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思想太污,循著陳圖這話,我的腦海里面飛快地閃過昨晚陳圖騎在我身上沒羞沒躁動作這旖旎的一幕,那些蝕骨得讓我回味的感覺再一次繞上心頭,我渾身的血液不知道為什么拼命地往上沖。臉一下子燒得通紅,我用力錘了陳圖一把:“陳圖你大爺的,你除了滿腦子的想干壞事,你還想干嘛?”
一個翻轉身,陳圖將我整個身體移了一下,他很快用腳勾著門,把門關上,他再將我轉移,讓我的后背貼在門上,他低下頭來,滿眼的玩味挑.逗:“嗯?你覺得我想干什么壞事?”
簡直沒誰了,我明明有些心慌,卻有些小興奮,我拼命按捺,才把這小興奮的火苗按捺住,裝作若無其事的,我仰視他:“我怎么知道你想干嘛。”
飛快地湊過來,陳圖的唇在我的臉龐上不斷若有若無地游走著,最終他的唇落在我的右耳處,他的語氣淡淡肆意揮灑,氣息卻灼熱得像是快要將我燃燒掉:“我不想干嘛,我想干.你。”
我想干.你。
這么一句以往讓我聽來特別惡俗的話,從陳圖的嘴里面說出來,卻滿是旖旎的風味,這非但勾不起我一絲的厭惡,反而讓我渾身一顫,屏住呼吸,愣是沒敢再接任何一句話。
突兀的,陳圖從剛才很流氓的畫風,一下子開啟到逗比模式,他哈哈笑了幾聲:“小樣,敢逗我,看你被嚇壞的傻樣,哈哈。逗你真的很開心,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哈哈哈。”
我有些郁悶,也有點小失落,杵在原地,等他笑完,才瞪了他一眼:“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腆著一張無恥的笑臉,陳圖嘴角微抽:“別那么小氣啊,兩個人在一起連玩笑都不能開,多沒意思是不是。”
我真是敗給他了。繼續郁悶幾秒,我說:“那行,玩笑你也開完了,你該回家去了。”
攤了攤手,陳圖老神在在:“不回。難道我們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今晚你收留我了么?”
靠靠靠,老娘啥時候同意他留在這里過夜了?
想想明天是星期六,我失業了,他放假,他要真留在這里過夜,那我們會不會折騰到沒完沒了的…..
踏馬噠,本大爺竟然還有點期待。
但我真是腦袋有坑,我還想啟動一下矜持模式:“陳圖,你差不多就行了,你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拿菜刀趕你出去。”
繼續老神在在,陳圖一臉誠懇:“我保證今晚打死不碰你。真沖動上來了,我去洗涼水澡,總之要死要活都是我的事,我反正答應不碰你就不碰你。”
停頓了一下,陳圖繼續說,這一次倒是語氣誠懇了:“你剛剛失業,我怕你晚上睡不著,我在這邊,可以陪你聊聊天,扯淡幾句。”
他真是聰明到無可挑剔,就這么把我看得透透的。
矜持模式開啟徹底失敗,我退回到傻逼模式,有些囧,我說:“那行吧。”
我的話音剛落,陳圖的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他說:“那你先去洗澡哈,我到車上把我的衣服拿上來。”
說完,陳圖瀟灑地下樓去了,留給我一個英俊的背影和滿地的凌亂。
這丫,從一開始就有預謀在我家過夜?
太踏馬陰險了!
暗暗罵了陳圖一聲,我撐不住累,就先去洗澡了。
等我帶著一身的水汽出來,陳圖正優哉游哉躺在我家那張小沙發上,那修長的大腿在那里晃來晃去的,他聽到聲響,轉過視線瞥我一眼:“你洗那么久,也不怕我半途沖進去?”
