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這藥可以救靳弦。”
杉萸點點頭:“我拿出這藥來不太可能,你就不一樣了。到時候你只要說,是有一次受傷恰好碰到一個世外高人, 他送給你的就好了。”
阮陵爵挑眉, 剛修復了關係竟開始皮起來:“爲何我不一樣?”
杉萸一噎, 含糊道:“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哪來那麼多爲什麼……”
阮陵爵不逼她, 笑默不語。
這下,反倒是杉萸坐不住了:“你不問我這藥是從哪裡來的麼?”
阮陵爵腦中劃過一個答案,嘴上卻道:“你想說便說, 我都信你。”
杉萸不由小臉一紅。
江雪瑩擦拭著靳弦才沾上血污的嘴角,想要隱忍, 卻還是止不住淚水。
靳弦笑得無力, 想要說些什麼, 卻說不出來。
靳越想起昨晚暗衛帶回來覃妃的一句話“既無母子情,斷絕母子義。”, 一拳砸在牀邊。
“有救了,有救了,師父有救了!”杉萸欣喜地拉著阮陵爵,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
江雪瑩激動地從牀上站起,眼裡看不到其他, 耳邊只回蕩著那句“有救了。”她緊緊拉著杉萸的手:“阿萸, 什麼有救了, 真的有救了麼?”
杉萸回握, 重重地點頭:“江姨, 您放心,哥哥有辦法可以救師父。”
靳越看向阮陵爵, 似有懷疑,卻也懷著僥倖。畢竟,沒什麼好騙的。
阮陵爵行了禮,見衆人急切的模樣,直奔主題:“友人相贈,可解百蠱。”說著,從懷中取出杉萸一早便交給他的藥瓶,“每隔一個時辰服一粒,共三粒,即可痊癒。”
杉萸見他自由發揮,發揮得還比她的那番說辭簡潔可信,不由撇嘴。
江雪瑩沒有什麼不信的,靳弦的身體狀況已然如此,不會更差了。況且,這是阮世子帶來的,絕對沒問題!如今,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願意去嘗試!
她跌跌撞撞地來到牀前,取出一粒藥丸放於靳弦嘴邊:“弦兒,吃下它,吃了它便會好的。”
靳弦無力吞嚥,最終在靳越等人的幫助下才總算將藥餵了進去。他們緊張地守著他,看到他的呼吸漸漸平穩,因疼痛而皺起的眉慢慢平復。
系統:恭喜宿主完成功德點任務,獲得200功德。
杉萸:……
江雪瑩熱淚盈眶:“快,讓大夫再來看看!”
大夫一番細緻的檢查後:“奇蹟啊奇蹟,二皇子無礙了!之後只需要用心調理,固本培元,便能健健康康過一生了。”
江雪瑩聽得這個消息,喜極而泣。多日來的焦慮和疲憊隨著鬆懈而爆發,暈了過去。衆人又是一番手忙腳亂。
一日後,靳弦漸漸轉醒。他下意識去摸自己胸口,噬心的疼痛感不見了,身體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師父,你醒啦!”杉萸端來剛煮好的膳食,放在一邊,將他扶起,“感覺怎麼樣了?”
