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靈咬在嘴里的一塊點心瞬間沒了胃口,原來這個南絕還是個癡情種!
“好了不說他了,阿姐,我還沒問你,你和連無暇…。”蒼靈不知道該如何問她,“那個素姌許的愿望…。”
婀娜聽了她的話卻是一頭霧水,“素姌?她是誰?什么愿望?”
“…。”蒼靈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你和連無暇…。你們之間都還好嗎?”
“很好啊。”婀娜臉色微紅,“他對我很好,一直都很好…。”
“那就好…。”蒼靈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原來她真的讓時間倒回到了素姌沒有許愿之前,那么也就是說,之后婀娜與連無暇在凡間各自歷練完以后,便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中間沒有出現(xiàn)任何阻礙,看來,她如果讓時間倒回,至少要倒回到在雪鹿平原那個時期再往前推三千年。
那個時候,她只有兩千歲。
夜幕緩緩降臨,東海的夜色猶如夢幻里的水晶城,雄壯而瑰麗,處處美輪美奐。
婀娜走后,蒼靈剛把阿律哄睡,便聽見隔壁似乎有女人痛苦的呻吟之聲傳過來,一聲一聲猶如魔音貫耳。
蒼靈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直接沖出了屋子!
南絕這個人,看著清風(fēng)拂面不然塵埃的,沒想到也如此齷蹉!
蒼靈腦海里不由得就浮現(xiàn)出一副畫面,一張華麗的大床上,男人將女人壓在身上,兩人赤裸的身體緊密纏繞在一起,女人一聲聲細(xì)細(xì)的呻吟著,眼眸里是迷離愛慕的水色瑩光,而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將女人壓的嚴(yán)嚴(yán)實實,似乎想把身下的女人揉到骨血里,男人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是無盡纏綿的濃深愛意。
蒼靈使勁搖了搖頭,砰一聲,一腳狠狠踹開了緊閉的房門!
屋內(nèi),女人痛苦的呻吟聲依舊未停,那張華麗的大床上,一如蒼靈想象般那樣,一男一女全都在上面。
衣衫確實也有些凌亂,只不過只是女人的,男人穿的倒是一如大殿上那般,整齊而仙氣飄飄。
兩人身側(cè)籠罩著一層紫色的玄光,南絕坐在精靈公主身后,雙掌貼在她的背后,有源源不絕的氣息自他體內(nèi)不斷的往她身上輸送。
蒼靈站在門口,一眼明了。
原來,他是在給精靈公主療傷!
她抱著雙臂,懶洋洋的靠在門扉上,直接看有滋有味的看了起來。
“神女大人深夜闖我寢居,不知有何要事?”南絕臉上表情不變,手上的法術(shù)也沒有停下來,依舊謹(jǐn)慎仔細(xì)的為精靈公主輸送靈氣,蒼靈看著他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心底突然躥上一股無名的邪氣。
其實,他是不是臨淵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最終確定,只是這人頂著一張與端五一樣的臉,卻對別的女人那么好,她看著就是不舒服!
“她快死了!”蒼靈的聲音是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森冷與淡漠。
“這好像與神女沒有關(guān)系。”南絕依舊不冷不熱,“如果沒事,神女大人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精靈一族的人如果被染邪氣會怎么樣?”蒼靈明知故問,腳步踩進(jìn)了屋內(nèi),緩緩朝著屋內(nèi)的大床走去。
南絕沒有說話,眼神依舊沒有看向她。
蒼靈的一雙眸子卻是在他身上肆無忌憚的一通橫掃,她在心底再三感嘆,真的是太像了,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都與端五一個樣!
“你現(xiàn)在的作為無異于再填一個沒有盡頭的無底深淵,永遠(yuǎn)不會有填完修復(fù)一天的,因為你輸入進(jìn)去的所有靈氣都不可能在她體內(nèi)存在,也只能是僅僅維系住她一時的生命,是不可能救活她的!”
“南絕…。”精靈公主在這時突然虛弱的喚了一聲,“不要再浪費力氣了…讓我去吧…。”
“星兒,我一定會救你!你放心!”南絕神情堅毅,語氣堅定,“我一會就去找連無暇要秋水清心燈,你等我!”
