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再次將自己化做一團青煙進入秋水明心燈內,然后一團白光閃過,那燈便沒了蹤影。
幽幽夜色里,海水似乎翻涌起了一波巨浪,呼嘯席卷起驚天的浪潮,一抹黑影站在紫晶宮門外,臉色沉如冰,眸底血紅濃煞如地獄修羅。
宮內,床上的婀娜緩緩睜開了眼睛,脖間鮮紅的血映襯上她蒼白的臉,帶起冰冷的寒光,像是一把無形出鞘的冷劍,霎那便要奪人性命。
素姌自紫晶宮出來以后便去了諾西夫人的如月宮。
對于她和連無暇的這個孩子,諾西夫人還是很疼愛的,自孩子出生以來便是她一手帶著,孩子每晚都和她睡在一起,素姌進來的時候,諾西夫人正把安兒哄睡,自己一個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許真的如連無暇所說,她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素姌走進來,站在她身后許久,她都沒有覺察到。
“如果你還在這里…”諾西夫人突然幽幽長嘆了一口氣,“與無暇該是也有孩子了…興許也該這么大了…。”
素姌當然知道她口里說的這個人是誰,她竟然到現在還在想著婀娜!現在她才是東海的正妃,她才是無暇的妻子!而在她的心里,竟然一點位置都沒有她的,素姌咬牙,原本之前對她的一點憐憫之情也頃刻間蕩然無存!
床上的安兒翻了個身,咕噥了一句什么,諾西夫人忙上前摸了摸他的背部,柔聲道:“安兒不怕,祖母在呢…”
素姌走上前,在她身后輕聲喚了句,“母妃…”
諾西夫人以袖在臉上擦拭了下,然后轉會身來看她,“你怎么來了?”
“瞧您說的話,我來母妃這里不是很正常嗎?”素姌見她眼圈微紅,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不禁心底又升騰起一股怒氣,她強壓下去,走到她身邊道:“母妃,我聽無暇說您最近身子不太好,以后還是讓安兒隨我和無暇一起睡吧,您也好好歇息一下。”
“無礙。”諾西淡淡道:“我還能承受的住,等哪天我不在了,你們再把安兒接走。”
“母妃您…。”素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她的話,“我和無暇也只是為您好…”
“趁我還在,也好多看安兒一眼。”諾西夫人的雙手愛憐的摸上孩子的臉,“這孩子很乖,比你們兩個強多了,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教他,不要讓他誤入歧途,也別讓別人欺負了他去。”
素姌怎么都覺的她這話說的分外諷刺,什么叫不要讓他誤入歧途,意思是她會把安兒帶壞嗎?她心底憋著一口惡氣,要是在往日里,她早就給她頂回去了,可現在她馬上要死了,沒幾天活頭了,看在無暇的面子上素姌也不想在與她計較,于是她強顏歡笑,道:“我是安兒的母親,怎么也會把他照顧好的,母妃你盡管放心吧。”
諾西夫人沒有說話,神色間依舊十分冷淡,“沒有其他的事的話你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素姌默了默,咬牙,但臉色依舊帶著一抹柔笑,“好的母妃,愿您好夢。”
臨走前,她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安兒,他紅撲撲的小臉像是一個熟透的小蘋果一樣,讓人看上去很想咬上一口,素姌心下欣慰不少,剛才因為諾西夫人而生的悶氣也消減了不少,她想起婀娜的那個孩子,心底又覺分外舒暢,就算諾西夫人再稀罕那她又怎么樣?她與無暇的那個孩子注定活不長久,如意蠱如今在她手里,被她好好藏了起來,只要他們一日找不到如意蠱,如意蠱一日是完好的,那孩子便永遠好不了,除非如意蠱被人毀掉,否則,那孩子的神智將永遠被她所控制!