靳弦笑道:“甚好。只是這藥……”
“藥啊,是哥哥帶來的,聽說是友人相贈。他知道噬心蠱的事,便連夜兼程趕來了。”
靳弦沉默了一會兒,誠摯道:“阿萸,謝謝你。”
杉萸不好意思地撓頭:“我也沒做什麼,都是哥哥幫的你……”
“沒有你,阮世子也不會來。”
杉萸最受不了別人認真的道謝了,轉移了話題:“快來嚐嚐這膳食,這可是我親手……”
“萸兒。”阮陵爵從門口走來,白衣飄飄,端莊儒雅,臉上卻隱約透著一股不喜,“既然二皇子已經痊癒,你便隨我回去吧。”想了想,他又道,“母妃很想你。”
杉萸不知爲何,心裡想著:是你很想我吧……
天,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戀了……
靳弦知道,自己沒理由挽留,釋然道:“阮世子,大恩不言謝,以後若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儘管說。”
阮陵爵頷首,再次催促:“萸兒,我已叫好了馬車,正在外面等著。”
杉萸無語,需要這麼急麼,她還沒有和江姨他們好好道別……
最終,她還是拉住了阮陵爵,去找江雪瑩道別。
屋內只剩下靳弦和阮陵爵。
靳弦向其抱拳:“阮世子,那件事……對不起。”
阮陵爵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南山腳下那場刺殺,不單單是阮安朔搞的鬼,其中也有靳弦的一份力。只是他的人喬裝隱藏,沒有被發現。
“非你本意,不必道歉。”靳弦不在朝堂之久,手下能用上的人不多。那批人的最終去向,並非靳弦處,而是靳越。
靳弦一愣,果然,他什麼都知道。“雖然不知刺殺對象是你們,但人的確是我派出去的,理應道歉。”
他頓了頓:“阿萸那兒……”
阮陵爵打斷他的話:“萸兒那兒不必言明,她既不知,便永遠不知吧。”
靳弦一聲輕笑:“也好。”
馬車上,杉萸盯著阮陵爵。不是說喜歡她,怎麼一路上到現在爲止,他都沒有正眼瞧過她?
阮陵爵餘光所及,每每都是杉萸直白的盯視,耳尖不由漸漸轉紅。他猶豫了會兒,伸手去拿離自己較遠的糕點,有意無意露出一截許久未包紮,隱隱帶著血跡的手臂繃帶。
果然,杉萸見阮陵爵受傷了,急忙拉過他的手:“你怎麼又受傷了,之前是指骨,現在又是手臂,你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麼?”
阮陵爵看著她,隱隱透著委屈。
杉萸有了絲不忍,取過備用的藥箱替他認真包紮起來。
她看著那道明顯的劍傷,手上動作放輕:“爲什麼受傷?”
阮陵爵眼神閃爍,輕描淡寫道:“一時不察而已,無礙。”
墨衍:一時不察,壓根兒是心不在焉吧……
杉萸見阮陵爵不欲多說,也沒再問。你不說,她就不能通過其他方法知道了麼?
回到世子府,慕採卿已在門外等候,杉萸一把撲進她的懷裡:“母妃,我好想你!”
慕採卿嗔怪道:“想母妃還一言不發就走,這麼久纔回來。我看你想我是假,被押回來是真吧。”
杉萸抵死不認,撒嬌道:“哪有哪有……”
沅舒閣。
願晴擼了擼手臂,有些毛骨悚然:“公主,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看著我。”
杉萸不搞清楚真相怎會罷休?拍了拍手中不知哪兒來的戒尺,道:“那你就從實招來,阮陵爵的傷哪兒來的?”
願晴欲哭無淚,兩面夾擊,做人好難!
“你不說,我就把你賣給人牙子!”
“別啊公主,我……我說還不行麼……”願晴苦著臉,“上次便拋下我,這次又威脅我……”
杉萸瞇眼:“你在嘀咕什麼呢?”
願晴正襟危坐,小臉一垮:“公主走的第一天晚上,府中便遭遇了刺殺。那些刺客人手衆多,個個蒙著面,身手了得。所幸世子早有防範,纔將損失減少到了最低。至於世子爲何會受傷,想來是刺客狡詐,一不小心著了道吧。”
早有防範?他一早便知道會有刺客來世子府行刺?那他之前對她說的話,也有讓她走的意思麼……
杉萸不知是否真的是這樣,但心裡自然而然便往這兒想。在她心裡,阮陵爵就是一個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的人。
但她不知道,某人生氣的點還真有那麼嚴重……
“是……阮安朔?”杉萸想不到其他人。
願晴點頭:“聽說是的。”
杉萸不由腹誹:該死的祁尹,說好的通知呢?
躺在牀上,杉萸越想越覺得自己過分,如果她再畏畏縮縮的,是不是變成人們口中的渣女了……
系統:發佈新的配套任務,宿主需在三天內,抱到阮陵爵的腰。不可趁其不備,不可行灌醉之手段,要在其清醒時,正常而溫馨地擁抱。任務完成,獲得1991金幣。
杉萸瞬間瘋癲:你簡直是我親系統!
系統:你也沒拒絕。
杉萸:莫名不想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