“那是東海的至寶…龍王怎么會輕易給你?”精靈公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掛在臉上的薄紗。
“都這樣了還帶什么面紗!”蒼靈嗤笑一聲,“都說精靈公主是四海八荒內(nèi)的第一美人,難道還見不得人嗎?”
“神女,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南絕一臉不悅。
精靈公主卻好似并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還好心的與蒼靈解釋,“神女有所不知,因為我身中邪氣,身體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點,就算平日里的正常呼吸,也是不能像旁人一樣,為了確保我呼吸進(jìn)的空氣是絕對干凈的,南絕特地自地府尋了這綢帶,專門為了我做就了面紗遮面,以防空氣中的陰邪之氣,再進(jìn)入到我體內(nèi)。”
“哦?那他還真是有心了!”
此時,南絕終于收了法術(shù),小心翼翼的將精靈公主抱在懷里,“星兒,你怎么樣?”
精靈公主柔聲道:“好多了。”
“你先歇息一會,我去找連無暇!”南絕將她安置在床上,又給她蓋好被子,轉(zhuǎn)身便要出門。
走到蒼靈身邊時,他道:“神女,如今星兒身體不適,你繼續(xù)留在這里也不合適,還是請回吧!”
蒼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好啊。”
說完,轉(zhuǎn)身干脆又利落的出了門。
似乎沒有想到她竟然這么痛快,南絕一愣,倒也沒有多想,只又回身過去沖精靈公主問道:“星兒,你想吃些什么?”
在宴席之上她便沒有吃什么東西,如今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大劫,她身體里的能量已經(jīng)全部耗盡,一定要再補(bǔ)充點食物才行。
“我不想吃…”精靈公主搖了搖頭,又問,“南絕,你與神女是不是認(rèn)識?”
“不認(rèn)識。”
“我見她自大殿內(nèi)看你的眼神就很不一樣,還有她的兒子,叫你爹爹…”
“許是有什么誤會。”南絕也覺的很奇怪,神女似乎有意在接近他,如果大殿宴席之上是一場誤會,那么現(xiàn)在,她居然如此湊巧的就住在他的隔壁,僅有一墻之隔,而且剛才還無端闖進(jìn)他的房里來,且她的樣子,似乎對星兒有著莫名的敵意…。
難道她有什么目的?
“神女…。她是我最佩服和羨慕的女人…。”精靈公主喃喃道:“如果我死了…南絕…。如果有可能…神女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星兒!”南絕冷道:“你胡說什么!我和神女怎么可能!再說,神女與帝君兩情相悅是四海皆知的事,你難道想讓做第三者!”
“帝君消失多年下落不明,神女總歸還是繼續(xù)活下去,不可能一輩子孤寡…”
“好了!”南絕似乎真的動了怒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南絕的身影一瞬消失在屋內(nèi),精靈公主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口氣,其實南絕為她輸送靈氣以后,她并沒有好多少,如今茍延殘喘著一口氣,不過是為了想再見那人一面…。
胸口處傳來劇烈的痛楚,全身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痛苦的咆哮,她的捂住胸口,身子斜趴在床頭,哇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血出來。
“活不久了…。”她喃喃著,面紗滑落,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
“真是一副好相貌!”有人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不愧是四海八荒第一美女!”
精靈公主抬頭,見蒼靈去而復(fù)返,此時正笑盈盈的站在她面前。
“神女…。”她虛弱的喊了她一聲,眼神十分友好而溫柔。
蒼靈靜靜看著她,她真的很美,一向?qū)ψ约喝菝埠苁亲詰俚乃膊坏貌怀姓J(rèn),她的五官比她還要精致,而且她美的沒有攻擊性,很純澈,很柔和,尤其那雙眼睛,像是湛藍(lán)的湖水,清澈而明亮,沒有一絲雜志。
“這么美的美人兒,要是就這么死了,還真是可惜。”蒼靈走過去,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真的太可惜了…”
她語氣里的惆悵與可惜不似作假,倒把精靈公主給逗笑了,“神女,您這副神態(tài),倒像那凡間窯子里的公子哥,風(fēng)流的很!”
“哦?”蒼靈眼眸微微一瞇,“難道精靈公主還逛過窯子?”
