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為什么向汀雪要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呢,她明明和談怡雪就沒有什么關系?
她到底有什么用心?又到底想知道什么?
是甄皓霖的慫恿么?
甄皓霖,你到底有多邪惡?到底想達到什么目的,又到底想利用向汀雪為你做什么?
談怡雪母女倆都已經死了,你為什么連死人都不能放過?
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激怒了江子涵,他周身泛起恨意的怒,恨向汀雪不成鋼,怒向汀雪不清醒。
然而,他的眼,也因氣憤而充血,妖孽的臉,更是布滿了少見的駭人殺氣,他努力壓制,終是壓制不住心中翻騰的怒氣,絕情地揚起手,朝向汀雪的臉狠狠煽去!
清醒吧,小雪!
做回以前那個冷靜而又有原則的你,不要再被甄皓霖迷惑和利用了!
可向汀雪只是看著他嗜血的眼,看著他揚起的手,不躲不閃不驚不亂,反而扯起唇角淡然笑道:“甄茵梵欠我的,你一輩子都還不完!”
江子涵的手,斷電般嘎然而止,停在離向汀雪的臉,只有寸許的地方,他看著向汀雪,滿目復雜,手卻是沒法再煽下去。
“小雪,為什么你能將謊話說得如此坦蕩,還如此的底氣十足呢?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不是已經低賤到一文不值,可以任意取辱呢?”痛心地,江子涵收回手,化掌為拳,緊緊握著,關節處泛出白色,手背更是青筋暴起。
江子涵的回應,向汀雪早就料到,她沒有失落,反而發現,原來江子涵的固執和她一樣,又臭又硬。
她揚起下巴,孤傲的臉,似笑非笑:“信則真,不信則謊!是謊話,是事實,那要看你怎么下定論!你是我的朋友,于我心中自然有著高大的形象,但我也想問你,甄皓霖于你無怨無仇,他為何在你的心中,就那般的低賤呢?”
“甄皓霖!甄皓霖!小雪,你口口聲聲都是甄皓霖,甄皓霖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迷藥?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清醒過來……”
向汀雪豎起右手食指調皮地輕搖,并打斷威逼:“甄皓霖沒有給我下迷藥,我也一直很清醒。今天你竟然想讓我和甄皓霖來個了斷,那你和甄茵梵也做個了結。江子涵,甄茵梵的消息就在我這里,只要你說出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我就告訴你!”
就在她那里?想知道的答案!
譏諷的,江子涵大笑三聲,才看著向汀雪,語氣陌然而又痛苦:“小雪呀小雪,你真的是越來越讓我失望,撒謊你都不會了。如果甄茵梵沒有死,你想要的答案又如何需要我來解釋,她那個當事人,自是什么都會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你!”
好吧!
向汀雪錯了,她欠缺了周全的考慮,讓江子涵有了反敗為勝的機
會!
正琢磨著,換一個角度再與江子涵辯論時,談老爺子卻是再也按耐不住,他靈活的眼珠溜轉三圈后,定在向汀雪的身上。
他急迫的語氣也同樣裹著深深的困惑:“你們兩個人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一點都聽不懂?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們?比如茵梵的死因?”
“沒有,我們什么也沒有瞞你!”不想讓事情暴露,江子涵首先否認。
向汀雪也不多說,只是淡淡地笑,意味深長!
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談老爺子緊擰眉梢:“竟然沒有瞞我,那你就解釋清楚,不要讓我有任何的懷疑!”
吁了一口氣,江子涵對上向汀雪的視線,凜冽的目光,警告的語氣,他開始解釋:“正如爺爺所見,二十年前,甄茵梵和談怡雪就已經死了,這不是傳說,不是神話,而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七年前,我的身邊沒有甄茵梵,只有一個酷似茵梵的未婚妻。小雪,你可以在爺爺的面前胡亂造謠,可以謊編故事,但事實就是事實,不是你隨心所欲想改就能改。”
哦!這樣啊!但是江子涵,屈服認輸,也要看誰有誰的把柄!
再一次,向汀雪沒有那么合作,她完全忽視了江子涵的提醒,繼續著江子涵想要匆匆結束的話題:“不是我想改就能改,那江大律師的意思是不是在說,這些事實,是你想改就能改呢?”