素姌抿唇一笑,朝著諾西夫人恭敬的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紫晶宮內。
一抹頎長的身影站在床邊,似乎已經矗立了無限漫長的歲月,他的雙眸一直盯在床上之人的身上,那里面,似乎翻滾著可將世間一切融化的熾烈巖漿,不知道盯了多久,他緩緩彎下身子,一手的襲上床上女人的腰。
抓住那根輕柔的絲帶,連無暇的手微微一拉,那原本纏在婀娜身上的束帶便這么輕易的四散開來。
婀娜里面還穿著一件錦繡的內裳,而且從脖子往下全部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在這一點上她與素姌一點也不一樣,素姌的著裝十分大膽,她喜歡將自己優美的脖頸自胸口往上的肌膚展露出來,她對自己的皮膚非常滿意,并且喜歡將自己的打扮的十分妖嬈而美艷,這也讓連無暇感覺到非常的不解,明明他記得一開始剛見到素姌的時候,她的著裝與打扮俱是十分清雅與素樸的,當是對的起她的名字素姌二字,只是不知道后來她經歷了什么,再見之時,她便成了如今的樣子,模樣沒有變化,但是性格與品味似乎都與之前大不一樣。
只是連無暇也并未把她的這些變化放在心上,因為他不想在乎,所以不管她變成什么樣,在他的心里都無關緊要,他在乎的,始終只有一人而已。
連無暇的手再次襲像婀娜的內裳,在她的衣服的一側將一根細長的帶子解開,然后,他的手緩緩朝著她的衣服內里伸去。
他的手沿著女人美好的曲線一直往上,一點已點似乎在摩挲自己一件十分珍愛至極的瑰寶,直到身下女人的身體傳來微微的輕顫。
連無暇的一雙眼睛幽暗的猶如一團漆黑的濃墨,里面的星火一燃即爆。
連無暇的手還在動,婀娜的一雙眼睛猛然掙開。
“呵呵。”連無暇的手一頓,看著她的眼睛輕聲一笑,“終于不再裝了?”
“無恥!”婀娜憤怒道,雖然她的神智已經清醒過來,但是她的身體卻依然不能動,連無暇連點了她身上的四處大穴,她剛才試著想要用自己體內的靈氣沖開穴道,但是一番努力之后卻不見任何效果,為了保存自己的靈力,她也只好作罷。
“婀娜…。”連無暇癡癡然喚她一聲,那雙手開始繼續在她身上游走,他們是多年的夫妻,他了解她身上每一處的敏感部位,他知道怎么做才能讓她欲罷不能,才能讓她徹底崩潰。
“連無暇…。”婀娜氣的雙眼通紅,可是怒吼出來的話卻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道,甚至還帶著微微的顫栗,“你放開我…。”
“婀娜…”連無暇看著都她笑,這笑卻帶著濃濃的苦澀與悲傷,“你可知,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
“滾…。”
連無暇的手上帶了力道,將她身上的衣服狠狠一扯,于此同時,自己高大挺拔的身子欺身而上。
“連無暇…唔…。”
他的唇吻在婀娜干燥的唇瓣上,狠狠廝磨,抵死纏綿。
婀娜的身體猶如被按在砧板上的魚,任由他肆意欺凌,她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唔唔…”
她只能無助搖著頭,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如今他們已經不再是夫妻,已經相望于江湖各自為好,他卻還要對她做這樣的事,就是為了想要羞辱她嗎?
“婀娜…。”連無暇一記深深的吻過后,他趴在婀娜耳邊粗粗的喘息著,“婀娜,你別怕。。。”
“無恥下流…”婀娜全身虛軟,她其實并不知道連無暇到底對她用了什么手段,她除了不能動以外其他都與常人無異,“滾開…不要碰我…”
“婀娜…”連無暇捧上她的連臉,他喃喃著,眸底是一片絕望的空無,“就一次。最后一次…。”
“不要!滾開!”