那種污濁的地方,她竟然敢去?
“沒有…”精靈公主垂了頭,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只不過是聽別人說起過罷了!”
“聽別人說的?”蒼靈盯著她問,“難道是南絕?”
“不是…”精靈公主趕緊解釋道:“南絕他一向潔身自好,怎么會去那種地方!更不可能與我講這些!”
當(dāng)然不可能!蒼靈眸色沉沉,看他把這精靈公主護(hù)的那么緊,可定很是珍愛她,怎么可能還會給她講這些個凡間亂七八糟的事,但是他們精靈族一向避世,就算九重天這種圣地,他們都怕沾染了邪氣與濁氣而不敢輕易上來,更何況凡間那滿是污濁之氣的青樓窯子!他們又怎么會知道窯子里的公子哥與人調(diào)笑的時候是個什么樣?更不可能講給他們尊貴的公主聽了!
這精靈公主,看來是個有秘密的人!
蒼靈對她的私事并不感興趣,她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南絕,他到底是不是臨淵!
“秋水清心燈,南絕是拿不到的。”蒼靈轉(zhuǎn)移了話題,直接開門見山。
精靈公主一愣,“為何?”
“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與婀娜還有連無暇之間的關(guān)系,只要我不讓連無暇交出清心燈,南絕就不可能拿到!”
“神女對南絕好像很感興趣。”精靈公主自床上起來,緩緩走到她身邊,緩緩朝她跪了下來,“南星只求您,不管因何目的接近他,都請不要傷害他!”
“原來你的名字叫南星。”蒼靈卻好像只關(guān)心她叫什么,“聽來與南絕好似兄妹一般。”
“他的確像個大哥哥一般疼愛我。”南星柔聲道,臉上一片溫柔之色。
“可他對你,可不只有兄妹之情吧?”
“南星只把他當(dāng)親哥哥一般。”
蒼靈仔細(xì)觀察她的神色,可在她的臉上卻找不出一絲假意,她神情坦蕩,眼神清澈,看的出,她似乎對南絕真的沒有男女間的旖旎情絲。
“你可想活?”蒼靈問她。
南星猶豫一瞬,卻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有誰愿意去死呢?”
“既然你想活,便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如此,我便讓連無暇將秋水清心燈給你。”
“什么條件?”南星問她,下一刻卻又分外堅定的道:“如果是對南絕不利的事,我誓死不從!”
“放心,我不會把你的南絕哥哥怎么樣的!”蒼靈有些好笑,“你只需將南絕所有事情全部告訴我,包括他的隱私,一點不漏的全部告訴我!”
“這…。”南星眼底有些不安,又有幾絲猶疑,“你為什么要知道這些?”
“這個你無需多管,你只說,你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蒼靈見她神色一直在游移不定,又道:“我不會害他,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南星吐出一口氣,神色一松,柔聲道:“那好,我答應(yīng)你。”
……。
一直到天色將明,南絕才從連無暇處回了來。
南星一夜未睡,一直站在門口等他。
“南絕!”一見他回來,南星趕緊迎了上去,“你回來了,沒事吧?”
南絕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沒事。”
話落,他站在院子里四處看了下,眉頭蹙緊,似乎在找尋什么。
南星拉著他的手,想了會,道:“秋水清心燈…。神女說,她會讓連無暇給我們送過來。”
“哦?”南絕聲線一揚,將手自她手里抽出,“她還說什么了?”
“沒了。”南星本來以為他會生氣,本來準(zhǔn)備好了一堆說辭,卻見他好似并沒有什么大的反映,抬頭看他,卻見他一雙深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一絲光亮迅速閃過,繼而他的眼神,望向了一個方向。
那里是神女居住的屋子。
不知道為什么,南星覺的,好似他從連無暇那里回來之后,心情便突然變的十分愉悅,就連那原本一直緊繃的嘴角,此時也微微揚了起來。
“南絕…。”南星有些擔(dān)憂的喚他一聲,“你…沒事吧?”