我丟了個鄙視的眼神讓他慢慢體會,完了我一邊擦頭發一邊走過去打開電腦。我想登陸之前經常上去接點廣告小單的威客網看看,有沒有啥訂單是我能做的。
畢竟我這人閑不住,我的錢包也不會讓我閑得住。
在那個經常上去跟別人搶單的網站上瀏覽了將近十五分鐘,我才找到了一個幫一家小公司寫個微信傳播軟文的活,標價也就650塊。
要換做是以前,我早草草瀏覽了一下,就此跳過了,但現在我有空啊,大把空,于是我趕緊點了個搶單,把它搶了下來。
趁著陳圖還在洗澡,而我也沒有睡意的情況下,我細細研究了一下這個訂單的要求細則,隨即打開文檔敲敲打打起來。
忙碌起來,我很容易進入忘我的狀態,我越寫越是順暢,敲鍵盤的手更是飛快,我連陳圖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后都不知道,直到他弓著腰從背后抱住我,將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我才反應過來。
聲音如同淳淳流水,陳圖說:“你在敲什么,給我寫情書么?”
我晃了一下肩膀:“別鬧,我在忙正事。”
陳圖長長噢了一聲,他似乎有些不樂意,卻還是松開了我。
肩膀得到松綁,我再一次讓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大概半個小時后,我點了個保存,這才退出文檔。
坐在椅子上轉過身去,陳圖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他看著我:“忙完了?”
我點了點頭,說:“在威客網上接了個小單。剛剛做完了個大概,等明天起床,再做細化和后期潤色就好。”
盯著我的臉看了十幾秒,陳圖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他拉過另外一把椅子坐在我對面,眉頭皺成一團,他抓住我的手不斷團在他的手里揉著,他說:“工作狂,你就消停不了半天,是吧?”
直視著陳圖,我坦蕩蕩地說:“我缺錢。”
眉頭皺得更深,陳圖說:“如果我說你要多少,我給你,你會特別高興,還是特別郁悶?”
我怔然幾秒,隨即說:“還沒發生的事,我猜不到自己的反應,但你最好不要這樣。”
眉頭徹底擰成一團,陳圖的聲音變得幽長:“理由?”
微微埋下頭,我淡淡應:“錢我可以自己掙,你給我真心實意就好。我倒不是要跟你分得清清楚楚。平時節日或者其他,我們相互送點小禮物我覺得還行,但你要給我錢這事,你最好不要做。我覺得,不管是男也好女也罷,都要在經濟上做到不依附,在人格上做到獨立,我們可以相親相愛,也要平起平坐,我不需要高攀你,你也不需要仰望我,我們是平等的,這樣子的狀態最好。”
長長噢了一聲,陳圖沉寂幾秒,他慢騰騰地說:“有時候,我覺得你冷靜理智得讓我害怕。卻又迷戀。真奇怪。”
說完,他的手臂伸過來,像是藤蔓般將我半個身體勾過去環住,他繼續說:“那你后面有什么打算?整理一下心情重新投簡歷?”
我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以更舒服的姿勢半臥在陳圖的懷里,說:“之前我還在環宇供職,深圳也有跟環宇差不多規模或者是更大規模的公司讓獵頭找過我,朝我拋過橄欖枝,但我現在也不確定,我是不是要去跟環宇同類的公司,從頭來過。我倒不怕從頭來過,我不想我的職場生涯除了原地踏步,就沒別的可能性。”
輕輕掐了一把我的腰,陳圖的語氣讓我分不清楚他的情緒,他說:“如果我邀請你來漫游國際,你會不會對我的專業性產生懷疑?”
我仰起臉望他:“不會。如果我身上沒有你看中的閃光點,我想你當初不會帶我去惠州看項目。但是陳圖,漫游國際我不會去。”
挪動了一下身體,幾乎將我整個人抱住,陳圖過了半響才說:“你是擔心,我們后面是工作關系,我們會把工作中的矛盾帶到生活中去?還是擔心我們會因為私底下的生活矛盾,而影響到工作?”
跟個聰明人聊天,真的可以省很多力氣。
掰了一下他的手,我從他的懷里脫離出來,坐得端正,我淡淡說:“兩個都有。所以我不會去漫游國際。我不想把自己的生活透支成我自己都不能接受的樣子。”
陳圖笑了,他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頭,他說:“你一本正經的時候真可愛。睡覺吧,小女王。”
我應聲站起來,卻又有些無語了,我到底要不要忸怩作態一下,讓陳圖睡沙發,而顯得我矜持呢?
