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
我被他們搞得有些懵了,從我第一次遇見他們的時候,他們就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讓我覺得有些頭大。
還有上一次他們似乎有些忌憚我的樣子,也讓我記憶猶新。
甚至我有一種錯覺,他們比我還更加清楚我是誰,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
對。
突然之間,我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我一直想要找我爺爺問清楚,我到底是誰,我的父母是誰。
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爺爺也是六陰門的人,和他們有極深的淵源,或許從我出生的時候,他們也都知道了我的存在。
甚至,他們也都知道我是誰。
一時間,我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這一次不能逃過一劫,那我索性也要死個明白,我看著這個大胡子,然后掃視了一周,將身上的包袱解開放在地上,然后看了一眼十胯子,說道。
“好,你們只要答應我?guī)讉€問題,我保證,我今天不會逃。”
我的話說出口的瞬間,我清楚的察覺到了他們眼中閃過的一抹如釋重負的神色,對,他們也怕我逃,甚至是怕我反抗。
“陳宣,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背信棄義的話,那怎么說。”
魏三水顯得格外的激動,生怕我反悔的樣子。
我冷笑一聲,輕蔑的看了他一樣,說道。
“你放心,我陳宣頂天立地,一口唾沫一顆釘,不像你這樣的家伙,偷雞摸狗,凈干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你們不怕報應,我陳宣既然吃這碗飯,好歹心中還是有些敬畏的。”
“好,那你對著三清道祖立誓,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魏三水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神色,我萬萬沒想到這家伙就是故意坑我,作為陰陽傳人,誰都清楚,若是真的對著三清道祖立誓,那就是真的要靈驗的。
畢竟不管是看風水,還是抓鬼怪,都是將就一個“道”字,而現(xiàn)在我也知道了,黑白無常是有的,陰曹地府也是有的,那么三清道祖,難道就會沒有么?!
我咬了咬牙,有些猶豫不定,魏三水輕蔑的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
“剛剛是誰說得信誓旦旦的,怎么,現(xiàn)在不敢了,那我坦白告訴你,你一輩子都別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一輩子也別想再見到你爺爺。”
聽見這話,我頓時有一種如鯁在喉,被人捏了七寸的感覺,看著魏三水眼中狡猾的神情,我知道他是捏準了我想問什么。
“好,就按你說的辦。”
我蹲下身子,從包袱里拿出一張黃紙,然后咬破指尖,將自己的鮮血滴在上面,然后夾在兩指之間,對天起誓。
“弟子陰陽傳人陳宣,在此向三清道祖起誓,如果魏三水等人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今日我陳宣,便絕對不逃。”
說完之后,我手中的黃紙突然燃燒了起來,玄機道長大袖一揮,一個裝著水的杯子就落到了我的面前。
我將燒盡的黃紙放在杯子里,混著水將這紙灰一口喝了下去,證明我剛剛起誓的誓言,絕不更改。
看到我做完了這一切,大胡子也松了一口氣,倒是沒有急著逼迫我了,反而笑道。
“陳宣,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要問的,不妨直接說吧,我們和你無冤無仇,會給你一個明白的。”
無冤無仇?!
聽見這話,我心中不禁冷笑,如果真的無冤無仇,六陰門的人至于這么追著我不放么,不但在村子里壞我的名聲,往我身上潑臟水,還誣陷我是殺人兇手。
如果這個事情不解決,就算這次我活下來了,我下半輩子也別想在村子里立足了。
“大胡子,那你說說,我到底是誰!”
這是我的第一個問題,也是我最想知道的問題,想著那一句句野種,想著我爺爺放在床頭乾坤鎖里的草人,我心中就越發(fā)的疑惑。
他五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那玄機道長才站出來說道。
“陳宣,這種明知故問的事情,你也要問,莫非你忘了你那個鬼媳婦了。”
鬼媳婦,鳶九?!
突然聽到這話,我心中突然有些震驚,他們怎么會知道我和鳶九的事情,頓時,一陣涼意襲上我的心頭,莫非我這十八年,一直都活在他們的監(jiān)視中。
“你是什么意思。”
“哈哈,我是什么意思,你還不清楚么,你去雞鳴山找到的那處墓室里,埋著什么,你不會都忘了吧。”
雞鳴山,將軍墓。
為什么突然又說道這個了,我越發(fā)的覺得奇怪,以前我的覺得這些事情都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可是現(xiàn)在聽到他的話,卻是覺得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根線將這些事情全部串聯(lián)了起來。
自從我十八歲后,鳶九第一次來我的棺材鋪子里要九口未上漆的大紅棺材開始,我這些日子里遇見的怪事,似乎都是一條線。
但是,我又實在想不明白,他們到底要說什么,頓時有些生氣。
“你們要說就說,別搞這些莫名其妙的,直接說,我是誰就行。”
玄機道長搖了搖頭,說道。
“你去看了你自己的墓室,莫非還不知道你自己是誰么?!”
我自己的墓室?!
我明明是個活人,我怎么可能有墓室呢,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鳶九一直說是我千年前負了她,黑白二使也是說我千年前鎮(zhèn)壓了鳶九,他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輪回轉(zhuǎn)世。
前世今生,其實并沒有太大的關(guān)聯(lián),因為自從去了地府,洗清前世罪孽,踏上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入了輪回門后,一切都煙消云散了。
今生,便是一個全新的人,絕對不會是前世的那個人。甚至,在我自己的記憶里,我偶爾也會將自己當成那個千年前的將軍。
但是他的墓,他的墓明明是破壞了雞鳴山的風水格局,將墓室選在了雄雞圖的眼睛未知,然后又有九龍黑棺,桃木枝去地氣,還有三百甲士的鮮血澆灌,鎮(zhèn)壓陰氣,他是絕對不可能投胎轉(zhuǎn)世的。
我當時就說過,雞鳴山的將軍墓乃是我見過最狠的墓,對自己最狠的墓,斷子絕孫,甚至連輪回轉(zhuǎn)世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而我又與將軍墓里的那個將軍長得一摸一樣,但是如果我不是他的輪回轉(zhuǎn)世,那么我是從哪里來的。
我到底又是誰?!