他的眼神卻只定定看著那個方向,竟然沒有理會她。
南星過來再次拽住他的衣袖,“有了秋水清心燈,以后你便不用夜夜為我輸送靈力了,雖然它也只是暫時能保住我的性命,但是我也已經(jīng)很滿足了,至少你每天不必再那么辛苦,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嗯。”南絕淡淡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朝屋內(nèi)走。
南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神一時有些恍惚,就這樣了?要是在往日,他肯定絮絮叨叨還會囑咐他很多話。
“你不是說給我?guī)c吃的?”南星突然在后面喊住他,“我有些餓了。”
“從這里一直往前走,左拐有個小廚房,你可以去那里拿些吃的。”他說完,進(jìn)了屋子。
甚至,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
南星雖然覺的他今天有些奇怪,不過心底始終還牽掛著另一個人,猶豫了一會,終于還是沖屋內(nèi)道:“我吃完東西,想在外面呆一會。”
“好。”
好?
南星又驚又喜,以往的時候,他是從來不會允許她在外面多做停留的,甚至只要超出他所在的范圍,他都會驚慌失措的到處尋她,他只允許她在他一雙眼睛能夠看到的范圍內(nèi)活動,其實,是變相的限制了她的自由,她雖然不愿,但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于公于私,他都有權(quán)利這么做。
今天,他竟然這么容易允許她離開她的視線?
南星來不及多想,激動的轉(zhuǎn)身迅速離開了院子。
蒼靈自南星那里回來之后,便又回屋睡下了。
玄墨帶著阿律出去玩了,臨走前還過來特意囑咐她,說鍋里熬了粥,讓她記得起來吃。
蒼靈不知道這兩人什么時候混到一起了,阿律竟然能和他一起玩,含糊的應(yīng)了他一聲,又威脅他說不許拐跑他家阿律,否則就把他大卸八塊!
玄墨呵呵冷笑兩聲,說他最想拐跑的是她,才不是阿律,便氣沖沖的走了。
蒼靈睡的很香,自來到這個未來的時空,她還一下都沒有合過眼,身體已經(jīng)嚴(yán)重透支,累到了極限,之前沒有睡下的時候還好,她沒有感覺到絲毫困意,這身子一沾到床,便好似沒了骨頭,再也不想起來了。
迷迷糊糊里,她感覺好像有一只手在她臉上輕輕撫摸著,微涼而帶著淡淡草木的氣息,是她最為熟悉的味道。
她伸出手,憑著感覺一把抓住那只四處游走的大手。
“臨淵…。”她喃喃出聲,想要睜開眼睛,卻怎么也睜不開,好像一下陷入了夢魘之中。
“臨淵你別走…別走…。”蒼靈知道這是在夢里,她不能也不敢睜眼,就怕睜開眼睛的那一霎,他便消失了。
“我不走…小乖…。”他的聲音是如此溫柔,“我在的,我一直都在…。”
“臨淵…。”蒼靈緊緊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雙唇游走在他的手指間,“我想你…。好想…。”
“我也是…”他的發(fā)絲傾瀉下來,垂落在蒼靈的脖子間,有一些癢意,緊接著,溫?zé)岬拇奖阗N在了她的唇上…。
“唔…”滾燙的眼淚自蒼靈眼角滑落,這一刻,是如此真實,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灼燙的體溫。
“臨源…。陪我…”蒼靈摟上他的脖子,一雙手緊緊纏了上去,男人嘆息一聲,身子一沉,便壓了上來…
“小乖…。”
放佛亙古悠長的歲月里,迷失的戀人終于找到了彼此,在心頭下起一場無盡的春風(fēng)細(xì)雨,滋潤著彼此早已經(jīng)干涸的內(nèi)心,那一剎那,就是春暖花開的聲音。
衣衫一件一件滑落,直至彼此赤裸交融。
蒼靈揚起頭,她始終閉著眼睛,淚水流了滿臉,她怕,她不敢,她怕他下一刻就會消失,她怕這極致的歡樂都是夢幻一場。
“啊——”
她一聲細(xì)細(xì)的長吟,眼神被男人激烈的動作撞出迷離嫵媚的色彩,她纏住男人,緊緊纏住,任憑自己像是一葉在大海中漂泊的小舟,伴隨著男人的步伐,隨波逐流。
“小乖…。”
“唔…。”她應(yīng)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哭,她的眼淚似乎流不完一樣,男人的手輕輕為他擦拭著,一邊擦一邊輕聲哄勸著,“呵呵…真是水做的人兒…。”
“臨淵…臨淵…。”她一遍一遍叫著他,他便一聲一聲應(yīng)著她,“我在…我在…。”
“永遠(yuǎn)不要離開我…永遠(yuǎn)不要…。”
“永遠(yuǎn)也不會…”男人溫?zé)岬暮粑懺谒亩叄瑒偛磐P聛淼膭幼鳎僖淮巫兊陌d狂起來…。
“嗯…臨淵…。”
“小乖…。記住,我愛你…只愛你…。”
紅羅帳暖度春宵,一室溫存,兩相極致的瘋狂。
……
蒼靈一早是被身上酸痛給疼醒的,她撫著腦袋頭昏腦脹的自床上起身,一眼看見窗外大亮的天色,不禁一驚。
她竟然睡了這么久?阿律和玄墨怎么還沒回來?