可是,我覺得我要再那么裝下去,我肯定要瘋啊,于是我說:“家里的床不大,等會你湊合點。”
手游弋到我的臉上,陳圖轉眼變無賴:“床小啊,床小是好事,等會可以抱緊一點。”
我實在找不到話來嗆他了,只得沉默著朝臥室那邊走去。
我剛剛拉過被子躺好,陳圖已經輕車熟路地關掉了燈,他在黑暗中慢慢朝我走來,我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和我的心跳聲。
我把臉轉過去面對著墻。
陳圖很快爬上了床,他灼熱的身體貼著我,他的灼熱被傳遞到我的體內,我有些不適地扭了扭身體,嘟噥一句:“把空調開低一點,我熱。”
摸索找到遙控器,陳圖把空調開到23度,他把遙控器隨手往床頭柜上一扔,整個人把我貼得更緊,他的聲音一下子低下去:“我也熱。”
話音剛畢,他忽然伸手將我的臉掰過去,他的唇貼上來,我僵了幾秒,又是以不抗拒也不懂主動的懵逼狀態任由他親吻著,他吻了大概半分鐘,隨即放開我,聲音更沉:“睡覺。”
我差點就想說:“陳圖,想要就來吧,咱們大戰個三百回合。”
但我最終什么也沒說。
我怕我這樣說了,他會覺得我輕浮。
接下來,我們就真的蓋棉被純聊天,在被窩里面抱一抱親一親,后面我有些撐不住眼困,陳圖就摸我的頭,他說:“乖乖睡覺。”
我像一只蝦米那般蜷縮著,背對著陳圖,他伸手環住我,我們就此一起安眠。
第二天,我醒來時,陳圖已經走了。
他給我買了個早餐,還寫了一張紙條。
字一如既往的漂亮:“敬愛的勞動節小姐,你家男朋友,上次的項目還有些手尾沒處理好,他必須要趕往珠海繼續出差一周。他晚上肯定會抽空給你打電話的,你可千萬別關機。”
我捏著紙條,嘴角不禁抿起來。
吃完早餐后,我登陸網銀查了查帳,最后我把賬戶上那7600塊其中的7000塊劃到了黃美玲的賬戶上。她有短信通知的,錢剛剛收到,她又按照國際慣例打過來,又給我來了一次狗血淋頭,我耐著性子安安靜靜聽她罵完,最后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日子因為陳圖走到哪里都會提前給我電話匯報行蹤,而略帶甜蜜,也無比平靜。
星期一的時候,我收到了環宇財務給我的轉賬,75666.65元,連小數點都沒少。
我拿著手機編輯了好久的短信,我最終沒給吳一迪發出去簡簡單單的那么一句,謝謝吳師兄。
糾結重重過后,我不斷地上威客網找我可以做的訂單,接到單之后就趕緊麻利開干,一個星期下來,我算了算帳,扣掉網站的手續費,我竟然拿到了兩千五百多塊。
不僅如此,我之前給寫過推廣軟文的一個叫寶輪的公司,他們通過我文案上順手留下的聯系方式找到我,說他們覺得我給他們寫的小推文很有效果,在他們一些線上網站上點擊過千萬,他們后面想跟在我線下交易,約我到他們公司去面談。
我一聽那家叫寶輪國際的公司,設在羅湖在繁華的地段,他們的辦公室還租在地王大廈里,其實我有些自慚形穢,但我飛快調整心態,認為我販賣的是才華,寶輪租哪里的辦公室,跟我也沒多少關系。
反正我沒事可做,于是我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就開著車出發了。
車開進寶安南路后,車越發擁擠,最后直接塞死了。
我就是怕塞車,所以提前出門,離跟寶輪的工作人員約定的時間還早,于是我也不急,坐在車上百無聊賴,順便看看旁邊那些豪車,也跟我這臺小奇瑞塞在路上,心情大好,恨不得放點迪斯科來蹦跶幾下。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蹦跶,我的手機響了。
抓過來瞄了一眼,打給我的是之前環宇公司的同事,前臺小段。
想著這上班的時間段,小段突然打給我,我的心里面忽然冒出一些不好的預感,我急急接起了電話。
小段的聲音很快傳來,她情緒不大高,說:“伍一,你最近可勁忙嗎?”
聽出來小段的低落,我忙不迭地說:“還行吧,也不是特別忙。”
小段的語氣更是悵然:“我猜你肯定忙,要不然環宇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徹底怔住幾秒,隨即急急問:“環宇出了大事?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