥的緊緊的,骨節分明。
表面上卻絲毫不變,邁著步子與慕思齊有說有笑。
“伯母近段時間可好?”
“多虧了沐晚姐的食療,母親現在身子要比以前好上許多。”
你一言我一語,都沒去提及池景天的事。
直到出了禮堂,慕思齊穿上羽絨服,兩人找了個幽靜的地方。
蘇沐晚一直很高雅,哪怕是撩一下頭髮,都讓人覺得很美。
“只要身子好了,病情也會有好轉的,昨天秦老爺子還談及你了,讓我代爲轉告,讓你有空去秦家坐坐,他想念你了。”
慕思齊淺笑,笑容卻達不到眼底,帶著一貫的疏離與清幽,只是聽到秦爺爺後,眸子纔有了一絲暖意:“恩,我也想念秦爺爺 了。”
“秦老爺子可是把你當成親孫女一般,哎,可不像我,只會讓我跟著景天哥幫忙,哪怕拿我當女兒,也沒你這個孫女來的親。 ”
慕思齊挑眉,這是要進入主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