她想起身,想要下床,可是腿間傳來一陣劇烈的酸痛,她的身子一軟,又一下倒了下去!
一只手就在這時突然伸了過來,搭在了她的腰間。
蒼靈起初以為是阿律偷偷回來了,唇邊的笑容還沒散去,便見這只手修長白皙,骨節(jié)勻稱,是一只成年男人的大手。
她眼神一冷,猛的回身,一腳朝他踹了過去。
砰——
身邊的男人沒有防備,噗通一聲掉下了床!
待看清那你那人的一張臉,蒼靈驚的魂魄差點散了!
這人竟然是南絕!
他怎么會在她的床上?
她還以為是玄墨回來趁她睡著的時候偷偷占她便宜,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家伙!
雖然他與端五長的一樣,但是她現(xiàn)在還沒有確定他是不是臨淵呢!
“你怎么在這里?”南絕揉了下眼睛,霍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蒼靈披了件衣服,冷道,“你看清楚了,這里是我的房間!我倒還要問你,你怎么會在我房里?”
南絕左右一看,頓時一張臉白了個徹底!
他怎么會在神女的屋子里?他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又看了下自己,竟然只著了一件中衣,就在剛才,他還和神女躺在了一張床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他夢游了?還是中邪了?
還是…。眼前這個女人搞的鬼?
但是依著他對神女的了解,她應(yīng)該不會辦這等齷蹉之事,更何況,這樣也算是壞了她的名節(jié)。
他真是想不通啊!
想不通的何止是他!蒼靈更加想不通,又恍然想起剛才的那場春夢…。
天!她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難道,那根本不是春夢!她竟然和這個南絕有了一腿?
怪不得一切都那么真實…。
只是…他叫她小乖…這難道也是她的幻聽嗎?
“我們…。”南絕的眉頭死死蹙著,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紅,“我們有發(fā)生什么嗎?”
蒼靈扶著額頭,直接沖他吼,“你難道不知道?”
“我…。”南絕結(jié)巴道,“我…我沒有印象…”
哐當(dāng)——
蒼靈將身前的一把椅子直接踢了過去,“趕緊給我滾!”
“我…。”南絕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但繼續(xù)留在這里,恐怕會更加不妥。
他也沒拿衣服,轉(zhuǎn)身欲走。
只是這時,門卻從外打開了。
“娘親!我回來了!”阿律歡快的聲音猛然傳進(jìn)來,手里捧著一束五彩的鮮花。
“娘親,你看這花是阿律一朵一朵親手為你采摘的!你看漂亮…。”他的話音猛然頓住了,啊一聲驚叫出來,“娘親!你們在干什么?”
“沒事,他來串門的。”蒼靈雖然心頭亂跳,卻極力隱忍下來,臉上很快恢復(fù)了平靜,“阿律過來。”
“哦…”阿律的眼神在蒼靈與南絕之間掃來掃去,一雙大眼睛咕嚕嚕亂轉(zhuǎn),“娘親,你是不是和他在幽會?”
“…。”
“玄墨!”他忽然回身一聲大喊,把花放到桌子上,拉著玄墨就往外走,“我們再出去玩一會,待會再回來!”
