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刀甚至圍觀的人都看不清楚,畢竟有人站了出來,而且是個女子。
“花滿堂”奔到了紫衣女郎身前,用身子護住紫衣女郎,對白云鶴哀求道:“求求你、饒了她吧。又不是她殺了段公子……”
白云鶴冷道:“閃開。我要殺人沒誰能夠阻止。”
忽聽一人笑道:“閣下太狂妄了吧。”
白云鶴一聽,心中一凜,暗道:“怎么又是他來了。”
循聲望去,果然是逍遙浪子江夢飛。急忙對花滿堂道:“快走。”
江夢飛笑道:“她走不了了。”
白云鶴見花滿堂果然絲毫不動,知她是被點了穴,你走不了我可得走,不然連我也走不了了。
言念及此,彎腰抱起段流星的尸體落荒而逃。
江夢飛并不追趕,對紫衣女郎道:“對救命大恩人都不笑一笑,你可真是‘一笑值千金’。”
紫衣女郎嬌嗔地一噘小嘴,道:“還說呢,若非為了尋你我們能來這里嗎?不來這里王一腳也不會死。”
江夢飛笑道:“尋我?難道那次黑風寨一場好斗你倆整得我還不夠慘?”
紫衣女郎赫然是君子門賊王丁百手的女兒,號稱“一笑值千金”的冷丁香。
冷了香聞言臉微微一紅,道:“那次好斗被你害慘的是我。因我曾發過毒誓:我對誰笑,我就嫁給誰。“你逗得我笑了,我自然要嫁給你……誰知道回山和我爹說完。你竟沒了蹤影,讓人家好找。”
江夢飛暗暗叫苦,禹王莊有個送上門的老婆銀杏,九龍島還有個生死相戀的情人海珊瑚,西安萬通客棧里還扔著個要跟定自己永不離分的鐵女人秋杏紅,現在又來了冷丁香。
說不定什么時候還會出來什么熱丁香、涼丁香……
遂笑道:“我可受不了,你整天板著面孔,冷冰冰的,我哪有那么多金子買你的笑,我可不敢要你。”
冷了香羞澀地低下頭,道:“人家沒到開心時怎么能笑……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江夢飛灑脫一笑,道:“好吧。我正愁少一個幫手……”
轉對“花滿堂”笑道:“你的馬車呢?讓這位冷丁香和你在一起,也免得寂寞。”
“花滿堂”道:“左邊靠松樹的那輛就是,那個車夫你也認識。”
江夢飛出指解開“花滿堂”穴道,笑道:“你們上車吧,我帶你們去個神仙呆的地方。”
不知道神仙是不是呆在山洞里,但江夢飛是把冷丁香和花滿堂領進了一個山洞。
他讓那個車夫把馬車停在一個山道旁,馬卸下來牽進林子里吃草。告訴車夫他什么時候叫他,他什么時候套車趕路,要是聽話而且老老實實不出什么意外事故,他便多加車錢。
車夫滿口答應,只要給錢讓他拉車他都干,怎還會不老實等著?
不但讓車夫等著,江夢飛也讓冷丁香和“花滿堂”等著。告訴兩人他去蓮花峰頂會見一位隱世高人,請教幾招曠世武功,等天黑就返回山洞……
離去前又偷偷對冷丁香說道:“你要為我好好看守著這個名妓,我師父讓我擄到她送到山上去,并非我尋花問柳。
“你要是在我來之前弄丟了她,
就算整天對我笑,我也不會娶你做老婆。否則,今夜咱們就拜天地。”
說完,江夢飛便又制了“花滿堂”穴道,然后離開山洞,直奔向蓮花峰頂……
他是去取被丁鳳鳴埋在那里的寶壺。
他知道“花滿堂”難對付,所以才制了她的穴道。
況且,白云鶴還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冷丁香會武但極為平常,甚至武功還不如偷功。
只因她身為君子門賊王之女,耳濡目染,便也學得不少偷盜本事,但于武功卻未精修。
饒是這樣,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山洞看守一個被制了穴道的妓女仍是游刃有余。
妓女再有名仍然是個妓女,而不能變成仙女。
“花滿堂”也動過逃走的念頭,但很快她又絕望了:要逃走,靠別人只有白云鶴可能來救自己,但他未必能找到這里,或者根本就沒尋找。
而靠自己除非故技重施,但看守自己的又是個女的。
女人對女人用那一套多半會失敗,冷丁香自江夢飛離開便懸起了一顆心,不錯眼珠地盯著“花滿堂”,唯恐她真的逃遁了。
她耳旁還縈繞著江夢飛的話,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大意。
甚至害怕“花滿堂”會土遁,一跺腳從地底下逃走,時刻戒備,好一把上前拉住……
江夢飛終于返回了山洞,手里舉著個火把,身上背著個包袱,有棱有角,似乎是個鐵盒子。
洞內原本就幽暗無比,天一黑下來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幸好有個火把,才使山洞內的一切依稀可見。
江夢飛進洞后看見“花滿堂”和冷丁香都安然無事,心中大安。放好火把,取下身上的包袱放在一旁,一邊走近“花滿堂”出指為她解開穴道,一邊笑道:“看見沒有,這就是我從蓮花峰頂那位隱世高人那兒取回的武功秘籍,一共二十八本,整整裝了一鐵盒子。”
“花滿堂”穴道被解開,周身一陣酸麻,感到軟弱無為,嬌吟一聲,倒頭躺下,道:“江公子,你真害苦我了,我能逃么?”
