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咱們去廚房吧。”臨淵笑著,一雙眸子流光溢彩,蒼靈看著他,如今的他,似乎比之前愛笑了,這一雙眼睛,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充滿落寞與悲傷,現在的他,眼底全是溫暖與絢麗的色彩。
廚房內,一應俱全什么都有,臨淵站在灶臺前拿了一個木盆,又將面粉取出,然后又拿了兩個雞蛋,便挽起袖子開始和面。
蒼靈站在他身邊,第一次見他做這些事情,卻覺萬分和諧一點也不唐突,因為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神色談定而從容就像平日里他休息法術一般,行云流水手法熟練又自然,不一會一軟柔滑的面團便活好了。
他取來案板,將面團用搟面杖搟成薄薄的一張餅,然后在上面細細撒上一層面粉,蒼靈疑惑問道:“你這是要給我做餅?”
“在凡間過生辰,自然是要吃面的?!迸R淵手上不停,將弄好的面餅一層一層折疊在一起,每折一層,他都要在上面撒一層面粉,直到最后,圓圓的一個面餅折疊成一條只有一指多寬的長形條狀,他才作罷,然后拿起刀將面餅一刀一刀切成均勻的粗細相等的細條,蒼靈這才知道,他是真的在做面條。
“沒想到你還會做面!”蒼靈覺的驚奇,“是專門為了我而學的嗎?”
“嗯?!迸R淵承認的直接,又道:“這是我第一次做,希望一會你吃的時候別嫌棄?!?
“沒事,就算難吃我也會把它吃完?!鄙n靈笑嘻嘻的道,又問他,“我可以幫你做點什么嗎?”
“那有一把青菜你去擇了吧?!?
“好?!?
蒼靈蹲在地上,仔細擇著手里的青菜,突然想起一事,問他,“你什么時候和狐妖扯上關系了?她叫你恩公,你救過她?不是你的老相好吧?”
臨淵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這家院子的女主人是一個千年修行的狐貍精,雖然她化作了人性還隱藏了自己身上的氣味,但是對于蒼靈來說,她在她面前還是猶如一個透明人,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千年之前,她還是一只小狐貍的時候我在獵人的手里將她救了下來。”
“哦?”蒼靈來了興致,“你竟然有心思去救一只小狐貍?”蒼靈覺的,像臨淵如此冷清的性子,是沒有愛護小動物這種慈悲心的,她料想,他一定是看上了人家小狐貍,臨淵這時瞥過了一眼,眼底透著古怪,“你竟忘了?”
“忘了什么?”
“當初不是你說想要這只小狐貍做你的生辰禮物,哭著求我把它救下來送給你的?”
“…?!?
“如此看來,你真不記得了?!?
“哦,原來,我才是這狐妖的救命恩人啊。”蒼靈摸了摸鼻子,“我就說嘛,你哪里有什么慈悲心腸,真是白承了人家一聲恩公。”
“這小狐貍在九重天上陪了你一段時間,后來你嫌它吃的太多了,便將它放回了人間?!?
“…?!鄙n靈輕咳一聲,“哦,原來如此啊。”
真是…。太尷尬了。
沒過多久,臨淵把面做好,他取出一碗雞湯放到鍋里加入清水燒開,然后便將面放了進去煮。
“這樣就可以?”蒼靈好奇,“能好吃嗎?”
“這雞湯是小狐貍熬的,味道不錯。”
“你喝過她熬的雞湯?”
“因為要用這雞湯給你做面,因此我嘗了一點?!迸R淵淡淡道:“這本來是她做給她家相公喝的,被我搶了過來。”
搶…。
蒼靈抽了抽嘴角,“你怎么好意思說出來…”
“作為回報,我將七喜大補丸贈給了她相公?!?
“…。你怎么好意思…”
“贈給別人東西,我當然好意思?!?
“……”
不一會,面煮開了,臨淵道,“你擇好的青菜呢?”
蒼靈遞給他。
臨淵接過來,忍了又忍,終于道:“阿靈,香菜的葉子不用擇掉?!?
“是嗎?”蒼靈認真道:“我看這東西長的與芹菜差不多,芹菜不就是得把葉子擇掉嗎?難道我錯了?”
“你沒錯…?!迸R淵神態自做的將那光禿禿無一片葉子的香菜切成段放進鍋里,“就是做活做的太細致了些,你看,這葉子擇的一片也沒剩下?!?
“呵呵?!鄙n靈笑了兩聲,“我怎么覺的,你像是在罵我?”
“你大概是聽錯了?!?
一刻鐘后,面條出鍋,雞湯的香氣加上香菜特殊的清香氣息,兩者搭配起來可謂是絕配。
蒼靈火速給自己盛了一碗,然后二話不說埋頭大口吃了起來,臨淵便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吃,一臉的滿足與幸福。
吃到半截,蒼靈突然抬起頭來看他,“其實,這不是你第一次給我做面。”
在時光倒回之前,他便曾經給她做過一次,只不過那時的手藝不如現在的好,這一次,他做的是真的非常好吃,也許是心境不同,也許是這雞湯熬的好,蒼靈一連吃了三碗連湯都沒給臨淵剩下一口,到最后,她捂著圓滾滾的肚子,吵著說肚子快要撐破了,臨淵頗為無奈的,拉上她的手帶她出去散步。
兩人走到院內,站在葡萄架下抬頭看天上皎潔的月亮。
“你說也是奇怪,明明凡間距離月亮是最遠的距離,可偏偏,在任何地方都不如在這里看到的月亮皎潔美麗,就連在九重天上的云端,也不如在這里看到的好看?!鄙n靈抬頭看著夜空,發自內心的感嘆出聲。
臨淵失笑,“那是因為,站在你身邊陪你一起看月亮的這個人,因為有這個人,你才會覺的月亮好看?!?
蒼靈轉頭看他,“你還真是自戀?!?
“阿靈,有你在的地方,到哪都是風景,在哪里,都是快樂的”
“你在對我表白嗎?”
“嗯。”
“…”
萬籟俱寂的夜里,兩人便這么靜靜依偎在一起,不想過去,亦不想未來,他們便這么彼此相互,彼此相依存,似乎這樣,便可以一直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