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嬌對宇文敵道:“你等一等。”又對武士道:“帶那個古文玉進來見我。”
“如果真的這么快知道蘇佩的下落,便不能讓葛玉容死。”皇甫天嬌適才也是一氣之下才決意殺了葛玉容解心頭之恨,但現下要得知蘇佩下落的急切欲念沖淡了對葛玉容的仇恨。想到她的死會令蘇佩恨自己便又不想現在讓她死了。”
古文玉走進客廳,帶他來的守莊門武士悄悄離去了。
皇甫天嬌望著古文玉,淡淡地道:“你知道蘇佩的下落?有什么條件才肯說出來?”
古文王瞥了葛玉容一眼,微微一笑,道:“我記得曾跟芳駕說過,我喜歡葛玉容,我告訴你蘇佩的下落自然是希望你把她送給我。”
皇甫天嬌道:“可是如果你的消息不可靠,我們找不到蘇佩,豈非讓你占了便宜?”
古文玉道:“世上的人誰還能占到天狼莊的便宜,我可以告訴你們蘇佩的下落,你們派人去找,我就留在莊內等著。找到蘇佩你們放我帶她離莊,找不到你們-劍把我腦袋砍下來就是了。”
皇甫天嬌道:“這似乎也很公道,你說吧,蘇佩在哪里?”
古文玉道:“現下我還不能說,既然你們同意把葛玉容交給在下。那么今夜我就要和她住在一起。天亮后我便以實相告……”
皇甫天嬌冷冷一笑,道:“你不會貪圖一夜風流而不顧腦袋吧。”
嘴上說著,心下思忖:讓這小子霸占了她也不是什么壞事,日后她便無顏再見蘇佩了,而蘇佩自然也不會恨自己。
心念及此,又道:“我不會助紂為虐的,你不要有此邪念。”
古文玉一怔,正欲開口,便聽皇甫天嬌對宇文敵道:“帶葛姑娘去歇息,另設一室,好自照顧,等找到蘇佩讓他們相見。”
葛玉容聽皇甫天嬌拒絕了古文玉要一夜風流,心中甚是安慰,甚至很感激皇甫天嬌。
她知道古文玉不會知道蘇佩的下落,他所以要一夜風流,正是要冒殺頭之禍想強暴自己。
但她怎會想到皇甫天嬌的話正是為了使她不恨她而說。
待葛玉容跟隨宇文敵走出客廳后,皇甫天嬌對古文玉道:“今夜葛玉容就是你的了,我讓宇文敵為你們在外把守。”
入夜,天狼莊萬籟俱寂,像座鬼城。
葛玉容獨處一室,悵伴孤燈,形孤影單,好不凄然。
她不敢入睡,只好這么枯坐著,望著燈火癡呆呆出神……
出了狼窩又入虎穴,她覺得自己是鳥兒進籠子魚兒入網,只能是任人擺布,燈火一搖,室內吹進一股涼風。
轉首一看,不由心下一凜:門口站著滿面獰笑的古文玉,無聲無息地進來,如鬼似魅。
古文玉一步步向她走近,邪笑著道:“我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說著已到葛玉容跟前,出指點穴,然后抱起近乎麻木的葛玉容放到床上,動手除衣……
葛玉容望著古文玉淚水奪眶而出,哽咽著吐出三個字:“我恨你。”
古文玉已經扯開了葛玉容胸前的衣衫,露出了繡著蘭花的碧色肚兜,伸手捂住隆起的雙峰,搓揉著,邪笑道,要邁腿壓上去……
驀地他一切都停止了。
連呼吸也停止了。
一個人停止了呼吸還是個活人么?
古文玉已經成了死人。
尸身掉在了床下,眼睛還沒閉上。
他看到的是站在床前滿臉獰笑的宇文敵。
除了“鬼手書生”誰還會出手這么干凈利落。
宇文敵瞥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冷道:“我可沒有為別人把風的習慣。”
說著伸手捏了捏葛玉容的乳峰,淫笑道:“你別心急,他死了還有我……”
“如果你再不回頭:你就會和他一樣。”門口有人截聲冷道。
宇文敵回過了頭,回過頭時已經朝來人攻出了三掌,每一掌都是致命殺招兒。
來人身形奇移妙閃躲過了宇文敵三掌,同時欺近還擊,手中魔尺輕飄飄點出……
宇文敵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不然他不會猝然出掌攻擊。
待來人揮尺反擊時,他不由心中寒意劇增,慌忙中出掌外封,來尺不退反進,驀地白光一閃,尺端赫然吐出一柄寒氣逼人的利劍。
宇文敵一聲驚叫,封出的單掌正砍在那利劍上,一陣劇痛鉆心,單掌血流如注……
他掠身暴退,但來人身形比他快三倍,搶身而上,寒氣襲人的利劍抵在他心口上,冷道:“別動。再動我就殺了你。”
宇文敵不是不怕死,他不敢再動了,冷道:“你想怎樣?”