紫色的晶紗滑落,掩住了大床一雙男女的身影,只有男人的喘息聲,響在空寂的大殿內。
“連無暇…我恨你…。”
她痛恨自己,她痛恨自己的身體到如今了還對他有如此濃烈的感覺,她痛恨自己,到如今了,還愛著他…
婀娜的眼淚流淌成一條冰寂的河流,她沒有任何情緒的吐出這幾個字,之后便是沉默,她一個聲音也沒有再發出來,她只抬眸看著屋頂的那盞夜明珠,她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就當是被一只狗咬了,她不在乎。
有溫熱的液體滴落下來,滴在婀娜的臉上,繼而越落越多,婀娜不想去想這是什么,男人的喘息聲便混著這滾燙的液體,和空氣中曖昧而淫靡的氣息摻雜在一起…
這是一個混亂的夜晚,混亂到婀娜的大腦停擺下來,她沒有任何思緒,身體里一波一波激烈而顫栗的歡愉感覺席卷而來,她仰著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頭頂上暗色的明光。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婀娜的眼淚似乎要流干了,男人起身,自她身上離開,然后幫她蓋好被子,昏昏沉沉中,男人似乎看了她許久,然后起身一言不發的離開。
“連無暇。”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婀娜叫他,嗓音沙啞而微弱,卻像是利劍一般扎在了連無暇的心里。
“下一次見面,我定要殺了你。”
殿內一片沉寂,過了許久,連無暇推開了懂紫晶宮殿的大門,宮內擁入外面的寒風,也將他的話帶了進來。
只有一個字,他說,“好。”
…。
一人獨行在夜里的東海,連無暇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何處,一直到天色將將要亮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
眼前有一團白色的影子飄過,帶著陣耀眼的強光,起初他以為是太陽將要升起來,細細一看才發現,身前的光暈了似乎站著一個人。
只一個背影,他便知道了那人是誰。
他跪在了那人身后,垂首恭敬道:“帝君大人。”
“如何了?”那人淡淡相問。
“素姌確實與之前有很大的不同,性格與品味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而且,近幾日對于床事的要求似乎更加強烈了一些。”
“嗯。還有什么新的發現?”
連無暇想了想,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每當我與她行歡的時候,她的眉心之間似乎都有一團黑氣在縈繞,然后她便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尤其看我的眼神…。”連無暇停頓下來,思慮片刻,繼續道:“那時候的眼神,她看著我,似乎是恨極了我…。”
“白天有異常嗎?”臨淵又問。
“白天一切無異。”連無暇沉聲道:“白天的時候她應該是最像之前的時候,基本沒有什么怪異的情況出現。”
“眉心之間的黑氣…”臨淵眼神悠遠而凝重,他想起之前在精靈谷的時候,璇璣夫人死的時候,似乎便有一團黑氣自她體內冒出,然后…
他的眼神一凜,那團黑氣最終是進入了素姌的眉心里!
臨淵來回走了幾步,看著眼前紫色的珊瑚,他不由想到之前在西海之時,璇璣夫人曾經因為夜闌與絲絳有了一夜情從而要納她為妾,她氣急攻心便一病不起,那時靈兒還特意為她去瞧過病,她曾告訴過他,她探測到在璇璣夫人的體內似乎有某種令她分外熟悉的氣息,可是后來璇璣夫人醒了,她便再沒有探測道。
如今璇璣夫人已死,那靈兒曾經在她體內探測到的那股熟悉的氣息到底還存不存在?
還是說,那股熟悉的氣息已經轉移到別人的身上?比如說,素姌
“帝君大人?”連無暇叫他一聲,“這素姌到底有什么問題?”
臨淵垂眸看他,“我想到了一個人,但是我還不太確定。”
“是誰?”連無暇連忙問道。
“你幫我做一件事。”臨淵將手中的一個瓷瓶遞給他,接著又在他耳邊輕聲道了幾句話,連無暇聽后重重點了個頭,道:“我一定做好!”
臨淵看著他,語氣清淡,卻分外真摯,“無暇,委屈你了。”
“是我自作自受。”連無暇自嘲一笑,“是我對不起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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