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直播的記者發佈會結束之後,所有在電視前看了直播的人,除了少部分是真的很喜歡安深深的音樂,大部分都是持著八卦的態度,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發佈會中間的小插曲上。
安深深與洛堂耀的親密照片?
還有安深深那據說是抄襲的《時光》?
洛堂耀是無意間在電視上看了有關的新聞報道,而後才特意去網上搜了視頻來看。這才知道了在安深深的記者發佈會上所發生的事情。
說是無意,其實是洛堂耀故意調到了C城娛樂,想要從上面探聽一些有關於安深深與霍司辰的消息。
看完了之後,洛堂耀表現的怒不可遏。
這首曲子確是洛堂耀自己從一個藝人手上買來的,買來的時候也是特意弄清楚了版權,也與其簽了書面合同的。
還有……
自己與安深深那張照片果真還是對安深深產生了影響嗎?當時鍾帆墨承諾自己說,不會對安深深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來,預留這樣一張照片也是用於對付霍司辰……誰想,鍾帆墨的話到底是不能相信?
忙不迭尋了當初賣給自己曲子的那個藝人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已經變成了空號。
這纔多長時間?
該死的!
洛堂耀心下一緊,這是個圈套,這絕對是個圈套,因爲自己的疏忽大意,將安深深給連累了。
稍稍緩了一下心緒,洛堂耀強忍著心裡的怒氣,努力的使得自己顯得更爲鎮定一些,忽的想起了鍾帆墨。
緊接著,洛堂耀又撥了鍾帆墨的號碼,電話很快的被人接聽。
只是洛堂耀沒等電話另一頭的人開口說話,便是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
“鍾帆墨,你老實跟我說,安深深記者發佈會上的那兩個人是不是你安排的,那兩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記者的記者。”
洛堂耀語畢,卻聽電話裡一陣哂笑,滿是嘲諷和鄙夷的意味。
“嘖嘖,我們的洛大少爺竟然長本事了,以前可沒見你用這語氣跟我說話啊!”
“你就跟我說是不是?鍾帆墨,你開始不是跟我說好,只是把照片給霍司辰看嗎?你現在算是什麼意思?”
電話裡的笑聲顯得更爲放肆與猖狂,鍾帆墨止住了笑聲,正色道:“哦,是嗎?我記得我好像是說過,只把這照片給霍司辰,我說的是我,但是我不代表別人啊!我只是把這照片交給了我的下人,讓他們隨便處置而已。”
“你……”
無恥!
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被洛堂耀嚥了下去,洛堂耀一個深呼吸,沉聲問道:“那也就是說,那記者是你安排的人了?”
“是怎樣,不是又怎麼樣?”
“鍾帆墨,你不要得寸進尺了,不要以爲我現在遷就你,就會一直遷就你。你以爲你可以壓我一輩子嗎?”
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沒有撒過這麼大的脾氣,然而,就算是憤怒從嘴裡噴出火來,似乎對洛堂耀而言,也於事無補了。
因爲對安深深的影響已經造成,毋庸置疑的是,這絕對是不好的影響。
“呵,我得寸進尺?洛堂耀,你也不要以爲我現在給你幾分顏色,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臉,要知道,你現在要是把我惹怒了,你洛家今年就等著賠本吧!”
賠本?也好過現在被人
控制著生活,也好過與安深深越來越遠。
“鍾帆墨,你到底跟深深有什麼仇恨,你要這麼對她。”
洛堂耀幾乎是咬著牙問出了這樣的話來,言語間透著無盡的恨意。
“我跟她有什麼仇?洛堂耀,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你現在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應該怎麼辦吧!我希望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就只有今天這一次,僅此一次。下一次,我可就不敢保證我還會有這麼好的脾氣了。”
鍾帆墨聲色俱冷,言語間透著些不耐。
“好,那麼,那個曲子是怎麼回事?”
既然照片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洛堂耀很清楚的知道,鍾帆墨一定會將照片發到報社。不出意外的話,說不定現在,滿大街都已經是著名鋼琴音樂家安深深與洛堂耀私會的消息。
“曲子?什麼曲子?”
洛堂耀原本微微皺起的眉頭,竟是皺緊成一團。
“你不要給我裝蒜,就是我走之前給深深買的曲子,作爲她復出的新曲。我當時從一個名叫凱文的藝人手上買了這首曲子,可是剛剛給他打電話卻打不通了,你說,這個叫凱文的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人?”
許是情緒過激了些,洛堂耀全然沒有靜下心來與鍾帆墨好好商量的心思。天知道,若是此時鐘帆墨就在洛堂耀的面前的話,洛堂耀會不會忍不住將鍾帆墨狠狠的揍一頓。
“洛堂耀,我剛剛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再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那樣的話,最後吃虧的是你自己!”