來人灑脫一笑,出指疾揮制了他的穴道,然后收起利劍,瞥了床上的葛玉容一眼,道:“帶我去找白晶。”
說完到床前解開葛玉容穴道,溫柔一笑,道:“葛姑娘,小可來晚了。”
葛玉容慢慢坐起,羞人答答地掩上胸衣,紅著臉喃喃道:“多謝你了,江公子……”
來人赫然就是逍遙公子江夢飛。
他從禹王莊追到黑風山,又從黑風山追到這天狼莊,終于見到了葛玉容,玄之又玄地援手救了她。但他能否帶著她逃離天狼莊,他自己心里也沒把握。
江夢飛見葛玉容下了床,便轉身對宇文敵道:“走吧,帶我們去找白晶。你要老實點,我隨時可以殺了你。”
宇文敵果然很老實地把江夢飛和葛玉容領到了白晶住的那間房外。他告訴江夢飛道:“屋里有人看守。”
江夢飛聽完,便身形一掠,破窗沖了進去。
室內已經熄了明燭,江夢飛沖進屋來,借月光游目一瞥見床上合衣躺著一個女子。他正想奔過去,床旁驀地響起一聲嬌叱,一個女子從椅上躍起,揮劍刺來……
江夢飛身形一旋,躲開來劍,魔尺疾吐,電奔襲出。一尺三打,怪異凌厲,那女子驚叫一聲,手中劍墜地,一頭栽倒在地……
江夢飛奔到床前,定睛一看床上合衣躺著的女子正是白晶,顯然已被制了穴道,也顧不得解穴,伸臂一挾,縱身躍出窗外……
到了窗外,見葛玉容站在那里,而宇文敵已經不見了。知道雖然他上身穴道被制,雙腿還能走動,想必趁自己沖進室內時逃走了。
他也無暇多想,放下腋下的白晶,出指解穴,把她又扶起,急道:“咱們快出莊,馬匹就在莊外……”
白晶急道:“江公子,你背著玉容姐吧。她走得慢。”
葛玉容急道:“不成。男女有別……”
江夢飛近前把她攔腰抱起,扛在肩上,說了一聲:“快走。”縱身躍出,奔向莊外。
白晶抖身形隨后緊隨……
三個人出莊去了。遠遠的站在一片樹影里的皇甫天嬌冷冷一笑,道:“救走了更好,我正愁沒處安置這兩個人。”
宇文敵的穴道已被皇甫天嬌解開,冷道:“小姐,咱們該想個辦法收拾這江夢飛。”
皇甫天嬌道:“在沒摸清他武功來路之前,我還不想惹他。”
就在兩人說話時,逃到莊外的江夢飛已經把葛玉容放在了馬背上,歉意一笑,道:“葛姑娘。小可并非有意這樣,情急勢迫,不得已而為之。”
說著把馬韁遞給白晶,道:“你們倆合乘一騎在前,我隨后,防他們追來。”
白晶會武,自然不用人照顧。伸手接過馬韁繩,翻身上馬坐在葛玉容身后,催馬上路,疾馳而去……
江夢飛抖身形施展輕功在后隨行……
健馬奔出三里之遙便緩緩停下了。
待后面的江夢飛疾身掠近,葛玉容迫不及待地問道:“江公子,您是從武當山來嗎?可找到了蘇佩?”
江夢飛一邊收功納氣,一邊微喘著道:“蘇佩根本不在武當山。‘血旗教’未曾擒獲一個俠義道中人……”
葛玉容愕然失色,脫口道:“你有沒有驗看那些尸身?”
江夢飛道:“所有死人都被藩兵丟下了摩天崖……但我想蘇公子多半是躲到哪里養傷了。”
葛玉容道:“你就肯定他沒有死……”
話音里已帶哭腔,淚在眼眶里打轉……
江夢飛道:“他不會死。我敢肯定,說不準他什么時候就會突然出現在你面前……”
葛玉容幽幽怨怨地嘆息一聲,投目遠方,月色如水……
白晶這時對江夢飛道:“江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們遇難天狼莊?你又一次救了我們,還是無原由嗎?”
江夢飛道:“小可有事求助葛姑娘,便找到禹王莊,又奔去黑風山,最后追至天狼莊……”
葛玉容收回遠眺目光,對江夢飛道:“您找我有事?”
江夢飛一字一吐地道:“我記得您曾與我提到過天應府丟失的祖傳寶壺……只因我一位朋友遇難,我想借用這寶壺去救她。事后也許能歸還,也許不能……”
葛玉容道:“聽那個丁鳳鳴說,那寶壺埋在黃山蓮花峰頂的一塊巨石下……”
江夢飛道:“多謝。小可現在就動身去黃山。你們快些,躍馬回禹玉莊吧。”
說著身形掠起,飄然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