“你……”
“我在等江大律師的答案!”快嘴,搶斷先機,同時向汀雪往前一步,逼到江子涵的面前,清冷的目光滿是倔強的威脅。
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孤傲的氣勢不分上下,但江子涵知道,再糾纏下去的結果,便是魚死網破,向汀雪一定會毫無保留地抖出七年前,甄茵梵未死的事實。
不能抖出來,所以僵持之后,江子涵再次落敗,并憤恨地轉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向汀雪松了一口氣,雖然很艱難,但她還是又贏了一局,還是又成功地捍衛了甄皓霖一次!
想逼她和甄皓霖分手,沒那么容易!
夜,漸漸深沉!
向汀雪用三寸不爛之舌,很快就打消了談老爺子剛才泛起的疑惑,然后陪著談老爺子東聊西扯。
然而,與此同時,遠處的甄皓霖已經戴著夜視鏡,成功地潛入了官可心的別墅。
官可心已經睡了,燈火熄滅,整座別墅沐浴在寧靜的夜色中,格外的安寧。
借著院中的樹木,甄皓霖小心翼翼地前行,他哄住了半個人高的藏獒,然后又身輕如燕地攀上了別墅的外墻。
順著外墻,一起一躍,甄皓霖像一只夜貓般,輕盈地落在了官可心臥室的窗臺處。
嫻熟的指法,細無聲息,片刻后,甄皓霖打開了官可心的窗戶,然
后他兩手一撐,跳入陽臺,落地無聲。
房間里面很黑,但借著夜視鏡,甄皓霖還是看得一目了然,他輕輕地推開陽臺上的門,躡手躡腳地朝官可心的床邊走去。
官可心側躺著,睡得很香,鼻息規律而又低沉,但是她的手機,還是習慣性地壓在枕頭內側。
如果甄皓霖伸手去取,必然驚動官可心,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伸出手掌朝官可心的后頸處就是一掌下去。
正做夢的官可心,莫名地身軀一抖,就陷入了更深沉的夢境!
無所懼怕的,甄皓霖放心地伸手,從枕頭底下掏出官可心的手機,并開始搜索甄子凌的電話號碼。
一圈下來,甄皓霖見到了很多熟人的號碼,卻是沒有見到甄子凌的名字!
怕是自己漏看了,甄皓霖又反復了兩遍,可是兩遍下來,他依然沒有找到甄子凌的電話號碼!
貓了個咪!
這笨女人,也有聰明的時候!
是刪除了,還是轉移了?
但不管是刪除了,還是轉移了,甄皓霖已能肯定,甄子凌的神秘出現,不會太過于簡單!
所以防范,是必須的!
思及此,甄皓霖又查看了官可心的最近通話記錄,最后一個電話,不是別人的,卻是打給王冰的!
王冰?
官可心?
官可心離開公司之后,為什么還會打電話給王冰呢?而且頻率還相當的頻繁?
他們雖然都在總裁部門工作,但官可心和王冰會有很多的交集嗎?他們在工作上,會有很多地方需要交流溝通嗎?
如果沒有,官可心又為什么要和王冰聯系呢?
難道是官可心耐不住寂寞,又和王冰好上了?
……
帶著滿滿的困惑,甄皓霖離開了官可心的別墅,他一上車就給向汀雪打了一個電話,問了她那邊的情況,也簡單說了他這邊的收獲,卻是沒有說出他對王冰產生的猜疑。
不過,他聽到江子涵被向汀雪氣走,甄皓霖笑得愉悅,歡樂道:“就知道老婆大人最疼我,老婆,很晚了,我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向汀雪錄了很多錄音,她不能回去,還要趁著天色未亮時離開病房,趕往姐姐的醫院轉換錄音,所以她找了一個借口拒絕甄皓霖,并匆匆掛斷電話。
鬧鐘定在四點,正是困意正濃的時候,也是警惕性最松懈的時候。
可是向汀雪未到四點鐘,就被一陣反胃的惡心鬧醒,她沖進衛生間,扶著墻一直嘔,卻又嘔不出什么!
嘔吐自懷孕后,就經常會發生,所以向汀雪認為這次的嘔吐也是懷孕的正常現象,沒有當一回事,而且她一吐完,就出來收拾背包,悄悄地離開了談老爺子的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