顯然,鍾帆墨也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對洛堂耀發出了最後的警告。
洛堂耀哪裡有心情顧及這些,他現在只關心那個凱文究竟在哪兒,如果要證明安深深不是抄襲的話,凱文是個重要的人證。
“你就告訴我,那個凱文現在在哪兒?”
潛意識裡,洛堂耀幾乎已經認定了凱文就是鍾帆墨派來的人。
鍾帆墨斂眸,神色充滿了不悅。
“洛堂耀,如果你今天給我打電話只是爲了證明這些事情的話,我想我已經失去了繼續跟你聊下去的耐心。”
鍾帆墨如此的反應,更是證明了洛堂耀的想法。
“鍾帆墨,凱文在哪兒?”
洛堂耀幾近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然而,迴應他的卻是一陣嘟嘟的忙音。
鍾帆墨將電話掛斷了,洛堂耀一時氣急,忽的揚起右手,朝著牆角便重重的砸了過去。
“砰……”
伴隨著一道激烈的碰撞聲,洛堂耀的手機很不幸的被摔成了兩半。
“該死的鐘帆墨!”
洛堂耀失魂落魄一般癱坐在了沙發上,憤懣不已,卻又不知所錯。
該怎麼辦呢?
……
霍家大宅。
霍司辰獨自一人坐在偌大的客廳裡,百無聊奈的擺弄著遙控器,電視頻道從中央一套一直跳到了C城娛樂。
這纔看見了電視上播報白天安深深的記者發佈會的事情,這才知道原來最近安深深都在準備新曲。
安深深的性子向來要強,只是五年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被自己埋沒了。確切的說是,彼時的安深深太過遷就霍司辰,以至於忘了她其實應該爲了自己而活。
“今天著名鋼琴家在本地召開了回國後的第一場新曲發佈會,據說這是她準備留在
國內發展的精心之作,然而,就是這精心之作,卻被人指抄襲!具體內容還請大家看記者在現場拍到了的視頻……”
播報人一番報道結束之後,電視畫面切換到了記者發佈會的現場。
霍司辰微微闔了闔眼,脣邊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好你個安深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
心有不悅,天知道,在看到這樣的新聞報道之後,霍司辰心裡更多的卻是擔憂。
對安深深的擔憂,對小睿的擔憂。
誰都無法預料在這之後還會發生什麼!
倏然間,霍司辰眼睛一亮,脣邊揚起一絲更明顯的弧度,邪魅不堪。
“賀老爺,不,現在要叫你一聲岳父了!”
撥通了賀南山的電話,霍司辰竟是難得的客套起來。
霍司辰很少幾乎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賀南山說話,於是,賀南山便也就煞有介事的笑著道:“怎麼,今天突然給我打電話,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應該說是無事獻殷勤纔對!”
霍司辰哂笑,卻絲毫不與賀南山見外。自從知曉賀南山是安深深的親生父親並且親眼見著賀南山的痛苦之後,霍司辰多少是有些同情與感慨的。
甚至有一些感同身受,霍司辰與小睿分開了五年尚且如此,賀南山可是與安深深分開了二十多年。相信賀南山心內的巨大痛苦與愧疚已經蓋過了一切,這麼想來,霍司辰對賀南山的恨也就消散全無。
賀南山微微皺眉,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不自然。
出國之後,就再也沒有關注過C城的事情,賀南山自然不知道安深深的記者發佈會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立時心下一緊,賀南山的神色也無端的開始變得尤爲緊張。
霍司辰卻是輕笑,不緊不慢的向賀南山解釋道,“安深深被偷走的時光,你要怎麼還呢?”
被偷走的時光!
沒等賀南山從霍司辰這句話裡回過神來,霍司辰竟自頓了頓聲,接著說道:“逗你的,是這樣的,安深深最近發了一首新曲,名爲《時光》,今天剛召開的記者發佈會,卻有記者在發佈會上搗亂,誣告安深深的曲子是抄襲別人的。我懷疑這件事情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我得讓你幫幫忙,卻調查一下。”
賀南山聞言,心裡自是有一千一萬個不放心,只恨不能立馬飛回C城。
“好的,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什麼事情嗎?”
“你都不問問我其他的線索,不問問我搗亂的人是誰,不問問我讓你調查誰?”
霍司辰輕挑雙眉,脣角微揚。
賀南山亦是揚脣淺笑,滿是鄙夷的道:“我相信我能夠查的出來。”
言語間透出的那份孤傲,卻是霍司辰所不及的。或許是因爲還沒達到賀南山的那個年紀吧!
賀南山凜然一笑,正想掛斷電話,卻聽電話對面霍司辰忙不迭道:“好吧,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你好歹也要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那什麼,我懷疑這件事情跟鍾帆墨有關,還有,因爲我不方便出面,你必須要查一下洛堂耀。我總覺得他離開的太蹊蹺。”
鍾帆墨。
賀南山臉上的笑容在聽到霍司辰說這個名字的時候瞬間逝去,那天深深捱了鍾帆墨一個巴掌,自己就應該把他的手給剁了。
要不,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