江夢飛狡黠一笑,道:“天鼠上次不是也不相信你能逃走,結果不還是讓你逃了。”
“花滿堂”笑道;“像天鼠那樣的男人我厭惡死了,怎會不逃,而今守著你這么瀟灑帥氣的逍遙公子我還會逃嗎?”
江夢飛瞥了一眼“花滿堂”笑道:“一個男人要相信女人的話,這個男人遲早要倒霉。”
說完轉身走到冷了香跟前,挨著她坐下。地上鋪著樹葉子和蒿草什么的,免得潮濕。
江夢飛身子一坐下,便一把握住冷了香的一只玉手,狡黠一笑,道:“笑一笑。我要看你笑……”
冷丁香羞人答答地轉過臉,道:“我不笑。你怎么能強迫人家。”
旁邊的“花滿堂”緩緩坐起,輕佻地招手道:“江公子,她不會笑而我會。來吧,上我這兒來……”
冷丁香氣道:“你以賣笑為業自然會笑了。”
“花滿堂”反唇相譏道:“會笑總比不會笑好。不管賣不賣,有了才賣,總比閑著好。”
冷丁香霍地站起,正要撲上去,被江夢飛拉住胳膊,道:“別生氣,快坐下……我說過今夜咱
們就拜天地,你這位新娘子要生氣可不好看了。”
冷丁香哭不得笑不得,只得復又坐下。
“花滿堂”一旁笑吟吟道:“你今夜要拜天地入洞房,那我呢?我就得干閑著了?”
江夢飛笑道:“你說呢?”
“花滿堂”慢慢站起身,媚笑著道:“我說那樣我會瘋的。”
說著走到江夢飛身旁一屁股坐下,摟住他脖子親了個嘴兒,又道:“這里就是洞房,新娘我也算一個。”
“我不干。”冷丁香霍然站起,轉身便要朝外走,但她忘了手還被江夢飛握著。見她要走,江夢飛急忙一拉,她再站不住,一下子跌進他懷里,他趁機樓住,把嘴唇壓在她的香唇上……
冷了香想擺脫,但江夢飛摟得太緊,掙了幾掙沒掙脫,便不掙了。任憑江夢飛輕薄起來……
“花滿堂”在旁看得心中酥癢,火燒火燎,雙手下意識地抓揉著自己雙乳,輕聲嬌吟,把身子扭來扭去,就像母熊坐窩一般……
火把熄滅了,洞口透進來清亮的月光。
“花滿堂”已經倒下,就像是一株干渴得將要枯竭的小花,她不想聽見身旁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海妖的惑人的歌聲使她要發生發瘋發癡發顫。
聲音終于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溫柔的呼喚:“睡了么?”
呼喚就在耳畔,氣息使她耳朵一癢。這呼喚更像一點雨滴灑進她干渴的心田,她一翻身把湊近自己的江夢飛摟住。手一搭上才知道他已是身不著縷,早脫得精光,遂輕聲罵了句:“該死的。”
江夢飛已經壓住了她,甘露灑下點點滴滴,將要干枯而死的小花得到滋潤,水靈靈地露出笑容。
旁邊有人低聲啜泣,像是丁香夜泣,在為雨打鳳吹去的花瓣痛惜……
翌日天亮,一夜風流的三個人離開山洞,坐進了馬車。
馬車擇路離開黃山,趕奔九華山。
江夢飛自然沒忘了背上那個裝有鐵盤子的包袱,坐在馬車內左有冷丁香右有“花滿堂”,相依相偎,千般柔情,萬種蜜意;使他覺得像個神仙,甚至比騎在驢背上還舒適,他自然不會對兩女說明去九華山的真正目的……
而兩女也做夢都沒想到江夢飛竟然用背在身上的破鐵盒子換到了一個大美人。
“花滿堂”認識江夢飛換來的大美人是名妓“病西施”。而冷丁香見到“病西施”時不由又生醋意,再起自慚形穢之感。
馬車內又多了一個人便覺得擠了,江夢飛順瓜當當地用寶壺換到了名妓“病西施”,并且從藥王莊藥閻王手里要出了兩人的獨門解藥,這才心中安然。
馬車雖然多了一個人、但依然上路了。
三女不知道要去往何處,但江夢飛早偷偷地告訴了車夫……
馬車內,“花滿堂”和冷丁香都把目光投向了車門外,只因她們實在不好意思看見江夢飛那雙放蕩的手。
走了沒多遠,兩女覺得位子不甚擠了,偷目一看不覺都羞紅了臉。原來“病西施”已經坐進了江夢飛懷里……
她們不由心中暗罵江夢飛,但同時又覺得如果江夢飛不這么風流,他還是江夢飛嗎。
江夢飛就是江夢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