玄墨的眼神似一把凌厲的尖刀,想要把蒼靈千刀萬剮一般,死死瞪著她。
蒼靈心下直嘆氣,現(xiàn)在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再說,也無需給他解釋什么。
“你先走,之后我會去再找你。”她對南絕下了命令,南絕沖她深深一鞠躬,轉(zhuǎn)身欲走。
玄墨的身子直接擋在了他身前,一掌拍出,直接打在了他的胸口。
“南絕!”
一聲尖叫,南星不知道什么時候沖了過來,一把接住了南絕的身子,“你為什么要出手傷人!”
南星眼帶冷光,之前的溫柔神色完全不復(fù)存在,玄墨一聲冷笑,“你眼瞎不成?他闖進(jìn)神女的屋子里,衣衫不整,你說我不傷他,又傷誰?”
南星看了眼南絕,搖了搖頭,“不,南絕不會這么失禮的,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
“南星,你先帶他回去,稍后我會過去找你們。”蒼靈冷眼看了玄墨一眼,“你不許再出手,否則,我就弄死你!”
“哼,你除了威脅我,還會什么?”玄墨眸間一抹痛意,轉(zhuǎn)身疾步出了大門,摔的兩扇門震天響動!
“娘親,這次玄墨好像真的生氣了。”阿律拉著她的手,“其實這些花,都是他摘的,他說要送給你,摘花的時候也沒有用仙法,你看這朵白色的花了嗎?是他爬到山頂給你摘的,中途還摔了下來,摔的滿身是血,他也就在河邊洗了洗,又接著爬,我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喜歡娘親的!”
阿律抬著頭,很認(rèn)真的問她,“娘親,你不可以喜歡玄墨嗎?”
“阿律喜歡他?”蒼靈很是奇怪,這小家伙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便對玄墨有了好感?還幫他說好話?現(xiàn)在,是要撮合他們?
“嗯,只是…阿律覺的他是真心喜歡娘親的,只要待娘親真心,阿律都會喜歡,再說,他對阿律也很好,給我好多好吃的,還變成大黑龍帶我上天,真是太好玩了!”
又是吃又是上天,說來說去,還是被他給賄賂了!
蒼靈摸了摸他的頭,將他抱在了懷里,“他很好,其實,娘親也很喜歡他,只是。也僅僅是喜歡…談不上愛…娘親愛的人只有你的爹爹…”
“喜歡不就是愛嗎?”阿律眨巴著大眼睛,十分疑惑。
“當(dāng)然不是。”蒼靈失笑,眼前浮現(xiàn)那人的一顰一笑,“愛是把你的一顆心都全部給了那個人,你會為他痛徹心扉,也會為他開懷大笑,更加可以為了他去是死…你把心給了他,便再也無法收回來,也便沒有心再給別人了…。”
“所以…你沒有心給玄墨了是嗎?”
“是啊…”蒼靈抬頭,幽幽看向窗外的湛藍(lán)的海水,“娘親的一顆心,都給了你爹爹了…。”
紫色珊瑚叢中一抹玄色的暗影,映襯在五彩斑斕的絢爛海底,透出幾分凄涼的美意,滴答,一聲什么落了下來,混在海水里,眨眼間便不見了。
…。
黃昏之時,蒼靈給阿律喂了飯,哄著他早早睡下,又找來幾個丫鬟好生看著,這才離了屋子。
而玄墨,一直沒有回來。
蒼靈去了隔壁南絕那里,今天發(fā)生的事,她總是要搞清楚,他如果是臨淵還好,如果不是…
她就把他殺了!
屋子里南星也在,蒼靈一身煞氣的闖了進(jìn)去,南星正在給南絕上藥,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藥,一屋子的幽香之氣。
南絕半個身子裸露在外,而南星則一臉認(rèn)真而謹(jǐn)慎,小心翼翼的往他胸口上涂著藥,白天玄墨那一巴掌看來用了不少法力,南絕整個胸口都黑了,上面冒著一層青黑的魔氣。
“你出去!”蒼靈二話不說,一個甩手,直接將南星給仍了出去。
南絕猛的站起來,疾步走到門口,“星兒!”
蒼靈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拉著他一把摁在了地上。
“臨淵,你給我裝是不是?”她啪啪兩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昨天晚上就是你,是不是?”
“你在說什么?”南絕想把她推開,奈何他受的傷太重,根本無法出手,再說,就算他現(xiàn)在好好的,也不是神女的對手。
“我是南絕!不是帝君!”南絕看著她,臉上有了幾許厭惡之色,“神女,請你自重!”
“自重?”蒼靈的手來到他的下巴上,然后長長的指甲在上面狠狠劃了下去,“你昨天晚上怎么不知道自重一下?你上我的時候怎么不知道自重一下?”
“神女…”南絕嘶了一聲,語氣有些愧疚,“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我真的對神女您沒有任何冒犯和不軌之心,否則,便讓我身中邪氣永遠(yuǎn)無法超生!”
蒼靈逼近他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絲毫表情,“不,我要你以阿律發(fā)誓!”
南絕一愣,“阿律…他和我沒有關(guān)系,起誓并沒有用!”
“阿律是你的兒子,你敢嗎?”蒼靈一手在他胸前狠狠一撕,將他上半身的衣服全都撕了個精光,然后整個騎到了他的身上,“臨淵,你敢嗎?”
“我說了,我不是帝君!”南絕幾乎要崩潰,為什么神女一直認(rèn)為他是帝君?這簡直太可笑!
“別廢話!你敢起誓嗎?”蒼靈的手在他胸口上狠狠一按,南絕驚呼一聲,一臉煞白,疼的滿頭大漢。
“好!”他咬牙,“我以阿律起誓,我不是帝君!我對神女絕對沒有任何冒犯和不軌之心,否則,阿律便死…。”
“夠了!”蒼靈一巴掌再次扇在他的臉上,直打的他半張臉都腫了起來,一嘴的鮮血淋漓。
“你竟然真的敢?”蒼靈陰森森的看著他,“你竟然真的敢?”
“我敢!”南絕喘著氣,“因為我對你沒有絲毫隱瞞!我說過,我不是帝君!”
“開門!”門外南星焦急的大喊著,“神女!我求你!不要傷害南星!”
蒼靈失魂落魄的看著眼前的南絕,明明如此熟悉的一張臉,明明昨晚的那一切如此真實…。他為什么不承認(rèn)?
難道他真的不是?
是啊,真的是臨淵的話,他怎么舍得拿阿律起誓!
蒼靈站起來,雙眼無神,身子一轉(zhuǎn),消失在屋內(nèi)。
…。
蒼靈睡了一天,也許是心灰意冷,也許是痛到了極致,她睡下去以后,便再沒起來。
如果她的未來便是如此,那么她想,她還不如就在雪鹿山的時候,隨同臨淵一起死去。
好過現(xiàn)在,連見他一面,都是如此奢望!
為什么老天要如此折磨他們?讓他們愛而不能,永遠(yuǎn)無法真正的在一起!
淚眼模糊間,她似乎又看見了一道身影緩緩朝他走近,甚至,還有腳步踩在水晶地石上清脆的聲音,蒼靈心頭一驚,背過了身去。
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她的頭上,然后緩緩?fù)拢齺淼剿哪樕希瑤е\的溫柔與聯(lián)系,還有他身上那種熟悉的草木之香…。
蒼靈在黑暗中猛然睜開眼睛,冷意漫過眼底,像是開閘的洪水!
她反手握住那人的手,一個轉(zhuǎn)身,一把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南絕!”
又是他!
蒼靈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心頭的怒火后入荒原上遍地燃起的野火,直接燒到了她的嗓子眼,她的刀子抵在男人的喉嚨上,然后狠狠往下一壓。
“小乖…”男人嘆息一聲,輕聲喚她,“是我。”
蒼靈雙瞳一縮,拿刀的手一顫,便又聽他道:“昨晚也是我,我是臨淵。”
“你想騙我?”蒼靈此時,哪里會輕易相信他的話,白天他視死如歸,已經(jīng)立下誓言說他不是臨淵,轉(zhuǎn)眼到了晚上,他竟然又跑到她屋子里來,告訴她說,他是臨淵!難道他覺的她很好騙,耍著她玩嗎?
想要繼續(xù)占她便宜?沒門!
“小乖。”男人伸出手,將她架在脖子上的刀推離了一些,“你說過,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移動,我知道,你為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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